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製的房門是被撞開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用踢的,但不管是怎麽開的,對方的力道都非常大。因為當林蘭看見門口舉槍的特種兵時,門板已經砸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一聲“咚”。巴基的肩膀微微一顫,也慢慢把頭轉了過去,他還是第一次在這麽近的距離跟拿著重機槍的家夥們麵對麵。


    如果不是林蘭再三叮囑讓他冷靜,巴基這會兒已經跟這群人幹上了。


    林蘭將那些看起來不正常的門鎖卸了下來,現在門上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不但如此,她還讓門板保持著一種脆弱的狀態,使這些人可以一腳踹開,這才是貧民區的房門該有的樣子。


    “你們?”林蘭在為巴基剪頭發,就像作為一名義工在給窮苦人民施舍福利那樣。但實際上,除了她之外,就連巴基本人都認不出自己的樣子了。


    他全身布滿了像感染天花病毒一樣的膿包和創口,臉上更是被惡心的潰爛液體覆蓋得滿滿當當,讓人隻看一眼便足以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他的頭發在林蘭的控製下,變得灰白卷曲,luo露在衣料外的皮膚全是歲月褶皺,無論是誰都不會把嚴重的皮膚病人跟冬日戰士聯想到一起。


    整個屋子散發出難聞的臭氣,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垃圾,偶爾還有蟑螂和老鼠爬過。但場麵又不會太過誇張,貧民區的內設很多都這樣,特別是當疾病患者沒人照顧的時候。


    這是林蘭故意製造的混亂假象,為了防止對方搜查時布下的迷陣。她利用蟻群把地板掀開,巴基的所有槍支和任何可能暴露他身份的東西全都藏在地板之下,隨後又用蟻蠟封住,沒有任何痕跡。


    帶頭者在門口愣了許久,他解開防護頭盔,臭氣使他立刻後悔做了這個多餘的動作。


    林蘭沒有離開巴基一步,因為他的改造體質沒有辦法保持感染的狀態很久,她必須不停的往他身體裏灌入毒液以維持這種現象:“你們是,是特種部隊嗎,哪國人,你們要幹什麽?”


    巴基真想告訴她,這群該死的家夥是德國人,他們在對講機裏說的是德語。然而他什麽都不能做,不是做不了,而是他答應了林蘭別衝動。


    難道史蒂夫沒告訴她,他們恨透了德國人嗎?


    “你……”帶頭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快速的打量四周,放下了手裏的衝feng槍,“你是斯塔克小姐?”


    林蘭點點頭:“你認識我?”


    對方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隻能說明兩點,一是她確實已經名揚海內外,連羅馬利亞人(她以為是當地人)都知道精靈的事跡。另一種可能則是,林蘭受到了有關部門的監視,知道她出現的地方就有可能與冬兵相關。


    顯然第二種可能性大得多。


    “你很出名。”對方帶著息事寧人的口吻道,“你是複仇者聯盟的隊醫,幫助過很多人,我們都知道你。”帶頭者頓了一下,“事實上,我們是來自德國的特種部隊,正在追捕國際通緝犯,有人在這附近發現了他的蹤跡,我們準備實施追捕。”他揚了揚手,示意身後的人也放下槍,然後他拿出自己的特種兵徽章遞到林蘭麵前讓他確定自己的身份。


    其實不管他拿不拿證件對林蘭來說都沒有意義,她根本不認識老外的徽章和軍銜,但她還是裝模作樣的看了兩眼,以一副震驚的表情道:“這附近有通緝犯的話,那平民怎麽辦,需要我的幫助嗎?”


    既然對方認識自己,作為複仇者,就必須表示出正義感,林蘭自認這一點她回應得不錯,從對方肅然起敬的神情就能夠看得出來。


    “非常感謝,斯塔克小姐,我的小隊可以應付。請不用擔心平民的安危,一旦有發現,我們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德國人不一定會喜歡美國隊長,帶有曆史性的問題紛爭就不多做討論,就好像戰爭多發國家會憎惡斯塔克家族的人一樣。雖然兩者在本質上有區別,但這說明雖然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總是不遺餘力的為人民謀事,卻也做不到人見人愛。


    但林蘭不同,身為複仇者聯盟裏的隊醫,她的出名並不是由於那些轟轟烈烈的大事。醫生這個職業本就討喜,作為一個普通人(在外人看來),她為自己的成名做過不少鋪墊,當然都是無心的。她的病毒視頻一出來便受全球追捧,而病毒炸彈事件更使她名聲大噪,也有可能美國隊長的求婚起了些化學作用,當然還有“斯塔克”這個姓氏。


