「怎麽說?」


    狼蝴蝶像是猩猩一樣搔著脖子,開口就是一股血氣入腦,大腦萎縮的單細胞莽夫味道。


    問問問,凡事就知道問別人,一點不動腦。


    龔慶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這間堪稱會議室的大監控室內,人數眾多,不僅僅隻有全性一家人。


    除了些散人大盜外,零星的食死徒,邪教餘孽外,臭名昭著的名錄,也在房間內。


    不過,雖然全性和名錄有過合作,卻不代表他們是朋友。雙方坐得很遠,彼此保持著疏遠的客套。


    他們隻是合作一次,接下來在空座町能獲得什麽利益,就要各憑本事了。


    在如此複雜的局勢下,狼蝴蝶這種大大咧咧的模樣,讓龔慶覺得丟人。


    全性可以瘋,但不能傻。


    要是張楚嵐在,必會借此機會裝瘋賣傻,降低自家的威脅,麻痹敵人。


    龔慶還是不如張楚嵐臉皮厚,


    不過,龔慶不願意為狼蝴蝶解釋,可卻有人卻願意。


    和在場的全性成員完全沒有遮掩,暴露出真麵目,毫無顧忌,百無禁忌的作風不一樣。


    角落裏有個臉上附著著有兩隻高犄角,白麵凸眼,猙獰恐怖的般若麵具,披著寬大厚重,顏色鮮豔的能劇戲服,看不出身形特征的神秘人。


    這人造型奇特,畫風古怪,明明是偽裝身形,可偏偏偽裝的惹人注目,明明躲在了角落裏,可此刻卻又忍不住出聲解釋。


    恐怖的般若能麵下,發出悶悶的女聲,像是少女可以粗著嗓子說話:「魚龍會和比壑山,在空座町內戰,無論誰勝誰敗,魚龍會都將元氣大傷。」


    「在比壑山抓住時機,決定在這個節骨眼,和石川流爭的時候,石川信就已經輸了,隻是輸多輸少的問題。」


    縱然是黑社會也知道不能輕易和其他幫派開戰,一定要"開片"、械鬥,也要盡量避免在自家地盤打。


    無論打輸打贏,最後你都要掏一筆撫恤金,還要承擔幫派生意被打擊停工的損失。


    要是打贏了的利益,卻無法填回事前的成本,這場仗打得有什麽意思。


    如今比壑山在空座町和石川流的爭奪魚龍會的主導權,


    比壑山是光腳的,石川流是穿鞋的。


    比壑山無所顧忌,反正他們已經離開故國一個甲子多,早就沒有在乎的東西了,該殺殺,該搶搶,該毀毀。三光嘛。


    可石川流不一樣,那都是他們的資產!


    這場仗石川流是被迫應戰,在自家地盤裏開片,損失慘重。可不打,連話語權都會被比壑山奪走。


    所以,龔慶才說,無論石川信的應對措施有多高明,在他必須要應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


    "這個攪屎棍。"


    龔慶眯著眼睛,馬上就猜出了這個人是誰。


    這人看似偽裝了自己,可卻也刻意留下了些許破綻,他身上的戲服色彩鮮豔,讓人乍一看眼花繚亂,可要是了解凶伶夏柳青的手段,就知道他寬大華麗的仿十二單戲服上,掛著的那一抹手帕。


    並不是一般的手帕,而是神格麵具使用者,快速上妝扮神的法器。


    這個張狂又神秘的家夥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和全性還有些淵源的前任西南大區臨時工,西南毒瘤,百戲魁首。


    王震球。


    王震球成了百戲梨園的熱捧的紅角兒,自然不用跟以前一樣自己準備家夥什,師長都給你準備齊全了。


    "他竟然沒有和百戲梨園回國,而是留在了空座町。哼,還真是這家夥的風格


    。"


    "荀文閣是個恪守原則的人,就算他對王震球有意見,也不會隨便把他一個人留在空座町,王震球既然已經是百戲梨園的人,荀文閣就不會放棄他。"


    荀文閣雖然唱的是花旦,可卻比一般人剛硬的很。


    是什麽讓荀文閣同意留王震球在空座町?


    龔慶眯上眼睛,當臥底和二五仔習慣了,一見外人開始思索起他的來意和目的,會不會對他的計劃造成什麽影響。


    「哇,帶勁兒!」


    耳邊忽然升起的一陣陣驚呼,打斷了龔慶的思考,他不耐煩的回過神來,看看出了什麽事。


    原來是那監控中顯示,石川堅手握武士刀,將一個異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梟首。


    見血了,難怪這幫混蛋這麽興奮。


    龔慶見怪不怪,回過神來,認真聽著直播內的話後,他才知道。監控屏幕中被殺的人,原來是石川流活捉的比壑山門人。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門人,是比壑山專門培養的,完美發揮蛭丸威力的妖刀人柱力。


    自二代魔人原田佑輔,決定加入青山洋平的隊伍中,參與爭奪妖刀的計劃後,蝶就未雨綢繆,在比壑山的弟子中,重新篩選出了一位妖刀持刀人。


    可惜這小子,蝶還沒有調教好,心性傲慢,行事急躁魯莽,經常不聽從比壑山現在的領袖蝶的命令,私自行動。


    前夜,這人竟然試圖學習前輩的事跡,潛入石川流盜走妖刀蛭丸。


    結果實力不夠,被人發現,又運氣不好,撞見了斬斷妖刀後,氣勢如虹的宇多田林檎。


    沒什麽好說的,隻是一個照麵。


    宇多田林檎就用刀背,一刀將其拍暈,在石川信榨幹了對方的情報後,就剩下戰前祭旗這點作用了。


    龔慶提起了精神,不是因為這血腥的一幕,他不是那種嗜血狂徒。


    隻是,斬敵祭旗這種血腥的運動,一般是誓師、會議的最後一項活動。


    石川堅斬完這個人,這場會議就應當該結束了。


    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了。


    龔慶有些好奇,石川信能拿出什麽報酬,來雇傭這麽多的外人。


    尤其是其中還有名錄這種來自美洲,有錢有勢的境外勢力。


    和他猜測的一樣,將比壑山的人柱力斬殺後,石川信勉勵了幾句後,就宣布會議結束。


    自石川信走後,各派首領心事重重離開座位,走出活人館。


    屏幕上隻剩下,打掃衛生的弟子。


    踏踏踏。


    一連串清脆的木屐敲擊地板的聲音傳進房間,然後才有推開房間的門,迎接石川信一行人進來。


    「抱歉,各位我來遲了。」


    石川信坐到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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