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家軍近衛集群在海南島北部成功登陸並把戰火向縱深持續推進時,麵對這個時代曾正麵擊敗德軍、陸戰無敵的安家軍的進攻,日軍的崩潰已經成為不可避免的事情,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時間。


    在正麵對峙的時候,第一空降軍以營、連為單位,在運輸直升機和飛艇的運載下,在日軍防線後方積極出擊。


    這個時候,日軍兵力主要集中在澄邁的老城鎮和永發鎮,瓊山的海口港和縣城,以及文昌的縣城和港區,其他遼闊的區域成為了安家軍空降兵縱橫馳騁的牧場。


    二十三日上午,連接瓊山縣城與文昌港之間的環海公路被安家軍一舉截斷,三江鎮和大致坡鎮被空降兵攻取,隨後大約兩個營的部隊,在羅牛山地區構築防禦陣地。當天下午,雲龍、舊州、美仁坡等鎮被安家軍占領。


    二十四日晨,大約一個團的傘兵部隊奇襲定安縣城所在的定城鎮,全殲守軍日軍兩個中隊、偽軍一個團。中午時分,永發後方的遵譚鎮、永興鎮、新坡鎮相繼被安家軍傘兵部隊攻占。


    這天傍晚時分,安家軍傘兵開始在瓊山縣城周邊活動,十字路、龍塘、龍橋、靈山等鎮不斷遭到安家軍襲擾,搞得日軍應接不暇,疲於奔命。


    在這兩三天時間裏,第一空降軍工兵部隊分別在三江鎮和雲龍鎮的開闊地帶構築了臨時軍用機場,可以供四到五艘IV式飛艇同時起降。有了最大商業載重325噸的空中巨無霸來往穿梭於東西兩線,安家軍源源不斷的人員和武器裝備向日軍後方集結,北線日軍的包圍圈逐步形成。


    經過四天時間準備,四月二十五日淩晨四點,老城鎮一線與日軍對峙四天後,安家軍近衛集群在正麵集中了三個師的部隊,對日軍苦心經營的瓊山防線展開了全線攻擊。


    在前敵指揮部進攻命令發出的一刹那,集中兩個集團軍的四百餘門大炮,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激烈的炮火映紅了附近東水港海麵,黑色的夜幕也被染成了橘紅色。


    可怕的金屬烈焰,如同風暴一般席卷了美儒村至西秀鎮等五六公裏的目標,持續半個多小時的炮擊,既是對日軍的一種強大威懾,更是為機械化部隊最大限度地掃清了前進的障礙。


    當炮火逐漸向日軍陣地縱深延伸的時候,嘹亮的衝鋒號聲響起,大約一百餘輛豹II坦克和相同數量的裝甲戰車、二十多輛自走炮車,帶著千軍萬馬向日軍前沿陣地撲了過去。


    “弟兄們!除了解放台灣外,海南島之戰恐怕是在中國土地上為數不多的戰鬥了。今個兒咱們得讓小鬼子們好好領教一下,什麽叫做現代戰爭……給老子狠狠地殺!”


    龐大的鋼鐵大軍滾滾向前,其中位於戰鬥隊列中部的一輛由虎式坦克改造的裝甲指揮車上,近衛第二集團軍直屬坦克旅旅長王林上校,充滿激情地通過車內電台,向早已憋得嗷嗷叫的坦克兵們,進行最後的動員。


    近衛集群各集團軍都擁有一個直屬坦克旅,從組建伊始就經受過嚴格的訓練,不過近衛集群的性質,決定了其不會有太多時間用於衝鋒陷陣,因此每一名官兵都分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經過四天的不懈努力,三個直屬坦克旅大部分戰車均已上岸。


    其中,近衛第二集團軍從雷州半島南部的北港出發,在東水港上岸,航程最近,輸送的車輛也最多,如今一個旅已經上岸了全部三個坦克營和三個裝甲戰車營,此外,三個裝甲炮兵營到位了一個,再加上部分防空高炮營、機械化騎兵偵搜營、反坦克營及裝甲工兵營的車輛,兵強馬壯,實力最為雄厚。


    此次攻堅,王林旅近水樓台先得月,擔任了突擊任務,其他兩個坦克旅中的一個現在正在趕來戰場的途中,另一個旅西進儋縣,他們將和近衛第二師、空降第一師一起,順著環海公路南下,徹底掃蕩海南島西部的日軍。


    “殺!殺!殺!殺鬼子!”


    書歸正傳,從電台裏聽到旅長的聲音,官兵們一個個士氣高昂,紛紛嗷嗷叫喚著回應旅長的話。


    龐大的裝甲戰鬥群在綿密的炮火掩護下,呈楔形隊形向日軍陣地殺了過去。


    裝甲戰鬥群的自行榴彈炮營,以24門120mm自行榴彈炮密集的炮火,在遠程重炮的炮火向前延伸之後,立即開始伴隨坦克,進行抵近精確炮擊。


    早已經千瘡百孔的日軍防線,如何經受得起這樣的攻擊?


