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自身武功不太滿意之外,今晚的其他收獲則讓丁漁十分欣喜。


    五個三代弟子貢獻了九點六個單位的武者能量,加上他自己受的傷,共計十點二個單位,足夠種子升級有餘。丁漁急於體驗升級獲得的好處,也來不及回金剛門,找了一間無人空屋躲進去,在腦海中讓武魂種子開始升級。


    魂種:“已積攢足夠能量,可以進行升級,請宿主選擇升級獎勵:1。肌肉質量提升百分之十;2。骨骼質量提升百分之十;3。經脈質量提升百分之十。”


    丁漁問道:“能否詳細解釋每一項獎勵?”


    魂種答道:“提升肌肉質量能增強宿主力量和速度;提升骨骼質量能提升宿主骨骼硬度以及優化造血功能,優化後的血紅細胞能攜氧能力更強,可提升宿主耐力,並對全麵體質有輕微改善;提升經脈質量使得經脈得以容納和產生更多真氣。”


    丁漁權衡一番,從長遠來看,提升骨骼和經脈能獲得更多好處,但提升肌肉卻能夠即時增加戰力,他目前連戰五渣都算不上,當務之急是提升戰力,因此還是決定先提升肌肉質量。


    升級過程並不像丁漁想象的那樣有什麽光影震動之類的浩大聲勢,相反十分平靜,幾個呼吸後,丁漁覺得渾身一暖,升級便完成了。他試著出拳和跑跳,果然比之前有了明顯提升,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金剛門。


    第二天一早,丁漁先是到老王頭那裏尋了些藥,昨晚被常青打傷了左肋,老王頭看過說七天就能好,不過七天之內不能用勁,有過半的金剛伏魔神通都不能練。丁漁本覺有幾分懊惱,不過想想昨晚收獲的能量和十八兩銀子,就又覺得心平氣和了。


    丁漁上午在傳功堂把能練得功夫練了幾遍,覺得精力還充沛,就走到角落的一口大鍋旁,開始練習指力。


    傳功堂的角落裏放著九口大鍋,每口鍋中盛放不同物料,專供弟子們練習指力用。第一口鍋裏盛放的是未脫粒的稻穀高粱,第二口鍋中是黃豆綠豆,第三口是一半豆子一半光滑的鐵砂,如此循序漸進,最後一口鍋中則是鐵礦石碎粒,鋒利無比,尋常人用手在上麵輕輕摩挲便會劃出滿手的血口,但金剛門的高手卻能左右手快速在其中翻炒,借此練成強橫指力。


    丁漁現在已經練到第三口鍋,他豎指成掌,用力插入鍋中,每一次都要深及手腕,若能連續**千次,便可以移到下一口鍋。他**了三百次,便覺手指無法繃緊,指關節隱隱生疼。這時不能勉強繼續,否則容易傷到指關節。大鍋旁邊還有專用的洗手藥水,丁漁在其中仔細洗了一遍,這時早課就差不多結束了。


    弟子們三三兩兩地去吃午飯,丁漁卻被四人攔住,正是常壯常永常平和常滿。


    “四位師兄,不知攔住師弟有何帶挈?”丁漁笑眯眯地問道。


    常壯四下看了幾眼,見沒什麽人關注這邊,才壓低了聲道:“常浩,昨晚我等堵你,被你反劫了銀兩,這也就罷了。但你用卑鄙手段偷襲,我等卻是死也不服。你若有種,便與我們再戰一場!”


    “咦?”丁漁奇道:“幾位師兄是否心服,與小弟何幹?小弟是否有種,也無法在幾位師兄身上證明,何苦再打這沒頭腦的架?”


    常壯頗愣了一會兒,待到明白丁漁話中所指時,臉都氣綠了,控製不住高聲道:“你打是不打?”


    不料丁漁聲音比他更高:“不打便如何!”引得周圍弟子都看了過來。


    常壯唯恐丁漁嚷出昨晚一挑五的事情,一時間不敢答話,後麵常平出言道:“常浩師弟,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我們能在路上堵到你嗎?”


    丁漁原本就覺得有些不對,金剛門弟子差不多都有職司,每人領月銀的日子都不同,為何常青等人會恰好在自己領了銀子下值路上圍堵自己呢?不過因為他沒有吃虧,因此沒有將心思放到這件事上,此時被常平一提,心中轉過幾個念頭,便有了些猜測,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道:“此事我早知,就是酒鋪那廝!”


    常平脫口道:“你怎麽知道……”又想到丁漁許是在詐他,忙不迭地閉口。


    丁漁心中了然:知道我何時領月銀,知道我何時下值,知道我下值後從哪條路上回門裏,隻有酒鋪裏的兩個新晉弟子,雖然沒從常平嘴裏詐出名字,但一個個拳頭腳尖地問過去,也不愁得不到答案。想到這裏,他對常平說:“此事我心中有數,就不勞師兄了,幾位師兄可還有其他事情?”


