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唇,睇著她笑,“也不是很笨啊!”


    “喻江南!”


    自默幾乎是從牙縫裏繃出這三個字,他似乎總把她當小孩看,這一看法讓她無法忍受。(.)她懷疑自己錯看了,站在麵前的不是個內斂沉穩的大叔,倒像個讓人咬牙切齒的男孩,妄枉、自大的男孩。


    自默正想和他理論,門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小姐,太太請你和姑爺一起去用餐。”自默聽出來是張媽的聲音。


    自默正想去開門,喻江南卻一把扯住了她,他朝著門口方向揚聲說,“好,你先下去,我們穿下衣服就去。”


    故意製造暖昧,讓自默嗤之以鼻。


    “你幹嗎不讓我出去?”


    “等我一下。”喻江南說著從行李箱中取出一把小刀。


    “幹嘛?”看著他舉起小刀,自默皺著眉,她不明白喻江南,拿小刀想做什麽。


    他沒有說話,抬起左腳,對著腳拇指,微閉眼就劃了上去。


    “喻江南!”自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自殘的舉動,卻來不及製止。


    他沒有回答,反而坐到床鋪上,他擠著腳指把血漬染在床單上。


    自默明白了,這是個基本常識,隻不好沒想到象征初葉歡好的痕跡,她的貞潔血跡,竟是他腳趾頭上滴下的血。


    狗血的電視劇情,卻在她身邊活生生地上演,如夢一般的感覺,讓自默沉默了,她伸手輕撫過,那似梅花的點點豔紅,忽然感到指尖上拂過一陣春風,溫暖而不灼手,卻讓她有了一絲細微的顫動。


    喻江南取了塊創可貼粘在割傷的傷口上,穿好襪子,見自默呆呆坐著,他俊逸的眉宇間帶著些不自察地淡淡自嘲,勾起削薄的唇角,“不會是我多此一舉吧?”


    話音一落,他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你什麽意思?”羞辱的感覺驀地漲紅了她的臉,自默舉眸瞪著他,他出了血,並不代表就可以質疑她,上一刻心裏的一點小小的感動,被他的話衝擊的蕩然無存。


    喻江南沒有說話。


    其實連他也不清楚怎麽會脫口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傷人的話。他甚至不知道是因為顧自默,還是因為那個帶酒窩的男孩?他應該相信她,她是個單純讓人心疼的女孩,他不該這樣說她。


    這一回喻江南徹底失語了。隻覺得自己是頭痛發熱,一定是昨晚沒有睡好覺的緣故,才會這樣的不可理喻。於是,他極誠懇地說,“對不起,我道歉!”


    因為內疚而皺緊的眉頭,飽含深刻歉意的語調,讓自默竟不忍心再生氣。


    自默撇撇嘴,“下不為例,以後不許這樣!”


    “嗯。”他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這場失語之過,算是平息,他們一起攜手進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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