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蛋糕胚放進烤箱裏時,已經是淩晨過後了,就好像不知疲憊的,兩人接下來準備做一頓豐富的晚餐,慶祝女孩兒的二十歲誕辰。窗戶外下著雪,而屋內卻溫暖得不像話。


    但在此之前,他們除了要洗淨一身粘稠外,還得把床上用品也一並丟進洗衣機裏攪拌一下。激情數小時不但弄濕了床單和被套,還有別的情趣輔助用品,他們可不想吃飯的時候還惦記著那一堆令人情緒高漲的東西,並且散發著情yu未退的信息素。


    洗衣機和烘幹機是方便的現代產物,林蘭從沒覺得這兩樣東西是如此的有用,以至於她現在幾乎不會再用手洗衣物。有時候她也會回憶兩年前的自己在外人看來,是不是就像沒有退化的原始生物。


    趁著烤箱裏的蛋糕胚還在轉圈,兩人將自己泡在浴缸裏打算恢複纏綿過後的一點點倦怠,林蘭習慣將臉貼在他的胸口,閉著眼睛仍由史蒂夫按摩後背和肩膀,林蘭偶爾還會感受到他突然加速的心跳。


    這可能是由於林蘭的手會繞著他的胸口打轉的關係。


    現在的浴缸比以前在華盛頓的時候大了整整一圈,內有按摩裝置和溫控係統,即便他們不具嚴寒,但能在纏綿後依然溫度不減的泡在一口大浴缸中繼續緊擁在一起,是相當幸福的時刻。


    “等你從羅馬利亞回來,我們得開始著手請柬的事了。”史蒂夫靠在浴缸的一處斜麵,那裏是由一種柔軟材質做成的,專供沐浴者剛好可以躺在上麵的依靠設計,“光是複仇者基地就有近兩千人,是個大工程。”


    “我倒有個注意。”林蘭抬起下巴,“抬頭就寫‘複仇者基地全體員工’。”


    “這聽起來似乎沒什麽誠意?”史蒂夫抬起胳膊輕輕撓了撓她的下巴,“好歹給每個部門發一份吧?”


    “那也有三百五十多個部門啊。”林蘭望著她道,“究竟是哪個混蛋家夥製定的部門名稱,嗯?給我們造成了這麽多麻煩。”


    史蒂夫點了一下她的嘴唇:“你知道是誰做的,卻還罵他是混蛋?”


    在複仇者基地建立初期並沒有這麽多人,算上複仇者自己,當時的員工也就不到一百名。隨著基地的運作越來越穩定,人數也在不斷增加,他們甚至還成立了自己的軍隊。當然,對外宣稱不能這麽直接,隻能說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但他們配備的武器是全世界最先進的。


    員工日漸龐大,分工也就越來越細,以至於從一開始的三十五個部門在短短半年間增加了十倍。各部門的名稱和用途自然是由出資人托尼.斯塔克,和最高指揮官史蒂夫.羅傑斯製定的,目的是為了方便管理團隊,以及做事精益求精。


    林蘭有時候覺得,現在的複仇者基地就像當年的神盾局,科研部門整天都在發明新武器。唯一的區別是,她可以不用做全身掃描和各種檢查就能大搖大擺的往裏走,大家還會友好的對她微笑問候。


    “當然,我們也可以不邀請他們來觀禮。”史蒂夫道,“這樣就能省去不少麻煩。”


    “我敢保證,未來我們會被兩千個家夥的口水淹死,難道你以為他們會接受我們害怕麻煩所以懶得寫請柬這種理由嗎?”


    雖然林蘭和史蒂夫不會害怕這些家夥的口水,但他們全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每一個人都對史蒂夫和林蘭的世紀婚禮充滿期待,這種心情甚至超過了當事人。基地現在談論的茶餘飯後幾乎全是美國隊長和精靈的婚期近了,他們什麽時候可以組織一次濃重的告別單身派對之類的。


    在工作時間,這群人的確可以做到一絲不苟,知道誰才是老大,不會逾矩。但在工作之外的私人時間裏,他們不會將史蒂夫當成美國隊長,自己的頂頭上司。一群人會隨意調侃聊天,放下所有身份,當然,這本身也是史蒂夫喜歡的部分,他並不排斥。


    不過,他們在林蘭麵前還算守規矩,特別是那些喜歡講葷笑話的。所有人都知道林蘭不喜歡這個,並且,反應很大,如果誰在十分鍾內說了超過三次侮辱性的葷笑話,可能會直接導致今晚不能用兩條腿走出基地,而你甚至根本不能怪她,更不會有人同情你。


    所以,林蘭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特殊狀況,他們的婚禮現場沒有他們存在的話,那些家夥會不會趁著自己不在基地時對史蒂夫“造反”。


    “也許……皮特羅可以幫忙!”林蘭靈光一閃,“用他的超音速一次性寫完所有請柬應該不是問題。。”


    “是個好注意。”史蒂夫讚同的點點頭,“隻要他同意這麽做。”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可沒資格挑三揀四。”林蘭想了想道,“我想邀請巴基,你同意嗎?”