    常平知道無法拿捏得了丁漁,隻好問道:“常浩師弟,你要怎樣才肯和我等公平交手?”話中‘公平’二字,咬字格外地重。


    丁漁心中高興壞了,種子升級後能量需求也大增,正愁上哪兒找人打架,居然就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他臉上卻故作勉強道:“幾位師兄要實在想和小弟切磋,小弟也隻能奉陪,不過卻有幾條。”


    常平還未開口,常壯便搶先道:“你說,我們都應得。”


    丁漁便說:“第一,我昨晚也受了些輕傷,十日內動不得手,比試須在十日後。”他故意多說了幾天,以防對手趁他虛弱時使暗手。


    常平一口答應:“使得。”


    “第二,這比試不能白比,須有些彩頭,雙方各拿出十兩銀子,誰贏了比試就都拿去。”


    常壯四人對望一眼,來之前常青對他們說過,這常浩其實功夫遠不若我等,隻是手段卑鄙奸猾,這才讓他討了便宜,隻要能逼他答應公平比鬥,一定能出這一口惡氣。想到這裏,四人信心大增,也應承了下來。不過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丁漁在比試之前不能和別人說昨晚上的事情。


    原來如此!丁漁總算明白這場約戰的目的:從金剛門的價值觀來看,常青等五個入門兩年多的弟子被一個新晉弟子挑翻,還搶了銀兩去,這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所以他們要趁丁漁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之前,堂堂正正地將丁漁擊敗,這樣一來哪怕丁漁再和別人說起,別人也隻會覺得丁漁在吹牛。不過丁漁並不在乎這些無謂的名聲,他在意的隻有兩樣:武者能量和銀兩!所以他一口答應道:


    “好!不知十日之後,哪位師兄和我動手?”


    常壯等人原本隻打算和丁漁比試一場,但既然每贏一場能得十兩銀子,那可要多比幾場才成。常壯說:“我等四人,每人和你比試一場,放心,不會以車輪戰對你,第一場我來,之後每場時間你定。”


    丁漁心道這常壯果然魯莽得緊,按這樣的條件,如果自己有心耍賴,比完一場後十年八年才打第二場,你們豈非要吐血?不過他巴不得多打幾場,自然不會這樣幹。當下五人擊掌為誓,將比試定了下來。


    午飯後丁漁回到酒鋪,抽個空子把一同當值的常穀給叫到酒鋪的後巷,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捶,錘完之後丁漁問他,是不是他把自己的行止透露給常青他們的。常穀連連否認,說他隻是將同屆的小四供了出來。丁漁心下讚歎,常青這幾人也是人才啊,連打劫都懂得用釣魚手法,也不知道他們一開始是怎麽盯上常穀,然後從常穀那兒又得到了小四的行止,小四又把我給賣了,高明,高明!


    不過讚歎貴讚歎,眼前的常穀卻不能白白放過了,照例從他身上收獲了一單元能量,畢竟他出賣了同屆師兄弟,打他一頓也不算冤。等到晚上小四來當值的時候,丁漁堵在路上從他身上也收獲了一單元能量,總算報了一箭之仇。


    這件事情給了丁漁一個啟發,既然金剛門對門下弟子的小打小鬧不聞不問,那麽他大可以將常青他們的打劫對象全數搶過來,既可以收獲能量又可以積攢銀兩,如果有個十數人的話,那麽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用擔憂魂種的能量供給,而五百兩奉獻銀說不定兩三年就能攢出來。


    晚飯後丁漁帶著一瓶上色葡萄酒去了醫廬,老王頭見了他也不理睬,自顧自地在燈下寫著什麽。


    丁漁見慣了老王頭的冷臉,也不以為意,自去找了兩個杯子斟上酒,一杯放在老王頭麵前,一杯自己小口慢酌。過了一會兒老王頭終於寫完了,放下筆,輕輕吹幹紙上的墨跡,一邊收拾桌上的筆墨紙硯一邊問丁漁道:“聽說你十日後要和人比武?”


    丁漁點頭稱是。老王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早上我便和你說過,你這傷要七日才好,好了以後最後再將養三五七日,以免日後留下病根。你倒急不可耐地尋人動手,是嫌死得太慢麽?”


    老王頭的話雖然難聽,但丁漁聽得出其中的關懷之意,他歎口氣道:“對方咄咄逼人,我也是被迫迎戰。再說了,我這不是仗著王老您的醫術如神嘛!”


    老王頭顏色稍緩,他也知道江湖人打打殺殺才是常態,這門內的爭鬥隻能算是小兒科,日後與外敵的爭鬥,那才是招招見血。但正因為這樣,他好不容易找到丁漁這樣一個願意學醫又悟性上佳的弟子,自然希望他能夠繼承自己的醫術,而不是某天莫名其妙地死在冷巷裏,所以他老調重彈,對丁漁道:“不如我去和門主說,讓你成為正式的醫廬弟子,以你的悟性,說不得過幾年就超過我,日後若再有機緣,成為一屆名醫也未可知,到時候名利雙收,比什麽大俠也差不到哪兒去。”


    老王頭描繪的前景雖好,但丁漁知道那注定與自己無緣,且不說體內如同追命鬼般的武魂種子,他自己本身就身具武者之魂,說白了就是好勇鬥狠,渴望戰鬥渴望變強,因此才能激活武魂種子,所以他也隻好再一次拒絕老王頭的好意。


    老王頭長歎道:“罷了,想當初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何嚐不是滿腔熱血,總要碰個頭破血流才肯回頭。你若是回心轉意,我這醫廬的門總是敞開的。”


    丁漁謝過老王頭,這才提出了這次的來意,老王頭曾經說過,他有幾張藥膳的方子,善能強壯筋骨,提升修行速度。丁漁打算在這十天裏用來衝刺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提升。


    不料老王頭臉一板道:“想也別想!那幾張方子我是打算留給徒弟的壓箱底東西,你若是想要,二兩銀子我給你配一副,方子卻是休想!”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丁漁連聲答應,掏了二兩銀子,老王頭便讓他明日來醫廬服藥,藥渣都不讓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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