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皇子百官都向沈原道賀,沈原一一回禮致謝。葉德基、何廈華則直接拉住了沈原。“國師,你看時間已近正午,下官與何大人還有事想請教國師,下官已命人在博雅軒備下酒席,請國師務必賞光!”


    “嗬嗬!多謝二位大人美意,那沈原就卻之不恭了!”


    出宮之後沈原吩咐褚柏良跟著自己,褚柏嘉回家去報信。褚柏良、褚柏嘉二兄弟現在身兼沈原的貼身護衛,在沈原的**下,二人的天元心法已經到了第二層,還學會了一套雁蕩神功,現在等閑二三十條大漢已近身不得。沈原從白家武功中抽取jing華,集拳、掌、指、腿、輕功於一體創了一套武功,命名為雁蕩神功,現在的國師府護衛隊的隊員或多或少都學了其中的幾招,沈原首先各有側重地傳授了部分招式給當初參與過望鬱嶺血戰的幾十個老隊員——當然現在都是大小頭目了,然後再由他們去指導自己的隊員,而計勇廷、魏寶根和褚氏二兄弟更是傳授了全套招式。現在國師府護衛隊的全體隊員對沈原除了感激之外,更是敬若天神,忠心不二。


    三輛引人注目的四輪馬車輕盈地往博雅軒而去,馬車兩側的踏板上各站著四條漢子,jing惕地注視著四周。到了博雅軒車子徑直駛入了院內,在一個叫落英閣的小樓前停下,侍者上前殷勤地招呼客人上樓。


    一踏入包廂葉德基就笑了起來:“難得仙娘芳駕在此相候,莫非仙娘你是聽說英俊瀟灑的國師要來,故而特意前來親自伺候?”


    包廂內正端坐著一位清純美女,隻見她年約二十四五,薄施敷粉,淡掃娥眉,著一身白綠相間的無袖長裙,玉sè藕臂配上纖細的十指顯得格外優雅。沈原心中暗暗喝彩。


    “來來來!國師,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林仙娘就是博雅軒的大掌櫃,芳齡三八,尚待字閨中,貌美如花,且有一手好廚藝,如能抱得美人歸,ri後可就有口福了。”看來葉德基和這個林仙娘倒是諗熟之至。


    “葉大人休要取笑奴家,奴家這蒲柳之姿怎進得了國師的法眼?奴家聽說國師的五位妻妾可都是天仙化人,又有誥命在身,奴家自有自知之明,豈敢高攀國師。若是葉大人的二公子看得上奴家,奴家倒還有些想頭。”林仙娘笑語盈盈,起身朝三人各施一禮。


    “咳!我家老二長了個榆木腦袋,整天就對木鐵之類的匠戶手藝感興趣,上回國師送我的四輪馬車竟然被他拆了個稀裏嘩啦,幸好這小子還有能耐,愣是又給他裝了起來。唉!不提了!”葉德基提起這個兒子就是一副無奈的樣子,不過沈原看出他還是有一絲得意。


    林仙娘轉身朝沈原說道:“聽說國師曾多次光臨敝店,一直無緣得見,今ri終於見到國師的風采,奴家甚是仰慕。國師與兩位大人請稍坐,待奴家下廚去做幾個小菜再來向三位大人敬酒。”


    “那就有勞林掌櫃了!”沈原禮貌地說道。


    “好啊好啊!仙娘快去吧!還是國師的麵子大,下官來了這麽多次,也沒幾次能嚐到過仙娘親手做的菜。這下有口福嘍!”看到林仙娘嫋嫋婷婷地走出包廂,何廈華十分興奮。


    很快六個冷碟六個熱炒一碗羹湯就流水般地端上了桌子。林仙娘的手藝的確非凡,菜肴jing致,sè澤亮麗,香氣撲鼻,碗碟搭配也很有講究。三人不禁食指大動,互相謙讓了一番便開動起來,林仙娘在一旁執壺相陪,不時地向三人勸酒。這一頓飯在融洽的氣氛下吃得酣暢淋漓。飯後三人在一旁的藤椅上坐定,林仙娘親自為三人泡好了炒青,這才告辭而去。


    “國師,此次蒙聖上賞識,給我倆派了這麽個差使,可是我們也是頭一回cāo辦這件事,還邀請國師多多指教啊!”林仙娘一走,何廈華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二位大人,其實以你們的才能和經驗,辦起這件事還不時輕車熟路?”