    那些隱蔽在坍塌的戰壕裏、抱著炸藥包和集束手榴彈,試圖對坦克發起攻擊的鬼子,很多在沒有看到坦克之前,就隨同泥土一起飛上了天空,或許有運氣好的去見到了天照大神,更多絕望的鬼子,則在煉獄中繼續忍受。


    炮火沒有間隙地繼續蹂躪鬼子的神經和**。


    在120mm炮火的掩護下,豹II坦克的105mm坦克炮持續發威,不斷地停下來,消滅暴露的日軍火力點,一步步逼近千瘡百孔的日軍前沿陣地。


    一座由沙袋堆砌的掩體,在坦克炮的打擊下飛上了天空,殘肢斷臂激射四周,命中這座掩體的標號125的坦克的炮長鄭侃上士,在下載的空間內用力地揮舞了下拳頭,大聲叫著:“哈哈,又搞定一個,小鬼子們,這下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


    “去去去,影響老子指揮戰鬥……你龜兒子就不能消停點兒?這一路上光聽你娃叫喚了。”


    今年二十三歲,來自四川雅安,此刻抱著潛望鏡仔細觀察四周環境的連長兼本車車長的周傑上尉有些不滿地用鄉音詰責一句,然後對著電台,向自己的連隊發布命令:“各車注意彼此間車距,保持好戰鬥隊形,消滅一切可見之敵!”


    “是!”


    電台裏傳來七嘴八舌的回答聲。


    越來越靠近幾乎快被夷為平地的第一道戰壕,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躥起一群頭纏白布條、光著上身的鬼子兵,這些滿臉凶戾的家夥,弓著腰抱著炸彈,嚎叫著向坦克衝了出來。


    “噠噠噠——”


    “卟卟卟——”


    高射機槍、同軸和並列機槍立刻噴吐出狂暴的怒火,但由於日軍藏匿的地點太過巧妙,距離太近又猝不及防,依然有兩輛豹II坦克被悍不畏死的鬼子給炸毀。


    在豹II坦克的掩護和支援下,輪式及半履帶裝甲戰車和裝甲運兵車,迅速地從坦克側後方殺了出來。


    37毫米坦克炮、20毫米厄利孔機關炮和12.7毫米高平兩用機槍,再加上作為副武器的通用機槍的密集火力,如同死神揮舞的鞭子,迅速蕩平大批鬼子的生命之火。


    一部分裝甲步兵從運兵車上跳了下來,以三三製的戰鬥小組,伴隨坦克和裝甲車進攻,不時用手裏的自動步槍和衝鋒槍,把鬼子點倒在地。


    一潑又一潑頭纏白布、袒露上身的鬼子,仿佛排隊參加自己葬禮一般,紛紛被炙熱的子彈、彈片掃倒,在密集的火力打擊下支離破碎,成全了他們出國時“靖國神社見”的夙願。


    饒是經受過狂熱的武士道精神熏陶,鬼子的防線在安家軍迅猛如雷的打擊下,依然不可避免地鬆動了。


    幸存的日軍紛紛向後潰退,三道戰線,彈指間便灰飛煙滅。


    日軍指揮官土居明夫知道要在安家軍機械化大軍前麵奪回陣地的可能微乎其微,在仔細研判戰局後,決定在後方的西秀鎮和長流鎮進行抵抗,依托這些鎮子的建築物,試圖用巷戰來拖住安家軍進攻的腳步,其他方向的鬼子和漢奸隊伍迅速被從後方各地調了上來,不斷地支持前線的戰鬥。


    不得不說,土居明夫的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但是他完全沒有領悟現代戰爭的真諦,對於安家軍火力上的優勢沒有清楚的認知,這導致日軍兵力迅速地被消耗。


    安家軍近衛第二、第三集團軍所屬的兩個武裝直升機大隊,幾乎是傾巢而出,一架架低飛的武裝直升機,就像是閻羅王派出來收割生命的牛頭馬麵,把鋼鐵洪流前、後、左、右試圖靠近的日軍悉數消滅。


    一排密集的火箭彈從飛射而下,將躲在街壘後麵的日軍連同他們架設的機槍陣地一起炸飛。


    幾乎是同時,幾枚導彈若離弦之箭,徑直地向著那些洞開的窗戶飛射進去,將藏在後麵試圖對通過的安家軍坦克和官兵進行打擊的火炮炸成了零件,試圖成為巷戰主角的炮兵在這樣的“點射”中也變成了菜板上的魚肉,慘叫聲此起彼伏。


