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剛走出警局,正好與要進警局的一個人迎麵撞上,他本來是低著頭的,於是急忙抬頭想說聲說對不起,但那人卻默默走開了。


    蘭靜秋奇怪地回頭一看,見此人四十幾歲,相貌堂堂,可眼神中總隱含一絲陰氣,而且目光銳利,似乎隻要對視一眼,自己內心就像要被看穿了一樣,尤其是在他回頭冷笑之際,蘭靜秋感覺毛骨悚然,一種不祥的陰影籠罩他那顆借來的心髒,而剛才的相撞這才發覺好像對方故意的。


    蘭雨桐的遭遇他已經心有痛苦,現在又看見這麽一個神秘的令人恐怖的中年男人,蘭靜秋可以說是心力交瘁,他心事重重地離開警局,回到公司,錢小紅和陸小英已經在辦公室裏等他了,而獨孤晉中照樣去洗手間幹活。


    “怎麽樣?”他一進來,陸小英便迫不及待地問。


    細心的錢小紅看到蘭靜秋的憂鬱的神色,她想問但最終控製住了,她還打算阻止陸小英說話,隻是已經來不及。


    “情況不容樂觀,”蘭靜秋坐在椅子上,點燃香煙深吸一口,然後把頭往上一仰,濃濃地噴出一口煙霧,長長地歎息一聲,說,“雨桐好像被折磨過,幸好律師聰明,警局也不敢亂來了,說真的,我看見我兒子遭受如此罪孽,我心裏特別難受,我認為這次警局刁難他一定是唐孝農對付我們不成轉而陷害他的,想想我真對不起小桐。”


    “真是可惡!”錢小紅聽到蘭雨桐被嚴刑逼供很是氣憤,她吐口唾沫,說,“唐孝農一定不得善終,若是你們允許,我將讓他家裏鬧鬼,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蘭靜秋又深吸一口香煙,說:“我想律師會想到辦法的,至於唐孝農的問題,我不想以我們的身份對付他,像他這樣包藏禍心道德敗壞的警察,一定會有他應得的下場。”


    “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行不行?”陸小英看著蘭靜秋和錢小紅說。


    “盡管說來聽聽,”蘭靜秋眼睛一亮,他做出很認真聽的樣子,期待的看著陸小英,出於禮貌,他這認真的態度其實也是必須的。


    陸小英思忖片刻,然後說:“如果蘭雨桐沒有碰過毒品,那裝毒品的塑料袋應該不會留下他的指紋,這樣就可排除毒品是蘭雨桐的,如果沒有留下指紋,那麽他就沒有碰過,如果沒有碰過,也就不可能證明毒品是他的。”


    “你說的沒錯,可毒品是在他的車上發現的,他多少也脫不了幹係,而且,如果對方假設他帶著手套那拿的袋子,那他照樣沒有留下指紋,這樣我們也不能說明毒品不是他的,我們要想辦法證明有人嫁禍這一事實,但是怎麽證明呢?”蘭靜秋皺著眉頭思量著說。


    “這事更好辦,”陸小英說,“雨桐的車隻停兩個地方,一個是家裏,一個是大廈停車場,當然,要是他不在中途耽擱的話。”


    “我知道了,”陸小英說到這裏,蘭靜秋突然明白了,他像被醍醐灌頂一般激動地說,“小英想說的是我們可以去看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因為今天隻有在大廈停車場有可能被人動了手腳,在家裏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會在中途停車,因為聽說我們回來了他肯定迫不及待的往回趕,試問這樣的心情怎麽會在中途耽擱呢?”


    這麽分析,錢小紅也點頭稱讚,於是三人分頭行事,陸小英去監控室調取錄像,蘭靜秋和錢小紅繼續談論公司最近情況。


    分工完畢,陸小英便準備離開辦公室。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都認為分析的很精辟之時,在辦公室門外,有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耳朵貼著門鬼鬼祟祟的在偷聽。當陸小英開門時,那“間諜”急忙閃身不見了。


    等到陸小英去監控室的調取錄像時,那剛才偷聽的保安很愧疚的樣子告訴陸小英,由於停車場最近有幾顆攝像頭壞了,到目前還沒修好,所以看不到停車場任何情況。


    保安慚愧的隨意說著話,可對於聽話者來說簡直就是如晴天霹靂――唯一的希望破滅了。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陸小英歎了口氣,轉身要走,但瞬間似乎想到什麽,於是又回頭對保安說,“你手受傷了?你叫什麽名字?”