    “我也很想邀請他,但我不確定他是否願意參加。”史蒂夫不會擔心他受通緝的苦惱,如果不是林蘭有特殊的技巧,這世上恐怕沒人能找到他。獵鷹使勁渾身解數至今未果,他現在已經完全放棄挑戰了,“所以,這得看你可不可以‘打動’布魯克林小王子的心。”


    “‘打動’巴基的心?”林蘭狡黠笑道,“我學過很多種方式打動男人的心,隻要他不是同性戀。”


    “不,我說的可不是那種‘打動’。”史蒂夫含住林蘭的唇瓣品啄了一陣,“如果你這麽做對巴基是殘忍的,因為他不但無法得到你,還會接受我的拳頭。”


    林蘭拍打著水麵哈哈地笑起來:“我猜現在的巴恩斯中士肯定在猛打噴嚏。”


    “如果巴基知道我在背後議論他,他還會氣得跳腳。”史蒂夫抿著嘴,回憶了幾秒過去的場景,“好了,解決完最棘手的請柬內容,那麽還有請柬的製作,依然是兩千份。以及,禮品清單……”就連史蒂夫也突然愁雲滿布,“我真的想不出我們還缺什麽,但他們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空手前來。”


    “朋友多了真不是好事,趕緊絕交算啦。”林蘭嘴上抱怨,心裏卻充滿期待。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誰也不請,就在馬裏布的浪漫海灘,找一個專業的牧師宣誓,一樣可以成為合法夫妻。但他們渴望體會一次婚禮前邀請親朋好友的繁瑣過程,這種機會極其難得,畢竟是一生隻能體驗一次的“麻煩”,無論準備事宜有多複雜,他們都會去享受它。


    “不過托尼說,他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製作團隊,這個不用我們操心。以及,他好像還訂好了教堂與牧師。”史蒂夫一麵說,一麵從靠背支起了身,“但我覺得你應該會更喜歡中式婚禮,所以我還沒有立刻答應他,你知道,托尼總是那麽急切的想要付出。”


    “答應他吧。”林蘭頓了一下道,“教堂和牧師挺好的,我覺得嚐試些不一樣的方式,應該會給我的婚禮帶來獨特的感受。”


    “但你想要的其實是你家鄉的習俗對嗎?”史蒂夫認真地說,“我在網上讀過你家鄉的結婚過程,我是指,你上輩子的家鄉。那也相當有趣,像是在做遊戲,所有賓客都能參與其中。”


    “不用這麽麻煩,我也鍾愛白色的禮服,還有新鮮的捧花。”林蘭擰了擰沉重的頭發,上麵集滿了水,她隻輕輕一抖,便在瞬間將所有水分蒸發幹淨,然後挽了一個高聳的發髻,“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想看你穿軍裝的樣子,我還想,能和你共舞一曲。”


    史蒂夫拿過身後的浴巾,將自己和她裹在一起,然後把林蘭抱離了浴室。


    “其實,我也很期待你穿婚紗的樣子,我真希望明天就能舉行我們的婚禮儀式。也許,到時候托尼與佩普會和我們一起舉行婚禮,我想托尼肯定就是這個意思,不然他不會擅作主張把地點定在西西裏,那好像是佩普喜歡的城市。”(西西裏是意大利的一座城市)


    史蒂夫溫柔地為林蘭擦幹身體,雖然他知道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林蘭可以自己蒸發掉水珠。然而他就是喜歡為她做這些,當兩人在私人空間獨處的時候,史蒂夫恨不得和林蘭做盡一切可以緊密的貼在一起的任何事。


    而林蘭也很配合的任由他用柔軟的浴巾摩擦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不過,他們必須在這種時候把持住不往別的地方想,不然,他們幾小時後又得重新洗一次。


    “史蒂夫。”林蘭的手指揉搓著浴巾的一角,“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自保的能力。既對付不了歹徒,更拿超能人沒有辦法的話,你會怎麽做?”


