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然等不由都驚訝的看著蝶衣,蝶衣冷冷的道:“我就是對她做了這個,不過效果並不一樣,你的是短暫,而她,我不親自去給她解開暗示,她這一輩子就會活到恐懼之中。”


    古離深吸了一口氣朝蝶衣問道:“剛才我說了什麽?我感覺到我有說話。”


    古浩影一聽不由睜大眼睛望著古離道:“蝶衣問你多少歲,而你回答二十八,難道你不知道?”


    古離極緩的搖了,古家眾人不由都驚訝的看著蝶衣,蝶衣知道大家的禁忌,當下淡淡的道:“我隻問的淺顯問題,所以你會毫無知覺的回答,若我問的是你的秘密,憑你的意誌會直接清醒。”


    古離當下直接鬆了一口氣,古浩揚等也都暗暗放鬆下來,古皓然一邊伸手拉住蝶衣的手,一邊苦笑道:“蝶衣,以後我在你麵前沒有秘密了,你……蝶衣,你的手為什麽這麽冷?還這麽多汗?”古皓然本來還在說笑的聲音,一瞬間陡然變化。


    蝶衣的手上正不停的往外冒著冷汗,仔細看去那冷清的臉上也有絲絲的蒼白,蝶衣見古皓然詢問當下淡淡的道:“這很費力。”本來剛才那樣的用了一次,早已經很累了,不過尚且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剛才在竭力對意誌力堅強的古離施用了一次,身體就已經不堪重負了。


    古皓然頓時心疼的道:“以後別用這功夫了。”往日那樣的廝殺蝶衣也不會出現這樣的體虛,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功夫居然就那麽無聲無息的就讓她出現這樣的狀況,看來肯定不是好東西。


    蝶衣直接點了點頭也不明說這樣的催眠術本來就不能多用,若是遇上高級的對手,對自身的反噬是相當可怕的,這也是為什麽蝶衣來到這裏後一直沒用的原因,摸不透根基的對手,那是萬萬不能用的


    。


    古皓然心疼的摟緊蝶衣讓她靠在自己懷中,那微微的身體無聲的述說著她的精神消耗太過度了。


    古離和古震對視了一眼後,古離頓了頓接著一進門時聽見的話題道:“我看三公主那處支持不了多久,剛才觀察明皇的愛護也是出於真心,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古震也點了點頭道:“這樣最好,來,我們仔細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麽也麵對。”當下古皓然,古浩揚等都齊齊商量起對策來,靠在古皓然懷裏的蝶衣,耳裏聽著眾人的考量之聲,放下心來,輕輕閉上雙眼調息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古皓然和蝶衣剛起床,就聽見外麵的太監傳話讓兩人進宮,古離笑眯眯的朝兩人道:“賺我們去看看熱鬧。”邊說邊帶頭答允了太監的傳話,邊帶者古皓然和蝶衣就朝皇宮而去,古震等見兩人有古離撐腰,當下分頭行事。


    離宮,三公主住的地方,古皓然等三人到了的時候,隻見太監,宮女,太醫,等等樣人都聚集在這裏,各人行色慌張,滿臉止不住的焦急和惶恐,離宮宮殿內室不時傳來的怒吼聲,讓所有人更加的驚恐。


    古離當先三公主的內殿,由於他是後妃的妃位,所以倒與三公主的地方不相衝,三人進的內殿見明皇滿臉的焦急,正急急的在宮殿裏踱步,一見三人到來不由壓了壓臉上的神色,迎了上來。


    “明皇,這是怎麽回事情?為什麽一大早就聽說三公主病危,這可急死本君了,現在可好了點了?”古離一副擔憂的樣子焦慮的迎上明皇。


    明皇歎了一口氣道:“本皇也不知道,本來以為是嚇住了緩一緩就好了,哪裏知道半夜人就糊塗起來,盡說一些糊塗話,怎麽叫也叫不醒,叫醒了也隻會哭著說害怕,整個人連一點神韻都沒有了,再這麽下去人怎麽支撐的住。”


    古離滿臉擔憂的點點頭道:“那可怎麽是好?要知道三公主還這麽年幼,要是真的留點什麽不好的地方那怎麽好?太醫是怎麽說的?可有救治的辦法?”