    保安驚慌地看了看手,下意識的把手縮進衣袖,支支吾吾地說:“我叫馬天祥,你是問我的手是怎麽弄傷的?哦,這不礙事,修自行車的時候弄傷的,謝謝陸經理關心。”


    陸小英點點頭說:“注意安全。”然後轉身離去。


    走出監控室,陸小英立即打電話給陳真華,她讓陳真華看看現在被扣於警局裏的蘭雨桐的轎車後箱可否損壞,而她自己卻躲在監控室附近監視著那看起來還算厚道的保安馬天祥。


    果然不出她意料,那保安馬天祥等到陸小英離去後,偷偷摸摸換上衣服溜出蘭氏集團大廈往城東去了,路上還邊趕路邊打了好長時間的電話。


    陸小英一直跟在馬天祥後麵,她認為這馬天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他做了對不起蘭雨桐的事或者對公司不利,那麽就能抓他個正著。


    果然,那馬天祥一直前行,走了一段路程,穿過幾條街,從熱鬧的菜市場後麵繞過,再回到街道上來,然後打車出了城直奔郊區。


    一路上陸小英都偷偷跟蹤,同時用相機拍攝下來。


    現在手上的相機能派上用場她還暗暗得意,今早她和錢小紅來公司,路過一家相機店,陸小英就想買一台,當時錢小紅還極力反對,她說陸小英又不是攝影師,就算出去旅遊相機作用也不是很大,因為大家都在用手機了。


    陸小英不聽,她還是買了回來,現在她跟在馬天祥後麵,順便用相機把馬天祥的一切動作拍下來。


    馬天祥來到城外一座小山丘下,那裏已經等著一個人,這人四十幾歲,相貌堂堂,一張看上去還算順眼的瓜子臉,但眼神銳利而且透著寒光,如此眼神若是對誰特意的看上一眼,誰都會覺得身子要蒙上一層冰。


    為了聽清他們說的話,陸小英貓著身子在灌木從中穿梭,躲在他們不遠的大石後麵。


    此時也是中午,遼闊的蒼穹白雲朵朵,明媚的陽光鋪灑在山間樹林之上,涼風習習,吹動山丘上的中年男子衣袂舞動,他就想被定在山上的電線杆一樣一言不發,沉默的他令人覺得神秘而深邃,就像任何人也讀不懂這個人內心的憂鬱。


    城市郊區,靜的心曠神怡!


    “沒被發現吧?”那人見馬天祥到了,於是向馬天祥身後掃視一番然後冷冷地說,他眼神冷,說話更冷,令聽者似乎打了個寒戰,陸小英的確顫抖了一個,至於馬天祥怎麽樣她就不知道了。


    “我想沒有,也不會有!對於那幾個愚蠢的人,他們怎麽也不會往這方麵想,”馬天祥說完,還自信而且得意的大笑幾聲。


    “既便這樣那還是小心些,蘭靜秋錢小紅可不是省油的燈,陸小英也是奸詐之輩,至於獨孤晉中倒是蠢貨一個,所以你要多個心眼。”那人點點頭說,眼睛望著對麵山間煙塵飄渺,說話聲音平和,就像一個僵屍一般毫無表情。


    “說的是,”馬天祥微笑著說,“不過現在我們暫且不用討論這個問題,如今蘭雨桐進了警局,以他蘭氏集團和警局之間的關係,唐局長會讓他輕輕鬆鬆出來嗎?說不定蘭董事長老死在監獄也說不定,您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我來提醒你別忘了你的承諾――廣元公司馬天祥隊長的職務和廣元公司百分之零點一的股份。”


    那人認真聽著,然後發誓般地答應,但是他看著馬天祥的眼神卻充滿著殺機,冰冷而且深邃的眼神令馬天祥低下頭去。


    陸小英趴在大石下麵側耳聆聽,相機不停的拍著照。但盡管如此,她還是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陷入沉思。


    這人是誰他們毫不了解,除了覺得他冰冷得可怕之外幾乎一無所知,而聽這人說話似乎對自己了如指掌,對她們每個人就像經過分析研究一樣,尤其是這廣元公司閻王爺不是也提到過嗎?這是個什麽樣的公司呢?


    於是,她低頭陷入一片沉思,而這一係列的問題也使她一片迷茫,片刻之後她再次抬頭看向馬天祥和那神秘之人時,馬天祥和那個冰冷的人已經不知去向。


    於是她也回去了,到了大廈門口,她故意往保衛室看看,那馬天祥還坐在裏麵,此時正對著她親切的笑。


    回到辦公室,蘭靜秋與錢小紅還在談論公司問題,一見陸小英進來,蘭靜秋迫不及待的問:“情況如何?”


    “監控室有人做了手腳,已經看不到錄像了,不過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保安馬天祥是個奸細,是他陷害蘭雨桐的,這賤人暗地與一個叫廣元公司的人勾結,看樣子想與廣元公司裏應外合對負蘭氏集團。”陸小英坐在沙發上看著蘭靜秋說。


    “廣元公司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公司,當初閻王爺也提到過,而且一出現就將蘭氏集團作為競爭對手,如此做法意欲何為?”蘭靜秋皺著眉頭說。


    “烏邦城有個廢棄工廠,據說也是廣元公司廢棄的,這麽久了突然又冒出來,我覺得挺詭異的,”錢小紅說。


    “你見到和保安馬天祥說話的人了,那這人怎麽樣?”蘭靜秋似乎想起什麽,於是問。


    “我描述的不清楚,隻是覺得這人眼光銳利,非常陰冷,”陸小英點點頭。


    這麽一描述,蘭靜秋突然想到在警察局看到的一個人,他認為這兩個同屬一個,如是這樣,那他陷害蘭雨桐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僅僅為了商業?


    他又點燃一支煙,大腦盡力分析問題,盡管如此,他始終想不出答案,他沉思起來,覺得有一個陰謀正像一張龐大的網撒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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