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153 大神動手了?縱容你的為所欲為(3更)


    門外眾人著急上火,這兩人待會兒都要入鏡,要是誰臉上帶傷掛了彩,記者追問,肯定又是波瀾。


    隻要動用暴力,無論對錯,雙方都會惹得一身腥,教練都急眼了,恨不能一腳就把門給踹開。


    “要不聯係小段總,他那邊應該有鑰匙。”有人提議。


    傅歡附和,“嗯,他肯定有鑰匙,不過……”


    “他身邊也有記者。”


    眾人麵麵相覷,這兔子真是個黑心肝的,都火燒眉毛了,她還添油加醋,真不怕出事啊。


    傅歡此時倒也不急著離開了,膝蓋有些疼,踮著腳,踱回了剛才的休息室,搓揉著膝蓋,肯定沒潑皮,但青紫是少不了的。


    果然,哪個圈子,總有這麽幾顆老鼠屎。


    她相信陳妄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壓根不擔心。


    門外教練心裏已經急得團團轉了,若是驚動段一言,勢必會惹來記者,他此時隻能被動在門外來回踱步,苦口婆心,好言相勸,讓陳妄趕緊出來。


    相比較外麵的淒風苦雨,門內卻並不若他們想得那樣,反而很平靜。


    陳妄躋身進門,關門落鎖,一氣嗬成,著實把肖乃文嚇了一跳,也是做賊心虛,“陳妄……你想幹嘛!”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對我動手了,你就等著被禁賽吧。”


    “反正我是無所謂的,要是能拉你下水,也不虧。”


    陳妄並沒理他,而是抬手脫掉了外套,他穿了件防風外套,麵料光滑,暗黑色係,衣服摩擦的窸窣聲在空寂的房間,顯得格外刺耳。


    他裏麵穿了件襯衫,解了袖扣,捋起袖子,朝他逼近,神色依舊寡淡到看不出一點情緒。


    “你剛才故意絆她了?”


    他一點點卷子袖子,動作堪稱優雅。


    肖乃文在心底算了一筆賬,隻要陳妄動手,他就高呼救命,把記者惹來,到時候反正吃虧的是他,若是之後比賽輸了,肯定會淪為群嘲的對象。


    心底反複思考,決定再度激怒陳妄。


    “是我故意的,那又怎麽樣?”


    “對一個小姑娘動手,也不害臊?”陳妄輕哂,“你就是針對我來的,何必要波及無辜的人。”


    “我就是打她那又怎麽樣?”肖乃文語氣挑釁,“隻是可惜了,沒摔死她。”


    陳妄舌尖抵了下腮幫,沒作聲。


    “你現在是不是很氣?那又能怎麽辦?”


    “你特麽要是敢打我,大不了同歸於盡,能把你拉下神壇也不錯,我在圈子裏因為你應該聲名狼藉,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要是染上了汙點……”


    “有本事,你就來打我啊!”


    陳妄挑眉看他,“這是你要求的?”


    “你特麽……”


    肖乃文這句話並沒說完,一側肩膀被人按住,陳妄一手握拳,就真的直接砸在了他的腹部,許是太疼,胃部翻攪扭曲,沒叫出聲,隻是雙腿虛軟,瞬時呼吸困難。


    “……你,陳妄,你……”


    “是不是覺得我不敢?”陳妄靠近他,他呼吸很熱,就像是染了火。


    落在他臉上,好像有火在燒,可是腹部疼得**,連說話都沒了力氣,更無法掙脫被他按住的肩膀。


    而他吞吐出來的呼吸,每一寸都危險。


    “你現在是不是想叫記者?”


    “要不要我幫忙?”


