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一日,晨九時。


    槍聲陣陣,炮聲隆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在大山間來回激蕩,代表蘇維埃紅軍的空心金星紅旗和代表安家軍的七九實心五角星紅旗交織在一起,蘇軍的草綠色軍裝與安家軍的迷彩色軍裝發生激烈碰撞,恣意地揮發著青春與熱血。


    波斯境內的戰事要比印西地區慘烈得多,雖然在裏海南岸低地、哈裏河穀地、納馬克紮爾湖綠地、薩比裏湖和赫爾曼德湖荒漠一帶進展順利,但是在邊境線後方的科佩特山、索爾赫山、夏赫山及卡恰山都受到蘇軍不同程度的頑強阻擊。


    崔可夫統率的蘇軍,到底不是盛世才率領的雜牌蘇軍可比,通訊聯絡的中斷,反倒使其不用關注其他戰線發生的情況,隻需負責自己麵前的戰鬥即可,因此雖然從昨天早上開始便連戰連敗,但蘇軍並未失去抵抗的信心,充分利用戰線的縱深,不斷主動後撤兵力,利用山地地形及提前構築的防禦工事,組織防線,與進攻的安家軍展開激戰。


    納馬克紮爾湖南部五十餘公裏的索爾赫山口。


    距離前線四公裏後的一個利用山洞匆匆構築的掩體裏,第四十六師師長李君少將,站在地圖前麵,借著馬燈發出的明亮燈光,聽著前麵密集的槍聲,眉頭緊皺。他抬腕看了看表,對站在一旁的政委周智諾道:


    “敵人很頑固啊雖然昨天邊境線的戰鬥進展很順利,但進入這片山區後,就不斷遭到蘇軍的反撲,原本預定這個時候,我們師應該已經占領費紮巴德甚至阿巴薩巴德一線,但現在我們竟然還未突破索爾赫山防線,恐怕集團軍和方麵軍司令部要問責了!”


    政委周智諾畢業於敘府士官學校,原第六摩步師二十三團中校副團長,提升前到總政治部直屬的軍事政治學院深造了半年,楊九霄部擴編為集團軍群後,周智諾便調到四十六師,與安毅的得意門生李君搭夥。


    周智諾上校微微一笑:“戰場上的情況,誰能總是預料到?我倒覺得,敵人選擇在距離我們後方不遠的地方死扛,對我們來說較為有利,現在鐵路修到了波阿邊境線一帶,補充起來極為方便,我們的彈藥補給完全不愁。


    “若是敵人聰明一點,保存有生力量,主動把戰線拉長,在更後方的道山、切海勒山甚至艾斯坦德山展開襲擾戰,我方更為難受!”


    “估計敵人也有顧慮!”


    李君搖搖頭:“說到底,蘇軍也是外來者,他們在波斯境內作戰,對於地形地貌並不熟悉,而且也得不到當地民眾的支持,進行遊擊戰的空間不大!從方方麵麵的情況看,依托工事,采取在優勢地形條件下寸土不讓的作戰模式,或許更符合蘇聯人的口味。”


    這時候,槍炮聲逐漸稀疏,站在瞭望口的參謀長段譽華上校突然轉過身子,衝到電話機前,撥了幾下號碼,接通後大聲質問:


    “薑團長,為什麽停止進攻?紅旗都已經插上了敵人的主陣地,為什麽要放棄?”


    電話另外一邊,一九八山地團團長薑玉峰中校回答:


    “兩側山坳突然冒出五個機槍火力點,同時戰壕前麵,發現一大片蘇軍新布置的雷區,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我主動下令讓一營長退下來!現在我們有條件,能避免傷亡就盡量避免,等深入波斯境內再拚命也不遲!”


    李君這時已經和周智諾一起走到了電話機前,聽著話筒裏傳來的清晰的話語聲,李君從段譽華手裏接過電話,說道:


    “我是李君薑團長,這次我原諒你,但請你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過於依賴炮火支援,我不希望我的兵,養成驕嬌二氣!說吧,你打算怎麽做?”


    “是,師長!”