    “國師,國庫中若是銀兩充足,辦起來自是不難,可現在要起工坊可是需要大筆銀兩的投入呀!再說還要招募一大批工匠,也要花費不少銀兩。現在戶部可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葉大人,有多少錢辦多少事,這是一種常規的思路。你為什麽不換一種思路去考慮這件事呢?其實要辦好這件事並不難,葉大人也毋需支出一兩銀子。”


    “啊?!”兩人傻眼了,怎麽也想不通不花錢辦事的道理。


    “辦法有三條。”沈原捧著茶杯穩穩地說道。


    葉德基與何廈華的大腦已經幾乎陷於停頓了,愣怔怔地看著沈原,辦法竟還不止一條?


    “第一個辦法,由朝廷和選定的商家合股共同生產,朝廷出技術,商家出錢。第二個辦法,朝廷授權商家生產,然後按生產量收取專利使用費。第三個辦法,朝廷一次xing拍賣技術,由商家買斷。”


    “對呀!不愧是國師,老何服了你了!”何廈華一拍大腿,欽佩地看著沈原。葉德基也激動地看著沈原,國師的腦袋是什麽做的,怎地這麽好使?


    “國師,這三個辦法孰優孰劣?”葉德基虛心地向沈原請教。


    “第一個辦法屬於風險共擔,雖然朝廷不用出錢,但是要出人,朝廷與商家分享利潤,朝廷的收益不僅與產品的銷量有關,還與產品的銷價、生產成本有關,要賺大家一起賺,要虧大家一起虧。第二個辦法算是旱澇保收,每件商品隻收固定的費用,朝廷的收入隻和商家的銷量有關,至於商家定多少價,是虧還是賺,都與朝廷無關。第三個辦法就是一勞永逸了,朝廷一次xing將技術以高價拍賣轉讓給商家,立竿見影,現錢立刻入庫,隻是朝廷隻能收到一筆固定的收入。這三種辦法孰優孰劣,就要靠兩位大人自己判斷了。”


    “多謝國師!”葉德基與何廈華一揖到底,倒把沈原鬧了個手忙腳亂。


    “兩位大人不必如此!沈原慚愧!不過兩位大人要順利實施這些辦法,還要多考慮相關問題和輔助措施。”


    “國師請講。”


    “第一,成本和銷價要仔細核算,這兩者和銷路密切相關。銷路越大,成本越低,銷價也可相應降低,銷價降低,會有更多的人來買,銷路就會越大,這是一個良xing循環。第二、選用哪種方法還與消費能力、產品的保存時限、原材料出產地域、交通運輸便捷程度有關。比如,豆製品將會是百姓不可缺少的菜肴,其保存時間也短,可以授權給各地商家,並放權給各地官府去管。而像生產器具的製作技術,可以考慮第一種辦法。果汁、炒青之類的生產工藝,前兩種辦法都可以采用。第三、合理的稅賦可以刺激生產、流通和消費。第四、銷量的核查。第五、沈原提供的這些技術僅僅是眼前看得到的一小部分,如果有適當的政策刺激,應該會有更多更好的產品、技術出現,因此是到了考慮提高工匠地位、出台專利法案的時候了。第六、像水泥這種技術,牽涉到城池關卡的防禦能力,最好由朝廷自己掌握生產技術,嚴禁泄露到國外去。第七、除非朝廷急需用錢,一般不建議采用第三種辦法。”


    “國師大才,我們是拍馬也趕不上了!”葉德基由衷地讚歎道。


    “那兩位大人慢慢商量,沈原就此告辭!”


