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龍虎山上忽然燃起火光,無數暴徒趁著夜色,在龍虎山上縱火作亂。


    事發突然,雖然龍虎山早有準備,卻還是沒能防備住這群瘋子。


    還好今日羅天大醮結束後,大部分異人趁著天還未黑,已經下山去了。


    現代社會不比以往,在繁華都市長大的異人,已經很少有能適應山野的生活了。


    需要修行的後天異人,以前接受過訓練,或許還能忍受龍虎山上粗茶淡飯,無夜生活的平淡日子,


    但一些心性不足的先天異人,早就受夠了山中的生活。


    不是人人都向往自然,認為物欲橫流的都市是個樊籠。


    絕大多數人對於田園生活的向往,隻存在在手機上,止步於旁觀。


    看著電視裏的嘉賓明星體驗田園生活,共情一番,就已然心滿意足。


    真要是回到農村,沒有手機沒有網,大部分人待上一天,就得嚷嚷著要回去。


    再加上哪怕是異人,也是要討生活的,羅天大醮可不是法定假日,很多異人都是請假過來的。


    現在假期就要結束了,該上班的上班的,該上學的上學。


    能留在山上的異人就更少,也因此雖然全性的妖人在龍虎山四處搗亂,但沒有造成無辜異人的傷亡。


    加上哪都通早就已經召集了人手,早就等著全性的人上山,零星的全性妖人剛剛囂張起來,便被逮捕。


    “md,這次計劃,意外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塗君房那家夥突然撂挑子跑了,現在羅天大醮又提前一天結束,接應的人都還沒有準備好。”


    一位穿著舊軍裝的老頭,右手盤著一串佛珠,嘴裏卻罵罵咧咧的沒有好話,在他身後還跟著個反背小背包,長的人高馬大,動作神態卻又如七八歲稚童的壯漢,還很高興的在草叢邊撲著蝴蝶玩。


    “好了施主,這也沒什麽,不過是少了些吸引人注意力的誘餌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出言寬慰苑陶的,是位肥頭大耳,袒胸露腹、麵若嬰兒,笑容如麵具,死死掛在臉上的和尚。


    特征如此明顯的和尚,在異人江湖中自然沒有多少,能和苑陶混在一起的,更是隻有一位。


    全性,四張狂之一,雷煙炮高寧。


    苑陶捏著九龍子手串,慢條斯理的講道:“沈衝和夏禾還沒有找到胡修吾的下落嗎?”


    “沒有,自胡修吾領了通天籙後,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苑陶不耐煩的說道:“嘖,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難纏。”


    高寧臉上掛著多年未變的笑容:“聽說苑陶施主,十幾年就曾經敗給了胡修吾施主。”


    “高寧,不要把你當手段用在我身上!”


    苑陶手中九龍子放出微光,似在警告著高寧,等苑陶察覺到自身經脈不在異動後,方才作罷。


    不過,高寧的話,對他還是有些影響,苑陶背著手,佝僂著腰,像是農村老漢一樣歎道:


    “十二年前那小子還隻能耍手段,哄老子我離開,現在就算是正麵交手,我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了。”


    “真沒想到,似天師那樣的人物,百年內竟然還能出第二個。”


    “那小掌門的計劃本就冒險,現在又提前行動,怕是很難成功了。”


    高寧微笑道:“不管他的計劃成功與否,至少他確實是給我們創造了個機會,擱平常我們那有機會和陸施主單獨閑聊。”


    “你看,陸施主這不就來了嘛。”


    苑陶和四張狂少有交集,這次聯手,就是為了陸瑾和胡修吾。


    苑陶要殺陸瑾,高寧要殺胡修吾。


    另外苑陶也想要從胡修吾手中得到通天籙,增強自身實力,而高寧的想法就純粹多了。


    他就是要胡修吾死!


    這段時間,隨著胡修吾異人界的名聲大噪,他昔年的過往也都被人挖了出來,


    加上苑陶也承認,自己曾經慫恿三屍去找胡修吾,可胡修吾仍然活了下來,那就說明傳說是真的。


    胡修吾練成了神鬼七殺令。


    而神鬼七殺令確實有傳說中所記載的那般神奇,是他們這群邪魔外道的天敵。


    所以,高寧想要借著今日,好不容易聚齊全性妖人的機會,殺了胡修吾,絕了神鬼七殺令的傳承。


    隻是在羅天大醮結束後,張楚嵐隨天師離開,準備接受天師的傳度,馮寶寶跟在他身邊為他護法。


    而作為羅天大醮的另一位贏家,喜獲八奇技·通天籙的胡修吾,則忽然不知所蹤,無人知道其下落。


    但可惜別說全性了,就是龍虎山的人,也都不清楚胡修吾到底在何處。


    胡修吾暫時搞不定,高寧也隻好按照之前的約定,先幫助苑陶來狙殺陸瑾!


    苑陶和陸瑾,也算是積怨已久。當年陸瑾殺了苑陶的父親,而苑陶和陸瑾近幾年也是經常騷擾陸瑾,兩人早就成為了死敵。


    但苑陶知道自己不是陸瑾的對手,所以他不光找了高寧作為幫手,還召集了一群對通天籙,和殺死一位十佬感興趣的全性妖人。


    比如現在從遠處,急速趕來,如同兩道鬼影一般的異人。


    兩人如同魚線下的活餌,在他們兩人的身後緊緊的墜著一人,死咬著兩人不放。


    長發亂舞,西裝筆挺,以炁凝成的符篆如綁腿纏繞小腿上。


    雖已風霜滿頭,卻仍意氣風發猶如少年。


    十佬,陸瑾。


    看清苑陶和高寧的樣貌後,陸瑾在兩人十尺外驟停,避免落入陷阱中。


    環伺四周,陸瑾冷笑道:“我就說,區區一個禍根苗,怎麽有膽子帶一幫小子來招惹我,原來是有苑陶你這個老家夥在他們背後撐腰。”


    苑陶陰陽怪氣的說道:“知道您手段高明,不好殺,所以我總要使些手段。”


    “還好,對您老感興趣的不止我一個。”


    甩掉腳上那一雙粉色毛茸茸,帶著兔頭的拖鞋,沈衝氣喘籲籲的說道:“苑老頭伱給的這件法器·急走兔爺,確實效果拔群,連陸老爺子的戴院長符都追不上我和小蘇。”


    “就是這外表能不能再改一改,”


    一旁的小蘇也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行了,陸瑾的炁我根本就沾不到,我的巫術施展不了。”


    “可惜,剩下那幾個人連掏出這件法器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陸老爺子跟擊倒了。”


    苑陶對這幾人的結果一點也不關心,冷然道:“無能的廢物,是生是死,關我何事。”


    “苑陶,禍根苗沈衝,雷煙炮高寧。”


    念著在場人的名字,陸瑾氣勢越發高漲,皮膚也隱隱在變的透明,白嫩如嬰兒,仿佛一瞬間返老還童,返回到年輕時的巔峰狀態:


    “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也想要對付我?”


    高寧笑咪咪的說道:“單對單,我們自然不是前輩的對手。”


    “不過,湊在一起總還是起點作用的。”


    聞言,陸瑾心中升起無名之火,認為他們小覷了自己,怒吼著就要衝向高寧。


    一點金火,如夏日螢蟲,晃晃悠悠的飛向陸瑾,頓時將陸瑾的怒火點燃。


    怒意被燃燒,陸瑾便冷靜下來,頓時便發現了自己體內不對勁的地方。


    苑陶撚著手串的拇指一頓:“兜率火。”


    高寧既喜又驚,眼中戾色難掩:“胡修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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