    薑玉峰有些委屈地說:“我們一九八團,沒有一個孬兵,隻要需要,把我們全團填進去也沒有問題,但現在根本沒到那一步嘛接下來,我們將動用團屬火箭炮、山地榴,摧毀那五處新發現的蘇軍火力點,並動用迫擊炮,對雷區進行覆蓋射擊,爭取引爆地雷。再次衝鋒後,我們將出動團直屬噴火兵連,配合一營進攻,對敵人防線進行徹底壓製!”


    “好!執行吧!”


    李君說完,放下電話,對猶自悻悻不已的段譽華道:“先看看情況,若他們打得不好,兩罪並罰,現在我們不要過多的幹預前線指揮員的指揮。”


    段譽華臉一紅,道:“對不起,是我心急了!看到那麽好的占領敵人陣地的機會,竟然白白放棄想當初,咱們在東北、華北作戰的時候,情況比現在危急得多,也從來沒有主動放棄過”


    段譽華是楊九霄的老部下,雖然也文化掃盲,並進入士官學校和陸軍指揮學院接受過係統教育,不過身上依然脫不了作戰喜歡猛打猛衝的秉性,這也是他資曆雖高,但一直得不到提升的主要原因。


    “時代在變,作戰思想也在變,若是勝利以犧牲大量將士為代價,這個勝利寧肯不要!戰爭,首先是保存自我再消滅敵人的遊戲,士兵不是消耗品,而是活生生的人,隻要有條件,我們可以允許前線指揮員多動腦子!”


    李君語重心長地說:“但是,若是無原則的放棄,不管是哪一個,都要堅決追究責任!尤其是在打阻擊戰的時候,發現一個殺一個,絕不妥協!”


    段譽華一陣凜然,向李君敬了個禮,然後回到瞭望口前,拿起望遠鏡觀察前線的戰局。


    周智諾想了想,問道:“要不要師屬炮兵團配合作戰?難道薑玉峰打了敗仗,你真要來一個揮淚斬馬謖?”


    “不用!”


    李君微微搖搖頭:“讓他們自己解決戰鬥吧,我相信童子軍校、敘府士官學校和工程兵學院畢業的薑團長不是莽撞的人!有多少食材就辦多大的酒席,不能讓各團養成依賴師屬火力的習慣,就目前來看,我們的團屬火力已經不弱了!”


    安家軍的普通步兵及山地部隊,團屬炮兵營下轄五個連隊,一連擁有十二門105mm山地榴彈炮、二連的主戰武器是十二門107mm火箭炮,三連裝備十二門57mm戰防炮及二十四具火箭筒,主要承擔反坦克重任,四連是防空連,擁有十八挺可拆裝的12.7mm口徑高射機槍,五連是運輸連,屬於超大後勤編製,全連擁有士兵三百三十二人,牲畜二百九十八匹,都是能吃苦耐勞的蒙古馬、驢子和騾子。


    安家軍占領蒙古和中亞後,安家軍擁有了充足的馬匹來源,在兩地建立了大量的軍馬場,一直困擾安家軍各部的畜力運輸問題,得到了較為圓滿的解決。


    根據實踐表明,中亞地區包括汗血馬、天馬、阿拉伯馬、巴裏坤馬在內的具有速度和力量優勢的戰馬,並不適合伊朗高原的氣候和地形,早在進兵阿富汗時,便出現大量戰馬倒斃的情況,反倒是少量的蒙古馬、驢子、騾子等沒有出現問題,又經過大半年的實驗,發現蒙古馬、驢子和騾子能夠很好地適應高原、沙漠和戈壁等地的環境、氣候,於是這次進軍波斯,這些牲畜便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主力。


    營屬炮兵連除了兩個分別裝備37mm(六門)步兵狙擊炮和70mm曲射步兵炮(四門)的炮排外,其餘三個炮排分別裝備120mm迫擊炮(六門)、81mm迫擊炮(十二門)、60mm迫擊炮(十八門)。