    “國師慢走!”葉德基與何廈華一起將沈原送到樓下,又回上去繼續討論了。剛才沈原所說的東西夠他們消化一陣子的了。


    “國師請留步!”


    沈原回頭一看,原來是林仙娘一路小跑趕了過來。“林掌櫃,有事嗎?”


    “奴家想請國師幫個忙!”


    “請講!”


    “國師您看,奴家這裏果汁、筍幹、香油、豆製品消耗量頗大,能不能請寶瑞作坊多供應一點?”


    “哦,這件事你應該去找夏富貴呀!”楊興祿還在路上,現在寶瑞作坊這一攤子事暫時還是由夏富貴統管。


    “奴家已經去找過夏掌櫃了,可他說沒有再多的貨供給我了,任奴家怎麽求也沒用。國師!幫幫奴家吧!好不好嘛!”說話間林仙娘整個人已經靠在了沈原的身上,胸前兩團柔軟摩挲著沈原的手臂,香氣陣陣襲來。


    “好了!好了!我讓富貴再給你加一倍的供應量怎麽樣?”沈原尷尬地抽身出來上了馬車。


    “謝謝國師!國師您以後可要常來奴家這裏坐坐啊!”林仙娘欣喜地說道。


    “一定一定!林掌櫃請留步!”


    ……


    “老爺,現在回府去嗎?”坐在馬車前座的褚柏良回頭問道。


    “不,去內城夏府!”


    “好嘞!”馬車掉了個頭,朝夏府馳去,很快就到了夏府門口。


    “柏良,你去跟富貴說一聲,博雅軒的貨加倍。等下你再回來接我。”


    “是!”


    沈原抬腿進了夏府,門前的家丁一起行禮:“姑爺好!”沈原擺擺手,自己走了進去。


    魏寶根正坐在門內廂房裏跟幾個弟兄在猜枚劃拳,聽到門外家丁喊姑爺好,急忙蹦了出來。“姑爺,您來啦?”


    沈原見魏寶根滿臉通紅,酒氣衝天,便打趣他說道:“嗯!寶根,又輸了吧?你這麽聰明個人,在劃拳上怎麽就爭不過別人呢?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跟一幫毛孩子混在一起,回頭我跟嶽母說一聲,該找個人來管管你了!”


    “姑爺好!”廂房裏又走出幾個小夥子,對沈原行了個禮,其中一個稍大一點的笑著說道:“魏頭兒看上秋香了,可那丫頭甩都不甩他,魏頭兒心中鬱悶,才跑來喝悶酒的。”這小夥子叫魏玉林,沈原認識,也是當初在望鬱嶺血拚中表現比較出sè的,現在是魏寶根的副手。


    “去去去!小毛孩子,你懂個啥,沒事亂嚼舌頭,滾一邊去!”魏寶根朝魏玉林一瞪眼。


    沈原拍拍魏寶根的肩膀:“哈哈!根子,這麽點小事至於這樣嗎?跟我說一聲不就得了?嗯,秋香這小妮子長的倒是挺水靈的,模樣也俊俏,你小子眼光不錯。行了,別鬱悶了,包在我身上!你就等著做新郎倌吧!還有,明天起你就到我的府裏來做事,這裏就交給玉林管吧!你們倆商量一下,再推薦個副手出來。”


    魏寶根大喜,跪下來“梆梆梆”朝沈原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姑爺成全!”魏玉林也跪下來磕了三個頭:“謝姑爺栽培!”


    “好了,起來吧!裘必遠在吧?”