    明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道:“本皇也是這麽擔心的,要知道她才十幾歲啊,若這樣的感覺一輩子伴隨著她,本皇不敢想象那是一個怎麽樣的光景。至於這救治,這些太醫全是廢物,沒有人能給本皇一個具體的答複,都說什麽心病尚需心藥醫,這個什麽跟什麽


    。”說罷淡淡的掃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蝶衣,蝶衣冷著個臉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半點其他表情都欠奉。


    古離恩了一聲歎了口氣,一臉不忍的道:“明皇不必擔心,三公主吉人天相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明皇點了點頭後,方朝古離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古皓然和蝶衣看去,古皓然一直維持著臉上的關心神態,此時見明皇看過來方恭敬的道:“三公主殿下定然會沒有事情的,有明皇的龍氣壓製住一切的妖魔鬼怪,病情痊愈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明皇恩了一聲看了眼蝶衣後朝古皓然道:“本皇也是如此期望,本皇想來三公主一直與你交好,自從你來了後與她見麵的時機良多,交情顯然也比較好,所以也將想著讓你們去看看小三,或許她看見你們這樣的好朋友,會馬上好起來也說不定。”那好朋友三字咬音特別的重。


    古皓然滿臉關心的點點頭道:“這是應該的,要能讓三公主好起來,這也是皓然的榮幸,那我們先去看望一下三公主殿下。”


    明皇掃了眼麵露關心和麵無表情的古皓然和蝶衣兩人,半響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去看看也好。”當下古皓然微微躬身後,拉著蝶衣隨著侍女朝三公主的內室走去。


    “不要,不要,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啊,別殺我,我不想死。”


    “嗚嗚,我害怕,我不想死。”


    一進內室就聽見驚恐的叫聲淒厲的吼叫著,那聲音已經沙啞,流露著說不盡的恐懼和害怕。


    古皓然側頭看了蝶衣一眼,緊緊握了握蝶衣的手就朝床邊走去,隻見三公主依舊是昨日那一身睡在檀木,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什麽形體的變化,但是那雙眼睛卻讓人無法逼視,那深深陷下去的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床頂,裏麵盛滿了驚恐,蒼白的臉頰讓人無法不想起形容枯瘦的言辭,雖然她並沒有太大的表麵變化,幹裂的雙唇雖然有水的潤澤,但卻無力挽回它原本的模樣。


    古皓然上前一步站在三公主的床頭上,低聲朝三公主道:“三公主殿下,三公主殿下,古皓然和蝶衣來看你了。”


    三公主眼珠轉也沒轉定定的望著床頂,嘴裏依舊像剛才一般呼叫著,古皓然不由挑了挑眉繼續道:“三公主殿下,你覺得怎麽樣?還認識我嗎?”邊說邊微微搖了搖三公主的肩頭


    。


    三公主受到外力的推動後,微微轉眼看向古皓然,古皓然詫異的回頭看了眼蝶衣,本來以為這個三公主會什麽也不知道,沒想到居然還有反應,蝶衣回了他一眼,無聲的傳遞著眼底的消息。


    三公主注視著古皓然半響,突然眼珠一轉迅速揚起身撲向古皓然,一邊劇烈的哭泣道:“我怕,古皓然,我怕。”


    古皓然不由僵直在那裏側頭看著蝶衣,這三公主的反映怎麽這麽一回事情?蝶衣冷漠的站在古皓然的身後,嘴醬勒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古皓然微微僵著臉尷尬的安慰道:“沒事,沒事,別怕。”


    三公主不停的搖著頭哭泣道:“她要殺我,她要殺我,別殺我,我要死了,已經死了。”


    古皓然輕聲道:“誰也不會殺你,你是金枝玉葉誰敢殺你,你若已經死了那你還怎麽會說話?”