    可不管出名的原因是什麽,在複仇者聯盟中,她幾乎沒有任何詬病及fu麵評價。這其中當然也有娜塔莎的推波助瀾,她通過互聯網為林蘭在大眾麵前塑造了一個“天使”形象。因為聯盟裏需要真正“幹淨”的人讓大眾更容易接受團隊,林蘭就像一隻不會帶來戰爭,不會使用暴力,象征著希望的和平鴿。


    而她也確實一直在貫徹“和平”的中庸之道,特別是作為異國人,她在美軍中也有一定聲望。就連托尼都調侃,也許美利堅的總統不會賣鋼鐵俠的賬,但鋼鐵俠的妹妹卻能一呼百應。因為她使總統女兒的肺癌呈了陰性,並且還讓她順利生下一對龍鳳胎,林蘭還是那兩個孩子的教母。


    林蘭手上甚至還握有一兩個政府特權,就連托尼都有點“小嫉妒”了。


    雖說她覺得娜塔莎給自己的形象塑造得有點過於高風亮節了些,但這正符合她的處事原則,林蘭喜歡笑裏藏刀式的殺機,外界真正知道精靈本事的並不多,哪怕是交叉骨也隻能體會到皮毛而已。以至於她給人的印象一直是羸弱單純好欺負,特別是麵對手握衝feng槍的大兵,林蘭的一個神情不安就足以讓他們放下一半的戒備。


    帶頭者將槍膛收起,在對講機裏用德語說了幾句後,道“請問,斯塔克小姐,為什麽你會在這兒?”


    “這裏難道不允許外國人來嗎?可醫學會的人沒告訴我這件事。”林蘭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並不是這樣。”帶頭者往屋子裏進了幾步,他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很抱歉,斯塔克小姐,我隻是例行問話。”


    “沒關係,我理解,羅馬利亞政府邀請我來參加他們的醫療研討會,會議結束後我想體察民情,所以到貧民窟看看。這位先生得了一種罕見的皮膚癌,已經病入膏肓,這裏的醫院沒有能力使他康複,我隻是在為他做簡單的清潔工作。”主動透露信息能夠換取信任,即便信息是假的,但她可以編得天yi無縫。


    “羅馬利亞政府會感激你的,斯塔克小姐。”帶頭者朝巴基慢慢靠攏,“我能看看他的樣子嗎?”雖然對方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心,但說話的口氣和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柔和多了。


    林蘭心裏很清楚,如果真的隻是接到消息,怎麽會是一大波人端著槍有目的的到住戶家裏拿人,還是以破門而入的方式。


    顯然他們信心十足,並且時刻準備著。


    但這群人絕對沒料到奪門而入之後的畫麵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更不會想到林蘭也在,從他驚愕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帶頭者在之前是百分之百認定冬兵就在屋內的。


    這一定跟他的判斷沒關係,是上峰做出的決定,他們隻是行動組而已。


    “當然可以。”林蘭將搭在巴基身上的布料慢慢揭開,“隻是,請你最好不要碰到他的皮膚,可能會傳染。”


    林蘭將自己的身體向前送了送,她裝作不經意間拍了拍落在胸口的發屑,將衣領有意無意地的撥弄。她早在這群人到達前就脫下了外套,襯衫衣領的扣子也鬆掉了兩顆,乳gou若隱若的現掛在胸前,是擾人視線的絕妙利器。


    帶頭者的眼神隻要稍微一垂,便能看到她深邃的溝渠,這讓男人很不自在地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娜塔莎給她做訓練的時候說過的,女人要想使男人輕敵其實很容易,隻需表現出讓他們覺得盡在掌握的樣子。無論是身體還是行為,他們就會很快放鬆警惕,這招屢試不爽。


    而這正是林蘭想要的效果,此時巴基坐在凳子上,林蘭就站在他身後,帶頭者隻能偶爾瞟上一眼,不敢細看,這說明對方不是好色之徒;但如果他有這方麵的喜好,那就更不會注意到巴基了。


    林蘭覺得為了救人,犧牲一點色相展示一下身材也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在泳衣派對的時候不是露得更多嗎。


    帶頭者最終離開房間時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恐怕沒多少人在見過巴基的潰爛皮膚後還能笑得出來。對方早就想吐了,而且他覺得渾身發癢,連進屋搜查的環節都省掉了。但一個嚴謹的德國人是不會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刻出醜的,他忍著不適很有禮貌地對林蘭表達了謝意和抱歉,還將門板安裝回去後,才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恢複正常後的巴基洗了一把臉,收拾著混亂不堪的房間:“你肯定已經被盯上了。”他道,“這些家夥出現得太快,快得不正常。”


    “我也知道不正常。”為了防止對方殺回馬槍,林蘭在樓梯口外幾公尺周圍布下了蟻陣,使她能更早知曉敵情:“但是,想要跟蹤我幾乎不可能啊,你已經很厲害了對吧,但即便是你,在幾百公尺我都能察覺得到。”


    “攝像頭呢?”巴基道,“如果有人已經將你當成觀察目標,全天二十四小時通過各種網絡渠道監控設備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也能感覺到嗎?”