    通常林蘭的語氣變得沉重的時候,她背後肯定隱藏著別的思慮,史蒂夫對她的習慣了若指掌,但他還是先回答了這個引申話題:“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對我而言就隻是普通人,我想我依然有在追求你。”


    林蘭接著道:“假設我們已經是情侶,好吧,我們本來就是情侶。我是指,我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一旦你的仇家找上門,而你又不在我身邊,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情況,這段感情,要如何維護呢?”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突然問這個,我想肯定有別的原因,但我現在還猜不到。”史蒂夫將自己的t恤為林蘭穿上後,自己也拿出了另外一件很快套上,“假設本身不能成立,但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答案,那麽我的回答是,這不該是你考慮的問題。我是說,如果我的仇家真的會找上你,就表示作為你的伴侶,我失職了。如果我想要避免此類事情發生,我肯定會盡快教你防身術或者使用傍身武器,而不會讓你一直處於被動。”


    或許這就是林蘭會如此深愛這個男人的原因,他們是那麽合拍,而又不僅僅是合拍。他說出的答案正是林蘭想要告訴托尼的,然而她不可能給出這樣的建議,因為他是托尼.斯塔克而不是史蒂夫.羅傑斯。


    林蘭抱住史蒂夫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他一口後說:“你怎麽就那麽討人喜歡?”


    -


    羅馬利亞是個才從蘇聯分離開來的東歐國家,整體經濟水平相對落後,而貧富差距這種東西林蘭已是司空見慣,她也沒指望巴基會選擇在富人區落腳。羅馬利亞是個華人稀少,吉普賽人滿街跑的國度,是以,林蘭的回頭率相當高。哪怕她為了避免麻煩,頭上裹著一塊方巾也於事無補,她就是與這裏格格不入,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作為一個單身女人,沿途走來,她已經遇到三次猥褻騷擾了,雖然都是未遂,但總是不那麽愉快的經曆。她覺得當時自己就該答應醫療研討會的主辦方,用專車把她送到巴基所在的舊城區腳下,而不是自己跟著導航定位走過來。


    林蘭扛著32寸的行李箱,擠進了一處不算狹窄,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寬敞的樓梯口。跟著引路蟲,她一連爬了好幾層,抬頭望上去,似乎沒有盡頭一樣。


    這麽高的樓層居然沒有電梯,也是夠折磨人的。


    巴基總是很會選地方擺脫各國的追捕,既不會偏僻到四野茫茫的郊外居住,也不會臨近城區的網絡發達的地方。


    剛才林蘭一路走來,穿過了大量的人群,不管是小攤小販,還是竊賊之類的應有盡有,這裏絕對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貧民區。史蒂夫分析說,其實這種環境是最安全的藏身之地,巴基可以隨時找到補給食物和水源的地方,而密集人流使他隱匿其中不易被發現,如果真有追兵趕製,他也可以立刻消失在人群之中。


    巴基這七十年在九頭蛇的改造下,已經是一名非常厲害的殺手與間諜,不光是在武力上,就連頭腦也變得更加縝密和謹慎,他早已不再是跟在美國隊長身後的小巴基了,隻是這樣的改變,並不會是令人高興得起來的事情。


    出發前,史蒂夫叮囑過很多遍,不管巴基是否真的想起了過去,他或多或少都會帶有攻擊性。九頭蛇的手腕他再清楚不過,巴基的反抗和進攻幾乎是下意識的,史蒂夫很難想象他究竟經曆過怎樣的殘酷洗腦和訓練。


    林蘭敲了敲門,但她隻輕輕敲了一下,或者說,隻是手背剛好接觸到門板而已。木製的房門便自動開了一條縫,還發出吱嘎一聲,這讓她的神經一瞬間變得緊繃起來。難道巴基的意識真的又變回了冬兵時期,他又將自己當作敵人了?


    帶著疑問,林蘭凝神傾聽,屋內毫無動靜,但引路蟲已經通過縫隙飛了進去,她知道巴基肯定就在裏麵的某個角落。他是比職業殺手還要厲害的改造人,巴基完全可以做到連一丁點的呼吸都不會有,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躲在何處在觀察自己,林蘭不敢妄自進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門突然又關上了,發出不輕不重的哢噠一聲。林蘭愣了一會兒,不得不再次敲了兩下門,但她站在門口等待許久,也沒有人為她把門打開。


    林蘭將這個當成巴基的逐客令,但她千裏迢迢,一路過關斬將,必須要親眼確定他真的過得還不錯才會離開。而如果巴基真的再次做回了冬兵,她就更不能離他而去了。


    想要進屋其實也不用誰親自扭動門把手,林蘭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攝像頭後,將手掌移到門鎖的位置,趨勢蟲子替她把上了好幾道防盜鎖的門給打開了。