    三公主頓時呆滯的看著古皓然,一時間沒有停止過的哭泣聲戛然而止,整個內室一瞬間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外間的明皇和古離聽的裏麵不一樣的動靜,不由都齊齊搶了進來。


    明皇一見三公主盯著古皓然不再哭泣,頓時輕呼了一口氣略微歡喜道:“看來小三果然還是認識皓然的,本皇……”話還沒有說完,三公主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來後,徒然一聲尖叫無比驚恐的吼道:“是他要殺我,是他要殺我。”


    一瞬間的寂靜後,明皇臉色無比難看的注視著驚恐不已的三公主,見其哭叫不停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滿臉的憂色,古離看著眼裏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這可怎麽是好?”


    古皓然見明皇半響不說話,不由朝蝶衣看了一眼後朝三公主道:“別哭,那是你的父皇怎麽會殺公主殿下?你的父皇疼愛公主殿下還來不及,絕對不會殺你的。”


    三公主越來越驚恐的哭叫道:“不,不,就是他,就是他,他要殺我,要殺我。”


    看著眾人滿臉的無奈和明皇眼中的疼惜,蝶衣緩緩的走上前去摸著三公主的額頭,冷冷的道:“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


    。”在蝶衣冷烈無情的聲音中,三公主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臉懵懂的看著蝶衣,雙眼也有了些微的神采。


    明皇一直看著古皓然和蝶衣的動作,此時見蝶衣一吼之後三公主的神態完全變化,隱隱有原來的樣子,明皇眼中淩厲的光芒一閃,定定的注視著蝶衣沒有說話。


    三公主眨著眼看著蝶衣,再看了看一旁站著的古皓然,半響突然狠狠的一轉頭朝明皇道:“父皇,她怎麽會在我的宮殿裏?我這宮裏什麽時候閑雜人等都可以進來了?”刁蠻的性子突然又出現出來。


    明皇雙眼光芒一閃喜上眉梢的道:“三兒,你認識父皇了?”


    三公主一臉不解的道:“兒臣怎麽會不認識父皇?父皇你這是怎麽了?”


    明皇聽三公主這麽一說,頓時兩步並作三步衝上前去把三公主擁抱在懷中,一聲聲的叫好和安慰著他心愛的女兒。


    古離對著古皓然和蝶衣使了個眼色,兩人意會的朝他走過來,古離輕笑著道:“既然三公主已經恢複過來,那我等就先行離開了。”明皇背對著三人連連點頭答允。


    古離笑容滿麵的領著古皓然和蝶衣朝外走去,古皓然摟住蝶衣的腰帶著淡淡的算計的笑容,側頭對著蝶衣眨眼,蝶衣傾過頭去看了古皓然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秋衡君,快請留步,快請留步。”古離等剛剛走出離宮,身後匆忙的叫喚一聲比一聲急的趕上前來。


    古離一臉優雅笑容的朝急忙跑來的太監道:“怎麽了,吳公公有什麽事情?這麽急是趕來做什麽?”


    來人,也就是影束的太監總管,一邊喘氣一邊急忙道:“秋衡君,真不好意思,我皇請秋衡君三人在回轉離宮一趟,還請秋衡君行個方便,與老奴再回去一趟。”


    古離露出驚訝的神色道:“這是怎麽了?吳公公,這是出了什麽事情?”


    吳公公哀歎一聲悲切的道:“老奴也不瞞秋衡君,剛才三位走的時候三公主殿下還好好的,可是三位一走三公主就又變成先前的樣子,這可怎麽是的好?我可憐的三公主啊,所以我皇請三位再度回轉一下,可能這位夫人會對三公主的病情有些幫助


    。”


    古離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是責無旁貸了。”說罷笑看了古皓然和蝶衣一眼,當先又朝離宮走去,古皓然略微諷刺的一笑,摟著蝶衣再度朝離宮走去。


    “蝶衣,你來幫本皇好好看看我的三公主。”明皇見三人回轉,不由皺緊了眉頭看著蝶衣道。


    蝶衣一臉冷漠道:“我可不是大夫,對三公主的病症無能為力。”


    明皇雙眸中閃過一絲銳利,抬眼緊緊的盯著蝶衣,蝶衣麵無表情的與之對視,一點躲閃回避的姿態都沒有,半響明皇冷冷的掃了三人一眼,起身放開三公主的手朝三人道:“跟本皇來。”