    連、排的支援炮火基本上都是60mm、50mm和40mm迫擊炮,這樣從班排到團、師,炮火密度遠遠大於相同編製的蘇軍和德軍,更不要說現在正在編成中的美軍了。


    更為關鍵的是,如果戰事需要,前線部隊還可呼叫大量的師屬、軍屬和方麵軍的炮兵,以及與前線結合緊密的戰術空軍及陸航部隊的整體火力支持,從這一點來看,安家軍的火力已經達到了這個時代的最高點。


    前線炮兵陣地上,負責指揮一九八團炮兵營的尚恒上尉接到電話後,開始大聲吼道:“現在開始炮擊前最後的倒計時!九、八、七三、二、一!發射!”


    隨著旗幟揮舞,共二十四門山地榴和火箭炮蓄勢待發,早已對準了各自的目標,射擊諸元均已調整完畢,首輪擊發的炮彈也裝入了炮筒中。


    此外,從各營、連集中起來的上百門迫擊炮,也都揚起了炮口。


    倒計時結束後,炮手們或是拉動發射繩,或是按動發射按鈕,“嘭嘭嘭”、“嗖嗖嗖”聲中,火箭炮發射的聲勢最為浩大,每門火箭炮發射十二枚火箭彈,十二門就是一百四十四發,一團團火球,帶著長長的焰尾,在劃破空氣的尖嘯聲中,向著遠處蘇軍的陣地上飛奔而去。


    從遠處看,大炮小炮若一片火雨流星,劃過蔚藍色的天空,如同千軍萬馬,向著前方奔騰而去。


    一排火箭彈最先落地,密集的炮彈落到地麵,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蘇軍的陣地在火光中拚命地搖晃起來。


    這個時代的火箭彈,命中率普遍存在問題,但這一次運氣極好,第一門火箭炮的十二發火箭彈便將暴露坐標的蘇軍火力點覆蓋,擁有極高穿透力的火箭炮彈迅速把堅固的壁壘撕開一個天窗,炮彈鑽入壁壘內爆炸,巨大的響聲傳來,整座地堡在火光中化為一堆碎水泥塊、碎石塊,壁壘內的蘇軍士兵和機槍一起粉身碎骨。


    各種炮彈如同下冰雹一般,將蘇軍的陣地完全覆蓋,一連串巨響聲中,蘇軍埋設的地雷被迅速引爆,大團大團的火球從地麵上蒸騰而起,黑紅相間的火柱竄上高空,滾滾硝煙四處彌漫,聲勢煞是驚人。


    炮彈爆炸後衝起的黑色煙柱還未擴散開來,又是一排炮彈落地,炸開一連串炫目的火球。無數濃黑泛紅的烈焰連接成一片,大地成為一片翻騰的火海。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中,蘇軍的火力點一一被摧毀,隱藏在裏麵的蘇軍士兵炸得粉身碎骨,化為一團團血霧向四麵八方飛散激射。


    在後方前哨指揮所裏的一九八團團長薑玉峰中校從望遠鏡裏看到蘇軍暴露的五個機槍火力點悉數被摧毀,其陣地再次被炮火犁了一遍,沉穩地轉過頭,吩咐道:


    “三營、四營進入始發陣地後,一營出擊,二營抓緊時間休息,隨時頂替一營擔任主攻任務!”


    “是!”


    通訊參謀迅速將薑玉峰的命令傳達下去,很快,嘹亮的衝鋒號聲響起,在迫擊炮的掩護下,一營四百餘名官兵,以散兵隊形迅速向敵人陣地衝去。


    在步兵距離敵人陣地一百米的時候,炮火向後方延伸,殘餘的蘇軍士兵鬆了口氣,紛紛出現在戰位上,向衝鋒中的安家軍官兵傾瀉子彈,衝鋒中的士兵們精神十分集中,在槍聲響起那一刻起便迅速撲倒在地,與敵人展開對射。


    早在接近蘇軍的陣地後,機槍手們便已經尋找好位置,架起I式通用機槍(MG42),潑水般的密集子彈射向敵人,蘇軍很快便被壓製住了,有膽量稍微大一點的蘇軍士兵剛探出半個腦袋,馬上就被子彈把頭顱打成了一團爛番茄。