    看來巴基非常警惕,這種門鎖絕不是本身就存在於貧民區的建築裏的,也許是他自己發明的產物。


    這次林蘭沒有傻呆呆地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但她還是警惕地先將行李箱推了進去,以防萬一:“嗨,老朋友,是我,你肯定知道我是誰。”她一麵說,一麵小心翼翼地跟在行李箱後麵。


    她沒有叫出對方的名字,更沒有報上自己的,也是怕隔牆有耳。林蘭相信隻要裏麵那個巴基是“真正”的巴基,就一定認得出她的聲音。


    屋內很暗,隻有左側的窗戶印著一絲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


    幸運的是,巴基沒有給這間陳舊但是幹淨的新居擺什麽暗殺機關,起碼門口沒有,這就是為什麽她會先把行李箱往裏推的原因,以防止地上有自己看不見的致命陷阱。


    待她完全走進門的另一端時,林蘭才壓著嗓音道:“巴基?”


    突然頂在後腦勺的金屬硬邦邦的,林蘭有瞬間的心驚,自己如此敏銳,卻完全沒有感覺對方是什麽時候靠上來的,他可真是個狠角色:“我是洛蘭,你還記得嗎?”巴基的沉默讓感到緊張,特別是在聽到上膛聲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會對你做,你別衝動啊。”


    她將寧神香四溢到整個房間,借此暗香緩和巴基的情緒,也許他比自己更緊張也說不定。


    那肯定是一把小口徑的手/槍,林蘭現在對於槍的知識還是有一定的了解。而巴基精通各種武器,身為狙擊手,他在幾百公尺開外的地方就能把她的掌心擊穿,更別說在這麽近的距離內,巴基完全可以對這顆毫無防備的頭顱做任何事。


    “詹姆斯.巴恩斯。”確定背後的人正是巴基後,林蘭始終沒有真正鬆一口氣的感覺,她寧願那是別人。林蘭隻得讓螞蟻們到達這把槍口前,稍微用語言拖延一下對方發射子彈的時間。如果巴基真的動了殺機,他會發現今天的扳機比以往都要沉重。


    對了,那些是後來林蘭自己培育的毒蟻,她發現這種細小繁多的昆蟲在戰場上用途更廣。


    槍口很快離開了她的腦袋:“我說過。”巴基的聲音在林蘭身後響起,“讓你別來找我。”


    聽到男人的說話內容,林蘭總算長籲一氣。


    巴基走到窗口,將窗簾拉開了一半,他將身體靠在一邊,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人跟蹤嗎?”


    “沒有。”林蘭驚魂甫定,上前幾步拉過一個凳子正準備入座。


    “等等!”


    林蘭嚇了一跳,還以為板凳下是不是埋著地雷,而她剛才的挪動已經觸動了引爆裝置。


    “那個……我剛才踩過,天花板的燈泡壞了。”巴基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其他都是幹淨的。”


    林蘭終於忍不住道:“先生,請不要一驚一乍的。”


    巴基打開冰箱:“啤酒?”


    “不,我不喝酒。”林蘭往冰箱裏看了一眼,隻見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高熱量食物,就像鬆鼠屯的糧食,“牛奶。”她道。


    巴基好像在認真的挑選他認為女生會喜歡的口味,幾秒後才把一盒草莓的遞給了她,然後自己拿出易拉罐裝的啤酒,靠在冰箱旁:“你來找我做什麽?”


    “你怎麽不問,為什麽我能找到你?”林蘭將奶盒向他靠近,做出幹杯的姿勢。


    巴基遲疑了一下,還是和她碰了碰杯,易拉罐和牛奶盒的碰撞。


    “你在我身上留了些東西。”他肯定地說,“所以不管我躲到哪兒你都找得到我對吧。”


    巴基在躲藏期間換過五六個國家,都是小而貧瘠的地方,當然不是為了躲避林蘭,他根本沒有考慮這件事。巴基的容貌已經被全世界政府熟知,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他連護照都已經更換過好幾個。


    林蘭沒有驚訝於他能想到這點,巴基現在的智力不會弱於美國隊長,但令人欣慰的是,他並沒有因此生氣或是做出過激行為,這就表示巴基的心性已經趨於穩定。


    “我們想邀請你參加四個月後的婚禮。”林蘭從隨身挎包裏拿出手寫的邀請卡片,“具體的時間跟地點都寫在上麵了,如果,你願意來的話。”


    林蘭從他接過邀請卡的一瞬間感受到了欣喜,就連巴基翻開卡片的手都在顫抖,但不包括金屬手臂那一隻。


    “你是不是……”林蘭對於他的反應有點奇怪,不敢肯定的問,“已經完全想起來過去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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