    “裘先生正在給孩子們上課,要不小人陪您過去?”魏寶根問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把這裏的事跟玉林交接一下,然後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就跟我一塊兒回去。”說完沈原就往內宅走去。


    他先去拜見了夏世安夫婦,跟他們提起了魏寶根的婚事。夏夫人倒也熱心,當即把秋香的父母叫來。秋香是夏夫人的使喚丫頭,年方十九,也是家生的丫頭,父母都是府裏的家丁和傭人。兩人聽夏夫人說要將女兒許配給魏寶根,哪有不願之理?他們也都知道魏寶根是姑爺麵前的紅人,當下馬上答應,而且還千恩萬謝。夏夫人馬上吩咐侍立一旁、滿麵羞澀的秋香去收拾一下,待會兒就跟著姑爺走。


    沈原又來到後院,這裏原是一片空地,現在又建了兩排房子,一排是裘必遠和孩子們的住處,另一排則是孩子們的課堂以及活動場所。沈原到時,孩子們正在跟著裘必遠念誦課文。現在夏府已經收留了近四十個孤兒,這幫孩子過慣了有上頓沒下頓的苦ri子,現在能吃飽穿暖,還有書讀,不啻從地獄到了天堂,因此個個都很自覺,學習也很刻苦努力。沈原站在窗外,聽著孩子們稚嫩的琅琅讀書聲,看著孩子們一張張神sè專注的小臉,不禁感到格外的輕鬆和愜意。


    裘必遠抬頭看到窗外的沈原,忙放下書本走出課堂向沈原行了個禮:“老爺,您是來找必遠的嗎?”


    沈原笑著說:“沒什麽大事,隻是來看看孩子們。”他看到孩子們都已經停了下來,正盯著窗外看,便說道:“孩子們!出來活動一下!”


    孩子們聞聽此言都高興得“嗷”地一下叫了起來,紛紛放下課本跑了出來,衝在最前麵的是裘必遠的女兒裘佩琳和綽號小耗子的郝誌強。兩人一左一右撲上來抱住沈原的大腿:“老爺,您好久沒來看我們了!”


    沈原笑眯眯地摸摸他們的頭,從懷裏掏出一大把水果糖攤在手上:“一人一顆,不許多拿!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排隊來拿。”這些糖果是寶瑞作坊的新產品,也是果汁生產的副產品。剛剛開發出來,還沒麵市。水果糖用彩sè蠟光紙包著,十分漂亮。孩子們一聲歡呼,一個個迅速排好隊依次上來拿了一顆糖果,然後就分成一堆堆的去研究糖果了。


    “必遠,過得怎麽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們再擠一擠,等我嶽丈搬進新居,我們把這裏改造一下,再去請幾個先生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輕鬆一點了。”


    “多謝老爺關心,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孩子們都很懂事,必遠有幸能擔起教導孩子的職責,ri子過得很充實。”


    沈原又跟裘必遠聊了一陣孩子們的事,又給了裘必遠一份計劃,讓他有空時慢慢看,然後就走了。走到門口時,秋香已坐在車上等候了,一幫家丁正圍著魏寶根起哄,見沈原來了一個個上前行了禮。沈原帶著魏寶根登上車回府去了。


    在車上沈原對秋香說:“秋香,以後你就跟著寶根好好過ri子吧!”


    秋香紅著臉輕輕地嗯了一聲。


    “寶根,回府後我就讓夫人給你們安排個住處,給你們倆先放幾天假。你可要好好待秋香啊!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按雲漢國的規矩,家丁和丫環隻要主人同意,搬到一起住就算結為夫妻了,也沒什麽婚禮可講究。在雲漢國,即使是娶妾也隻是簡單地圓房就算了,隻有平民以上人家娶正妻才會熱熱鬧鬧地舉行婚禮。


    “多謝老爺大恩,小人一定會待秋香好的。”


    “嗯,這樣就好。”沈原覺得自己越來越適應這種高高在上頤氣指使的古社會上位者角sè了。


    回府後,沈原先帶著魏寶根和秋香去見夏玉蓮,讓夏玉蓮為他倆安排住處。翠菊四女與秋香一向交情很好,與魏寶根也很熟,見此情景圍著他倆道喜。秋香羞紅了臉,兩隻手扭來絞去,隻覺得放哪裏都不合適,魏寶根則在一旁嗬嗬傻笑。幸好此時丫環來報,說是房間收拾好了,這才解了圍。翠菊四女嘻嘻哈哈地擁著兩人走了。


    沈原拉著夏玉蓮坐下,問道:“玉蓮,現在感覺怎麽樣,肚裏的小家夥還老實嗎?”


