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一轉頭,我才發現他的臉上全是血!額頭那邊有一塊一厘米左右長的傷口,應該是剛才和歹徒搏鬥留下的。


    看到他這樣,我張開嘴,“啊”了一聲。擔憂的看向他,他這是在拚命啊!


    陳銘雖然不是警察之類的人物,可他真的在用自己的性命救人。世上有幾個他這樣的人呢?


    陳銘看了我一會,沒說話。


    隨後,小劉帶著四名警察趕了過來,將歹徒戴上手銬,拖了出去。


    陳銘也被我和小劉扶住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會所的幾個保安和經理一樣的男人走了過來,詢問警察怎麽回事,警察吩咐他趕緊清場,他們要做調查什麽的。然後經理就趕緊的去清場了。不一會,就來了救護車,把那個歹徒拖了上去。


    陳銘被我們扶到沙發上坐下後,小劉就被陳銘吩咐去查看地下室去了。小劉一走,一個護士走了過來給陳銘的額頭傷口包紮消毒什麽的。


    我站在一旁,心想等他包紮完畢,我再讓護士給包紮。


    哪知陳銘靠在沙發上緩過神來,掃了我一眼,最後目光盯在我的手上,然後一把止住護士給他消毒的手,指著我對她吩咐:“先給她的手包紮,我這點傷沒事。”


    “教授,不要緊,先給你包紮一樣的。”護士沒說話,我開口了。


    他卻不理會我,冷冷盯著護士看。


    護士見狀,沒轍,就朝我說:“你先包紮吧。陳教授認定的事情,可不好改變。”


    看來,這護士都認識陳銘。


    我沒轍,就伸出手讓護士包紮了。我這時才發現,我的手心裏還插了一塊碎玻璃渣,應該是推歹徒時,他身上沾著的碎玻璃插進我手心導致的。護士給我拽的時候,我疼得後背額頭都出汗了,不過我並沒有喊出聲。


    包紮好我的手,陳銘才接受護士給他包紮。但他的目光一直是盯著我的,我能感覺得到,可是我不好意思對視他。畢竟之前他吻我了,我到現在還有點害羞,因為唇瓣上似乎還有他唇瓣那種冰冷的感覺。


    女人一點愛上誰,似乎在他麵前,都變得有點矯情了。比如現在的我。


    等一切弄完,小劉和一個警察從地下室那邊檢查完畢,回來朝陳銘匯報情況,小劉失望的說:“教授,那個歹徒確實是從地下室頂上的下水道跳下來的,不過,我們順著下水道,並沒有找到唐局和大林。地下室也搜了個遍,同樣的沒有任何線索。”


    陳銘聞言,伸手搓了搓太陽穴處,闔上長睫眼眸,陷入了思索中。我們就都不打擾他了。


    我這時才放心大膽的朝他看過去,發現他的睫毛真的好長,一閉上眼睛,睫毛的尾部都能蓋住他眼下那顆小淚痣。我特別喜歡看他沉思時的樣子。


    他並沒有思索多久,就猛地睜開眼,看向我,“雅玉,如果木頭上漆了金屬漆,算不算金?”


    我想了想,認真回答說:“當然算!”


    陳銘得到我肯定的答案,眼前一亮,對小劉和那名警察吩咐說:“趕緊派幾個人去旁邊的教堂搜搜!”


    “好!”小劉和那個警察對陳銘是深信不疑,所以,都不問為什麽,就趕緊領著人去隔壁的教堂了。


    他們過去之後,陳銘就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從裏麵取出了一顆褐色的藥丸直接吞下去。我見狀,趕緊給他去自助酒水台那邊倒了杯檸檬水給他。


    他接過水杯,掃了眼我受傷的手,“下次注意不要和歹徒正麵衝突,今天是天黑,歹徒沒看到你在那,如果他要是看到了,你今天就成了他威脅我的對象。”


    他這話讓我驟然一驚,不錯,如果歹徒看到我,會直接捉住我來要挾陳銘的。


    我看著他把這杯水喝了,我想了想說了句,“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你不要管我,直接對他下手,我不會怪你。”


    哪知,我這話一出,陳銘重重的把水杯往酒水茶幾上一放,仰頭看著我,“你覺得可能嗎?在我的眼裏,你的命比別人的命更重要!”


