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帶著剩下的十四名特工上了岸,將他們一個個扶到稍微安全的地方躺下,有的還有意識,有的已不省人事。而林蘭不在,史蒂夫隻能依靠自己的經驗對隊員們進行施救,起碼,得先升起一堆篝火防止野獸靠近。


    “嘿,小家夥。”他對著一直盤在自己腳邊的翠蛇以溫柔的口吻說,“你能救他們對嗎,那些中毒的,還有被食人魚咬傷的?”


    翠蛇當然不會回答他,但卻仰起頭來,用紅色的眼睛凝視了史蒂夫一陣,然後搖動身子遊到了中毒最深的那人身邊,猛地一口咬住了對方的喉嚨。


    “你……”他本想要阻止翠蛇的行為,但猶豫片刻後,又放鬆下來,然後看著綠油油的翠蛇道,“我相信你,林林。”


    史蒂夫脫掉濕透的上衣,露出完美的前胸後背,但沒人會在此時給予他所擁有這些的讚美和驚歎,會這樣做的人不在身邊。緊接著,他又跳入水中打撈裝備,遺憾的是,包裹丟了幾件,也許是被水流衝走了,但大部分還在。好在背包是防水的,外麵濕得徹底,內部卻幹燥一片。


    他坐在篝火旁,看著遊曳在傷者中間的翠蛇,不由得神情恍惚起來。


    有時候林蘭也像這翠綠欲滴的小蛇般美麗但又致命,回憶起第一次相見的情景,史蒂夫竟情不自禁的翹起了嘴角。她真是藏得夠深的,當初她完全有能力放倒所有人,包括美國隊長,因為那時的他對林蘭毫無防備。但女孩兒卻一直裝作柔弱不堪的樣子,倒是讓他操了不少心。


    真是神秘。


    林蘭之前好像打算給自己講個什麽故事,因為羅德的突然打斷他也沒放在心上,現在一個人靜下來後,倒是在意起來,因為她的表情意味深長。


    翠蛇朝著每一個中毒者血管裏灌毒液,但那已經不完全是它自己的蛇毒了,翠蛇正在逐漸被林蘭同化,再過一個月,它將會像那些蠱一樣能夠融進林蘭的皮膚裏。


    史蒂夫發現毒真是可怕的東西,比任何槍支彈藥還要難以防備,隻要碰到一點點就能使得對手無法反抗。要知道,他曾經麵對過上千名敵人,而他隻帶著一百人就打贏了那場以少勝多的漂亮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團滅。如果沒有林蘭精通此道,他們真的很難在剛才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兩小時後,昏迷的人開始逐漸清醒,毒應該是解了,隻是被食人魚啃咬的傷口還掛在身上。翠蛇似乎已經完成了林蘭的交代,它先是遊到史蒂夫腳下,然後順著小腿纏繞著逐漸向上,直到他的肩頭。


    史蒂夫還以為這小東西會對他的脖子上來一口,正準備用手把它捏下去,它卻隻是朝史蒂夫吐了吐信子,然後跳回了地上。


    就像是在打招呼。


    “你知道林林在哪兒嗎?”史蒂夫覺得自己對著一條蛇說話有點奇怪,不過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都跟外星人幹過仗了,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何況,翠蛇好像能夠聽懂他的語言,行為也發生著變化。它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並能夠在聽到他說話時進行簡單的分析,“你能替我找到她嗎?”


