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身掉頭,順著那胃腸摸索而去,慌亂中不小心一頭鑽進了那水怪的排泄小腸。雖然沒有了蠕動,卻比先前箍緊得更為難受。前麵忽地亮了一下,又重歸黑暗。臨風想起自己丟失的那個儀器還開啟著照明,順著剛才的閃光擠摸了過去,果然在濃血中觸碰到了那個儀器。


    將儀器調整到激光烈度,隻一劃,那肉皮發出“嘣”地一聲巨響,臨風猛然隨著體液被噴射了出去,竟是躺在了一個水洞裏麵。再看那水怪,卻是隻巨鱷,也不知在這潭底生活了多少年,竟然龐大無比。身陷的這處水洞,正是它的棲身之地。


    在這巨鱷的旁邊,擺滿了人頭骷髏以及各種動物的殘骸。臨風隻覺有些害怕,摸索著正待往洞外遊去,卻隱隱感覺潭水有些流動之勢。左右細看,在那岩壁附近出現了一些氣泡,似乎是剛才巨鱷垂死掙紮之際攪起巨浪,抨擊了岩壁,竟將那岩壁隙縫之處給暴露了出來。


    潭水正是慢慢順著這些岩縫滲漏了出去,臨風忽然明白過來了:所謂的地漏,卻是因為巨鱷鑽洞作巢,導致岩壁破裂所致。隻需將此被淤泥堵塞的岩壁捅開,潭水便會從半山腰處噴湧而出,泄入斷魂穀中。


    臨風小心地將巨鱷的屍體推出了洞外,慢慢清理著那些厚積的淤泥。越往深處挖掘,越來越覺得身邊的水流變得更急了些,知道這裏正是岩壁的薄弱滲漏之處。不敢大意,隻將位置大略記住了,便折身返了回去。


    蓬蒙與海納正在潭邊等得心急,終於見到臨風浮出水麵,不禁急急地大聲問道:“情況怎麽樣?”臨風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搞清楚了!”回到岸上,將潭裏麵的所探之事大體給他們講了,說到被水怪吞進肚子之事,仍然心有餘悸。


    海納麵露喜色,對蓬蒙道:“請蓬將軍馬上著手調配兵馬,今夜便可開始行動!”回到營中,三人商量妥當:半夜時分,臨風自去潭中掘壁放水,由海納將軍率部偷襲兩山伏兵。隻待潭水泄盡,蓬蒙自率大軍順穀掩殺,衝出穀去,直入平原。


    一切行動,隻以泄洪為號。


    眾人又細細地商議了一番行動攻擊路線,便各自散了,分頭去準備。隻待半夜裏,臨風再潛入潭,摸到那處巨鱷巢穴。卻不料那淤泥甚厚,清理了半天,才總算略微看到了一點岩壁的破裂口。掏出儀器變化成鑽挖機,便開始對那岩壁進行鑽破。


    越是鑽破進去,越覺得身邊的水流變得更為湍急。臨風大驚,拚命用勁,卻再也遊不回來了。正暗自叫苦之間,忽然,隻覺眼前一晃,身後的潭水竟有億萬斤之力,猛地將他推湧了出去,竟然順著水勢便從那斷魂穀邊的半山腰處狂跌而下,又被洪水夾裹著奔泄而去。山洪咆哮奔騰,很快便淹沒了塔麻人的營寨。


    兩邊的峰嶺上頓時殺聲四起。塔麻族人的伏兵沒想到反被伏擊,又見穀中突暴山洪,聲如滾雷,將駐紮的數萬重兵席卷而去。塔麻士兵們早就失去了鬥誌,隻顧抱頭鼠竄而逃。潭水泄去之後,蓬蒙揮師掩殺過來,駐紮在高處的塔麻族士兵,僥幸逃過了洪水的吞噬,卻無法躲過大軍的隨後追剿。


    斷魂穀裏殺聲四起,哭嚎遍野。無數塔麻士兵的死屍雜亂陳列,血匯成河。臨風被洪水卷裹著衝到了穀外,醒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張眼一瞧:遍地都是塔麻士兵的屍體,被那洪水泡漲得隆肚腫頭,發出股股難聞的腐臭味。忍不住扶胸曲腰,在旁邊大吐不止。


    前方奔馳過來大隊人馬,卻是前來增援的哈赤將軍所部,見此慘烈場麵,抑住不住地抬鞭指著臨風怒罵道:“呸!你這不明是非的混帳東西,被人利用充當殺手,還敢妄稱救世濟人的神仙,真他媽的不知羞恥。”


    臨風大怒,伸手去掏儀器,卻已不見了蹤影,暗地裏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又不敢暴露了此間隱秘之事,隻好將那把破旌握在手中,衝哈赤晃了幾晃:“念你是個鐵血漢子,今日不想與你計較,快滾!”


    哈赤冷笑幾聲:“死有何懼?有種就把我殺了,變成冤魂也要找你報仇!”卻顧忌著臨風本事極大,並不敢近身過來與他搏命。旁邊副將急急勸道:“如此無腦之人,將軍休要與他糾纏,速去回報了首領,再作打算。”拉了他便撤,一路遠去,哈赤仍是叫罵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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