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政府此次派來的全權代表朱爾.亨利原本是法國外交部辦公廳主任,他帶著法國總理愛德華.達拉第和外交部長喬治.博內的委托,希望能夠從與南華的談判中得到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


    安毅在小南海撫遠樓會議室接待了來自法國的客人。


    聽到朱爾.亨利提出的種種非分要求,安毅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很抱歉,你的請求我一概不答應,我身為南華共和國的國家主席,代表著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不可能做出任何讓步!”


    朱爾.亨利有些激動地說道:“為什麽主席閣下會如此在乎那些虛名呢?我們法蘭西並無插手南華政務的意思,需要的隻是一個體麵的下台台階。南華隻要承認是法蘭西自治領的一部分,就可以立即得到法蘭西共和國的承認,進而帶動法國周邊國家和英聯邦國家的認同,這樣將會給你的政府合法性奠定最後的基礎!從此以後你所麵臨的就是海闊天空!”


    “嗬嗬!”


    安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怒形於色,才慢悠悠地說道:


    “如果我們承認自己是法國殖民地的一個組成部分,那麽就把我們的利益和法國捆綁在了一起,為以後法國公然插手南華事務得到了理論上的支持,更是把我們架上英國和法國的戰車!


    “南華的獨立不是靠法國政府施舍的,而是靠真刀真槍拚出來的,就如法國曾經支持的美國的獨立戰爭一樣現在美國情況如何了,他們有在英國的封鎖中垮掉嗎?沒有嘛!我堅信,我們南華也不可能在英法的所謂封鎖中垮掉,因為我們從事的正義的事業,至今為止,我們已經與遠東、德國、意大利正式建立了外交關係,秘魯、阿根廷等國正在與我們展開協商,不日也將建立外交關係,此外,美國政府的代表團,正在南華進行考察,預計很快就會有結果。嗬嗬,英法不承認,有的是國家承認,而且,我忠告亨利先生一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不認為法國能在與德國的較量中獲得勝利,因此也就無法享有戰勝國所擁有的特權!”


    朱爾.亨利一臉怒色:“我承認德國確實很強大,但是,請不要忘記,法蘭西才是上次歐戰的最終勝利者。法蘭西現在陸軍已經擴充到兩百萬,一旦戰爭爆發,隨時可以把軍隊擴充到五百萬,並且法國在與德國相鄰的邊境地區構築了馬其諾防線,主席閣下認為德國人能夠動用多少軍隊對法蘭西展開突襲?他們能有多少士兵的生命斷送到馬其諾防線前麵?


    “自上次歐戰以來,英法擁有堅不可摧的利益基礎,一旦法德開戰,英國也必然會對德國宣戰,德國的海上運輸線屆時將全部斷絕,到最後美國必將再次涉入歐洲戰爭,重演上次歐戰的一幕!因此,不管戰爭初期的形勢有多惡劣,最後的勝利必然屬於法蘭西!”


    安毅不屑地癟癟嘴:“德國和法國誰會在未來的戰爭中獲得最終勝利,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不可能拿南華的前途去賭,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而不是過早地涉入戰爭!我這裏也可以給特使先生說明一下我們的底線,若是法國政府願意承認南華的合法地位,正式與南華建立大使級外交關係,我們可以考慮釋放在解放南華的戰爭中俘虜的法國陸軍和海軍士兵!或者,法國政府按照我們提供的參考價格,以等同價值的黃金、白銀、機械產品和設備進行交換,我們也是可以考慮的!”


    “訛詐,這是**裸的訛詐!”


    朱爾.亨利氣急敗壞地站起來:“一個普通士兵,要價一萬美元,一個尉官,要求五萬美元,一個校官,要求二十萬美元,一個將軍,要價五十萬,我們要贖回五萬陸海軍官兵,得花費近六億美元主席先生,法蘭西不可能拿出這麽多錢來,您的意思是要與法蘭西戰鬥到底嗎?”