    在密集的火箭彈和精確的導彈攻擊下,那些低矮的土木建築,還有部分由鋼筋混凝土築成的二三層小樓,由鬼子們非常倚賴的堅固烏龜殼,迅速變成了埋葬他們的墳墓。


    從北方逃到南方,水土不服疾病不斷是大多數偽軍麵臨的大麻煩,現在又經曆如此可怕的場麵,偽軍一時間士氣大跌。


    從內心深處講,沒有人願意當漢奸,許多人之所以參加偽軍,除了少部分有心人外,其他的主要是貪生怕死,又或者是為自己和家人賺個溫飽,也有寡廉鮮恥的人想通過改朝換代來謀取一場富貴,這些人生性原本就極為懦弱,擅長武士道的日本人也無法扭轉他們的劣根性。


    在這種情況下,早就承受不住連番打擊的偽軍幹脆來了一個戰場“起義”,或舉起白旗帶領安家軍官兵剿滅鬼子,又或者幹脆直接向身邊的鬼子開火。


    日本人的確頑強,在變生肘腋且早已經彼此失去協調的情況下,他們紛紛在基層軍官帶領下,堅決地向安家軍的機械化大軍發起自殺式攻擊。


    這個時候,日軍主動後撤對安家軍不利的一麵也顯現出來了,由於坦克、裝甲戰車、自走炮車和裝甲運兵車推進太快,步兵一時間跟不上,隻能有少部分裝甲步兵伴隨鋼鐵洪流進攻,部分車輛身邊缺少步兵協同作戰。


    利用這難得的機會,一個個鬼子兵喊著各種各樣的口號,或者惡毒地進行咒罵,然後把自己所能找到的一切爆炸物投向對手。


    大多數鬼子兵還未直起身的時候就被密密麻麻的彈雨給打成了碎片,少部分倒在了進攻途中,也有淩星的鬼子突破了封鎖,靠近坦克和裝甲車,引爆炸彈。


    “搞啥子哦?這幫小鬼子們瘋了嗎?”


    看到周圍都是爆炸的火光,率部衝入一條巷子裏的周傑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依然不可避免地被眼前慘烈的景象所震驚,鬼子的頑強果然不是吹的,每一次和鬼子交手幾乎都會看到這樣的血腥場麵,讓人不得不懷疑日本人究竟是用什麽玩意兒做成的。


    “小心——”


    就在周傑微微發怔的時候,幾名鬼子忽然從旁邊的廢墟中衝了出來,三兩步就來到了坦克邊。


    從潛望鏡中看到這一幕的周傑剛剛招呼,話音還未落下,“轟”的一聲巨響,坦克猛地一震便停了下來,隨即更多的爆炸聲在坦克周邊炸響。


    雖然隔著厚厚的裝甲,爆炸產生的彈片暫時傷害不到坦克裏的五名官兵,可是車裏卻越來越熱,估計是油箱部位被日軍引燃了,這個時候必須棄車了。


    “現在全連聽從指導員的指揮,繼續向縱深推進……戰事重要,不要管我們……”周傑上尉用普通話果斷地下達完一連串命令,隨後,炮手鄭侃用機槍掩護全體乘員撤離。


    “鄭侃,撤!”


    看到四名戰友成功撤離,聽到車外連長命令的鄭侃,在打光所有機槍子彈之後,剛剛爬出炮塔,就被一顆不知道從哪裏射來的三八式步槍的6.5mm子彈永遠地留在心愛的坦克上。


    “阿侃!”


    “小鄭!”


    四位袍澤一起哭喊著自己好兄弟,他們怎麽也接受不了,剛才還活蹦亂跳廢話連篇的英雄炮手,此刻卻像無助的嬰兒一般伏在炮塔上邊,瘦小的身影迅速被周圍的烈焰包圍,慢慢萎縮、碳化。


    可惜,這個時候,他們無能為力,什麽也做不了!


    失去坦克的坦克兵,孤零零地被拋棄在戰場上麵,危險是不言而喻的。而支援坦克和裝甲車的裝甲步兵,由於人數太少,此刻不是衝過了頭就是因為協調出現了問題,沒能及時地保護好所有坦克,因此在西秀鎮的鎮子中央,接連不斷有坦克被擊中、著火。


    並不是每個車組成員都能像鄭侃這個車組一樣幸運,五名乘員中有四人保存下來,坦克部隊的損失正在日軍悍不畏死的進攻下越來越大。硝煙和戰火阻礙了武裝直升機的視線,誤擊事故不時發生,鋼鐵洪流不得不被迫停下來,等待後麵的步兵。


    不過,正當日軍精神為之一振準備反撲的時候,鋪天蓋地的喊殺聲響起,數以萬計的近衛步兵終於趕到,迅速把視野所及的日軍全部幹翻在地,鬼子反敗為勝的幻想就此徹底破碎,小鎮迅速淹沒在安家軍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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