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舒最終給出的條件,令丁漁無法拒絕。


    光是那三枚靈氣紫珠,就已足夠讓他去打這場擂台,更不用說,在太湖中還有不知多少枚這樣的靈氣珠。


    據常天舒所說,這種靈氣紫珠產自太湖獨有的虎紋蚌體內,。而隻有生長了百年以上的虎紋蚌,才會結出紫色靈珠。在偌大的太湖中,百年虎紋蚌算是極稀有的存在,即便是雄踞太湖的十二連環塢,也隻有偶爾碰運氣找到一兩枚。


    普通人當然不知道百年紫珠中蘊含靈氣,但這靈珠還有另一樁妙用,那便是女子佩戴在身上,可以令肌膚變得光滑、細嫩、白皙,因此靈珠偶有問世,便會被一些貴婦人以幾百上千兩白銀的高價買去。


    丁漁心中大罵:靈氣可是升仙之階,用來護膚何其暴殄天物!他當即和常天舒商定,除了那三枚之外,以後十二連環塢找到的所有靈珠,他都願意用雙倍市價買下。作為交換,丁漁會為十二連環塢取得至少前五的名次。


    定下了這一交易,兩人各自滿意而歸。


    定盟比武將於七天後在龍遊縣舉行,龍遊距離太湖西岸大約六百裏遠近,以丁漁等人的腳程,用不了三天便能到達,因此還有四天空閑時間以供消遣。


    常天舒極盡主人家的熱情,他自己要處理幫中事物,無暇陪三名外援遊玩。於是第二天一早,他在離開樓船之前,便吩咐手下陪伴三人,每日坐樓船在太湖中賞玩風景。太湖中有大小島嶼四十八座,哪怕每日遊玩十座,也不愁沒有去處。


    隻是丁漁並不打算接受“太湖四日遊”的安排,他來江南,除了應常天舒之邀,也存了找慕容龍城一戰的心思。如今既然有空,他便打算往蘇州一行,尋訪慕容家所在。


    他記得,在天龍原著中,慕容家的燕子塢位於姑蘇城外的太湖邊,於是他便問被派來相陪的水手道:“這位小哥,你可知道姑蘇城外有一戶姓慕容的人家?”


    那水手想了想,道:“大師有所不知,那姑蘇位於太湖北麵,是一座大城,裏頭官府勢力強盛,我們十二連環塢雖不懼官府,但也犯不上送上門和他們死磕,因此太湖北麵我們甚少過去,姓慕容的人家,小的卻是沒聽說過。”


    “既是如此,”丁漁道:“勞你送我到你們勢力所及的最北麵,我要上岸到姑蘇城中辦些事情。”


    那水手一愣,有些為難地賠笑道:“大師,不是小的不肯,實是我們大塢主千叮萬囑,讓小的們好生招呼大師三人,務必讓大師等盡興玩樂。大師若有事要辦,何不吩咐小的們去做,保證不會耽誤了事情。”


    丁漁眉頭皺起,還未說話,後方已有一人冷笑道:“笑話,我竟不知,我等何時成了十二連環塢的囚徒,連上岸也須經過爾等批準不成!”


    隻見船樓中走出四五人,當先的二人正是遊龍劍客孟驚雲和醉叟曹少章,而剛才發話的,便是孟驚雲。


    孟驚雲言語如此生硬,一眾水手神色都十分尷尬,先前說話的那名水手隻好再次賠笑,連稱“不敢”。


    “不敢?”孟驚雲哼了一聲,道:“不敢就好。那便依丁漁大師的吩咐,送他上岸,正好我也有事前往姑蘇。”


    醉叟也湊上前來,嗬嗬笑道:“妙極妙極,小老兒早就聽說過姑蘇城中的風光,正好三人同行。”


    一眾水手麵麵相覷,不知要不要答應下來。


    孟驚雲踏前一步,左手已按住劍鞘,右手垂於腰側,目光自一眾水手麵上一一掃過,森然道:“這麽說,真當我們是囚徒了!”


    被他目光掃到的水手們都覺雙目一陣刺痛,像是被強光直射到似的,心中更是莫名心驚,不知這劍客是不是真的動了殺意。以這三人的武功和地位,哪怕真殺了幾名水手,大塢主也不見得就會為幫中的兄弟報仇,那才叫死得冤枉。罷罷罷,還是自家小命要緊!


    想明白了這一節,一眾水手連聲答應,各自掌舵的掌舵,揚帆的揚帆,踏槳的踏槳,很快便將樓船向著北方駛去。


    半天之後,樓船在離岸不遠處停下,放下一條小艇,將丁漁三人送到岸邊小漁村中,劃艇的水手道:“三位貴客,出了這條漁村,沿湖岸往西,十餘裏外就是姑蘇城。什麽時候辦完了事,就回這條村裏,找到開酒館的張三,他自會安排船隻接三位回來。三為貴客請自便,小的告辭。”說完便劃著小艇回到樓船上。


    三人按照水手的指點,出了漁村,沿著湖邊小道往西直行。那小道隻容二人並肩而行,初時醉叟走在前頭,丁漁和孟驚雲並肩在後。但走了一會兒,孟驚雲卻有些不耐煩,道:“這般走法,天黑也到不得姑蘇!孟某先行一步。”說著腳下運勁,一步搶到了醉叟前方。


    醉叟似是被孟驚雲越過時的衣襟蹭到,“哎呦”地叫了一聲,腳下一個踉蹌,恰好反搶到孟驚雲前方,且腳踏之處,正好是孟驚雲的下一個落腳點。


    孟驚雲恍如不見,腳下如常踏落,但在離地半尺時,腰身一擰,身形劃過一道弧線,便再次閃到醉叟前方,落腳處自然也變成了平坦路麵。


    兩人輪番超過對方幾回之後,好勝心起,索性輕功全開,一個施展遊龍身法,一個腳踏跌仆醉步;一個飄逸難測,一個大巧若拙,在窄小的黃泥道上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卻又迅捷非常地疾行起來。


    不到一炷香時間,姑蘇城的城牆已遙遙在望,腳下的黃泥窄道也即將並入寬大官道。兩人為免驚世駭俗,在經過路旁一塊一人高的大石之後,幾乎同時收住止步。孟驚雲的遊龍身法比跌仆醉步更擅奔走,但醉叟的內力又略勝孟驚雲,因此兩人這番腳程比拚,最後竟是難分軒輊。


    孟驚雲與醉叟對視一眼,都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意。孟驚雲心道:這老兒在信州名聲甚響,如今一看,果然名下無虛。倒是那丁漁和尚,昨夜見他露了一手“腳踏樓船”的深厚內力,但輕功須遜我二人一籌。


    想到此處,他回頭後望,想要看看丁漁究竟落後他們多遠,不料一看之下,才發現丁漁竟然就在他們身後五尺之外,相距的距離和他們開始奔走時絲毫不差!這豈不是說這和尚一直留有餘力?更駭人的是,這和尚距離自己如此之近,自己居然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這等鬼魅般的輕功,若是偷襲自己,豈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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