    話音剛落,翠蛇便跳入河流,擺動著s形在水麵上前進,一抹綠影很快消失不見。


    -


    林蘭發現衣服的尺寸不太適合,胸圍小了些,有點勒。但好歹它們是洗過的,而且還有青草的香氣,總好過原來那身的臭氣熏天。這些衣服肯定是食人族將原先的衣物主人殺掉後才有的它們,林蘭正在猶豫要不要換別的男裝試試,就聽到不遠處一陣喧鬧。


    當林蘭悄悄靠近喧鬧聲的發源地時,眼前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聚集著許多人,都是男人,他們的長相真的很難分清有什麽不同。唯一能將他們區別開的應該就是服飾,雖然他們隻穿著下半身,但顏色和裝飾品暗示著他們每個人的身份。


    躍上房頂,林蘭趴在草皮做的瓦上隱者身子,觀察著眼下的情況。這顯然是一個未開化的原始部落,三十幾號人拿著吹箭杆,為首的那人頭上戴著一頂奇怪的毛冠子,林蘭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它,那東西讓她想起了雞毛撣子。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根拳頭粗細的彩色棍棒,與主人差不多個頭的長短。


    就姑且把那個當成權杖吧。


    林蘭想起在被擄到這裏來之前,她本遁著土著人的氣味兒追蹤,但他們的奔跑速度極快,穿梭草叢像兔子一樣靈活,並且分散四處。林蘭縱使有三頭六臂也無用,除非她會電視上演的影fen身術也許還能派上用場。總之,她跟丟了,但她知道這些人沒有走遠,不但沒走遠,還在暗處默默觀察她。


    於是,當土著人又對她吹出暗器時,林蘭索性假裝中招,然後倒在了地上,這樣就能被帶到他們的基地裏去。但其實林蘭真的讓自己挨了一針,有點疼,不,非常疼。


    令她吃驚的是,當兩名土著男人從草叢裏走近她時,竟搬起一塊大石頭朝她後腦砸去。那一下,打得林蘭眼前金星亂迸,雖然她是裝成暈了過去,實則上,她那時與真的昏迷距離也不遠了。


    如果不是林蘭在武功上有所造詣,她敢肯定,不變成植物人也會是重度腦震蕩。


    土著人的對麵立著八根十字交叉搭成的支架,上麵綁著八個人,其中四個正是羅伯特他們,另外四個林蘭也不陌生,那正是數天前在樹林深處遇到過的敢死隊成員。


    叫巴什麽來著的?


    八個人全身chi裸的捆綁在十字支架上,像耶穌受難的樣子立在那裏,連底褲也被剝奪了。下身耷拉的生殖器顯然讓他們八個男人非常不自在,甚至憤怒,但卻毫無辦法。


    羅伯特身上的傷口有感染的跡象,但還沒到發病的階段,但他肯定很難受,沒有處理的傷口發炎紅腫,一定痛得不得了。在這幾人中,他傷勢最重,食人魚對他當真眷顧,每一口都咬的極不客氣。


    土著人對著這八名畫風與他們完全不同的*男人不停的叫嚷著,也不知在說什麽鳥語,為首的那人每喊一句,身後的三十幾個男人就跟著喊一句,聲音震耳欲聾,著實讓那八個男人冷汗直冒。


    “羅伯特,嘿,羅伯特,你感覺怎麽樣?”弗蘭克姆傷的最輕,而且那些傷口還不是食人魚或者毒針造成的,應該是遊上岸時的細微碰撞,“我們,我們就要死了,你就不想保持清醒的死掉嗎,我相信那一定很刺激。”其實弗蘭克姆也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麽坦然麵對生死,隻是苦中作樂罷了,畢竟都裸誠相見成這樣,難道還要哭鼻子不成。


    “不太好。”他道,聲音很輕,頭偏在一旁,很難受的樣子,“我愛你,珍妮弗,我愛你,露西。”露西是他女兒的名字。


    “振作點兒。”羅德道,“我們會得救的。”


    “上校,麵對現實,隊長他們不可能找得到這裏,就算能找到,也不一定能趕在這群野蠻人把我們吃掉之前。”弗蘭克姆很沮喪,“我愛你,艾莉。我發誓,如果我能活著回去,一定要跟她上床。”


    朗姆洛反倒冷靜得多,或者說,他根本不怕死,隻是緊握的雙拳與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像要英勇就義的烈士。也許,他在死前會再高呼一聲“九頭蛇萬歲”,雖然那會使他身份暴/露,但人都死了,還怕什麽暴/露。


    “得了吧,她還不是你女朋友。”羅德翻了個白眼,“我不是指隊長。”他壓低聲音道,“你看房頂上。”


    林蘭所處的位置正好背對土著,卻能清楚的看到綁在架子上的裸男,她抬了抬上半身,朝下麵招了招手。


    “老天,我看到了天使!”