    “夫君,妾身很好。肚子裏的小家夥可不老實啦,老是舞槍弄棒的,每ri都要踢蹬幾下,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調皮鬼。”夏玉蓮幸福地靠在沈原的身上,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臉上洋溢著母xing的光輝。


    “哈哈!皮點好!不皮的孩子沒出息。”


    “你這當爹的現在就這樣,將來孩子出世,一定會被你寵成小魔王的!”夏玉蓮伸出纖纖玉指點在沈原的額頭。


    夫妻二人正調笑間,丫環來報:“老爺,夏管家求見。”


    沈原走到樓下,見夏連成正等在門外,便問道:“連成,什麽事?”


    “老爺,外麵來了三位軍爺,說是要拜見老爺。”夏連成恭恭敬敬地答道。


    “人在哪裏?”


    “小的已經把他們安排在客廳裏了。”


    “哦,知道了!你先去前廳等著。”沈原叫來一個丫環,吩咐她跟夏玉蓮說一聲。然後便自己來到了前廳。“我是沈原,請問幾位怎麽稱呼?”


    客廳裏端坐著三位身著小牛皮軟甲的軍官,其中一位年約四十掛零,另兩位都是三十開外。“參見國師!”聽到沈原的自我介紹,三人都站了起來向沈原行了個軍禮。那年長的軍官說道:“末將賀涔毅、應矗、冷固謙,奉兵部之命前來報到,聽候國師差遣!”


    看來胤丞堯的動作還挺快的,沈原點點頭熱情地說道:“三位隨便坐,放鬆點,能說說你們的年歲和履曆嗎?都是來自哪裏?”


    “啟稟國師,末將賀涔毅,甌居路蕭餘府人,今年四十二歲,從軍二十五年,從軍後一直在鬱水戍軍戍守止龍關,積功升至前軍都統製官,五年前調任任兵部兵部司主簿一職,統管調兵事宜。”首先站起來的是那位年長的軍官,他的個頭不高,舉止間帶著一股殺氣,顯見得是經曆了多次戰場搏殺。止龍關是鬱水軍與黃龍國交界處的一個險要關隘,和雷陀聯盟邊境的離耳軍鎮雷關齊名。這兩處都是連年血戰的主戰場。


    “啟稟國師,末將應矗,大澤路南莞州新嶺鎮人,今年二十九歲,從軍十三年,原在大澤路鎮軍當兵,積功升至虞候,五年前調至離耳軍戍守鎮雷關,後因功升為離耳戍軍下中軍統製官,兩年前調任兵部駕部司椽曹一職,分管車馬調配。”第二個站起來的軍官個頭比沈原還要高出一頭,膀大腰圓,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


    “啟稟國師,末將冷固謙,北朐路汾陽州汾水鎮人,今年三十二歲,從軍十五年,在烈陽戍軍當了十年兵,後調任甌居路鎮軍輜重營任副統製官,一年前調任兵部庫部司鹵簿一職,分掌甲械倉庫。”最後一個說話的軍官身材瘦削,兩隻眼睛卻是靈活之極。


    “來來來!都坐下說話,以後我們可都是在一個鍋裏攪勺子的了,不要這麽拘束。你們都成家了嗎?在京城置宅了嗎?”


    “啟稟國師,末將已有家室,在內城有一所房子,他們兩個都還是單身,住在兵部的官舍裏。”


    “哦,應矗、冷固謙,你們的歲數也不小了,怎麽還是單身一人?”