    肖乃文伸手捂住腹部,陳妄長得高瘦,平素見他,都是穿著隊服,寬大鬆弛,將他襯得很清瘦,怎麽都想不出來,他手勁兒這麽大,下手這麽狠。


    “打人最多就是被禁賽,可是偷東西剽竊,而且還是貴重的知識產權……”


    肖乃文剛掙紮著想反抗,卻被偷東西一說,驚得渾身觳觫,瞳孔震顫,此時陳妄說得每句話,都好似懸在他頸部的利劍。


    隨時能割了他的後頸一般。


    “你認識我也有段日子了,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個心善的人,我們家也有點小錢,如果我執意告你,就算無法讓你將牢底坐穿……”


    “也能耗死你。”


    “到時候可能不僅是身敗名裂,我還會讓你傾家蕩產。”


    畢竟打官司消耗的不僅是時間,還有金錢,國內想請好的律師,費用更是不低,陳妄這話不全是恐嚇。


    “你在胡說什麽……”肖乃文怕了。


    陳妄這個人心有多髒,他是見識過的,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今天我輸掉的那盤棋,你不覺得路數很熟悉?”陳妄在他耳邊輕笑著,“我隻是給了你一點甜頭,你就上鉤了,你既然沒看過我的棋譜,為什麽下棋路數和我的如出一轍?”


    肖乃文當時隻是急著贏棋,想不到那麽多,隻是看過那些路數,心底記著,自然而然就套用了,更不知道陳妄會挖坑給他。


    此時回想之前的整盤棋,的確與他其中一個棋譜路數是吻合的。


    “這件事還挺巧的,你說是吧。”陳妄輕笑著。


    “就算一樣,又能說明什麽?說我看過你的東西,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他又不可能在家裏裝了監控,肖乃文這話算是無賴之詞。


    不過換言之……


    他也算是認了。


    陳妄隻是一笑,鬆開按著他肩膀的手,“你知道嗎?我下棋這麽久,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都說看一個人的棋風路數,就能看出他是個怎麽樣的人,棋風下九流的不少。”


    “做人也這麽下九流的……”


    “隻有你一個!”


    肖乃文素來知道他嘴毒,自己說不過他,隻能暗恨著咬牙,待會兒人機大戰,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你這話說得不錯,不過那句話說的也不假,物以類聚,果然,能和你走得近的,也沒一個好東西。”


    他指的自然就是傅歡。


    陳妄原本都打算離開了,聽了這話,轉身看他,那眼神陡然一厲,嚇得他身子一僵,下一秒,外麵的人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極大的悶響,嚇得心頭均是一跳。


    “陳妄——”教練拍了拍門,沒動靜,他此時都顧不得什麽記者,準備找人拿備用鑰匙。


    就在這時候,門被打開了,陳妄提著衣服,從裏麵走出來,隻是抬腳略微撣了下褲管,動作隨性得令人發指。


    教練偏頭往裏看了一眼,肖乃文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腹部,整個人蜷縮著,痛苦不堪。


    顯然是被揍了。


    看他這神情,可能不隻是動手,還動腳了。


    “你……”教練也知道是這個肖乃文搞事情,可陳妄畢竟不是普通人,有些事若是被放大,對他沒好處。


    “他不小心,自己撞到了,這麽大的人了,走路還這麽不當心。”陳妄語氣溫吞。


    撞的……


    睜眼說瞎話啊。


    “他這是撞的?”教練啞然。


    “不信你問他。”陳妄提著衣服,看向魏三十八,“她人呢?”


    “在隔壁。”


    陳妄抬腳往隔壁走。


    教練看向肖乃文,陳妄也不是傻子,沒碰他的臉,攻擊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此時教練走進去,“你……你到底惹他幹嘛!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不惹事嘛!你看你做得這叫什麽事兒。”


    “對人家小姑娘動手,你也是……”


    “他對你下手了?”其實教練不問也知道,他這樣子,八成就是被揍了。


    隻是出乎意料,他居然搖著頭,“不是!”


    眾人再度傻眼了。


    剛才肖乃文在隔壁是如何攀咬陳妄的,他們看得一清二楚,現在陳妄對他動手,這麽好的機會,居然不利用?這是咬死大魔王的絕好機會啊。


    他們雖然不知道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可明顯肖乃文是怕極了陳妄,此時不敢開罪他。


    眾人覺著,大魔王果真是可怕。


    之前聽著裏麵也沒動靜啊,到底和他說了什麽,能讓他從方才的囂張跋扈,變得如此乖順?


    此時陳妄進入隔壁休息室時,傅歡已經卷起了褲腿,在揉著膝蓋,有些淤青,隻是磕到了骨頭,摸著皮肉還是有些疼。


    陳妄眼睛緊了緊,有些後悔,方才沒多給他兩下。


    “很疼?”