    林蘭呆了片刻:“這……我可沒想過,誰會這麽變態,那我挖鼻孔的樣子不也被他看去了?”


    巴基愣了愣:“哦,你也會站在大街上挖鼻孔嗎,這我倒是看不出來。”


    “我隻是打個比方,不用這麽上心。”林蘭凝重地陷入沉思,她想不出會有誰會這麽做,剛才那群人肯定是來自政府,至於究竟是不是德國的政府還有待商榷。


    但巴基的判斷肯定是對的,他們來得太快了。


    收拾完地上的一堆雜物的青年坐在床邊,就像是會讀心術般,道出了麵無表情的女孩兒最擔心的事實:“放鬆點,他們的目標隻有我,監視你隻是確保萬一,那個德國人對你的態度很客氣,說明他的上司知道不能動你。而我們剛才那場戲已經讓德國人放棄了,短時間內這個地方會很安全,是好事。”


    “巴基,你跟我回美國吧,這樣我和史蒂夫都能保護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以及,我也不想見到史蒂夫。”巴基立刻回絕,“而且,我在這兒才找到工作。”


    “是因為負罪感嗎?”林蘭道,“你認為他會對你失望,所以不敢麵對?”


    巴基卻是搖著頭,將一戳被修剪下來的頭發撥弄到垃圾桶裏:“我確實有負罪感,但那不是自卑。”他頓了一下後說,“你不會想要知道九頭蛇對我的洗腦讓我經曆了什麽,他們使我潛意識裏對史蒂夫.羅傑斯恐懼和憎恨,我不能保證見到他我會像對你一樣冷靜,即使明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在他身邊隻會造成麻煩,你們的麻煩,也是我的麻煩,而且,我習慣了一個人。”


    九頭蛇的洗腦持續了七十年,每一次的洗腦都是痛苦的折磨,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耳邊說。冬兵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而偉大的,是在拯救全人類,而巴基在恢複記憶以前,都不認為自己真的在犯罪。


    “對此,我想我也有點經驗。”她對巴基講述著關於自己的身世與經曆,包括千年前匪夷所思的穿越。


    他聽得很認真,藍色的瞳孔時而擴張時而收縮,這表示巴基正在消化信息:“還好,你沒有被洗腦成功。”最終,他得出了結論。


    “是的。”林蘭道,“我們無時無刻都在慶幸。”


    如果林蘭像冬兵一樣,那麽史蒂夫丟下的就不會是盾牌,可能是他的命。


    林蘭在巴基的陋居住了一晚,也可以說,她跟巴基聊了個通曉,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撒進屋內時,巴基終於打了個哈欠。看得出,他並不忌諱自己以前的殺戮,巴基坦誠直麵血腥的七十年,並且願意承擔可能的任何後果。


    包括上法庭接受判決。


    但他又不太甘心這麽快進監獄或被執行死刑,所以,能逃一天是一天,倒也想得很開。


    “巴基,聽我一句勸,不要總想著動胳膊動槍的,嘴除了吃飯和說髒話,還可以用來講道理。”林蘭的行李箱基本上算是騰空了,裏麵都是給巴基帶的東西,這次離開,也不知又要何時再見,她覺得自己帶的不夠多。


    “但拳頭比較快。”巴基倚在門邊上道。


    “巴基,總有一天你的‘血債’會找上門的。”林蘭替他理了理剛剛剪完後,還有些淩亂的額發,“難道你也要對他們拳腳相向?”


    不再是長發的巴基好像回到了曾經的參軍前夜,除了臉上有些許歲月痕跡外,他的樣子幾乎沒什麽變化:“但我還不想死在他們任何人手上,我還有很多事想做,我得做完它們再去死。”


    “我知道你想找九頭蛇的人報仇。”林蘭道,“我也並不希望你死在任何人手裏,哪怕在有些人麵前,你也是他們的仇人。但我的建議是,一句‘對不起’,有時候比一記拳頭更好用。”


    “沒有比拳頭更好用的東西。”巴基倔強地說,“他們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會傷害他們,我會逃得遠遠的。”


    林蘭聳了聳肩,拍了拍他的胳膊用中文道:“聽姐姐一句勸孩子,暴力隻會解決麻煩,但不會解決問題。”語落,她便提著空箱子走下樓梯。


    巴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對林蘭的背影道:“你怎麽知道我聽得懂中文?”


