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笑,從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不過根據院長所說,李笑這個名字倒是父母給我取的,顧名思義就是要讓我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可既然是這樣,當初為什麽要把我丟在孤兒院門口。


    除了父母這件事,還有一件事讓我無比困惑,甚至就因為這個事,我從小在孤兒院就受到了其他小朋友排擠,就連老師和那些做義工的叔叔阿姨都不待見我。


    這件事說來也有些可笑,因為自打我記事開始就能看見常人不能看見東西,也就是你們所說鬼魂,我甚至還能聽到鬼魂的哭泣、謾罵、幽怨之聲。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初年少無知以為自己說出來就有人信,但是懂事之後我就不會再和別人說這件事了,在孤兒院形影單隻的孤獨歲月,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如今的我,已經是師範中學的高三學生,朋友不算多,但貴在真心。


    今天是周末,每個月我都要去孤兒院看望院長,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畢竟做人不能忘本,要不是孤兒院收留我,恐怕也不會有我李笑的存在了。


    坐在客車上,在輕微的搖曳中,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裏,我又看見了孤兒院門口嗷嗷大哭的嬰兒,又看見了離我而去的兩道身影,我伸手,那兩人卻頭也不回的離去,隻留我一人在孤兒院門口。


    “哥哥,你怎麽哭了?”


    耳旁突然傳來清脆之聲,好像有人在撫摸我眼角。


    睜眼所見,在我右邊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紅裙女孩,紅裙的顏色無比刺眼,稱之為血紅也不足為過,而且女孩的身體時不時會有一絲漣漪產生,看上去似虛似幻,憑著多年的經驗,我知道我又看見鬼了。


    不過我多少有點驚訝,這還是我頭一次白天見到鬼……


    至於我為什麽不會感到害怕,其一是因為從小到大我見得太多,其二就是我見到的鬼魂不但沒有惡意還對我有些敬畏,每次我想他們靠近他們的時候就會匆惶逃竄。


    但是我身旁的女孩不僅不怕我,而且還主動靠近我說話,我回過神來看著她眨著大眼看我,旋即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小妹妹別擔心,哥哥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說此話時,我分明看到左邊那個中年人有意遠離我,不由得搖頭苦笑,看來我被別人當成白癡了。


    女孩顯然也注意到那個人,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無比,而那中年人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身體猛顫,然後眼神古怪的看著我,緊接著就換了座位。


    我也沒在意,繼而對著女孩笑道:“小妹妹,哥哥叫李笑,你能告訴哥哥你的名字嗎?”


    她似乎很享受我的輕撫,閉著眼甜甜說道:“笑哥哥你好,我叫簫舞,你叫我小舞就行了,哥哥你剛才是夢到自己被父母遺棄了嗎?好可憐。”


    聞言,我微微一怔閉口不言,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我做的夢,但是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疙瘩,我不想和別人談論這件事。


    簫舞急了,一下子跳到我腿上來:“笑哥哥,小舞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嘛。”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睛,我小聲道:“小舞這麽漂亮,哥哥怎麽會生氣呢,不過小舞你怎麽知道我做的什麽夢呢?”


    簫舞低著頭不說話情緒有些低落,下一刻猛的抬起頭來,猙獰的小臉一根根血管紋絡清晰可見,陣陣陰風在我耳中呼嘯:“因為小舞也是被父母遺棄的!”


    這一下著實把我嚇到了,還好這麽多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夠強。


    後來,在車上我也了解了小舞的死因,因為她的父母一直想要一個兒子,所以她從小就不被父母喜愛,就在半個月前她的母親順利產下一個男嬰,她的父親在十天前帶著她跨越了三個城市,說是帶她去旅遊,結果卻把她丟在了山裏。


    她發現父親不見之後,發了瘋似的尋找,最後在山裏迷了路活生生被餓死。


    聽完簫舞的訴說,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狠心絕情的父親,旋即柔聲道:“小舞乖,以後你笑哥哥就當你的親人好不好。”


    簫舞抬起頭滿臉興奮的說道:“笑哥哥,你是說真的嗎。”


    說完之後她的情緒突然又有些低落:“不過笑哥哥,或許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小舞很高興認識你,你是一個很…很…總之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嘿嘿,笑哥哥再見。”


    還不等我開口,簫舞的身體就從我腿上飄然離去。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客車已經到了終點站,車上零零散散的人正在逐漸離去,而簫舞的身體卻已經消失不見。


    “很奇怪的人嗎?”我搖搖頭朝車門走去,自顧自低喃:“能看見你們這類人,不奇怪才怪了。”


    下了車,那司機還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反而還有點小激動,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和鬼說話。


    隨即我從兜裏掏出煙點燃,徑直朝著小鎮走去。


    此次除了看望院長之外,我更希望得到我父母的消息,至少要知道他們居住在哪。


    懂事之後,我就知道孤兒院門口是有攝像頭的,而像我這種被父母故意遺棄的孩子,一般都會先采取尋找父母然後進行調解的過程。


    而且孤兒院每一個孤兒的來曆都有檔案記錄,這也是當初養父養母領養我的時候才得知。


    不過讓我奇怪的就是,我每次詢問院長我父母的消息,後者總是支支吾吾的扯開話題,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更加確定後者知道我父母消息的原因。


    不知不覺我已經燒了兩根煙,遠遠就看見了孤兒院,看見了那熟悉的大庭院,我麵帶笑意的加快步伐,眼看視線中的熟悉之地越來越近,我卻聽到了嗩呐的聲音。


    這種悲曲不是隻有葬禮上才會吹嗎?


    我一路狂奔,近了,越來越近了。


    就在我離庭院大門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我看見院長的兒子身穿白色孝服,懷裏抱著院長遺像和瓦盆走出來,剛邁出大門就把瓦盆狠狠摔在地上,大喊:“出殯!”


    孝子將瓦盆摔碎,俗稱‘摔盆兒’正是出殯的標誌。


    我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院長今年才六十三歲,身子骨一直挺硬朗的,而且一直以來沒生什麽大病,上次來的時候他還在院子裏翻土種菜。


    回過神來,院長兒子已經帶著一隊人朝東邊的落霞山走去,我趕緊脫掉紅色外套跟了上去。


    可是我剛跑到隊伍後麵,準備繼續追上去找個熟人詢問的時候,迎麵撲來一陣怪風讓我跌倒在地,並且身後還傳來了熟悉的清脆之音:“笑哥哥,不要追上去了。”


    小舞?


    我頓時轉身望去,果不其然正是車上碰到的那個女孩,簫舞。


    “小舞,你既然知道我做的什麽夢,那你肯定也知道如果不是院長收留我,我估計早就死了,所以他的葬禮我必須參加。”我無比篤定的起身,又聽到小舞焦急說道。


    “笑哥哥,你去了就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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