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水千山縱橫,豈懼風急雨翻,豪氣吞吐風雷,飲下霜杯雪盞……”


    一路哼唱著《天龍八部》主題曲,陳笑棠拎著打包的剩菜回到茶餐廳,茶餐廳已經打烊,老媽李淑珍似乎心情不怎麽好地在翻看著報紙。


    “老媽,你怎麽還不睡呀?”


    “看看股票,今天股市又跌了!”李淑珍皺著眉頭道。


    “你還蠻愛學習的----什麽時候炒起了股票?”陳笑棠好奇。


    “街坊幾個師奶每天來喝早茶總是衝我嘮叨,說炒股賺了多少錢,我想自己也不比她們笨,所以想要玩一玩嘍!”


    “當心啊,股市有風險,投資須謹慎!”


    “衰仔,你這是什麽話,難道連你也看不起老媽?”


    “這倒不是,我老媽貌美如花,冰雪聰明----隻是股票這東西說不好是升還是跌的!”陳笑棠勸解道。


    “我要知道升跌,那早成了師奶股神,還用跟你老爸在這裏受苦麽?”李淑珍白了兒子一眼。忽然道,“對了,衰仔,你既然在無線工作,那麽無線的股票是不是很不錯?”


    “你別問我,我對於股票沒什麽研究!”陳笑棠搖了搖頭。


    李淑珍苦著臉,“看起來連你也幫不了我,這該死的報紙我又看不懂!”恨恨地將報紙丟在了地上。


    眼看老媽這麽執拗,陳笑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問:“老媽,現在是幾月份?”


    “你過迷糊了----八月份唄!”


    “八月份?”陳笑棠忽然笑道,“老媽,如果我說我死去的爺爺托夢告訴我,麗的快要倒台,會被新公司收購,你信不信?”


    “你說什麽……麗的,會被收購?”老媽李淑珍詫異地盯著兒子。


    陳笑棠做賊心虛地說:“不是我說的,是我死去爺爺說的!”


    “他怎麽不托夢給你老豆?偏偏找上你啊?”


    “這個……爺爺疼孫子,天經地義!”


    “這倒是,你爺爺生前最疼的就是你,總給你買豬蹄吃,要不然你長大後也不會四處亂竄……”李淑珍嘀咕著。


    “嗬嗬,好了,我該說的也說完了,信不信由你!”陳笑棠傻笑兩聲,忙岔開話題道:“對了,老爸呢,他怎麽不在?”


    李淑珍一愣神,“哦,他腰疼,連飯都沒吃上去休息了!”


    “那我上樓去看看他。”陳笑棠說完徑直上了二樓。


    後麵李淑珍還在念叨,“如果衰仔說得是真的,那麽麗的的股價到時候一定會飆升,那我豈不是有機會發財?可萬一不準呢---”


    正在上樓的陳笑棠抹一把冷汗,他也不敢保證準不準啊,誰知道這個時空地一切會不會因為自己這隻蝴蝶扇動翅膀而改變?要不然自己早借高利貸去炒股了。希望老媽三思慎行,千萬不要被自己給害了!


    思忖著,陳笑棠就來到二樓老爸居住的房間,敲了敲門道:“老爸,起床撒尿了!”


    叫了兩三聲,裏麵有了反應,“衰仔,你窮叫什麽?


    “起來呀,我有好東西孝敬你!”


    “什麽好東西?”


    “諾,醬爆牛丸還有幹炒牛河!”


    “嗬嗬,不錯,是不是李福記的,一聞味道就很正點!”陳富貴也沒了睡意,打開門放兒子進來。


    父子倆就這樣蹲在床頭,吃起了幹炒牛河和醬爆牛丸。


    吃了兩口,陳富貴起身拿出一瓶五加皮,陳笑棠說:“你腰疼,不能喝酒。”


    “沒事兒,我這腰是老毛病,人就跟機器一樣,一老就容易生鏽,這五加皮就是最好的潤滑劑!”陳富貴喝一口五加皮,又用自己的杯子也給陳笑棠倒了一杯,“來,衰仔,你也來一杯!”


    “你平時不是不讓我喝酒嗎?”


    “那時候你不懂事,現在不一樣了,”陳富貴笑笑,“懂得給老爸捎夜宵,就說明很有孝心!”


    陳笑棠慚愧啊,父母一向為子女做了許多許多,子女們卻沒一個牢記的;而子女偶爾對父母好一次,就會被永遠惦記著。


    陳笑棠悶了一口酒。


    看見兒子喝完,陳富貴嗬嗬一笑,問:“怎麽會這麽晚回來呀?”


    “和同事在外麵聚餐。”


    “聚餐?”陳富貴習慣性地抓抓褲襠,“是不是有很多美女?”


    “你想拍戲的能沒有美女嗎?”


    “下次來這裏聚吧!”


    “啊?什麽?”


    “聚餐啊,咱們茶餐廳也不錯的!我的手藝你是知道,黃金炒飯,還有鴛鴦奶茶都是頂呱呱!幹嘛要在外麵呢,便宜了外人!”


    陳笑棠無語,這個老豆還真有經濟頭腦。


    “我看你是想看美女吧!為老不尊!”


    “咳咳,什麽呀!我真心為這家店鋪考慮,要是能來一兩個大明星,保準發達!”陳富貴死不承認自己有色心。


    “好了,別解釋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等以後你兒子有本事了就帶一大幫的美女明星回來,給你撐場子,讓你看個夠!”


    “嗬嗬,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高興死了----不過怕要等到猴年馬月----”陳富貴歎了一口氣,見兒子氣色不怎麽好,就又問,“怎麽樣,在公司拍戲累不累?”


    “還可以,頂得住!”


    “有苦就說出來,老爸永遠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很不公平----”陳笑棠說,“為什麽有些人有天分,肯努力,卻一輩子都做不了男主角,有些人,隻是靠運氣就能平步青雲,當紅一世?”


    “嗬嗬,這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各人有各人的命,有的注定一出生就當皇帝,有的一輩子做乞丐,你說,這該埋怨誰?”陳富貴看著陳笑棠,“埋怨各自的老爸老媽麽?我們已經夠辛苦地把你們生下來,還把這個罪名落到我們頭上,這對我們也太不公平了!”


    “天下富貴如深海,有本事你自己翻江倒海,求個大富貴出來!沒本事就要不要怨天尤人,這個世道見不得沒誌氣的人!更聽不得這些沒誌氣地話!”


    陳笑棠笑了,說:“老爸,你這番話罵得對,我聽明白了。”


    “什麽呀,我都沒罵你,這些話都是我喝了酒喜歡說的混話!你喜歡聽,我就多說兩句!”


    “不用了,這些已經夠了!”陳笑棠笑了笑,是啊,如果有本事,自己也能翻江倒海,翻雲覆雨!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即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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