    興許是弗蘭克姆太過興奮的聲音影響了土著們的呐喊興致,首領揚了揚手,朝他走了過來,伸手便是一拳懟在他的臉上。弗蘭克姆頓時鼻血直流,他從嘴裏吐出一顆被打落的牙齒,潔白的齒間含著血。


    他抬眼看了看林蘭,又看了一眼土著首領,用西班牙語惡狠狠地道:“待會兒我會打斷你的鼻梁,狗雜/種。”


    接著,他的肚子也被毆了一拳,弗蘭克姆不停的咳嗽。


    林蘭在屋頂上怒不可收,重重地用拳頭捶了一把身旁的草皮,她現在不敢妄動,下麵這三十號人物林蘭自認沒辦法在幾秒鍾內搞定。就算她不受毒針影響,也能與他們展開短暫的正麵交鋒,逃跑肯定更是沒有問題。但她隻在救人,而不是引起更大的麻煩,最重要的是,武器不在手邊,赤手空拳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加劇敵人對他們的不利。


    她思思忖片刻,羅伯特的傷勢不允許再受到更大摧殘,所以她不能釋放毒香撂倒那群土著人,那樣其他人也會跟著遭殃。林蘭將右手食指曲成鉤狀,將隆起的關節含在嘴裏,清脆尖利的口哨聲刺的滿場顫動。


    這是蘊含了深厚內勁的口哨,但不是衝著人的耳膜而去,也許笛聲能更準確的控製蛇蟲毒蟻,但口哨聲卻能發出攻擊性強烈的指示。除了要消耗比吹笛子更大的內力外,它的威力甚至大於笛聲。


    哨聲帶著刺耳的銳利,連旋律也變得怪異起來。


    土著人很快發現了聲音的來源,隻見首領高舉權杖,指著屋頂,一麵指著上方一麵咿咿呀呀的喊叫。


    然而,當他們準備朝著屋頂吹那致命的毒針時,所有人都聽到了巨大的嗡嗡聲,並且越來越近。緊接著,黃色的蜂霧成千上萬的鋪天蓋地狂卷而來,它們甚至沒有任何停頓的便朝底下的人群一湧而去。


    “哇哦!”弗蘭克姆興奮的大叫,“我愛死這群小蜜蜂了!”


    是的,來時他因它們受盡折磨,卻因禍得福讓他擺脫了蚊蟲叮咬之苦,現在又成了救星。


    土著人被這些蜂群叮得嗷嗷直叫,他們不斷揮舞手臂,想要擺脫被蟄的命運。但蜜蜂們不會讓他們得逞,這群沒穿上衣的土著人隻在短短一分鍾之內就被蟄得滿身水泡。哨聲不停,蜂群不散,他們在地上打滾,哀嚎,痛苦的掙紮。


    敢死隊的那四個人當真看傻了眼,他們麵麵相覷,無不為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蜜蜂黃壓壓的一片,聲音也大的驚人,卻隻蟄那些土著人。


    要知道,他們幾個男人赤身*,連生zhi器都在外麵吊著,一旦蜜蜂蟄上來,他們會死的相當痛苦。


    “瞧見了嗎?”羅德的左手邊就是巴尼,“我說過,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那是人嗎。”巴尼道,他也注意到了樓頂上的人,但他看不清對方的臉。