    “因為間諜不會說中文,就不會是一個合格的間諜。”


    “事實上,我比你大,洛蘭,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林蘭停在階梯末端,回過頭來道:“別算上過去,我的朋友,那會讓你難堪的。”


    巴基想了想:“我也許會考慮去西西裏,隻是也許。”


    “好啊。”林蘭對她笑著說,“我不介意看到新郎與賓客幹仗的場景,我會為你們喝彩的。”


    自知道自己有可能被監視,或者說,一定被監視著,林蘭從離開貧民區到機場的沿途就對攝像頭產生了反感情緒。但她知道全麵的網絡監控不僅僅隻有攝像頭,哪怕路上行人的手機和平板電腦都會成為監視的工具。這樣的感覺讓她非常不爽,林蘭不可能從電子產品中察覺到是那一台機器在實施監視,因為每一台都有嫌疑。


    但肯定不會是自己的手機,斯塔克的隱形係統就是專門防止這類信號追蹤的。


    林蘭沒有因為疑神疑鬼而如驚弓之鳥般對周遭靠近她的人群處處提防,她知道敵人的手段不會是派人跟蹤,他們清楚這招不管用。而林蘭還巴不得發現跟蹤者,這樣倒是可以從對方口中套出有用信息。


    或許也不一定是像九頭蛇那樣的邪惡勢力在做這種事,但卻比他們更難纏,巴基一眼就認出那是來自德國政府的特種兵不會有假,這就表示實施監控的人是政府高層,而政府可以有無數種讓你無法反駁的理由持續這件事,除非能拿到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隻是在單獨監視你,侵犯了隱私權之類的。


    林蘭現居美國,這麽做的人肯定是美政府,至於為什麽出現的是德國特種兵,就意味著美利堅與歐盟信息互通。


    她甚至懷疑現在整個複仇者聯盟都處於被政府部門監視的狀態,也不知那群電子精英是否能夠察覺,得趕快把這件事告訴史蒂夫和托尼。


    當林蘭抵達紐約機場,拖著裝有一堆土產的行李箱出來時,正好是下午三點。她給史蒂夫發了一條簡訊,林蘭不敢肯定這個時間點的史蒂夫會是在複仇者基地還是家裏。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麵前,林蘭幾乎是下意識的提高警覺,她裝作沒有看見的拐了個彎,對後麵的出租車伸出手。


    “斯塔克小姐。”車上下來一個人,在還沒站定的情況下就喊出林蘭的名字,“請稍等。”


    他穿著筆挺的黑西裝,幹淨的皮鞋,模樣和善。但不管他如何像一個普通人,林蘭都能從他的走路與站姿判斷出男人來自軍方。以及,他腰上別著的手/槍套真的很紮眼。


    林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而是朝著停下來的出租車徑直而去。


    西裝男人幾步上前,阻下林蘭的腳步,然後朝出租車揮了揮手,讓他趕快走。出租車司機咄了一句,便將車駛遠了。


    “怎麽,還想當街搶人?”林蘭將行李箱重重地往地上一放,抬頭望著男人的臉道,“我隻要喊一聲就會有很多人圍上來,你希望這種事發生嗎,先生?”


    “很抱歉,斯塔克小姐。”對方的語氣極為客氣,但又帶著一點不耐煩的表情,“我是來自……”


    “我並不想知道你是誰,如果要跟我談話,就請提前郵箱預約。如果你快要死了,就請直接到我的研究室來。但遺憾的是,今天我不會去研究室,所以還請先生預約吧,希望你不是瀕臨死亡的病人。”對方不耐煩,林蘭也就更沒有多少耐心聽他廢話,自己現在可有急事在身。


    “我不是……”


    林蘭沒有給西裝男回應的機會就從他身側越了過去,打算攔截下一輛出租車。


    在德國特種部隊出現後,又是美利堅的軍方人員找上門,這絕不是巧合,林蘭可不認為對方是準備看病。但無論他要做什麽,林蘭都不是很想乖乖配合。


    男人陡然抬起手扣住她的肩膀,力道有些重,另一隻手在他的西裝內側掏著什麽,應該是想拿證件:“我來自五角大樓的……”


    令男人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林蘭突然發出厲聲驚叫,哭喪著連連後退,不斷的喊著非禮。她還巧妙的打翻了行李箱,裏麵的東西撒得滿地都是。


    “斯塔克小姐,你……”


    這番舉動不止引來在機場周圍巡邏的保安,還讓四方旅客也停下了腳步,更有熱心人群湧上前,場麵很快變得無法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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