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磊這才睜開眼,淡淡的掃了我一眼,“你怎麽還不走?不是給你錢了嗎?別纏著我!滾!”


    我聽他這話,想起之前他和我說別說話的事情來,於是就乖乖的往門口走去。


    我發現韓磊很怕他爸爸知道我。


    “站住!”哪知,他爸爸喊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他這一聲喊很淩厲,就像是喊自己的手下員工一樣,我這下知道韓磊為什麽性格這樣囂張了,合計和他爸學的。


    等我轉過頭,默默的迎視著韓磊父親的目光時,他伸手指著我,“今天是你送我兒子進醫院的?”


    我還以為他要和我說什麽,原來隻是問這個啊!


    我扭過頭看向韓磊,隻見他呼吸有點不穩,似乎生怕我會說錯什麽一樣。


    “是我,磊哥突然暈倒,我就讓學長們把他送醫院來了。”我實話實說。


    “學長們?哪個學校?”韓磊的父親問。


    我張開嘴剛要回答,韓磊就搶先一步,“醫大!今天不是朵朵被開除了嘛,我就去問問什麽個情況,誰知道居然會暈倒了。哎呀,你讓她走,煩死了。”


    “原來是朵朵的事情啊,你也是的,寵妹妹也要有個限度,她的事情能比你身體重要嗎?”韓磊的父親從我身上移開目光,看向韓磊了,這會朝他說教。


    我自然趁機溜了。


    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這醫院走廊又是站了一排西裝筆挺的保鏢。


    我看這排場,不自覺的歎了口氣,我和韓磊的身份真不是差了一個檔次。


    他不告訴自己的父親和我的真實關係,恐怕就是怕這樣的我會丟他的麵子吧?


    想到剛才在走廊的那一幕,韓磊羞得臉通紅,這就說明他真的很在乎麵子。


    “哎。”我走出醫院後,重重歎了口氣,因為,不管是陳銘還是韓磊,他們說的多愛我,可都不會將對我的感情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我有點自嘲,如果我的身份像是葉和惠子那樣,他們也許就不會這麽顧慮了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小劉打來的。我接了電話,隻聽小劉說陳銘出事了。


    我嚇得六神無主,就從醫大附屬醫院往陳銘家方向狂奔過去。


    明明不短的一條路,我硬是二十分鍾不到,就跑來了。


    到了他家大廳,我已經是氣喘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會隻見小劉並不在,隻有陳銘捂住胸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詫異的看著我,“雅玉?”


    我伸手捂住不舒服的胸口,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呼吸,看了他一會,問他,“教授……你……你沒事吧?”


    陳銘皺了皺濃眉,“我很好啊。”


    “那……那就好。”我低下頭尋思了一下,這小劉怎麽打電話告訴我陳銘出事了呢?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小劉從二樓走了下來,看到我,朝我露出愧疚的表情,但沒解釋什麽。


    我不明所以,隻納悶的朝他投去詢問的眼神。


    “你來了也好,正巧今晚我們有任務。”陳銘突然說了一句。


    我發現,之前陳銘明明看到我和韓磊在宿舍門口抱著的,他怎麽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我還以為他會吃醋,看來是我想多了,我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我想的那麽重要吧!


    我失落的走到沙發邊坐下,看向他,“什麽任務啊?”


    “小劉,你告訴她。”陳銘揉了揉胸口,輕咳了一聲,然後看向走過來的小劉。


    小劉就走過來,坐在陳銘身邊,開始說:“是這樣的,教授昨天讓我查滾石台柱瑾瑜的信息,今天下午公安那邊的朋友給我查到了,說是她全名叫周瑾瑜,現身份證登記的住處在郊區豆各莊的四合院裏,並且她好像還有個老母親得病了,正在照顧,所以,這幾天都沒有去上班。教授的意思,是我們最好去一趟那裏探探情況,但是不能打草驚蛇。”


    “探探情況?那教授打算怎麽探呢?”我聽明白了,就問陳銘。


    陳銘端起桌上一杯白開水,淺淺的喝了一口後,淡淡道:“我打算讓你扮成租房的女房客,然後進去打探消息,最主要的是看看周瑾瑜的老母親,對司徒星辰這個名字熟不熟悉。”


    他這話一出,我眼前頓時一亮,“教授的意思,是讓我看看周瑾瑜的母親,是不是司徒星辰之前為之煎藥的人對吧?”


    陳銘滿意的點點頭。


    我毫不猶豫的說:“好,我馬上去!”


    “別著急,先準備好通訊、防身用品。今晚我怕你再遇險!”陳銘擔憂的看向我。


    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臉頰一燙,“好的。”


    之後,小劉就替我準備好了藍牙耳機,以及一件長羽絨服,這件羽絨服可不一般,聽小劉介紹,說是內膽有防彈防刺的功能,材料是美國監獄獄警防暴服的材料。而且,裏麵的兩個內置口袋中,放著小型電棒,置人暈眩的噴霧。


    我穿上後,伸手從內膽左右口袋裏拿出這兩樣東西,發現真的很小巧,而且還藏在臃腫的羽絨服裏,根本看不出裏麵裝著東西來。


    “真不錯!”我讚賞道。


    小劉笑著看了陳銘一眼,然後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這是教授前幾天特意給你從美國fbi那邊托人訂的。”


    fbi?我好像在外國電影上經常看到,說是什麽美國聯邦調查局……


    這陳銘到底有多大本事啊?居然可以從那邊訂這樣的衣服!


