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功成萬骨枯!


    戰事的進展,雖然指揮員的排兵布陣很關鍵,但實打實的戰果,卻需要前線將士用生命去拚搏換取。


    葛根廟,第二路軍打通進入東北平原通道的攻堅戰役已進入關鍵時刻。


    當前線的坦克集群逼近日軍第一道戰壕大約近百米距離時,突然停了下來,充當鋼鐵堡壘,105mm口徑的坦克炮和12.7mm並列機槍,向日軍陣地進行壓製性射擊,猛烈的炮火和機槍子彈,打得前麵的陣地上塵土飛濺,那些露出身體的鬼子,被打得鮮血狂飆。


    裝甲運兵車越過坦克和裝甲戰車,車頭的高平兩用機槍瘋狂掃射,如潑水一般密集的子彈掃蕩在日軍陣地上,把躲藏在戰壕裏的鬼子壓製得根本無法抬頭。


    距離敵人戰壕十多米的時候,運兵車就像商量好似的,一起停止前進,後門齊刷刷打開,全副武裝的裝甲步兵衝出車廂,稍微整理下行裝,便以散兵陣型向著敵人的陣地衝去。這些裝甲步兵手持上了刺刀的I式自動步槍,有的手裏抱著I式通用機槍,有的背上背著火焰發射器,有的肩上扛著火箭筒,還有的槍上竟然掛了榴彈發射器。


    日軍應對頗有章法。


    經過多年與安家軍的作戰,曾經以善於進攻著稱的日軍,現在也學會了防守,其精心構建的防禦工事,比起工兵起家的安家軍來毫不遜色,曆經大口徑重炮、火箭炮以及自走火炮、坦克炮的轟擊,這些工事依然沒有變形崩塌,躲藏在裏麵的鬼子兵雖然死亡頗大,但卻未動搖其根本。


    安家軍的坦克、裝甲戰車和運兵車,一起瘋狂地射擊,壓製日軍的火力,裝甲步兵們步履矯健地向鬼子陣地發起衝鋒。


    這個時候,機槍手們已經架起I式通用機槍,一道道火鞭射向敵人,加上後方的火力掩護,沒有鬼子兵敢在安家軍官兵衝鋒時候露出身體射擊,偶爾有那種熱血上湧的家夥,不知死活地想探明是個什麽狀況,立馬被子彈割掉半邊腦袋,鮮血合著腦花四處濺射。


    安家軍精銳的裝甲步兵們一邊衝鋒,一邊射擊,那些按捺不住的鬼子機槍暗堡剛剛射出一排子彈,立馬被陣地外圍的坦克群給盯上,密集的炮彈瞬間就到,鬼子的暗堡立即化為火球衝上半空。


    單方麵被動挨打不是日軍的傳統,日軍指揮官氣急敗壞,命令迫擊炮兵和擲彈筒兵還擊。不過,安家軍進攻中通常是散兵陣型,彼此間距很寬,鬼子一枚榴彈射出,最多造成兩名官兵傷亡,但他們的迫擊炮和擲彈筒暴露後,等待他的必然是坦克炮、機關炮、機槍的多重打擊。


    安家軍神勇的狙擊手們,這個時候也各就各位,他們手裏拿著最新型號的12.7mm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


    這種III式狙擊步槍,最大射程可達5000米,準確有效射程1800米,當采用鎢合金穿甲彈芯的穿甲彈時,可以在500m擊穿29mm厚的硬化裝甲鋼板,在100m可以擊穿18mm厚的硬化裝甲鋼板,在1500m距離可以擊穿8mm厚的硬化裝甲鋼板,威力驚人。一旦射程內被這種配備了望遠瞄準鏡的狙擊步槍鎖定,幾乎沒有人能夠存活下來。


    因此,剛發射完榴彈的鬼子,馬上遭到彈雨的洗禮,不是被打成馬蜂窩,就是被炸得血肉橫飛,死無全屍,其中最恐怖的死法就是被狙擊槍射中,腦袋若爆裂的西瓜,血水從喉管裏若泉水噴出來,又或者胸腹被打出一個空洞,嚇煞周邊一大群人。