    安毅一點兒也不急,反而慢悠悠地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一口,好整以暇地說:“可能就真的是一場民族複興的戰爭!勝利了,我們南華打敗了所謂的陸軍第一大國,說不一定就成為受人尊重的陸軍大國了,即便暫時失利,我們也可以退入長山山脈打遊擊,想想英國人現在在印度所經受的一幕,我就覺得我們未必沒有勝利的希望。”


    朱爾.亨利聲色俱厲:“法蘭西五百萬軍隊,豈是英國人那點兒可憐的陸軍可比?一旦全軍動員,踏平南華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安毅淡淡一笑:“特使先生真的以為能夠派出五百萬軍隊到南華來作戰嗎?不說別的,隻說後勤補給,恐怕就會把法國的經濟拖垮,而且,我不明白,你們用什麽來運送五百萬軍隊到南華,若是每次來得太少,恐怕不夠我們塞牙縫哦!還有,法國根本無法承擔失敗的後果,一旦戰敗導致國內兵力空虛,德國的鋼鐵洪流滾滾而下,報上次歐戰失敗的一箭之仇,屆時恐怕就不是丟失殖民地那麽簡單,而是要亡國滅種了!我再次重申:我不過是拿回我們民族所失去的東西,隻是想獲取一個平等的地位,連這都不能滿足,能代表你們的誠意?”


    朱爾.亨利氣極反笑:“公平?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一個國家的綜合實力代表了他的話語權,你以為南華一個不毛之地,有資格與強大的法蘭西平起平坐嗎?”


    安毅嗤之以鼻:“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能說了算的,至少我覺得,現在我們的南華要比法國強大。到現在為止,德國和意大利已經和我們平等交往了,相信不久後美國也願意與我們建立正式外交關係,至於得不得到法國的認同對我們而言,其實沒什麽,反正我們平白得了五萬俘虜做勞力,對我們完全沒有損失。


    “就我而言,和法國改不改善關係,毫無影響,日子照樣過,隨著南華的工商業基礎一天比一天雄厚,我們的軍隊也會一天比一天強大,到時候恐怕就算是你們法蘭西想收回,也沒那麽好的牙口!


    “說真的,我不願意與法蘭西為敵,也不想留著那麽多俘虜吃幹飯,我們有的是勞動人口,根本不差你們那點兒,我願意與你們和平解決爭端,但是你們必須要表示出足夠的誠意來!現在願意來談判,隻是你們表現出的一種姿態,但卻並不是誠意的表現。如今國際局勢錯綜複雜,多一個盟友比多一個敵人好,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共同發財,有什麽不可以呢?不說別的,我們現在南華的飛機月產量已經突破五百架,各型大炮超過一千門,機槍五千挺,步槍十萬枝,手榴彈百萬枚,子彈上億發,而且我們的武器經過與日本、與你們法國和蘇聯的戰爭,經受過一係列實戰的檢驗,這在全世界來說,都是獨一份兒的。我知道現在法國的武器補給不發愁,但未來戰爭爆發就不一定了,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


    聽到安毅的話,朱爾.亨利冷靜下來,慢慢地坐下:“你要的價錢太高了,以現在法蘭西的財政,肯定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安毅笑笑,豎起了手指:“我已經說過了,必須是二選一,沒有其他路可走。其實法國完全可以當然不花一分錢就領走俘虜,而損失的不過是已經損失的東西,有什麽看不開呢?算了,我知道可能有許多事情特使先生無法做主,你可以把我的意思回饋到國內,由你們的大人物去傷腦筋,這幾天特使先生可以四處走走,看看南華的變化,你就會明白,殖民主義與人民當家做主有什麽不同。”


    朱爾.亨利看了安毅好一會兒,突然問道:“我可以去看望那些被俘的法蘭西勇士嗎?”


    “當然可以!”