    “大人,當兵的時候沒想過,現在歲數大了,俸祿也不高,又買不起房子,就是成了家養家也難。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一人飽了全家都不餓,zi you自在。”冷固謙說道。


    “那怎麽行呢?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樣吧,我讓管家給你們準備兩間房子,你們就搬進來住吧!回頭看看府裏丫環中有中意的就跟我說,我包你們一人一個美嬌娘,怎麽樣?不要客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嘍!”沈原笑著說道。


    “多謝國師美意!那我們的終身大事就著落在國師的身上啦!”冷固謙看來還是比較善於交際的,他見沈原為人隨和,也就放鬆起來。應矗則憋紅了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那沒問題!不過這衛隊招兵訓練的事就要著落在你們三個身上咯!”


    “遵命!”


    “連成,你讓人去給這兩位將軍準備住處,明天再派輛車子陪應將軍和冷將軍跑一趟,幫他們把東西搬來。”


    “小的明白!”


    “賀將軍,你在京城既已有了家室,那就不為你準備了。”


    “大人如此體貼下屬,我等感激不盡!”賀涔毅與應矗、冷固謙都站起來向沈原行了一禮。


    “哎!~~坐吧!坐吧!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噢,對了,晚上你們都留在這裏一起吃吧!我府上一個家丁頭目今ri成親,大家一起熱鬧熱鬧,順便也和大家認識一下。連成,你帶三位將軍在府裏轉轉,熟悉一下。我先回去了。”


    “遵命!末將恭送大人!”


    沈原徑直來到書房,讓丫環端了杯茶來,又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然後舒適地坐在藤椅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撫摸著身邊多多的背毛,把下一步的思路理了一下。他大致列了一個提綱,然後存入思腦。


    剛回到房間陪夏玉蓮坐了一會兒,手眼溫存了一下,就有丫環來報,酒席已經安排好,請老爺前去出席。沈原摟住夏玉蓮一頓長吻,把這個大肚子美女弄得嬌喘籲籲情動不已,方才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夏玉蓮看著沈原的背影,羞嗔交加,許久才平靜下來。想到夫君那憊賴樣,臉上不由自主地現出一抹紅暈。


    習武廳前的大校場上擺滿了桌子,四周架起了鬆油火把,頂上用粗繩串起了上百個大紅燈籠,將夜sè下的校場照得一片亮堂。除了當值的家丁,其餘的都來了,足有七八百人,場中一片喧嘩聲。丫環仆婦們穿梭往來,將菜肴流水般地端上桌子。正中一張桌上,手足無措的魏寶根胸戴大紅花,身旁坐著計勇廷和褚柏良兩兄弟,身邊還圍著一圈老弟兄正在起哄。夏連成正陪著賀涔毅三人坐在另一邊互相交談。


    沈原一到,喧鬧聲立刻消失,眾人齊齊向沈原行禮:“老爺好!”


    沈原擺擺手:“好了,今天是根子大喜的ri子,酒筵上沒有尊卑之分,大家隨便一點,好好熱鬧一下!”場上頓時一片叫好聲。沈原又指著那幫圍著魏寶根起哄的家丁笑罵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這樣捉弄你們的魏頭兒,也不想想到時候輪到你們了該怎麽辦?”一番話說得家丁們都不響了,魏寶根的臉上浮出了笑容。沈原又加了一句:“不過,今天例外,老爺我允許你們沒大沒小。你們這麽做,我喜歡!”


    這下家丁們全都活躍起來了,魏寶根一下就變成了苦瓜臉:“老爺!您這不是害小人嗎?”


    “根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堂堂男子漢,這麽屁大點事都挺不過去啦?你想想,今天你吃點虧,來ri方長嘛!到時候連本帶利收回來不就得了?”沈原笑道。


    “老爺,您可真夠yin險的!不過,這話我愛聽!老計,你可要手下留情噢!”魏寶根這時也沒大沒小了,還yinyin地掃了周圍眾人一眼。眾人頭皮一陣發麻。計勇廷也笑著說:“咱倆誰跟誰?這麽多年的交情!”魏寶根開心地笑了,不過笑容馬上僵在臉上了。“沒說的,老哥我一定全力以赴!不醉不休!”計勇廷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靠得近的幾個家丁哄地一聲笑了起來,賀涔毅三人也露出了笑容。