    敢死隊的四名成員也一直在往同一個方向前進,他們在途中沒有與自己的夥伴相遇,反而落入了食人族部落設下的陷阱。這些還生活在石器時代的人類似乎並沒有將這群白種人,當然還有黃皮膚當成同類,在他們眼裏,這些都是新鮮的肉。


    巴尼他們是昨天被抓住的,中了毒針,還受了傷,他們已經被綁在這裏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也沒有進食,土著人本來想在今天殺掉這四個人做食物補給的,沒想到又抓到四個,所以還在這裏慶祝呢。


    此時的敢死隊成員總算見到一絲曙光。


    “那不是人夥計,那是天使。”弗蘭克姆對著屋頂喊道,“洛蘭,我愛你!”


    林蘭見所有障礙解除,便停止了吹哨,縱身一躍從屋頂飛了下來,她站定的同時,還將土著首領的權杖給繳了過來把玩。蜜蜂仍在半空以盤旋的形式飛舞沒有離開,就像在等待新的指令一樣,地上全是哀嚎的土著人。


    她掃了一眼被綁在架子上的男人,卻將頭撇了過去。


    “別害羞,女孩兒,我們的鳥應該沒隊長的大吧,快幫我們鬆綁。”弗蘭克姆道。


    看過男人的生zhi器,不表示麵對八個裸男的生zhi器可以毫不避諱的走近,她抬頭看了一看蜂群,便又吹了聲口哨。


    蜂群朝著男人們的繩索而去,很快,他們束手的繩子斷開。但羅伯特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上半身,他在發燒,並且受到毒液的影響頭還在犯暈,上半身失去了繩縛的固定,整個人朝地方傾倒。


    林蘭見狀,不得不跑上前將他撐住,下半身的男性物體正好壓在了她的大腿上,林蘭哭喪著臉,羞愧難當。


    “你看,多麻煩,你還是得這麽來一下。”弗蘭克姆解開了腳上的束縛,全然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你先撐著點,我去幫幫其他人。”


    “弗蘭克姆,老天,能不能先穿上褲子!”林蘭覺得自己麵對一個屁股就夠了,居然還要麵對八個男人的屁股,“順便也幫他們穿上!”


    敢死隊的目標果然跟他們是一樣的,為了那個軍事研究基地。


    林蘭不但找回了自己的笛子,還終於洗到了熱水澡,在這之後,她又為傷者做了治療。至於土著人,他們有比現代社會的人類更強大的自愈細胞,常年生活在這個惡劣的環境裏不會因此疼痛太久。並且,那些也不是之前蟄過弗蘭克姆的毒蜂,隻是普通的胡峰,就算不管他們,這些與大自然抗爭至今的土著人也有辦法康複。


    而林蘭並不想他們現在康複。


    他們騰了一間還算寬敞的屋子,九個人商討著未來的計劃,由於林蘭一行失去了槍械等裝備,而敢死隊成員失散了兩名隊員。前者需要武器,後者需要幫手,而無論是巴尼還是羅德,他們手上都有對方不知道的重要信息可以共享。


    而巴尼的條件是,羅德要付他三百萬美金的酬勞,就可以每人獲得必備的各種武器。


    他們的武器就在這個地方的某處,土著人抓住他們時,也順便將武器給搬回來了。


    “這不可能巴尼。”羅德幾乎想也沒想便回答道,“你這是敲詐。”


    “你們要去的地方如果沒有槍支彈藥,那就是自殺行為,難道你們想靠這位小姐的蜜蜂嗎,我敢保證,那裏的化學藥品會讓任何生物寸步難行。”巴尼老謀深算,似乎對目標地已有一定了解,“三百萬對你這樣的身份應該不算多吧,羅德中校,哦,聽說你現在已經是上校了。”


    “巴尼,我很遺憾當時你被開除了軍籍。”


    “我倒覺得一點不遺憾,起碼錢拿得比以前多不少。”