    他這句話是氣呼呼的說出來的,我聽了之後,心卻一暖。他這又算是對我表白嗎?


    “我們也去教堂那邊看看。”他估計也覺得自己失言了,就揉了揉胸口,起身往外麵走去了。


    也沒等我,但我知道,他認為我一定會跟上。事實上,我也確實會跟在他後邊。


    因為高跟鞋裏有髒水,髒水裏有沙,我每多走一步,都隔得發痛。但我沒有喊出聲。陳銘在前麵走,沒有刻意等我。


    等到了教堂裏麵之後,警察們正在裏裏外外的搜索,看到陳銘過來,都會和他打聲招呼。陳銘環顧了四周一圈,找到在禮拜堂椅子底下鑽來鑽去的小劉,“小劉,怎麽樣了?”


    “教授,我們把地毯都掀了,也沒找到什麽線索啊。”小劉聽到陳銘的聲音,從椅子那邊鑽出來,冒出一個頭來,苦著臉無奈的說道。


    “再仔細找找,我相信應該在這裏。”陳銘皺眉,再一次環顧了周圍一圈。


    我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圈,發現周圍的牆壁都塗上金色的油漆,確實算是四金包圍的地方。可是,事發那天是傍晚,這教堂門口很多人,歹徒怎麽可能從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將唐局和大林捉到這裏呢?


    還有一個疑團,是我最疑惑的地方,那就是,唐局和大林是警察,身手不凡,之前那個歹徒,幾下就被陳銘製服了,他一個人又是怎麽把唐局和大林綁走的呢?


    “現在幾點?”就在這時,陳銘突然問我。


    因為陳銘的手機之前在搏鬥的時候,掉進了水裏壞掉了,所以,他沒法看時間,就問我了。我從兜裏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已經是淩晨0點10分了。心突的一跳,“不好……今天是中旬最後一天……不昨天是初十,今天是十一了!”


    陳銘一聽我這麽說,一臉的悲痛。


    我心裏也不好受,難道唐局他……


    不……


    就在我們陷入沉默中時,一個牧師被警察領著走了過來,那個警察對陳銘介紹說:“教授,這就是這的牧師,前天傍晚,他說他感到了可疑的地方。”


    “什麽可疑的地方?”陳銘看向牧師問道。


    牧師不是外國人,是一個中國男人,四十幾歲,麵相上看來,是個正直善良的人。應該不會撒謊。


    他回憶了一下,朝陳銘說:“前天傍晚我這裏舉辦了一次葬禮,但是,很奇怪的是,葬禮開始後,沒有什麽人來,倒是隻有幾個抬棺材的男人,我把葬禮主持完,他們就抬走棺材了。我就覺得這事情挺怪的。”


    葬禮上沒有人參加?那是什麽葬禮啊?確實挺怪的!


    “等一下,棺材是什麽材質的?”陳銘突然問道。


    他這麽一問,我恍然大悟,難道是……


    “是金屬棺材,現在一般都是火化,金屬棺材方便二次使用。”牧師解釋道。


    他這話一出,陳銘和我對望了一眼,陳銘沒說話,我急了,一把抓住牧師的胳膊問他,“你知道他們把棺材抬到哪了嗎?”


    “好像是一輛大麵包車……應該是殯儀館的車!”牧師回憶道。


    “這附近的殯儀館隻有一家!”陳銘看向站在牧師身旁的警察,吩咐道,“快去那邊找找。”


    “好。”警車得令,又匆匆召集人,趕往殯儀館。


    我和陳銘隨後讓小劉開車,也趕了過去。


    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本去尋找棺材的那些警察,一個個把帽子都摘了,看著殯儀館大廳中的一個鋼製棺材,輕聲抽泣。


    我沒進去,都已經知道結果了!


    等我們三個人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過去時,幾個警察聽到腳步聲,扭過頭看向我們,其中一個哭著朝陳銘說道:“陳教授……我們來晚了!唐局他……他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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