    我朝陳銘崇拜的看過去,陳銘感覺到我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水杯,詫異的望著我,“還有什麽疑惑嗎?”


    “沒有。”我忙別過頭,不去看他了。


    我發現,最近一和他對視,就容易泛花癡,所以,我不敢和他過多的對視。


    陳銘卻囑咐我,“雅玉,今天我和小劉會在外麵的車裏等你,你盡量最快的速度探查完畢出來,免得節外生枝。”


    “教授,這樣的小事,我和小劉去就可以了。”我擔心他的身體。


    小劉也說是。


    可陳銘卻放下水杯,拿起搭在沙發上的長風衣穿上,朝我們不容置辯的道:“走吧。”


    見他這樣,我和小劉都隻能無奈的互看一眼,都表示沒辦法。


    拗不過陳銘,我們還是照原計劃,三個人開車去了郊區豆各莊那邊,車最後停在在進入豆各莊外麵的巷子旁邊,陳銘就給了我一個號碼,說是周瑾瑜房東的電話,讓我現在聯係她,說要進去看房子。


    我打了電話,那個房東好像之前收到了陳銘發給她的信息,得知我這會有可能過來看房子,所以,接電話時,和我很熟絡,“呦,你這就過來了?”


    “是啊,大姐,我正要往你家走。”我這會打開車門,走下了車,然後轉身看了車後座那邊,隻見陳銘目露擔憂的望著我,居然向我打了個小心的手勢。


    因為我奶奶是啞巴,所以,我對這樣的手勢不陌生,看到這樣的手勢,我感覺好親切,好溫暖。這會朝陳銘調皮的做了個ok的手勢,就往豆各莊巷子深處走去。


    手機裏,那個房東說她一會站在院門口接我,我說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腳步不停,大概走了二三十米的距離,左邊一條小破巷子裏傳來招呼聲,“姑娘,在這!”


    我聞聲往她那一看,就看到了一張含笑的胖臉,可她即使笑的再燦爛,那三角眼,鷹鉤鼻都暴露出她是個心狠手辣的性子!這個房東的麵相,很不善!


    而且,我總感覺她不該是住這地方的麵相。


    但為了查案,我不得不忍下心中的不安,朝她走了過去,一過去,她就熱情的拉著我的胳膊往四合院裏走,對我喋喋不休的說著,“姑娘啊,事先可是和你說好了的,現在空的這個屋子,我們隻想找個女的住,你可別帶亂七八糟的男人啊?”


    我忙點頭說好,然後又說要看房子。房東就帶著我去了那間空屋,而我一直打量這四合院,覺得很不對勁,照理說,隻剩下一間屋子的話,這個點,其他屋子裏的人,不該把燈都點上了嗎?而且,我看到外麵確實有個小煤爐子在煎藥,但是,藥明顯的燒焦了,發出糊味來……


    “姑娘,進來看看吧,這就是你要租的屋子!”房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空屋的房門,站到裏麵,朝我招手。因為她沒開燈,裏麵黑漆漆的,而她的臉在微弱的院子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我本能的覺得不妙,所以,手暗自伸到了衣服口袋裏,捏住小型電棒,不動聲色的朝她說道:“大姐,好黑啊,我怕黑,麻煩你把燈打開啊!”


    房東卻說,“呦,真不好意思啊,這屋子時間長沒人住了,燈泡壞了,我這還沒時間修呢!要不你先進來看看,我去拿手電筒?”


    有問題!她每句話都想著讓我進屋!裏麵一定不正常!


    所以,我後退幾步,“算了,這麽黑的地方,我也不敢住,還是先走了!”


    “哎,姑娘,你哪能說跑就跑呢?之前為了你,我可推了好幾波房客了!”房東突然上前,用肥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因為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要害我,所以,我沒有及時拿出電棒來對抗她。


    就因為這幾秒鍾的猶豫,屋內突然衝出來兩個黑衣男人,我暗覺不妙,抽出電棒就往房東的身上觸過去。因為她捏的我胳膊,有衣服阻擋,所以,我觸到她身上時,她“啊”一聲,被電擊的倒在地上抽搐時,我一點事情也沒有。


    我顧不得看她倒地後的情況,就拿手電筒對著要靠近我的兩個黑衣人,“別過來!”


    說話間,腳步不停的往後退,反手也移到耳朵上,對準耳機點了三下,意思是告訴陳銘我遇到危險了。其實,估計不用我說,他也聽到了,知道我遇險了!


    就在這時,我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宋雅玉……”


    我就條件反射的往背後一看,還不等看清是誰在喊我,我的手腕一痛,隨即後頸一麻,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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