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一樓,餐桌之上。


    “風哥哥,我們一會去哪玩呢?”若曦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卻惦記著好玩的地方,鬼頭鬼腦,煞是可愛。


    “我們今天去跟小嬌告個別吧,然後我們三人就去帝都東區,要是順利的話,就不回北區了。”秦風淡笑著說著,心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有一絲不忍,有一絲果決,更有一絲疼愛。


    “哎,丫頭,希望你能明白哥哥的用心!是時候讓你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肮髒與黑暗了。雖然哥哥很喜歡你的純真,你的可愛,不忍讓這肮髒的世界汙染了你純潔的心靈,但是,哥哥也沒辦法,哥哥現在沒有通天徹地的修為,更沒有龐大強橫的勢,沒有左右世界的能力,隻能讓你快點認識這個世界,熟悉這個世界,讓你有了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能力,我才能放下我著擔憂的心。”


    如是想著,腦海之中不禁回蕩起若曦可愛的模樣,過往種種,每一個開愛的鏡頭,在秦風腦海中回蕩不已,使得秦風不由得有些,癡了。


    “風哥哥,想什麽呢?趕快吃飯,待會還要去看可愛的小嬌呢!”若曦看著癡迷的秦風,不禁提醒道,絲毫不知一場悲劇即將衝擊她的心靈。


    吃完早飯,秦風三人順利的上了街頭,向著昨天小嬌所在額攤位走去。


    不多時分,三人已經來到了攤位旁邊。


    但是出奇的是,人不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則是一個被打砸的淩亂非常的攤位,大灘的血跡與踩成扁平狀的冰糖葫蘆,看起來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如此景象,使得若曦心中一突,忙是跑向周圍的攤主問個明白。


    一連問了幾個攤位,攤主都是支支吾吾不敢言語,最後還是若曦實在沒有辦法時,憤怒之下,拔刀恐嚇,這才明白了全部的原因。


    卻原來是淩晨時風,大嬸與小花花,剛擺出攤位,就有一幫人馬衝了出來,手執皮鞭,把娘倆一頓毒打,直到娘倆雙雙暈倒,然後才逃之夭夭了。幸好有路過的好心人把娘倆送進了醫館,但是看娘倆的傷勢估計是活不成了。


    若曦弄明原因之後,忙時拉著秦風和向著醫館跑去。


    衝入醫館,若曦急忙拉住一位醫館學徒問道:“剛才送進來的娘倆個子那裏?”


    “在。在裏屋。”學徒結巴的說道,顯然若曦的拉扯動作嚇到了他。


    得到答案,若曦就先一步,火急火燎的衝入了裏屋之中,秦風和林老也是隨後走了進去。


    剛入裏屋,就有一股刺鼻的異味彌漫鼻間。


    隻見諸多病床上,其中兩個病床上正躺著體型一大一小兩個傷者。體型小的傷者旁邊,正有一個醫師為她敷擦著藥膏。


    分不清麵容,分不清性別,隻能看到的,是那遍體皮開肉綻的鞭痕,縱橫密布,就如血色蜈蚣一般猙獰。那被鮮血染紅的床單,格外的刺目。


    那猙獰的傷痕上,醫師正在塗抹著暗黑色的藥膏,正是那刺鼻異味的源頭。


    “醫師,她們怎麽樣了?”若曦著急的叫嚷著道,表情擔憂非常。


    “噓”醫師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繼續為傷者塗抹藥膏。


    秦風把焦急的若曦拉入懷中,安慰著,靜靜的等待著醫師塗抹藥膏完成。壓抑的氣氛下,一切竟在不言中。


    良久,醫師終於為兩個傷者敷擦完藥膏,這才轉身說道。


    “你們是兩個傷者的親人嗎?她們兩人受傷嚴重,尤其是這個小姑娘,小小身板就受了這麽重的傷,肯定是活不成了,至於另一個傷者,雖然沒有小女孩傷的嚴重,但是她的身體早有舊傷,如今新傷牽動舊傷,活著的機會也是渺茫了。你們還是趕緊為他倆準備後事吧。哎!真不知道誰這麽狠心,下手如此之狠。”醫師說出了倆人的病情,不由歎息起來。


    “什麽?都活不成?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啊。”若曦帶著哭腔喃喃道,原本上次魔化後蒼白的臉色,居然被急的顯現出了一絲潮紅。


    “咳,咳。”


    就在這時,輕微的咳嗽聲傳來,使得房間之中瞬間一靜。


    隻見兩張病床上,體型大的傷者,明顯就是大嬸,她突然間動彈了起來,口中也是發出了輕微的咳嗽聲,絲絲血液從嘴角滲出。


    “回光返照,看來我的藥效有一絲效果,但是卻不能救活她們,她現在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趁他清醒,你們之間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先出去了,有情況叫我。”醫師說完,走出了房間。


    “你…是昨天救了小嬌…的姑娘嗎?”大嬸雙手顫抖著虛空亂摸著,語氣虛弱的詢問著說道。


    見如此,若曦這才發現大嬸的眼睛已經失明,無法看清事物了,如此景象。使得若曦不由一陣內疚。


    若曦輕輕伸出自己的雙手,握住了大嬸顫抖的雙手,這才說道:“我是!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惹了梅三爺,他也不會對大嬸你下手,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傻姑娘不要…自責了,其實這就是,命。不能怪…你的,我的閨女呢?她…她怎麽樣了?”大嬸斷斷續續的說道。