    這個時候,鬼子幸存的炮兵根本不敢動彈,他們隻要敢開火,立馬惹來正在低空中盤旋尋找目標的轟炸機的打擊,苦不堪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鬼子窩在戰壕裏,等待短兵相接的時候,夾雜在進攻隊伍中的火焰噴射器手,已經衝到了日軍陣地前沿,趴在地上,架起火焰噴射器對準鬼子的戰壕開始噴火。


    “呼——”


    “呼呼——”


    一道道橘紅色的、泛著耀眼光芒的火龍,向著日軍的陣地噴射而去,隻是短短的一瞬,鬼子的陣地上便被火焰所包圍,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壕溝,編成了一片火焰地獄。


    鬼子的戰壕裏發出陣陣讓人聽了頭皮發麻的劇烈慘叫與哀嚎,成百上千渾身起火的鬼子從藏身的戰壕裏跳出來,張牙舞爪地向正在進攻的裝甲步兵們撲來,似乎想在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


    安家軍的官兵們早就知道凝固汽油的威力,一旦被渾身包裹在火焰中的日軍士兵糾纏上,那必然是有死無生的結局。因此,自動步槍和通用機槍,向那些嘴裏發出恐怖聲音的鬼子瘋狂掃射,在密集的彈藥中,無數的鬼子不甘心地撲倒在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烤肉香味。


    “殺!”


    安家軍的官兵心智早就鍛煉得無比堅韌,對鬼子的慘狀熟視無睹,衝向冒著滾滾濃煙的第一道戰壕。


    這時,工兵們也衝到了前線,用炸藥對鬼子構築的可充當反坦克溝的戰壕進行爆破,並用沙土撲滅溝內附著於泥土或者是屍體上熊熊燃燒的烈焰。


    坦克、III式裝甲戰車、I式突擊炮及裝甲運兵車恢複前進,自走火炮跟著前移,很快,第一波坦克成功越過戰壕,一門門坦克炮憤怒地咆哮,打得前方日軍後續陣地上爆炸四起,火光閃耀,一條條沙袋在猛烈的硝煙與氣浪中飛上半空。


    威風凜凜的虎I和豹II坦克穩紮穩打,步步推進,敵人設在陣地後方山崗上的暗堡,再也沉不住氣,開始瘋狂地射擊,不時有安家軍裝甲步兵中彈倒下。


    安家軍的坦克手們見狀,連忙調整彼此間距,為步兵們遮擋彈雨,同時用炮火打擊對步兵極有威脅的日軍火力點。


    進攻中的坦克集群銳不可當,昂著坦克炮,噴吐一團團火球,並用機槍射出密集的彈雨,“喳喳”前行的履帶,無情地碾壓已經被炮火炸塌的鐵絲網和鹿砦。


    日軍的防禦工事,在坦克炮近距離的轟擊下激蕩起濃烈的火光,破碎的機槍零件和日軍士兵的屍體,從被洞開的工事頂部拋了出來,一個個明碉暗堡被無情地摧毀。


    三九年底從德國留學歸來、曾經參加對波蘭和法國閃擊戰的第二十一坦克師師長陳子傑少將,坐在一輛虎式坦克的車長座上,大聲報出射擊參數,虎I坦克的105mm加農炮炮管抖了一下,炮口突出長長的火舌,一發炮彈飛了出去,從兩千五百米外一座噴著火舌的工事的射擊孔突入,一聲巨響傳來,碉堡從內部炸開,殘肢斷臂和機槍碎片飛射而出。


    “哢哢哢——”


