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王府,一間樸素簡易的室內。


    男子坐在木椅之上,手臂環繞於女子的腰間,唇邊噙著魅惑的笑容,眸光從始至終,僅落在身旁女子的身上,那張俊美絕世的容顏上滿含笑意。


    便是連房門被推開,都未曾讓他移開注目。


    任由宮無衣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夜若離打了個哈欠,整個身體都靠在他的胸膛上。


    “砰!”


    金紋虎把王然狠狠的丟到地上,默默的走到夜若離身後,如同雕塑般站立,一動不動。


    “王家?”微微抬眸,夜若離勾唇一笑,這笑容頗顯陰森之感,“想必你便是王家的神王,我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好好的和你談談。”


    王然似未料到,金紋虎會是天落王府的人,依然處於驚愕當中,旋即聽聞夜若離之話,不禁回過神來,說道:“你有什麽要和我談?”


    縱然身為階下囚,王然依舊有著身為一家之主的高傲,不肯低下他的頭顱。


    “是這樣的,你王家之人,摧毀了我王府的店鋪,不該有所賠償?我聽說,你王家在東街有幾大店鋪,放心,我不會毀你王家生機,我隻要東街的那幾個店鋪,另外加上東山的一條礦脈作為利息,你意下如何?”


    王然的臉龐驟然鐵青,東街的幾個店鋪,有著很好的客流和收益,亦是王家大部分的經濟來源,更別說,另加上東山的那條礦脈……


    “王妃,你不覺得你的口開的有點大了?別忘了,你王府的人也摧毀了我王家祖宅,並殺我王家之人,如此,你又要給我什麽賠償?”


    緊緊的握著拳頭,王然神色陰沉的望著夜若離,冷冷的開口說道。


    冷然的一笑,夜若離眯了眯眸子,黑眸裏閃現出一抹肅殺:“你先看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你認為,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若是你不答應,沒關係,屠了你王家,那些東西依舊歸我王府所有,相信我,我有這個實力滅一個區區王家!”


    臉色猛的一變,王然的目光投向宮無衣,麵露譏諷:“王爺,你方才是這王府之主,為何允許一個女人參與這些事?難道堂堂王爺,懼怕一個女人不成?”


    無可厚非,王然用的是激將法,在他看來,沒有哪個男子願意被人說成懼內。


    而作為女子,僅能身為男人的附屬品,又有什麽資格參與到這種話題中?所以,接下來天落王爺定然會勃然大怒,把這該死的女人狠狠的教訓一頓。


    思及此,王然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陰狠的瞪了眼夜若離,他似乎已經能預料到這女子悲催的下場……


    “轟!”


    陰險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斂,前方便有一道淩厲的風刮來,不待他有所反應,掌風狠狠的打在他的胸膛。那瞬間,王然被狠狠的拋了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


    收回手掌,宮無衣的俊臉陰沉,一雙鳳眸中閃爍著陰冷的光:“王府裏,王妃說一,決不會有人說二,其中包括本王,所以你的挑撥離間用錯了地方。”


    麵對著外人,宮無衣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懼內,或許於他來說懼內也是一種幸運,至少有些男子,還沒有這個機會俱她……


    狼狽的爬起身,王然驚愕的凝望著那張俊美陰沉的麵容,他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子如此癡愛,更甚至願意聽從一個女人的話。


    而且,這王爺實力不凡,應該是神王中級,亦或是高級……


    “王爺,王妃,你們真不願給我王家留一條活路?”眸光略微一沉,王新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出聲問道。


    “我何時未曾給你留活路?”冷笑一聲,夜若離的麵容帶有寒意,“我僅給你一個機會,接受我提出的賠償,並效忠於我,或者是……你王家,傾覆於世。”


    身子一顫,王然的神色充滿頹廢,他知道,這次他們王家算是徹底栽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王八蛋去砸了王府的店鋪,引來了這群魔鬼,若是讓他得知,必要那人不得好死!


    “我……”深呼吸了口氣,王然緊握雙拳,不甘的道,“我願意接受賠償。”


    他明白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若是不答應她的話,王家於今日起必將從此除名,說不定,王家族人一個都無法逃脫。


    畢竟,這些人真的幹的出來這種事。


    “這枚丹藥你是自己服下去,還是我幫你,”伸出手掌,一枚丹藥呈現於夜若離的掌中,她掃了眼王然,冷聲道,“如果要我幫你,說不得你要承受些痛苦,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服用,我要殺你不會廢這麽多功夫。”


    原本心揪起的王然,在聽到她這話後就放了下來,旋即接過丹藥,服入口中,在丹藥入口化為水液之後,方才想起忘問丹藥功效。


    “王妃,這是什麽丹藥?”