    “她!”若曦轉頭看向另一個病床上,仍舊昏迷的小嬌,到嘴裏的話,不知道如何說起。


    看著不知言語的若曦,秦風忙上前一步,編造出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大嬸,小嬌沒事!醫師說她受的是輕傷,隻是暫時昏迷,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快…不行了,求求你們幫我照顧好…小嬌。”大嬸斷斷續續,哀求著說道。


    “大嬸,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小嬌,我以後會把她當成我妹妹一般照顧的。”若曦抹著眼淚,哭著保證說道。


    “好,哈…哈……老頭子,這麽…多年,我終於可以……和你團聚了,我們…再也不分…分開…了”


    斷斷續續,聲音越來越弱,大嬸終於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緩緩閉上了眼睛,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和她的愛人團聚了。


    大嬸離去,若曦不由失聲痛哭了起來。


    而秦風,在大嬸離世的那一刹那,一絲愧疚之感不由充斥心田。


    大嬸的死亡,其實是可以避免的,因為隻要當初若曦不要出手相救,小花最多挨幾記皮鞭,而大嬸也會沒事的。


    或者若曦救了小花之後,秦風當時殺掉梅三爺,而不是選擇閹掉,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


    由於修為和勢力的原因,梅家三少爺不敢也無法找秦風報仇,但是他可以找大嬸和小花報仇,以泄私憤。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秦風要教會若曦看懂這肮髒的世界,而要看懂這個世界,就必須讓她親身經曆某些事,讓她自己明白,自己感悟她的生存之道,這才會有了悲劇的發生


    而正應為這樣,秦風才有一絲愧疚感。


    但僅僅隻是一絲而已,世間悲劇千千萬,豈是他一人能夠阻擋的?


    他與大嬸和小花萍水相逢,並沒有太多的交集,更何況,這個殘酷黑暗,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或許你上一刻,還在金山銀海,山珍海味的幸福生活著,下一刻卻是,身首異處,死不瞑目的離開這個世界。


    在這樣一個世界,死亡或許就是弱者的一種解脫吧!


    “嗚…嗚…”


    拉著大嬸冰涼的手,若曦不住的哭泣著。


    在若溪魔化的時候她可以殺人不眨眼,做到處事不驚,泰山壓頂麵不改色的程度,但是在她正常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小孩,一個純真活潑,純樸善感,善良可愛的小女孩。


    一直以來,若曦都生活在秦府的保護傘之中,或許她耳慕語喧過外麵的世界。但這又能怎樣呢?有些事情你隻有經曆過才會明白,隻有感悟過,才會懂得。


    所以說有些事,若曦她不會懂,但秦風要的卻是讓她懂。


    外麵的醫師,聽到若曦的痛哭走了進來,看著已亡的大嬸,也是歎息一聲道:“哎!你們節哀吧!那位小姑娘也是活不長了,老夫也沒有辦法救他,你們還是趕緊為其娘倆舉辦葬禮,早點入土為安為好,我這裏就不留你們了。”


    聽完醫師的逐客令,秦風抱起還在昏迷中的小嬌,率先走出房門,而若曦也在林老的勸說下,抱起大嬸,走出了房門。


    帝都郊外,潛龍山,火紅色的植被漫山遍野,映照出了一幅火紅色的山巒奇峰的畫卷。


    秦風的懷中的小嬌,處於在昏迷當中,沒有死亡的跡象,更沒有醒轉的跡象,而若曦則手執長劍正在為大嬸雕刻著墓碑。


    時間也是過去了兩個時辰,小花還睡在嬸已經被若曦入土為安,如今差的隻有一塊墓碑了。


    劍如秋水,快若清風,出招行雲流水間,幾顆大字以是刻在了石碑之上。


    “大嬸之墓---若曦立”。


    由於不知道大嬸的名與性,若曦隻能以大嬸之名粗立墓碑。


    立完墓碑,若曦跪在碑前,傷心的哭了起來。


    “大嬸,你放心,那個自稱梅三爺的人,我一定要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以祭大嬸你在天之靈。”


    若曦跪拜著,冰冷的說出了自己的誓言,句句如雷,殺氣盡露。


    “好了,若曦,別傷心了,咱們走吧!”秦風發出了話語,


    “我不能走,我要跪在這裏贖罪,都是我,才害的大嬸離世,小嬌不久也要步大嬸後塵,這一切,偶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能就這樣走了。”若曦語無倫次的說著,看來這次打擊對他非常之大。


    “胡鬧!你現在要想著如何為大嬸報仇,這才是你贖罪的機會,而不是跪在這裏,如同孤魂野鬼般亂哭,知道嗎?”


    秦風說著就把小花放在地上,去拉若曦起身。


    上前幾步,秦風拉住若曦的手,準備拉起若曦,但若曦卻是不從,秦風不禁搖頭,改變了方式,一手環腰,一手環腿,抱起了若曦。


    突然間被秦風抱起,若曦不由掙紮,拍打起了秦風,而秦風卻是任期拍打,吩咐林老道:“林老,抱著小嬌,我們下山。”


    秦風說著,卻是突然道“等等若曦手執長劍,”


    林老正待前去抱起小嬌,秦風卻是突然間改變主意,爆喝了一聲,阻止住了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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