    安毅沒有絲毫猶豫:“事實上,我們歡迎俘虜的家屬到南華來看望他們的親人,可是貴方一直沒有與我們溝通,就連國際紅十字會的平台也沒有動用,無法傳達我們的善意。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三四年我們和英國人在滇西打了一仗,戰爭一結束,英國政府眼巴巴地就找上門來,好話說盡,所以把俘虜都帶了回去,哪裏像你們法國政府那麽漠視人命?其實對於法國民眾能夠忍受這樣的政府統治,我已經很佩服達拉第先生的撒謊功底了!”


    朱爾.亨利忍不住一陣腹誹,那時能與現在相比嗎?滇西戰事是在雲南境內打的,由始至終沒有觸犯英國的利益,要是你試試占領緬甸或者印度看看,英國人是否會那麽快做出反應。


    不過朱爾.亨利沒有分辨,而是站起來:“好吧,我會把主席先生的要求轉告國內。我希望這段時間貴方能夠指派官員,陪同我在南華參觀訪問,我倒要看看主席先生口裏的變化到底有多大!”


    安毅隨意地擺擺手:“這完全沒問題我知道特使先生在海防下了船就直接到新京來了,若是先生的隨從人員沒有找到合適的下榻地點,可以入住我們的國賓館,那裏有全世界最先進的無線電收發報設備,你需要的陪同官員我也會向下麵打招呼,你們在南華甚至敘府境內,暢通無阻。希望特使先生在南華期間玩得開心!”


    目睹朱爾.亨利離開,安毅看看時間已快中午,想想這些天葉青一直打電話威逼利誘,不由搖頭一笑。


    反正歐楚兒和馮潔雲都不在身邊,安毅想了想,親自撥通了警衛局葉子欣的辦公室的電話,邀約一起吃午飯


    阿拉木圖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城市,古代中國通往中亞的絲綢之路就經過這裏,它位於哈薩克斯坦東南部、天山北麓伊犁山腳下的丘陵地帶,三麵環山,海拔700-900米,以盛產蘋果著稱,阿拉木圖在哈薩克語中的意思就是“盛產蘋果的地方”,故阿拉木城又稱為“蘋果城”。


    阿拉木圖城西邊小阿爾馬京卡河畔的列寧大街6號,這裏是被戰區司令部任命為西方麵軍司令的崔可夫的指揮部。自從進駐開始,街道兩邊便封鎖戒嚴,這條街所有居民都被趕到了學校和政府機關居住,他們的房屋,自然成了各個部門的所在地。


    指揮部最裏間的一間屋子裏,崔可夫站在大幅地圖前,神色凝重,此刻他陷入某種思緒中無法自拔,就連有人走近身後都不知道。


    “崔可夫同誌,請問我的部隊還要在薩雷塔什滯留多久?那裏是帕米爾高原的北麓地區,扼克孜拉爾特山口,平均海拔三千餘米,西麵不遠就是海拔7134米的列寧峰和7495米的斯大林峰,我的部隊按兵不動已經兩天了,不少官兵都有了強烈的高原反應,再堅持下去,我擔心士兵會嘩變。”


    身著國民黨上將戎裝的盛世才見崔可夫遲遲沒有動靜,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崔可夫從思考中驚醒,回過頭看到盛世才,心中一動,立即拉著他,指著地圖上的某處道:


    “盛世才同誌,你來看,由於庫利克同誌想等遠東軍退後再尋機與安家軍進行戰略決戰,一舉擊敗對手後逐次恢複蘇維埃故土,把保存實力當做頭等要務狠抓,使得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幾條防線,瞬間崩潰,將近九十萬軍隊集中在哈薩克斯坦東南部、吉爾吉斯斯坦全境和塔吉克斯坦東部地區。