    沈原笑著對賀涔毅說道:“老賀,你們都認識了吧?計勇廷和今天的新郎官魏寶根都是我的護衛頭領。今後你們要多親近親近。”


    賀涔毅站起來說道:“稟國師,夏管家已經為我們介紹過了。”


    “哎,坐下,坐下!以後隨便點,處的ri子長了你們就會知道,我這人不喜歡繁文縟節,沒必要搞得那麽等級森嚴。”


    賀涔毅這才坐下說道:“從這裏融洽的氣氛可以看得出國師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末將三生有幸!”


    “嗯,老計,根子,老賀他們從軍多年,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有豐富的帶兵經驗,你們可要向他們多多請教才是!”


    “不敢,不敢,國師過謙了,剛才我們也聽計頭領和魏頭領說起天闕山一役以寡擊眾,無一陣亡,真乃奇跡。聽說他們都是國師訓練出來的,看來國師才是帶兵高手啊!”賀涔毅一臉尊敬地說道。


    “哪裏哪裏!那些山匪不過是烏合之眾,怎麽能跟邊關廝殺的正規軍隊相提並論?今後還望三位將軍不吝指教,和二位頭領jing誠合作,幫我帶出一支jing兵來!”


    “末將謹遵國師之令!”“是!老爺!”


    “好了,今天是根子的大喜之ri,咱們不談正事了,喝酒喝酒!”沈原說著站了起來,朝四周喊道:“大夥兒一起上!有殺過沒放過啊!”


    聽到沈原的煽動,一幫老弟兄首先衝了上來,六七十人輪流敬過去,饒是魏寶根酒量好,也擋不住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輕人。沈原這個始作俑者坐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眼見得魏寶根不行了,這才招招手讓計勇廷過來,附耳跟他悄悄地說了一陣,計勇廷連連點頭。


    沈原站起身來說道:“各位,先讓根子歇口氣。你們都是我的好弟兄,今天借根子的喜事,我敬大家一杯!來,幹杯!”


    “謝老爺!幹杯!”眾人都站了起來,一口幹掉。


    “柏良,柏嘉,你二人跟著我,給我倒酒!”說著沈原端起杯子,一桌桌敬過去,每桌一杯,杯到即幹。看得賀涔毅三人咋舌不已,眼中寫滿了欽佩二字。這一圈敬下來就是七八十杯,就算是每杯一兩,也要七八斤酒。再看沈原麵sè如常,步履平穩。如此海量,即便是在軍中也難見到。等到沈原回桌後,全場的人都被鎮住了。


    這時,計勇廷扶著魏寶根回來了。魏寶根腳步雖然還有些浮虛,但臉sè已經由青轉紅了。他坐下後朝沈原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根子,怎麽樣?”


    “好多了,多謝老爺!”


    “還能喝嗎?”


    “能!”


    “那好!我可替你敬了一圈了,這麽多弟兄們在這,你也該表示一下吧!老計,你也幫他一下,可別耽誤了根子的**一刻!”


    “拿大碗來!”魏寶根站起來,讓計勇廷篩了滿滿三碗酒。他端起酒碗說道:“老爺,小的感激的話也不說了,今後但凡老爺有什麽吩咐,水裏來火裏去,根子我決不皺一下眉頭!各位弟兄,多謝捧場,根子我敬大家三碗!不過,三碗過後,還要請大夥放我一馬,多謝了!”說完他咕嘟咕嘟幾口就將碗裏的酒喝了下去,然後將碗高高舉起,倒扣過來。接著又一口氣喝掉了另外兩碗。


    “好!”魏寶根的表現贏得了一片喝彩聲。


    “連成,你叫幾個人把根子扶進去。等下再安排一輛車把老賀送回家。老賀,你們三個慢慢吃,我先走了。咱們明ri午後再碰頭!老計,招待好三位將軍!”說著沈原站起身來。


    “恭送國師!”賀涔毅三人都站了起來,向沈原行了個禮。


    沈原回到內宅,先取夏玉蓮處陪她說了會話,看著她睡下,然後才進了翠菊的臥房。


    翠菊正在做針線活,看到沈原進來,忙放下手中活計,迎了上來。“夫君,您喝了好多酒?身上一股酒味!”