    四人走出三公主不停叫囂的內室,明皇屏退左右看著古離淡淡的道:“說吧,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秋衡君是明白人,本皇也不是糊塗人,本皇的三兒遭遇如此凶險的病症,本皇實在是心疼,若有人能夠醫治好我的小三兒,本皇能答應的就絕對不會拒絕。”


    古離也是聰明人,見明皇問的如此直接,這可萬萬不能這麽直接的接口,那就表明是敲詐,一個皇帝怎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別今天得了一個保護傘,明日卻得罪了一個大仇家,而且這個時候接口就算主動權握在自己等的手裏,也會被明皇消磨掉,這些事情他可懂的很,當下微微一笑道:“三公主洪福齊天,定然能夠逢凶化吉的,明皇實在不用太過擔心。”嘴裏說著謙和的話語,古離卻一點也不提醫治的事情。


    明皇掃了一眼古離。見其笑容滿麵一點其他的意思也不表露,再看看他身旁的古皓然和蝶衣兩個,見兩人一個表麵恭敬有禮的淡笑著,一個冷麵冷清的應對著,一向謀略過人的明皇在三人身上都看不見任何有圖謀的算計,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此時內室裏突然一陣喧鬧,吳公公匆忙跑出來向著明皇道:“皇上,三公主她……她……”


    “慌什麽,慢慢說。”明皇臉色一沉怒聲訓斥著他的大內總管。


    吳公公定了定神一邊連聲答應,一邊急急的道:“回皇上,三公主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情,居然拿刀要對自己動手,嘴裏還說她自己……自己已經死了,不應該再在這裏。”


    明皇一聽頓時側頭狠狠的掃了蝶衣一眼,不再有溫和的表情,眼中射出從來沒有的厲色,冷聲對著吳公公道:“把她給我按好了,要是傷害到一點,你們就提頭來見


    。”吳公公忙連連應允,又再度跑了進去。


    古皓然看了一眼臉色極度難看的明皇,覺得此時時機算到了,當下帶著淡淡的關心開口道:“這可怎麽是好?三公主金枝玉葉哪裏受的住如此的折磨,我看三公主這病主要是心理作用,太醫們也許起不來多大的作用,不若找找那些民間的奇人異人,說不定還有效果。”隻字不提任何事情也不說他們有什麽辦法,反而給遠遠的推了出去。


    明皇看著古皓然分外真誠的神態,雙目神色些微的變化後,突然眉目一轉淡淡的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在高位上坐下,示意古離古皓然蝶衣等三人一起坐下後,明皇一臉憂傷的歎了一口氣道:“本皇這三公主是本皇最寵愛的妃子所生,隻是可惜她母妃離開的早,本皇未免多寵愛了小三一些,到養成了今日她刁蠻驕縱的性格。”


    古離微微一笑道:“這算什麽驕縱,再說皇家的公主有點性格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若同民間的女子一般模樣,那又顯不出皇家女子的高貴和特別了,三公主我看來倒是很好,哪有什麽刁蠻,明皇這是言重了。”


    古皓然聽著古離的話語,見其麵上顯露的不以為然,但是以他對古離的了解,古離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女子,更何況她還不知好歹的輕視古家的人,古離這話明擺著就是落井下石了。


    明皇微微搖了道:“秋衡君不用安慰本皇,我的女兒是什麽性格,本皇還是知道的,驕縱些刁蠻點雖然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暗裏得罪了她不該得罪的人,這就不是好事了,這天下之大能人輩出,何況有些時候有些異人,並不是說你詩主就會對你另眼相看,自己吃了虧又得罪了別人,這才是本皇所擔心的。”說罷掃了古皓然一眼。


    古皓然見明皇看向他,當下保持著恭敬的形態道:“明皇這話說的甚是有理,天下之大,人數之多,有些不世出的人確實有我們無法想象的能耐,不過三公主殿下洪福齊天,明皇不用太過擔心。”


    明皇歎了一口氣道:“這說起來也是本皇的不是,太過慣著這女兒了,本來若有人讓她吃點苦頭受點教訓也是好處,本皇也會很高興,可現今這副模樣未免就太讓本皇擔心了,小三這樣子實在讓本皇心疼啊。”


    古離聞言微微一笑道:“明皇果然大人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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