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白毫大哥,你說爺怎麽就看不上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非得來找徐姑娘啊?”


    聲音有些大了,已經摟了明玉到懷裏的司馬宏往牆頭瞪了一眼,白毫暗叫一聲糟糕,立刻從大力肩膀上跳了下來,彈了下大力的腦門,搖頭晃腦道:“不懂了吧,這就是愛啊!”


    雖然大力年紀小,可他心裏清楚,自家爺威名遠播,殺名赫赫,京城裏的千金小姐,看他的眼神,一半是愛慕,一半是敬畏,哪個不是溫柔服帖的,說話的聲音都比蚊子哼哼高不了多少。湊近了白毫,大力小聲道:“徐姑娘膽子真大,比那韃子的女人都凶悍,敢衝著爺吼!”哎,偏一向脾氣不怎麽好的將軍還對她賠著笑臉,伏低做小的,不要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非得到徐姑娘這裏找罵。


    白毫笑嘻嘻的,心道你小子還沒見識過她更凶悍的時候,都敢拿巴掌去掄爺的臉!“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白毫精辟的總結道。


    電燈泡走了,司馬宏滿意的抱著明玉,看著懷裏明玉滿是紅暈的俏臉,還有嫣紅的嘴唇,回想起剛才親明玉時,溫軟香甜的觸感,司馬宏心癢難耐,對著明玉的嘴唇輕輕低下了頭。


    眼看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要碰上的一刹那,徐家的大門被拍響了,“明玉,是我們,開門!”


    明玉頓時跟受驚了的貓一樣。一把推開了司馬宏,然而還不敢去看他,擺著手急急忙忙的低聲說道:“你快走,快走!”要是叫她爹再看到。估摸著不是打一頓能解決的了。


    司馬宏本想就這麽留下來的,可轉念一想,本來徐家人對他就有根深蒂固的成見。若是這會上見他趁家中隻有明玉,翻牆入室,徐家人對他的印象豈不是雪上加霜。想想吧,可憐的徐明燁其實什麽都沒幹,也是活活挨了三天的打才得以進傅家的門的,像他這種情況的話……三個月?不會得三年吧……這就是傳說中的,舍得一身剮要把嶽丈拉下馬?


    想到這裏。司馬宏立刻省悟了,然而看小丫頭紅著臉低頭催促他走,卻不敢正眼看著他,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嬌豔的叫人舍不得移開腳步。他又不想走了。


    門外的敲門聲又起,徐夫人聲音放高了一些,“明玉?幹什麽呢?快開門啊!”


    明玉急了,抬頭瞪著司馬宏,“你還不走?”


    “走走走!”司馬宏耐著性子敷衍,迅速上前去勾頭在明玉唇上輕輕一啄,偷香竊玉之後滿臉都是得逞的笑容,立刻轉身,麻利的縱身一跳。踩到了牆上,矯健高大的身影兩下便翻到了牆頭,躍下牆頭時,還不忘對明玉做了個得意的笑臉。


    明玉深吸了一口氣,拍了下滾燙的臉頰,再看牆頭時。司馬宏已經不在那裏了,她趕緊走過去給父母哥哥開門。


    “在家裏忙什麽呢?這麽久才過來開門。”徐夫人笑道,兒子的婚事談成了,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明玉搖搖頭,“沒幹什麽,剛躺**睡著了,一時沒聽到你們叫門。”


    徐明燁狐疑的盯著明玉看了兩眼,見她雙頰赤紅,精神頭甚好,發髻也有些散亂,倒像是睡足睡飽了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又胖了不少,你這吃了睡睡了吃,年底就能出欄了。”


    “你才能出欄了!你現在就能出欄了!”明玉氣鼓鼓的回罵。


    徐長謙拍了下兒子的頭,訓斥道:“都要成親的人了,還欺負妹妹!多睡了會兒覺又怎麽了?”


    “沒怎麽……”徐明燁摸著頭悻悻然,其實他就是撿來的孩子……


    明玉聽出了門道,驚喜的問道:“哥哥的婚事定下來了?定到什麽時候了?”


