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上午,哈薩克東北部重鎮烏斯季卡緬城以西,一場騎兵與坦克的對決,再次上演。


    兩天前,蕭無提前向烏斯季卡緬的蘇軍指揮官遞交戰書,約定在額爾齊斯河西岸進行公平對決,這個提議得到了蘇軍的確認,於是,這極其利於坦克部隊發揮的戰鬥方式,在東哈薩克斯坦卡爾巴山東麓的草原上進行。


    開戰前,安家軍空軍再次上演了謝米帕拉丁斯克的一幕,首先便摧毀了蘇軍設置在後方的炮兵部隊。


    這一次,蘇聯人辛辛苦苦從南麵三百公裏外的阿亞古茲派來了六十二架戰機助陣。蘇軍裝備的大多是伊15和伊16戰鬥機,另外還有少量SB-2轟炸機,蘇聯人確信這樣強大的空中打擊力量,足以摧毀安家軍地麵部隊,誰想它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飛艇雷達監控,機群昏頭昏腦地一頭撞進安家軍A26戰鬥機設下的伏擊圈,A26戰鬥機的第一波俯衝攻擊就摧毀了蘇軍小半戰機。


    這個時候蘇聯飛行員才反應過來,迅速展開還擊。


    但伊15和伊16戰鬥機不管是在速度、靈活度和纏鬥性方麵,都遠遜於中國空軍參戰的A26戰鬥機,經過半小時的空中激戰,蘇軍飛行部隊全軍覆沒,而安家軍僅有十二架A26負傷,搖搖撞撞地飛回了基地。


    地麵上的蘇聯軍隊看到這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內務委員和政委們的催促下,蘇軍指揮官連忙下達命令,發起攻擊,整個大草原上,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烏拉”聲。


    安家軍這邊,也開始動了起來,蕭無的直屬坦克旅,衝在了大部隊的最前端。


    不同於兩個機械化軍裝備的T28中型坦克和BT7輕型坦克,直屬坦克旅裝備的是敘府授權遠東方麵生產的J2型豹式坦克,動力係統采取綜合遠東和敘府柴油發動機技術所長的新型V2A型650馬力柴油發動機,動力極為強勁,爬坡和橫跨步兵壕溝的能力,得到極大加強。


    火力方麵,豹式坦克主炮換成了75毫米半自動KwK42L70火炮,攜帶79發炮彈,左邊增加了一門20mm的機炮,加上分別安裝於炮塔上及車身斜麵上的通用機槍,使得J2坦克成為戰場上可怕的殺戮機器。


    與蕭無的直屬坦克旅對峙的蘇軍,其勇氣絲毫不用懷疑,他們以少量的裝甲部隊作為前部突圍力量,後麵跟隨著大量騎兵,奮勇突擊。


    可是,這個時候蘇軍的機械化進程已經陷入停滯,長達兩年多時間,沒有一款新型坦克問世,其中哈薩克斯坦地區蘇軍裝備的是三十年代蘇聯產量最大的T26輕型坦克,它是二九年從英國維克斯.阿姆斯特朗公司購得E型6噸輕型坦克後經過廣泛研究測試建造的蘇聯自己的輕型坦克,重量9.4噸,最大速度為28公裏/小時,裝備一門45毫米炮。


    但是,就是這種所謂的輕型坦克,其機動能力卻是讓人目瞪口呆,往往是在它們還沒有完成射擊調試,J2坦克炮塔上的75mm坦克炮就已經首先開火,把蘇軍的T26坦克變成一團團燃燒的火球。


    哈薩克地區的蘇聯軍隊裝備的少量的坦克,在作戰的第一階段,就被安家軍機械化部隊中最優良的部隊吞食入腹,跟在直屬坦克旅後麵的兩個機械化軍毫發無損,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蘇軍壓了過去。


    由於蘇布中央片麵強調戰鬥精神,同時國防人民委員伏羅希洛夫和莫斯科軍區司令員布瓊尼都是堅定的騎兵製勝理論的倡導者,導致哈薩克地區蘇軍的坦克數量非常的稀少,而且少數的坦克也都是配屬給騎兵使用,在一個裝甲摩托化旅的編製中,坦克隻有可憐的一個輕型坦克和裝甲車的混編營,其它都是騎兵和步兵配置。


    蘇軍在坦克和裝甲部隊全部覆滅的情況下,蘇軍的政委和內務委員們依舊不允許部隊撤退,指揮官絕望地下達了騎兵突擊的命令。


    麵對蘇聯騎兵部隊的突擊,突在最前麵的直屬坦克旅旅長澹台滅明上校和下麵的普通坦克手們都感到不可思議,沒有人認為那些手拿馬刀和長矛的蘇聯騎兵部隊,能對自己的坦克造成什麽傷害。


    就在跟在後麵的兩個坦克軍也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觀望時,一陣震撼天地的炮火聲從後方傳來,炮彈直接轟擊在蘇聯騎兵部隊前進的道路上,一排一排地往後延伸。


    這時,坦克炮長們總算反應了過來,心情複雜地叫裝填手裝上炮彈,然後又帶著嘲弄與憐憫兼具的表情,開炮射擊。


    按照大多數人的想法,這根本不是戰爭,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不過,這是在戰場上,彼此處於你死我活的狀態,對待敵人,根本就不能有什麽吝惜之心!


