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越發地激烈!


    趁著敵人出現的短暫混亂,第一摩步師第二步兵團的官兵們,在高低起伏道路異常崎嶇的山腰上,機敏地奔跑著,手持著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和衝鋒槍,向著對手猛烈開火,打得敵人慘叫連連,傷亡慘重。


    敵軍這時才如夢初醒,不停地朝山坡下扔手榴彈,並用輕重機槍掃射,還以顏色。


    衝鋒中,不斷有解放軍將士倒下,但其餘人毫不畏懼,仍然從一個掩蔽物跑向另一個掩蔽物,並且向處於上方的敵軍陣地進行還擊。


    在天空中不斷升起的照明彈照耀下,雙方攻防節奏極為迅速,敵人火力不可謂不猛烈,但解放軍官兵還是英勇地衝了上去,三百米、二百五十米、兩百米迅速接近敵軍的陣地!


    戰鬥異常的殘酷,解放軍由下而上仰攻,十分不利,但他們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事素質及強健的體格,在此時發揮了巨大作用,一般敵人打出幾十槍都命中不了,但往往解放軍戰士在奔跑中還擊的一槍,便會解決掉一個安南軍士兵。


    實力此消彼長,兼之看到原處的紅河河麵,源源不斷的步兵正在渡河,同時舟橋部隊已經架設的浮橋已經初步成型,更北方的中國國土上,數以萬計的士兵,跟在一輛輛坦克和裝甲戰車的後麵,正在向鐵路大橋和公路大橋匯聚,恐懼之下,難免軍心動蕩。


    在從山腰向上衝鋒的過程中,解放軍的火箭筒繼續發威著強大的威力,一枚枚火箭彈,不斷地摧毀著敵人的機槍陣地,安南軍的抵抗意誌進一步衰竭。


    關鍵時刻,對方的指揮官派出了僅有的幾名神槍手,在解放軍士兵靠近至一百餘米時,接連打倒了五六名戰士,幸虧解放軍中班排一級都配置有專門的狙擊手,立即還以顏色,使得進攻的勢頭得以延續下去。


    終於,解放軍將士衝進了敵人的陣地,接著便是一場殘酷而短暫的近身激戰,安家軍的近戰武器自動步槍、衝鋒槍和手槍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敵人損失慘重,士氣全無,終於在我軍將士“繳槍不殺”的口號聲中,無奈地舉起了雙手。


    敵人主陣地淪陷,整條防線隨即土崩瓦解,第一步兵師第五團、第六團,迅速前出,在勞開城南再次渡過紅河,進攻位於紅河江右的安南軍。


    安南軍再就被中**隊的強大陣容所震撼,加上後路被斷,兵無鬥誌,成建製地選擇了投降。


    隨著紅旗插上了紅河東南岸和西南岸兩座最高的山峰,領銜攻堅任務的第一摩步師的將士們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聲,進而這巨大的歡呼聲音,席卷了整個紅河兩岸。


    這時,橫跨紅河的兩座大橋已經基本清理完畢,一輛輛豹式、狼式坦克及大量裝甲車,駛過公路大橋,正式踏上安南的土地,大量的步兵,則通過鐵路大橋,來到紅河南岸。下麵浮橋上,一輛輛由載重兩噸、四噸、六噸的卡車及油罐車、維修車組成的車隊,也在源源不斷的按照計劃過橋,根據各自的編製接上步兵後,即開始執行千裏奔襲行動。


    另外一邊,南溪河上兩座大橋的清障工作也已經開始進行,預計一個小時即可實現通車,屆時部隊通過國境線的速度,將再次提升。


    “終於勝利了!不容易啊!”


    夏儉放下望遠鏡,輕籲了口氣,抬腕看了看表,剛剛深夜十一點四十九分,提前十分鍾完成任務,實屬不易。


    顧長風點了點頭:“咱們準備充分,各種困難都想到了,勝利是一定的,隻是時間早晚而已。不過安南軍的頑強還是給我們提了個醒,任何輕視對手的行為,都無異於自殺,現在想想,總參製定的第二套作戰計劃或許更好,在實施紅河佯渡的同時,派出主力由南溪河過河,擊破相對容易的南溪河一線突破對方的防線後,通過紅河下遊的大橋繞擊至安南軍的後翼,從其後山坡摸上去,從坑道後麵解決對手,那麽安南軍精心設置的炮兵陣地就無從發揮了!”