    “你在做什麽呢?”


    “小姐的孩子要出世了,我給她做幾件小衣服。”因為叫慣了,翠菊在私下裏一直管夏玉蓮叫小姐。


    “哦?”沈原坐在藤椅上,舒舒服服地把腳擱在翠菊搬來的錦墩上,然後說道:“拿來給我看看!”


    翠菊把一件做好的小衣服和一個虎頭帽拿過來,交到沈原手中,又吩咐丫鬟去放熱水,自己站在沈原的身後為他按摩肩膀。


    沈原舉起小衣服看了看,誇道:“不錯,不錯!我家翠菊的手可真巧!不過,一套可不夠,玉蓮可是懷了雙胞胎的。”


    “真的?”翠菊驚喜地問道:“夫君,你怎麽知道的?”


    “你這小妮子,竟敢懷疑你家夫君?”沈原回過身來在翠菊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夫君,又刮鼻子!妾身的鼻子都讓您給刮扁了!”翠菊不滿地嘟囔道。


    兩人調笑間,丫環前來稟報熱水準備好了。


    “走!洗澡去!”沈原站起來摟著翠菊望浴室行去。


    翠菊先服侍沈原寬衣,然後自己也大大方方地脫掉衣衫,下來為沈原擦身。


    沈原今晚喝了不少酒,雖說化掉了不少,不過多多少少還是受了點影響,再加上收到了三個得力幹將,心情格外興奮。他剛才已經用讀心術探查過了,這三人都有誌於為國效力,對現實也頗有不滿,好好**一下的話會是不錯的部下。jing神格外亢奮的沈原一下把翠菊摟進懷裏,兩隻手也開始作怪了。


    翠菊驚呼一聲,兩隻小巧的峰巒被沈原的大手包住,感受到絲絲熱力從沈原的手心傳來,整個人一下就酥軟了下來,閉上眼睛任由沈原擺弄……


    翠菊的驚叫聲刺激了沈原的神經,他低吼一聲,翻身撲了上去……


    清晨,翠菊睜開惺忪的睡眼,隻見沈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夫君,還沒看夠嗎?”說完話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中正捏著一撅**的東西。“啊!”她驚叫一聲,急忙放手,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了。


    “翠菊,睡覺還要捏得這麽牢?”


    翠菊正不好意思呢,聽見夫君如此取笑她,幹脆賭氣說道:“是!妾身就是要這樣牢牢地把夫君捏在手心裏。”


    沈原聽到這句話,心裏突然緊了一下。多麽熟悉的語句啊!雯雯不也這麽說過嗎?“怎麽樣?我就是要這樣牢牢地把阿源攥在手心裏!”一想到劉蓓雯,他就想起了華夏帝國的嬌妻子女,還有深愛自己的慈母,如今天各一方。這段時間他刻意讓自己暫時忘卻這一切,可真的放得下嗎?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為重逢做準備嗎?“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想起李白的這首《長相思》,他的心中一陣刺痛。


    “夫君,您怎麽啦?是妾身捏痛您了嗎?”翠菊見沈原流露出痛苦的神sè,急忙問道。


    “沒什麽!”沈原緊緊地摟住翠菊,灼熱的女體在懷裏顫動。“沒什麽……”沈原喃喃說道。我一定要回去!他暗暗下定決心。


    “夫君,您沒事吧?您別嚇妾身了!”翠菊惶恐的哭腔從耳邊傳來,沈原定了定神,在翠菊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溫柔地說道:“沒事,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現在沒事了!”他翻身壓了上去。


    “啊??夫君,您還要啊?!昨晚都要了妾身幾次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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