    徐夫人拉著明玉往屋裏走,笑道:“就在八月二十,兩家的意思都是不想拖的時間太久,好在傅家對姑娘的婚事早就上心,嫁衣什麽的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否則這時間還真來不及。”


    進了屋,明玉給家裏人各倒了茶喝,徐夫人喝了口熱茶,招呼明玉坐她身邊,歎道:“樂梅那姑娘真是好,嫁進咱們家委屈她了,我總想好好補償補償她。現如今兩個鋪子都賺著錢,之前又攢了不少,我原本想著,咬咬牙全拿出來,還是能給他們另買一處宅院單獨過的。”


    “啊?”明玉茫然了,下意識的看了眼徐明燁,她和徐明燁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現如今徐明燁要成親了,突然就不和他們住一起了,就像是親人分離,心裏難免有一些失落不舍。


    徐夫人拍了拍明玉的手,搖頭道:“傅家人不答應,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做派,不比周家那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的。傅太太一聽我這麽說,就搖頭,說姑娘在娘家再得寵,到了婆家也是要侍奉公婆照顧丈夫小姑的,沒有進門就和公婆分開單過的道理,又說樂梅和你要好,也不用擔心姑嫂相處會有問題。”


    明玉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笑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她是會跟著司馬宏的,不大可能一直留在京城陪著父母,自然希望將來的嫂子能夠懂事知禮,愛徐明燁,尊敬徐長謙和徐夫人,一家人沒了她,也能和樂融融的在一起。


    司馬宏到家後,先找到了碧璽,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太太是不是接觸過鄧國公府?”


    碧璽點了點頭,“自來了京城,夫人一向深居簡出的,您走後,她也就去了鄧國公府走動了兩次,每次和鄧國公夫人說了一會家常,就回來了。”


    司馬宏神色未變,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看著司馬宏的背影,碧璽張了張嘴,忍不住說道:“侯爺,二奶奶她……”


    已經轉身走了幾步的司馬宏轉過身,淡淡笑道:“我心裏有數。”


    苗氏正等著他吃午飯,麵前的飯菜都有些涼了,此刻見他才回來,苗氏有些不滿,“剛到家才幾天,又一大清早的跑出去不見個人影,去哪裏也不說。”


    司馬宏笑了笑,沒有回答苗氏的話,在丫鬟端的盆裏洗了手,擦幹了,才坐到了苗氏身邊,問道:“母親,你有沒有和鄧家說清楚?我瞧著他們,似是對咱們有些誤會。”


    苗氏神態便有些不自然,“說清楚什麽?我也不過是去找鄧太太說了兩次話,聊的都是些家常小事。”


    司馬宏笑的認真,態度溫和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堅持,“娘,你這樣做,不是叫人家誤會麽?”就算是半句婚事都沒提,這樣曖昧含糊不清的態度,別人都會以為是你看中了人家姑娘,有意結親,隻礙於兒子不在身邊,無法定下,隻能借走動維持關係。


    “誤會什麽!”苗氏來了氣,“我還不是為了你好?”鄧家姑娘家世好,模樣嬌滴滴的,性子也是溫柔有禮,配兒子剛好。


    司馬宏低頭笑了笑,想起明玉因為這事和他置氣,心裏也掠過了一絲煩躁,“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會娶鄧家姑娘的,我連她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太太你要是為了我好,就去和鄧家說清楚,別再插手這事了。”


    苗氏也急了,啪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高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她要是心裏有你,願意等著你,我也不說什麽了,既然你喜歡,就她吧。可現如今她都要嫁給那個陸灝了,你還一門心思等著她作甚?”


    “不會的,她不會嫁給陸灝的。”司馬宏笑的篤定,小丫頭喜歡的人是他。想起今早上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嘴上懷裏都還殘留著摟著親著的美妙感覺,他臉上忍不住微微一熱。


    苗氏看著死鑽牛角尖的兒子,重重歎了口氣,這傻兒子啊!她的兩個兒子都是癡情種,一點都不像他們的父親,她原本以為隻有大兒子如此,沒想到小兒子也步入後塵,本性如此麽。


    晚上的時候,明玉翻來覆去睡不著,嘴上似乎還殘留著司馬宏親過來那一瞬間,熱辣辣的酥麻感覺,臉上被司馬宏親過的地方也燙的要命。明玉羞惱不已,臉上的表情像是生氣,又像是在笑,最後賭氣的一把將被子拉過了頭頂。真可惡!


    第二天一早,徐明燁出門準備去衙門應卯,打開門就瞧見司馬宏兩手拎著兩個沉重的木盒子,大約也是有些意外門突然打開了,怔了一下,司馬宏笑道:“明燁,你出門這麽早?”


    徐明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無視司馬宏討好的笑容,目光落到了司馬宏手中的木盒子上,“你來幹什麽?”


    司馬宏笑道:“我前兩天有些事耽誤了,沒來得及看望嶽父嶽母大人,今日特地來拜訪的。”說著,不等徐明燁請,就要上前進門。


    徐明燁連忙攔住了他,抱胸站在門口堵著路,不鹹不淡的說道:“侯爺走錯門了吧?誰是你嶽父嶽母啊?鄧國公府可不在這裏!”


    這二愣子臉皮修煉的也忒厚了點吧,他可沒忘那個鄧珍珠拍了一千兩銀子的匯票在明玉麵前,來羞辱他妹妹的事。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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