    夏儉突然一笑:“這些年來,咱們裝備更新換代日新月異,新式武器層出不窮,加之連戰連勝,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有了這次當頭棒喝,正好方便咱們總結經驗教訓,打掉部隊中剛剛冒頭的輕敵冒進思想,以後咱們的戰場可不僅僅是安南。從這一方麵看,這次的付出還是值得的。”


    顧長風搓了搓臉,和轉身離開瞭望口的夏儉並肩而行:


    “接下去就要看咱們摩托化快速反應部隊的建設成果了,十二個小時內長途奔襲兩百到三百公裏,這在此前是難以想象之事。說起來,咱們還得感謝一下法國人,這幾年他們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在紅河兩岸都分別修建了鐵路和公路,公路的標準還相當高此去河內的路上,安南軍和法軍不多,沿途城鎮應該可以輕鬆南下,唯一可慮者是民眾對咱們的態度,若是發生堵路、抗議等事件,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夏儉一臉的自信:“群眾工作正是我們安家軍的強項,法國人奴役安南多年,民眾皆麻木不仁,哪裏敢在局勢未明前出來挑事?隻要民運總隊一到,一切難題即可迎刃而解。我聽老大說過,安南的土地大多控製在法屬安南殖民政府手裏,農民大多從殖民政府手中租種土地,除了交租外,還得繳納土地稅、人頭稅、水利稅等等,民眾生活苦不堪言。其餘的大土地所有者,都是擁有極大民憤並不受安南各黨派待見的投機者,也就是我們國內所稱的土豪劣紳,我們正好借用拿來收買人心。


    “隻要把土地分下去,再把提供低息貸款和種子、農具的農業合作社一建,這安南的民心便掌握在我們手裏了。民眾隻會相信眼前的、已經得到的東西,為了保護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就必須得跟我們走,否則法國人卷土重來,哭都來不及!”


    “是啊!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除華人外,安南百分之九十的人口都是農民,也就是說,得農民者得天下。新政府成立後不僅會根據家庭人口授予土地,農業合作社還可以租賃耕及生產工具,後期還將開辦養雞場、養豬場、漁場等等,幫助農民走上富裕的日子。農民雖然沒有文化,但懂得感恩圖報,隻要我們擁有了安南農民的支持,我們就算是真正得到這塊土地了。”


    顧長風也專門與安毅討論過這個問題,因此頗有感觸:“還是老大看得遠,知道利益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因素,農民得到土地,為了保護既得利益,隻能跟我們走在一起,到時候新政府把政權建立到村一級,派駐駐村幹部,再建起小學中學大學的完備教育體係,給孩子從小灌輸‘我是個中國人我愛這個國家’的觀念,過上十餘年,便誰也從咱們手裏搶不走這鐵桶般的江山了!”


    走出指揮部,夏儉看到山下浩浩蕩蕩大軍過江的盛況,心生感慨:“這輩子跟著老大值了,能夠跨出國門,為國家民族收複失去的疆土,沒有什麽比這更榮耀的事情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能力不足,拖老大的後腿對了,虎頭,你說海防港那邊怎麽樣了,會不會有驚喜啊?”


    顧長風使勁地點了點頭:“有,當然有!你記得率部進入滇南後,我們去安心市拜訪道叔嗎?他說如今氣運天命皆在我等之手,隻需跟著老大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必將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成就萬世功名,對此我深信不疑!”


    夏儉拍了拍腦門,一臉的振奮:“哈哈,你這麽說我記起來了,看來我不用為明天的事情傷腦筋了走吧,時間差不多了,說不一定沿途還會有零星戰鬥,咱們得抓緊點兒”


    海防是安南北部沿海最大的港口城市,是東京地區的輸出港,位於紅河三角洲之東北端,京泰河下遊,臨北部灣。六十餘年前,這裏還隻是一個居住著數十戶人家的小漁村,上世紀七十年代,阮氏王朝在這裏修建碼頭、設立商館、建立兵站,執行海邊防務,遂簡稱為“海防”。後來法國強迫阮朝準許他們在海防駐軍,並且擴建港口,開發資源,把海防作為掠奪財富和鎮壓民眾抗法的主要據點。


    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尤其是滇越鐵路修通後,海防成為從中國昆明至河內的鐵路運輸終點站,商貿日漸發達,吸引世界各國的商家入駐,其中法國人萊昂納多於經濟危機期間開辦的法蘭西商行,因其上次歐戰騎士勳章獲得者的榮耀身份和法資的背景,深得法屬安南海防殖民政府官員和駐海防港海軍官兵的喜愛。


    萊昂納多在海防港開設了貿易行、、銀行、醫院、電影院,又從事房地產投資業務,不過他最出色的還是經營了一家叫做“夜巴黎娛樂大世界”的夜總會,由於舞台歌舞劇演員、舞女、陪酒女和妓女,都是從法國高薪聘請而來,加上這裏可以享受到“耶克斯特”、“牙米克”、“雅典娜冰”和軍隊限量供應的“勇敢丸”等致幻藥品,使得“夜巴黎娛樂大世界”成為了東京地區法國人趨之若鶩的聖地,發展到後來就連南洋地區的其他國家白人也慕名而來。


    正是得益於與政府和軍隊的良好關係,萊昂納多的生意蒸蒸日上,日進鬥金不說,貿易行幾乎壟斷了海防港海軍基地的所有食品供應,東京地區各殖民政府的公務采購,也完全交由法蘭西商行。


    可是沒有人知道,萊昂納多的真實身份,是歐氏集團情報部門於法屬安南地區的情報頭子,直接向負責人麥格.休斯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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