    “反觀我們的對手,安家軍一部占領塔吉克斯坦首府斯大林納巴德後,派出了一個師東進,試圖翻越彼得一世山脈和達爾瓦查山脈,進入戈爾諾巴達赫善自治省,然後沿著我們蘇維埃和阿富汗的邊境公路,直插中國邊境的西昆侖山。若是讓安家軍堵住阿克拜塔爾山口和烏茲別裏山口,則我軍除了退入新疆別無選擇。但安毅此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趁勢追進新疆,除了我們要倒大黴外,我們建設已久的新疆蘇維埃政權也將麵臨滅頂之災。


    “因此,與其把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不如我們自己動腦筋保存自我。我準備派兩個師,和你的軍隊一起南下,一定要把敵人堵在霍羅格山口以西。隻要保住霍羅格,我們就保住了與阿富汗相連的邊境口岸,我們的對外通道就始終保持暢通,我們可以派出部隊到阿富汗境內搜集糧草,必要時甚至可以退到阿富汗,我就不信安毅敢追到阿富汗去!”


    “阿富汗?”


    盛世才非常震驚,看到崔可夫堅定的目光,遲疑地說道:“崔可夫同誌,這樣不太好吧!阿富汗畢竟是獨立的主權國家,而且背後站著英國人,我們越境搜集糧草恐怕就會觸動英國人的敏感神經,若是再率軍進入,那不是會引發蘇維埃與英國的戰爭嗎?”


    “所以我才會要求,以你的名義來走這一步!”


    崔可夫目光極為嚴厲:“盛世才同誌,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們的革命事業已經到了生死存亡關頭。自從九年前阿富汗爆發叛亂,親蘇的阿曼努拉.汗國王被推翻後,綽號為‘挑水夫之子’的哈比布拉開始執政,阿富汗政權就此全麵倒向英國人,整個阿富汗已經成為了蘇維埃的敵人。


    “我們用敵人的鮮血來拯救自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了!放心吧,盛世才同誌,英國人現在自顧不暇,印度的叛亂此起彼伏,根據契卡傳來的絕密消息,英國人在與叛軍的戰鬥中,動用了毒氣彈,數百萬印度人在英國人的平叛戰爭中死去,印度局勢已經徹底失控,英國人這會兒根本無法顧及阿富汗!”


    盛世才聽到這裏稍微放心,隨即有些不甘心地說:“一旦南下,我們就離新疆越來越遠了,我”


    “盛世才同誌,若是我們不能戰勝安家軍,哪怕你逃回新疆,也會被他們抓出來,我在南京擔任軍事參謀時,可是知道安毅的囂張跋扈的,他膽敢在南京中央政府高層軍政會議上,毆打前軍政部長、現參謀總長何應欽上將,你想他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盛世才不以為然,心說我和安毅認識的時間可比認識你的時間早多了,他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不過這番話他可不敢說出來,蘇聯的肅反清洗不是鬧著玩的,盛世才現在是蘇共黨員,按照蘇聯人的思維與邏輯,隻要是黨員就要接受黨組織的考驗,一旦出現意誌動搖的情況,第一時間就會被拿下。


    “好吧,我聽從命令,可是要翻越平均海拔五千餘米的帕米爾高原,我總覺得心裏沒底,我希望等準備兩日再上路,這樣也好隨時應對雪線上可能出現的險情。”盛世才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這個是可以的,安家軍要翻越茫茫雪山,也不是那麽容易!”崔可夫想了想,又道:“安家軍的空軍非常猖獗,我會給你們配備足夠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不讓對方有可趁之機。”


    隨後,崔可夫把盛世才送出門口,目送盛世才翻身上馬,在一個紅軍騎兵連的“保護”下離去。


    崔可夫剛剛走進指揮部,就被人叫住了。方麵軍政委瓦舒金走近崔可夫身邊,低聲道:“一個二八年入伍的老紅軍連長,看到全連戰士餓得可憐,仗著身手靈活,私自翻牆進入民居,偷了一條街才弄到二十多斤麵粉。返回軍營後,他把麵粉打成糊讓全連戰士吃,自己卻一點兒也沒沾,不想裝麵粉的袋子有洞,被失主循跡找到軍營,一下子弄得民怨沸騰,隨後近千民眾把軍營給堵了。