    坦克駕駛員自覺地形成縱列,排成幾道直線,對奮勇向前的蘇聯騎兵部隊進行炮擊,每一陣轟鳴之後,地上總會出現蘇聯騎兵成片的殘屍。


    天空中為炮兵部隊指引的偵察機飛行員,卻是異常的興奮,他們在天空盤旋著,看著地麵的蘇聯軍隊在炮擊下屍體支離破碎地四處拋射。一位出生於雞寧、祖上曾經經曆過海蘭泡慘案的飛行員,看見十幾個蘇聯騎兵連馬帶人一起被炮彈轟中,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對著對話器大吼一聲:幹得漂亮,殺死這些可惡的毛子!


    站在戰場後方卡爾巴山一個山崗上觀察戰事的總指揮蕭無,眼睛沒有離開蘇聯騎兵的慘狀,對於這些若堂吉訶德般自尋死路的家夥,他心中沒有任何罪惡與不適,甚至還產生一種報複的快感。


    曆史上,俄國人一次又一次鯨吞我們的國土,製造一個又一個聳人聽聞的慘案,雙手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現在,不過是償還利息罷了!


    參謀長於誌傑少將站在蕭無身邊,他三四年由四十四師中校團副任上,被選拔到德國柏林軍校進行交流,到那裏後迷上了坦克作戰,曾經在古德裏安的部隊實習。從望遠鏡裏看到前方的坦克部隊自行排成縱列,執行延伸轟擊的時候,開心地笑了。德國人的裝甲理論強調坦克可以當作火力輸出部隊來使用,現在坦克部隊連成縱列執行轟擊,大量的殺傷蘇聯的騎兵,證明他所學習的理論是正確的。


    於誌傑放下望遠鏡,轉頭看著後方不斷噴射火舌的己方炮兵陣地,笑著問道:“長官,你好像很喜歡使用炮兵?”


    蕭無正色道:“不止是我,實際上我們安家軍所有的將領都喜歡用炮兵。炮兵號稱戰爭之神,在正式接戰前對敵人實行大規模的炮擊,沒有什麽比這個能更加有效的摧毀敵人有生力量和戰鬥意誌的了。”


    於誌傑對於安家軍強大的空軍同樣自豪不已:“炮兵、坦克部隊和空軍結合的威力,實在太強大了!下令空軍先把蘇軍的炮兵陣地抹掉這個命令非常正確,有了空軍部隊支援的裝甲陸軍,是絕對無可匹敵的可怕鋼鐵雄獅。”


    蕭無點了點頭:“我們的空地協同作戰理論也在不斷完善中。相對而言,由於我們一直處於戰爭狀態,或許我們所掌握的坦克集群作戰的戰術,比起德國人更加先進。當然,我聽主席說,德國有古德裏安、隆美爾和曼斯坦因這樣的戰術天才,蘇聯也有圖哈切夫斯基、葉戈羅夫這樣大縱深理論的開創者,我們中國雖然什麽都沒有,可是我們卻懂得學習和摸索,通過實踐來驗證新戰術新思想,所以,我們的發展並沒有落後於別人。”


    這時,前方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蘇聯騎兵冒死突擊之下,隻有幾十騎衝進安家軍的坦克群,這些神情恍惚的蘇聯騎兵,依照戰前動員會上的指示,用馬刀、用長矛向我軍坦克砍、捅,結果是騎兵的虎口連帶馬刀一起崩裂,又或者是持長矛的騎兵被反震力掀翻下馬。


    一個勇敢的戰士,卻沒有合理的兵器,在鋼鐵麵前毫無作為,這是何等可悲的事情?騎士們大吼著,繼續用崩裂的馬刀砍坦克的車身,砍到一半,這些戰士已經發出絕望的痛哭聲。這絕對不是害怕而痛哭,而是在大部分同伴戰死後,他們勇敢地靠近了對手,卻無法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而感到不甘心,這是蘇布中央那些屍位素餐者的愚蠢讓勇士們流下的淚水。


    沒有人能指責這些勇敢的騎兵,他們是如此的輕視生命,是如此的意誌堅定,他們聽從指揮官的命令義無反顧的衝鋒。可是得到的結果是什麽?是那些倒在血泊之中支離破碎的殘屍,是拿著冷兵器無助地砍坦克車身。


    這些可憐的騎士,被無情消滅,蘇軍的戰線迅速被我機械化軍團全線貫穿,躲在戰線後麵壓陣的蘇軍督戰隊和內務委員、政委們,表現得也很勇敢,端著衝鋒槍、步槍和機槍,亡命地向坦克發起衝鋒,卻全部死在了衝鋒路上。


    這時,後續的遠東軍騎兵部隊已經跟上,開始勸降。


    不得不說,同一種語言,同一種文化,甚至同一種信仰,對蘇軍戰士的鬥誌瓦解是很大的,很快,蘇軍便成片成片地選擇投降。


    安家軍坦克部隊以閃電般的速度進攻,使得蘇軍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這是繼葉戈羅夫在西西伯利亞使用這種戰術後,蘇聯人又一次領教這種閃電般攻擊戰的滋味。


    在取得烏斯季卡緬會戰取得決定性勝利的同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在列寧諾戈爾斯克東北方和托和爾山埋伏,耐心等待中**隊出現的蘇軍兩個山地師,耐不住烏斯季卡緬的蘇軍司令部的催促,不得不放棄設伏,到列寧諾戈爾斯與那裏的一個步兵師匯合,掉頭南下。


    早已將蘇軍一舉一動掌握的胡繼秧西方麵軍,迅速前出,占領了蘇軍丟下的陣地,隨後又占領列寧諾戈爾斯克。


    待蘇軍援軍趕到烏斯季卡緬時,城市已經淪陷,隨後被安家軍的坦克部隊和尾隨而來的步兵集群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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