    幾輛日軍的坦克從一片山坳後繞了出來,其中一輛老舊的**式中型坦克還未開火,已經被發現異常的豹II坦克鎖定。


    豹II坦克裝備有與虎I坦克相同的105mm加農炮管,穿甲彈直接命中那輛老式的**式坦克。


    **式坦克的裝甲隻有可憐的17mm,哪裏經受得住如此口徑的破甲彈侵襲?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式坦克立馬被點燃,眨眼間編成了一個耀眼的火棺材,原來是破甲彈直接穿透裝甲進入日軍坦克內部,殉爆的彈藥把艙蓋炸得橫飛出去,57mm炮管和機槍被炸得和炮塔分離。


    **式坦克又短又細的炮管,就像小日本的小鳥那樣,軟弱無力地射出一枚枚57mm破甲彈,打在隆隆開進的坦克群中的虎I和豹II坦克表麵,各個坦克內的坦克兵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中彈了,隻感覺坦克微微顫抖了一下,誤以為是行進中履帶碾到突出的石塊上了,沒有絲毫停滯地向前挺進。


    就在那些鬼子坦克兵命中目標齊聲歡呼,隨即發現對方安然無恙陷入深深的失望與恐懼中時,一枚枚105mm口徑的炮彈已經與這些坦克親密接觸,隨著連續的“嘭”的巨響傳來,**式坦克紛紛冒起滾滾濃煙。


    濃黑的火焰從一輛輛日軍坦克內噴湧而出,緊接著便是炸彈殉爆的聲音傳來,大火突破了17mm裝甲的束縛,從坦克內拚命掙脫,由被震裂的縫隙中噴射而出。


    關東軍裝備的新型坦克,全部調到北美參戰了,剩下的都是老式的坦克,包括九二式騎兵坦克,九五式輕型坦克,**式中型坦克以及九一式多炮塔重型坦克等垃圾貨色,薄薄的裝甲是其致命傷,在與安家軍的坦克集群的對抗中,這些早該送入冶煉廠回爐的坦克終於完成其曆史使命,與坦克手們一起被依次消滅。


    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利用其靈活纖細的身姿,僥幸躲過幾次打擊,衝出來對準尾隨坦克進攻的安家軍裝甲步兵就是一陣瘋狂掃射,幾名戰士倒在血泊中。


    一輛附近的虎I坦克見狀,高速衝了過去,重重地撞在僅有7.4噸重的九五式輕坦克上,將其掀翻在地後,又重又沉的履帶直接從其身上壓了過去,把小坦克及其搭乘的兩個鬼子坦克兵直接碾成鐵燒餅夾肉。


    “殺啊!”


    如潮水般的安家軍勇士,衝進日軍的陣地,在他們後方,機槍手們架著機槍,一條條狂暴的猩紅火舌從槍口噴出,密集的彈雨將跳起來應戰的鬼子給掃倒在地。


    這時,衝在最前麵的安家軍官兵已經與鬼子兵短兵相接,自動步槍將試圖靠近拚刺刀的鬼子一一擊倒,很快第二道陣地又拿了下來。


    正在山間掩體的瞭望口前觀察戰況的草場辰己眉頭緊皺,他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戰場新丁,原本以為憑借工事據守,即便不能擊退敵人,堅持數日時光是有希望的,但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癡心妄想罷了!


    那些堅固異常的工事,在讓人驚恐的坦克炮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一般,紛紛坐上了土飛機。而那些跟在安家軍坦克後麵的步兵,手中的自動武器威力大得嚇人,再加上迫擊炮、火箭彈和槍榴彈的配合,一道道戰壕被炸成一片,滾滾熱浪席卷下,鋒利的彈片四處橫飛,自己麾下屍橫遍野。


    最可怕的還是對方的火焰噴射兵,原本這個兵種危險性極高,以往老兵們隻需要向油罐射擊,立即就會爆炸燃燒,但現在部下被安家軍強大的火力壓製,根本無法抬頭瞄準射擊,因此隻能被動地接受烈火的洗禮。


    噴射出的火龍所到之處,無不燒成一片火海,而一旦讓火苗噴到身上,無論怎麽打滾都無法撲滅火焰,端的是歹毒無比,整個陣地上到處都是張牙舞爪的火人,看起來觸目驚心,士氣為之狂跌。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仗還怎麽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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