    看到敵人的射擊被壓製,身穿迷彩服的步兵們飛身躍起,端著自動步槍,一邊衝鋒,一邊不時打出幾個長短點射。


    陣地後方的蘇軍迫擊炮兵,見勢不妙,向衝鋒中的戰士們射來一枚枚榴彈,但因為安家軍的突擊隊形向來十分鬆散,一顆榴彈最多隻能造成一名戰士傷亡,但蘇軍的迫擊炮暴露目標後,迅速遭到安家軍的山地榴、迫擊炮和步兵炮轟擊,連同操作它的士兵一起,迅速被炸成一堆堆零件。


    薑玉峰從望遠鏡裏看到跟在步兵後麵,正在迅速接近敵人的火焰噴射器手,眼裏露出一絲殘忍與興奮,他知道接下來蘇軍有苦頭吃了。


    果不其然,大約五十餘名火焰噴射器手在步兵的掩護下,很快便衝到蘇軍的陣地前沿十餘米處,迅速架起火焰噴射器,對準前方蘇軍的陣地便開始開火。


    “呼——”


    “呼呼——”


    一條條橘黃色的明晃晃的火龍,向著蘇軍陣地上噴湧而去,幾乎是一瞬間,蘇軍陣地上騰起熊熊烈焰,前麵整條戰壕迅速變成了一片火海。


    “啊——”


    蘇軍陣地上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悲慘呼號,上百個渾身起火的蘇軍士兵,從燃燒著的戰壕裏跳了出來,一邊發出折磨人耳膜的可怕叫聲,一邊向火焰噴射器手撲去,似乎想與安家軍官兵來個玉石俱焚。


    早就知道凝固汽油威力的安家軍將士,絕對不可能犯如此低級錯誤,趴在火焰噴射器手周邊的步兵,還有後方的機槍手,立即將密集的子彈向渾身是火的蘇軍士兵掃去,子彈若一張大大張開的漁網,迅速將那些勇猛的蘇軍士兵網到了地上,然後在一堆堆火焰的燃燒下,迅速變成焦炭。


    待燃燒幾分鍾,確認一線陣地裏已經沒有幸存的蘇軍後,工兵迅速前出,用炸藥將第一道戰壕炸平,泥土將火焰覆蓋,迅速鋪出了一條前進的通道。


    接下去的戰鬥沒有任何懸念,失去火力和炮火的保護,蘇軍的抵抗如同一張張薄紙,被迅速捅破,到中午時分,一九八團僅僅以犧牲二十九人、重傷三十八人、輕傷七十二人的微小代價,便瓦解了蘇軍兩個團在索爾赫山精心構築的防線,進入到了富爾格盆地。


    李君得到前線的戰報,發現作為全師先鋒的一九八團進攻打得很章法,這種層層推進的戰鬥模式,非常值得肯定,於是在為其請功的同時,立即將先進經驗向全師各團推廣


    至八月十二日下午,安家軍各條戰線,至少向波斯境內推進了一百公裏,進展極為順利。


    不過讓各部疑惑的是,經曆十日至十一日的瘋狂後,蘇軍的抵抗力度似乎越來越弱,不由懷疑蘇軍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詭計。


    裏海低地,從早上開始,陰雨連綿。


    第一坦克師三個坦克團、兩個裝甲步兵團,近千輛戰車,以排山倒海之勢,逼近蘇軍位於裏海南岸鐵路的重要城市薩裏。薩裏是波斯馬讚德蘭省的省會,位於裏海南岸平原上的塔兼河畔,臨德黑蘭——土耳卡曼港鐵路,戰略位置非常重要。蘇軍在這裏部署了一個師的部隊,由此可見其對此地的重視程度。


