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烽蹲在雪地上看著凍成冰麵的河發著呆,他的刺網在海裏隻捕到一隻小海魚,倒是搬了宿營地之後,在河水裏有幾條收獲。


    這時候距離他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剛剛過了半個月,前麵的宿營地李士烽盡量不去想,簡直是不堪回首。


    費盡力氣後,用了四天的時間搭建的庇護所,結果忘了還有大潮這麽一個玩意兒,月圓之夜的時候整個營地都泡在了水裏,李士烽隻身一人跑了出來,好險沒有被淹死。


    不過攜帶的鹽巴和鐵鍋都沒了,幸好打火石隨身攜帶在身上,等退潮之後再到營地裏,隻找到了沒被衝走的斧頭和刺網,怎麽一個慘字了得。


    這個時候李士烽已經想放棄了,但是好巧不巧的,衛星電話也被泡壞掉了,等到醫療隊來的時候他反而又不想走了,一個是自己的刺網在搬到一條淡水河邊的時候,居然有了收獲,再一個猛然想到了微博上自己作死的那些話,實在沒臉回去啊。


    走之前不但微博放了言,在幾個群裏也是豪言壯誌,有一種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贏得了滿堂彩,還有幾個朋友都轉發了自己的微博為自己造勢。


    結果沒幾天,就成了這個鬼樣子,真是信了徐秀秀的邪。


    還有那個陰險狡詐的策劃,居然把自己騙到了這裏,李士烽恨恨的用斧頭砍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小木人,天天用斧頭砍兩下。


    解氣,解恨,心裏舒坦。


    不過在第二個庇護所搭建不久,李士烽早上起來到時候就懵逼了,這個時候居然下雪了,這就意味著如果沒有食物的話,連草根都不太好找了。


    李士烽去看了看自己下的幾個鋼圈陷阱,不出所料的一無所獲,這肚裏沒食心裏也鬧得慌,何況肚裏沒食已經兩天了,魚骨頭都被嘬得潔白瑩玉比燈泡還要亮,丟了鐵鍋以後煮菜也不方便,魚都是烤著吃的。


    實在沒辦法了,李士烽隻好扛著刺網又到河裏去找魚,結果就發現河裏上凍了,蹲著看了半天,最後也隻好試一試,萬一有收獲呢?


    綁了幾根樹枝在腳上分擔體重,李士烽走到河中間找了個看起來不錯的地方,其實也是憑感覺,到處都結冰了白茫茫一片,反正攝像頭裏的黃雪鬆看著李士烽找了半天地方,愣是沒看出來這幾個地方有什麽不同。


    往手裏吐口唾沫,然後想到自己帶著手套呢,吐都吐了也隻能這樣了,反正氣勢是有了,然後掄起斧頭就開始砸了起來,用儲存的一點兒體力累的哼哧哼哧的,十幾分鍾才砸出來一個大洞。


    沒魚竿,隻能用刺網來網,李士烽把刺網丟盡了洞口,露了一個頭在外邊,方便下午的時候來取。


    黃雪鬆歎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跟他距離隻有兩公裏的胡子哥。


    同樣是在河裏下刺網,人家就記得老師教過的知識,砸了兩個大洞讓刺網在洞口固定住,然後用雪把洞口給埋了起來,動作標準下網規範,黃雪鬆鬱悶的叼著煙不忍直視,看著李士烽遠去的背影,可憐都可憐不起來。


    果然,下午再來的時候李士烽就傻眼了。


    老師授課的時候李士烽帶聽帶不聽的,最重要的一點完全沒放在心上,再來看洞口的時候,遼洲冷颼颼的天氣早就把洞口又凍上了,看到這一幕的李士烽簡直生無可戀。


    怎麽辦?


    砸唄!


    本來餓的都走不動了,李士烽一邊兒哭一邊兒罵,還隻能一邊掄起斧頭繼續砸,這都不是減肥的問題了,這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


    重新砸了近十分鍾的樣子,李士烽終於重新砸開了放下刺網的洞口,不過這時候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了,因為河水很清,看下去就能看見刺網漂浮在水中。


    不用懷疑,真的是沒有魚。


    黃雪鬆這時候已經麻木了,翹著腿看著監視器裏的圖像,一邊兒是李士烽再一次在雪地裏打滾要死要活的,而另一邊兒是胡子哥一手扛著刺網,另一隻手提著三條十幾斤的大魚優哉遊哉的往回走。


    陳謹在飛了一天又坐了半天船後剛到營地,拍著黃雪鬆的肩也看著監視器,皺著眉不忍的說:“這麽慘?”


    “唉,是真慘。”黃雪鬆搖搖頭,問著陳謹:“陳老師,這段兒怎麽掐,是整個掐掉還是把打滾這段掐掉?”


    陳謹都樂了,笑道:“掐什麽掐,這麽好的素材上哪去找,整段播出。”


    黃雪鬆煙灰掉身上都沒察覺,扭頭不可置信的問:“整……整段播出?要不要這麽狠?”


    “閻王桌上抓貢品,自己送死能怪誰,我攔都攔不住他,非得來,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嗎?”陳謹一臉無所謂。


    黃雪鬆半響說不出話,直到陳謹又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才歎著氣起身,跟陳謹坐醫療快艇去接李士烽,他有一種預感,這回跟上回絕對不一樣,上一次是去了他死活不走,這回估計去晚了要挨罵。


    路上看著陳謹手裏的袋子,撇撇嘴問道:“你給他帶的什麽吃的。”


    “全是肉。”陳謹提著袋子給他看來一眼,說:“不管怎麽說,還是我答應他參加的,這要走了還不得吃點兒好的。”


    “那你還要整段放出去?”黃雪鬆有點兒搞不懂了,疑惑的說:“你這玩的哪一出?”


    陳謹搖搖頭,邊走邊說:“所以才覺得對不住他,死刑犯還得吃口好的才走是吧。”


    這個比喻不但黃雪鬆啞口無言,跟著一起去的兩個醫生和趙曉峰都無語了,這特麽都是一回事嗎?


    快艇奔著李士烽的定位就去了,半個小時後,陳謹等人走到李士烽身邊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呆呆的看著上凍的河道,陳謹估計要是沒結冰的話,他都能跳下去喝水喝個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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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不是沒原因的。


    壓根就沒問他還繼續不繼續下去,李士烽就麵若死灰的跟在幾個人後邊兒上了船,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吃了幾條魚,好險沒餓死,這回也不說名比命大了,逮著陳謹帶來的煎餅果子跟往嘴裏邊倒一樣。


    一連吃了四個煎餅果子喝了兩大瓶飲料,李士烽臉上才算是有了一點兒血色,抱著陳謹就哇哇的哭訴了起來:“這是我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煎餅果子,兄弟真的謝謝你接我回去,我特麽真的差點兒死透透了。”


    黃雪鬆捂著臉,怕過幾天李士烽再回想這一段的時候,要拿刀把陳謹給捅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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