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一瞧,大驚:“你怎麽會在這裏?”原來此人正是當日被塔麻首領從俊姝身邊攆走的溫伯,見哈赤眼神裏麵有些慌亂回避之色,溫伯微微一笑:“他鄉遇故人,實乃榮幸!不若去我所開設的客棧稍坐一下,大家飲酒敘舊,你道如何?”


    盛情難卻之下,哈赤隻好將眾人領了,緩緩往溫伯所開設的悅來客棧而去。尚未進得客棧,哈赤已知溫伯今非昔比:隻見那客棧燈火輝煌,裏外三層,規模龐大。亭台樓閣,無不極其奢華,竟是昌宜城裏最為高檔之所在。


    哈赤將軍心裏滿意,索性令軍士們就此留宿。將眾行家眷人等安置妥當,隨著溫伯去了私房小院。那裏早已備好了酒席,溫伯道:“何不請同行的夫人一起過來坐坐?”哈赤將軍有些為難道:“恐有不便。再加路途勞累,已經休息,多謝先生一番好意。”


    溫伯也不勉強,命人送上酒來,敬道:“承蒙哈將軍昔日多有關照,苦無機會回報。在此特備薄酒,以表謝意。”哈赤將酒飲了,頗為感慨道:“先生乃是曠世奇才,卻被首領棄用,落得隻能在此做個儒商,實在可惜。”


    溫伯嗬嗬一笑:“昔日恩怨不必再提。素對哈將軍極為崇敬,今日隻為飲酒,不言他事,兄弟不醉不休。”幾巡酒之後,溫伯拿眼望他幾眼,忍不住感歎道:“以將軍如此忠勇之人,僅僅隻能做個偏將屈居後營,也算是埋沒人才了。”


    哈赤將軍微微笑了笑:“軍中能人輩出,我等凡俗之人哪能爭鋒搶銳?能被委以如此重任,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你們軍中除了那薑子算是個人物,其他都是些平庸之輩而已。”溫伯不以為然之言,倒令哈赤略有些奇怪,問道:“先生隻不過是一介商人,怎會如此清楚我們軍中情況?”


    溫伯哈哈大笑:“我這客棧裏麵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大都是些有頭有臉之輩,豈能缺乏這些小道消息?”


    “先生成天逍遙自在,倒是坐觀天下,耳聞八方。不知對這場遠征之戰有何高見?”


    “正所謂神仙打仗,凡人遭秧!”溫伯敬他一杯酒,侃侃而談道:“如此勞命傷財之舉,隻不過是滿足那盟主的一己虛榮之心罷了。”哈赤知他與臨風之間有些隔閡,好言相勸道:“當日之事,確係首領為了救族,被迫之下的無奈舉措,實與盟主無關。”


    “我也沒有怨恨於他,將軍何出此言?”溫伯哈哈一笑,轉問道:“郡主現在過得可好?”


    “生了個小神仙,還在哺乳休養期間。”哈赤似覺自己有些言多了些,提醒道:“千萬莫去尋她見麵,極易惹來麻煩。”


    “你們都怕他,偏偏我不放在眼裏!”溫伯冷笑一聲,端杯敬了哈赤,歎氣道:“凡人豈知我之誌哉?!當初若非首領貪生怕死,執意不聽我的計策,塔麻族人哪會落得現在這般受人驅使的境地?”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與豪邁。哈赤微微一笑,勸說道:“先生既有雄心壯誌,何不盡釋前嫌,隨我同去效力於盟主,定能成就一番大業!”


    “俊姝現在隨軍從他,將軍何必為難於我,前去做此不尷不尬之事?”溫伯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哈赤見他仍然心存芥葛,也不再勸,兩人隻顧喝酒。那溫伯忽地說道:“將軍他日若是在那遠征軍中受了委屈,可來尋我,自會相助。”


    本是有意拿言語去試探哈赤,偏偏這哈赤隻念其才,不解其意。見他似有出山之意,仍不死心:“先生說笑了,我乃行伍之人,自當忠誠至上,哪敢妄生異心?還請先生再行斟酌一番剛才所言之事,到時定當竭力引薦!”


    溫伯拿眼望了望他,知他已經鐵心跟隨了臨風,不敢多話,隻淡言道:“唉,空有一番報負,隻不過紙上談兵而已。罷了,罷了,還是做著現在這樣的小生意,悠哉遊哉過自己的逍遙日子暢快些。”兩人相視而笑,一番大醉。


    次日哈赤便要辭去,溫伯再三挽留,哈赤婉拒道:“公務在身,不便過久耽誤。改日有請先生前來軍中尋我相聚,自會陪你喝過痛快。”溫伯大喜道:“一定前來叨擾!小生還有一份禮物,特意送於夫人,請將軍帶我過去認識一下,不知可否?”


    哈赤欣然允諾,帶了他前去麵見姬陰,溫伯道:“素聞姬夫人溫婉賢惠,美貌超眾,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夫人能夠笑納。”將手一揮,緩緩過來一個仆從,雙手捧著一個鑲金禮盒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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