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渴望這樣的一份愛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正如許茹雲的歌,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如願以償呢?


    自默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得償所願了,茫然地坐在硬凳上,看著攝影師調好膠卷後,對他們打手勢。


    “兩人靠近一點,都結婚了,怎麽看起來這麽害羞和別扭呢?”攝影師示意他們表現的親熱些。


    自默有些難過,隻要那一串膠卷定格下去,那麽她的婚姻也就定位了。和很多少女一樣,她也曾在夢裏幻想過婚姻。她依偎裏那個為她係安全帶的男生身旁,笑看雲卷雲舒,日出日落。寧靜、安穩無需太多言語的生活,一個眼神,一個笑靨,都是最深的渴望,最幸福的滿足。


    自默發現自己坐在凳子尾巴上,心想若是喻江南大手用力一按凳子的另一頭,她就會摔下去。自默下意識地往中間靠了靠。


    她的舉動沒有讓攝影師滿意,攝影師吼著:“再靠近一點。”


    自默愣著沒動。喻江南坐了過來,湊在她耳邊低語:“隻需兩分鍾,配合點。”


    抬頭看著喻江南那張和她一樣不自然的臉,自默點了點頭。


    本以為兩人靠在一起就可以了,不料想看著他們的舉動攝影師又不滿了起來,“永結同心啊!不僅兩位的身體要盡量靠在一起,臉上還要麵帶微笑。”


    微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今天不僅是她的結婚日,更是她的失戀日。她和唐錦東的戀情,徹底宣告結束了。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上,她無法堅強地笑著開懷。


    “太激動了,突然笑不出來。”喻江南朝攝影師笑笑,“你等一下,我們整理一下情緒。”


    “那我出去抽根煙。”眼下攝影室裏除了自默和江南就沒有其他照結婚證的,攝影師說著就饒出門外去。


    攝影師離開後,氣氛在一片沉默中僵持著。


    喻江南率先打破了沉默,淡淡說,“堅持兩分鍾吧。”


    “我笑不出來。”自默抬頭睇著他,有些悲傷。


    “試著微笑。”他接著說。


    自默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卻僵硬無比,讓喻江南看了皺眉。


    “第一場戲,都演不下去,今後怎麽辦?”喻江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凝望著自默說,“走吧,其實沒有必要強顏歡笑。”


    自默扯住他,快急哭了,她說,“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請相信我!”


    她試著擠出笑容,可不是太苦澀了,就是太生硬了,完全看不出一點喜慶的味道。


    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喻江南的眉尖不自覺地蹙起,沉默了半晌,他有些別扭地說:“想象著看了一部讓你開懷大笑的電影,或是想象著坐在身旁的是你喜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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