    就在第一坦克師師長陳般年少將準備下達攻堅命令時,薩裏城東麵的蘇軍防禦陣地上,突然高高揚起了白色的旗幟,不是一麵,而是很多麵。


    陳般年得到前線急報,大惑不解,開戰三日來,蘇軍還從無未經曆戰鬥就投降的先例,連忙命令身處一線的第四裝甲步兵團團長高寶林中校親自去查看是個什麽情況。


    半小時後,蘇軍的代表帶到了陳般年的通訊指揮車上。


    這名代表是一位有著一頭金色的卷發、高高的鼻梁及湛藍眼睛的白人男子,年約三十出頭,身穿一身筆直的西服,脖子上打著根領帶,看起來非常有精神。


    來者驚訝於通訊指揮車裏不斷閃爍的電子設備,隨後向陳般年友善地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地說:


    “陳將軍,我是蘇維埃外交人民委員會的全權派出代表雅戈達,軍銜是二級集團軍指揮員,我奉命前來與貴方接洽,就當前波斯及印度戰事提供我方的意見,並就我蘇維埃中央政治局常委、人民委員會主席兼外交人員委員莫洛托夫同誌訪問南華一事,與貴方高層展開磋商!”


    陳般年聽完吃了一驚,但又擔心這是蘇軍的緩兵之計,於是問道:“請問貴方對當前戰事有何意見?”


    雅戈達說:“我方請求貴軍立即解除對我方的無線電封鎖,以便我最高統帥部及軍區司令部,及時對前線各部下達指示,將占領的地區逐次移交給貴軍。我們需要貴軍高層做出承諾,在《停戰協議》簽訂後,向我軍移交所有部隊和武器,包括在阿富汗及波斯戰役中被俘的將士”


    陳般年愣了一下,覺得對方不像是撒謊,又問道:“請允許我問一下,貴方為什麽要這麽做,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貴軍表現得很出色,尤其是在山區和丘陵地帶,給我軍造成的困擾很大。”


    雅戈達聳了聳肩:“對不起,這屬於高級機密,我需要與貴方最高領導人麵談,轉達我方的意思。為表誠意,裏海沿岸地區所有我方軍隊均已接到通知,放棄抵抗,隻等貴方入駐移交政權,和平協議簽訂後在貴軍的護送下,返回阿塞拜疆及南高加索地區。”


    “好吧,我立即把這一情況向上級轉達,由上級做出決定。”


    陳般年在國防大學進修了三個月,期間多次聽到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一說法,清楚這極有可能是蘇聯方麵釋放出來的善意,以達到某種戰略目的,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我們不會放棄對薩裏城的攻擊,我希望在進駐城市之前,貴軍能夠主動開出城池,放下武器,向我方投降,這樣能夠避免摩擦開火。不管最終高層能否達成和平協議,我們都會善待貴軍,說到做到!”


    “好!”


    雅戈達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們在薩裏城派出了大量內務人員,對軍隊擁有絕對的控製力,肯定不會對貴方的軍事行動造成任何困擾。最多兩小時,我軍即可出城接受貴軍監督。”


    陳般年吩咐高寶林將人送回去,目送裝載雅戈達的裝甲車離去,立即把這一突發情況上報給集團軍、方麵軍及總參謀部。


    兩小時後,蘇軍大約兩個團的部隊,從城外三道陣地撤離,與守城的一個團匯合,再加上赤手空拳的炮兵,統一在城市東北方空曠的沙礫地上,整隊集合。


    待集合完畢後,以團、營、連、排為單位,紛紛將步槍、手榴彈、機槍和迫擊炮放到了前麵的空地,很快各種槍支彈藥便堆積成了小山。


    陳般年派出兩個團裝甲步兵,將赤手空拳的蘇軍帶到了遠離城市的侯賽因小鎮,在工兵的指導下,建設柵欄、帳篷和操場,未來一段時間,這裏將會成為蘇軍官兵居住的地方。同時,部隊快速進城,接管城市的各個戰略要地,占領蘇軍丟棄的炮兵陣地,並在雅戈達的引導下,接手政權。


    到了傍晚五點半,武警部隊一個大隊、民運總隊一個分隊開始進駐薩裏城,正式組建軍管會,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


    而此時,對於蘇聯拋出的橄欖枝,新京方麵正在展開激烈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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