    談判進行得並不順利,林蘭坐在一邊擦拭著她的笛子不言不語,卻把每一個字都聽在心裏。敢死隊的其他成員時不時會將目光瞥至她的方向,有好奇,也有審視,手上卻做著自己的事。


    “你到底知道多少?”羅德問。


    “不會比你少,我在裏麵有內應。”巴尼想到那個內應不禁感到了頭疼,他發誓,未來絕對不再和英國人合作,“順便說一句,就算沒有你們,我們也同樣能夠進去,我隻需要拿到那個東西,你知道,一種生物病毒,代號‘r’,我想那也是你們的目的,但我願意公平交易,三百萬,我可以讓你帶回去交差。”


    敢死隊其實已經在食人族部落附近徘徊了兩三天,這裏離目標地已經相當接近,他們發現周圍某一處可以接收到連接信號,那裏應該是磁場的薄弱點。在與內應通話的過程中,他們察覺到自己接下的任務儼然是場政治陰謀,並在不知不覺間卷入了美利堅的政治分歧中。就算順利完成任務,他們恐怕也得不到一分錢,甚至會丟了命,也許空手而回也會得罪雇主,但起碼他有辦法為自己和團隊留一手不死主意。所以,商量後,他們打算放棄這次的任務。


    正當他們準備啟程回返,找尋走散的夥伴時,遇到了食人族的圍攻。


    “閉嘴巴尼。”


    “怎麽了?”


    林蘭停止了動作,開口問道:“nat告訴我,我們是來確定是否有病毒存在,怎麽,它其實是存在的嗎,連代號也有?”


    這次林蘭隨軍出發,任務目的告知的並不清晰,她隻是通過娜塔莎的口中知道可能有某個不法組織在研究生物病毒,特征和“z”相似。她的任務指令反而不是為了消除病毒,隻是保證隊員的身體健康,僅此而已。


    當然,如果發現是病毒在作祟,她肯定會義不容辭的像在“m研究室”那樣做。


    但聽羅德和巴尼的對話,顯然官方一早就知道目標地裏有什麽,而有人故意不希望自己知道,所以把它給隱瞞了。


    “嘿,孩子,大人說話你要靜靜的聽。”貢納拋出略帶警告的口吻,犀利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後說,“那是你的玩具嗎,顏色不錯。”


    羅德舔了舔唇,回頭道:“抱歉,洛蘭,我們隱瞞了一些事實。”


    “你們全都知道?”她問。


    “除了隊長,是的,我們都知道要去找什麽。”羅德再次道歉,“這是上麵下達的指示,我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依然很抱歉。”


    林蘭從座位上站起,擺了擺手說:“客套就省下吧,細節路上再說,現在我們需要武器。”


    羅德道:“洛蘭,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可以拿出三百萬美金,但不該給他們,而是我們的戰士。”


    敢死隊成員麵麵相覷,巴尼更是沒想到堂堂美利堅空軍部的上校,會跟他們的隊醫商量起來:“羅德,別告訴我這孩子才是你們的頭兒?”


    “誰說要給他們錢了。”林蘭指尖微動,笑得如沐春風,“直接去拿不就好了。”


    “孩子,我猜你會點小戲法,但我可以保證,你們所有人都走不出這個屋子,在你招呼那些螞蜂前,你們會先變成螞蜂窩。”巴尼語氣淡漠,但貢納和聖誕已經把手裏的槍舉了起來,“羅德,你知道我的槍法還不錯是吧。”


    “住手,洛蘭不是軍方人員,她隻是平民,她什麽都不知道。”羅德起身,擋在林蘭跟前,“敢死隊向來不殺無辜平民。”


    林蘭從羅德身後出來:“讓他們開槍好了。”


    “小姐,我欣賞你的勇氣。”貢納故意將槍口對準林蘭,“多漂亮的臉蛋,如果有洞就更完美。”


    “等等,貢納!”陰陽的眼角瞥見他們身上莫名出現的毒蟻群,並不斷在增加,“大家都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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