    “我們的政工幹部為了平息眾怒,把那個連長逮捕了,準備公開槍決以平息民憤,誰知道事情鬧大後,下麵的部隊躁動了,有十餘萬人為老連長求情,認為完全是軍隊後勤補給不過關才出這樣的問題,而且老連長偷東西不是為了自己,他連一點兒麵糊也沒沾,這樣一心為了維護屬下的好幹部哪裏去找?士兵代表稱如果不放了老連長,戰士們將原地解散,有部分過激士兵跑到老連長偷東西那條街,把那裏的失主全部抓了起來,逼著他們說是誣陷好人,結果引來更多的民眾跑去救援自己的同胞,現在軍隊和民眾在北麵的大營附近對峙。”


    崔可夫一聽,皺緊了眉頭:“全軍的糧食不夠了嗎?什麽時候的事情?”


    瓦舒金道:“阿拉木圖本來就沒有多少存糧,此前為了支持前線戰事,把所有的糧食和彈藥物資都運送到了楚伊犁山一線,結果那場蹊蹺的大爆炸,把所有東西都給掩埋了,我們從新疆帶來的糧食不多,勉強夠一周用度,加上我們從民間征收的糧食,若是吃三餐隻能維持十天,若是吃兩餐則可以維持十五天,可是這戰事不是十天半月可以結束的,很可能要打一到兩個月,因此後勤部門按照每日三分之一的糧食進行供應,混入大量野菜,許多戰士餓得受不了,我們已經槍斃了二十六個逃兵!”


    崔可夫不解地問道:“我們從新疆出發時,糧食不是夠一個月用度嗎?怎麽一下子如此緊張了?”


    瓦舒金苦笑著搖搖頭:“戰區司令部讓送一部分糧食到伏龍芝,還有部分糧食由盛世才部由新疆喀什出鏡,帶到了薩雷塔什,他們那裏海拔高,溫度低,需要充足的熱量禦寒,我們也不好從他們手裏強行調度。”


    崔可夫想了想,道:“路上不是看到過牛群和羊群嗎?難道就沒向集體農莊征收作為軍用?”


    “我們也想過,但據阿拉木圖的同誌介紹,自從實行集體農莊以來,哈薩克斯坦境內的牲畜幾乎被牧民私自屠宰一空,加上此前已經征收過一批送到楚伊犁山前線,現在剩下的這麽點兒牛羊,都是留著做種的,如果殺了,牧群就徹底沒了恢複的希望。”瓦舒金為難地說道。


    崔可夫一臉堅決:“都什麽時候了?還顧著那些?一切等趕跑敵人再說吧!從今天開始,每餐都搭配點兒牛羊肉,糧食少就靠葷腥補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將士餓著肚子去打仗!至於那個老連長,打三十棍以儆效尤吧,特殊時期,我們得顧及部隊的感受”


    崔可夫話音未落,城市北邊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還有炸彈爆炸的聲音,崔可夫和瓦舒金詫異地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名通訊參謀匆匆脫下耳機,站起來焦急匯報:“崔可夫同誌,瓦舒金同誌,出大問題了,軍營那邊,有士兵忍不住向民眾開了槍,隨後引發更大規模暴亂,有人試圖衝擊軍火庫,我們官兵情急之下,用機槍對民眾進行掃射,目前已經導致上千民眾死亡指揮員們不知道該怎麽辦,向司令部請示。”


    崔可夫一聽呆住了,過了一會兒,他目光變得狠戾起來,準備下命令鎮壓,但想想可怕的後果,又覺得這事兒不能表態,隻好含糊其辭地道:


    “叫他們便宜行事吧,隻要能穩住局勢,一切手段都是值得的。我現在要考慮下一步作戰計劃,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攪我!”


    說完,不等參謀人員詢問如何個便宜法,向著一臉震驚的政委瓦舒金點點頭,走進了裏間的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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