    “還好,幸虧不是夏天,要不然都沒法見人了。”傅歡說著就想放下褲管,彎腰的時候,忽然有隻手摸上她的發頂。


    那人手指溫熱,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發。


    人都有命門。


    她整個臉都瞬時紅透了。


    陳妄此時已經屈膝蹲下身子,半蹲在她麵前,伸手,好似要幫她放下褲腿。


    “膝蓋真不用去看醫生?”


    “沒事。”


    陳妄悶嗯了聲,緩緩幫她放下了褲管,隻是她穿了條略微緊身的牛仔褲,難免會碰到淤青處,她也隻能咬牙忍著。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強出頭。”


    “他說話太難聽,而且明顯是針對你來的,有些時候你往後退,別人並不會覺得這是善意,反而會變本加厲,要是想給你出口氣,我……”傅歡想起這事兒,還覺得憋屈,氣惱自己剛才語氣太輕了。


    “為了我?”陳妄抬頭看她。


    兩人此時的隻是,傅歡隻要稍微垂下眉眼,就容易將他五官深刻映在眼中。


    這種距離,總讓人覺得很親昵。


    “對了,我是特意來給你送花的,預祝你待會兒的比賽能一切順利。”傅歡急忙拿過一側的滿天星。


    陳妄卻忽然起身,弓著身子,雙手撐著沙發,稍微靠過去,中間隔了一束花,兩人不可能靠得太近,虛虛抱了她一下……


    “謝謝。”


    仍舊是貼麵禮的道謝方式。


    “不過再有下次,還是不要這麽做,況且對方是個男人,如果硬碰,你會吃虧。”


    “你想由著性子放肆撒野也可以……”


    “隻要我在你身邊。”


    傅歡抱著手中的花,心悸難安,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


    隻要我在,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


    算是縱容,也是種變相的寵溺了。


    “自己一個人該示弱就別逞強,不然吃虧的是你。”


    “沒必要為了賭一口氣,弄傷了自己。”


    “我現在可能還不如你父兄那麽厲害,不過遇到事情也能護你一二。”


    傅歡怔愣得點頭,就是自己怎麽出了休息室,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她隻知道,自己走出去的時候,陳妄的隊友都堵在門口,看她的笑容,頗有深意。


    事情發生在段家的地盤上,他們以為沒驚動外麵,可事情鬧得不算小,怎麽可能半點風聲都收不到。


    倒不是段一言派人監視他們,他和傅欽原商量過,已經有了計劃,犯不著緊迫盯人,是池城打電話給他,問他看沒看到傅歡,說找不到人了。


    此時會場人多聲雜,可能手機響了都聽不到,段一言這才讓人調監控,查一下傅歡在哪兒。


    來觀看展出的人很多,隻要有票據都能入場,你不知道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池城也不好和傅沉交代。


    按照池城所說,他們是在中心屏幕那邊分開的,很容易就能找到傅歡,她還抱著一束花,分外惹眼……


    後來工作人員就告訴他。


    “小段總,傅小姐進了棋手的候場休息室,而且那邊好像出事了……”


    聯想到傅歡抱著花,段一言有些頭疼了。


    那邊出事?八成是肖乃文真的開始用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故意搞事情了,隻是傅歡去那邊幹嘛?


    他知道陳妄和傅家有點私交,不過特意跑去送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總之確定她人沒事就好,而此時池城也給他打了電話,說傅歡找到了。


    段一言是不敢深究了,有些事還是裝得糊塗些比較好,上回傅漁的事,他已經嚐到了苦頭,真是莫名其妙掉進了坑裏,所以這次長了個心眼,有時太精明,未必是好事。


    免得揪出一團麻煩,平白把自己陷進去。


    比賽開始前,教練還長舒一口氣,這件事總歸並沒驚動外麵,他以為內部消化了,準備賽後再徹查這件事。


    上場前還反複叮囑陳妄:“你別惹事了,無論發生了什麽,比賽之後,我們回隊內解決,肖乃文做錯的事,我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有些事攤在明麵兒上,也是丟人。


    陳妄沒作聲。


    可是教練壓根不知道,他再叮囑陳妄都沒用,因為接下來要搞事情的並不是他,而這些人,他管不著,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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