    陰險的一笑,夜若離輕啟薄唇:“毒藥。”


    臉色再次大變,王然急忙把手伸入喉嚨中,想要把丹藥吐出來,奈何丹藥已於身體化為一體,他所吐出的僅有一些胃液。


    嘔吐了半天之後,他抬起頭,擦拭了下嘴角,臉色陰沉的問道:“王妃,你明明說過不會殺我,為何說話不算數?”


    “誰告訴你你會死?但是……”


    說到這裏,夜若離頓了一頓,她的這一停,致使王然的心再次被緊緊的提起,心中充滿了恐慌。


    許是看到王然的承受到了極限,夜若離的唇角露出一絲嘲諷:“我想要你死,便會變得十分輕易,而我剛才就說過,你所付出的不僅是賠償,還必須效忠我,可我又不能信任你,因此,就隻能有這個方法,往後若你背叛了我,隻有一個下場——死!”


    王然的臉色頓時煞白,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還要令人不安。


    也許這一輩子,自己就無法脫開她的束縛,難道自己此生都要對她卑躬屈膝?似乎想到自己往後的命運,王然的臉龐充滿悲哀之色。


    揮了揮手,夜若離靠在宮無衣的胸膛上,淡淡的道:“你可以離開了。”


    然而夜若離的這句後並沒有讓王然如同大赦,反而心情越發沉重。


    他腳步踉蹌的離開王府,當回到家族後,立刻查出是王霸瞞著所有人,利用王家的名義想要搶占王府的店鋪,好為他賺取足夠的資金。


    聽到這些匯報,王然當即大怒,讓人即刻把王霸帶來見他。


    平常他雖然縱容著他,但是這次,他真正的闖了彌天的大禍……


    “爹……”王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臉色陰沉的王然,背後冷汗直冒,艱難的咽了咽唾沫,弱弱的道,“爹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緊握著拳頭,王然一言不發,忽然間,他拿起旁邊的棍子便狠狠的往王霸身上招呼。


    這王霸僅愛好欺男霸女,從來不願修煉,算的上一個真正的廢物,又加上多年來的嬌生慣養,又如何承受的住王然的棍打?幾棒下去就已哭爹喊娘,身體搖搖晃晃。


    “家主,”一個美婦推門而入,撲了過來,緊緊的抓住王然手裏的棍棒,哭的梨花帶雨,“家主,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他到底犯了什麽錯,你要把他往死裏打?難道你想打死我們的兒子?”


    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王霸嗅了嗅鼻頭,委屈的道:“就是啊,爹,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要打我?”


    “犯了什麽錯?你還有膽子問我犯了什麽錯?”王然氣的渾身顫抖,手中的棍子再次狠狠的打向王霸,“你這個臭小子,簡直是膽大包天,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們王家被毀了,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去砸了天落王府的店鋪?天落王府的人,是我能招惹的起的嗎?想我王然好歹也是一個神王,為何我的兒子卻如此廢物?沒有實力就算了,就連腦子都沒有,你還活著幹什麽?”


    天落王府?


    王霸身體一顫,也不再躲落下的棍子,他的目光呈現出一片呆滯。


    那個金發男子真是天落王府的人?不,絕不可能!那個破落的王府,怎麽會擁有神王強者?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可是,自己父親所說的話,饒不得他不信。


    “夠了,你還真想打死他嗎?他是我們的兒子啊,不管他多廢物,多麽沒有腦子,至少他是我生的,你想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好了。”美婦擋到王霸麵前,俏麗的臉龐滿是淚水,朝著王然大吼出聲。


    棍子在頭頂停住,王然歎了口氣,收回長棍,這一瞬間他似乎蒼老的幾十歲。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想到今日的種種,王然的心中就有止不住的怒火,“從今日起,你五年之內不許離開家門一步,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去!”


    無論如何,這小子都是他的兒子,他再怎麽狠心也無法真的打死自己的親身兒子。


    “爹,”眸光閃了閃,王霸像是鼓足勇氣般的抬起頭,“你忘記天落平原的規定了嗎?天落平原向來排斥外來勢力,從不允許身為神王的外來人員在天落平原紮根,即便是落月國的皇族,在天落平原的各勢力眼中,也為外來勢力,若是由那些大勢力出手,他天落王府,再強,同樣是死路一條!”


    臉色猛然一沉,王然揚起長棍,再起重重的打落在王霸的身上。


    王霸疼的渾身抽搐了一下,滿臉盡是委屈:“爹,我這是為王家著想,你怎麽能打我?難道爹不想報仇。”


    拿著棍子的手輕輕顫抖,王然憤怒的大聲吼道:“滾!立刻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就活活的打死你!”


    報仇?他何嚐不想報仇?如果沒有服用丹藥,說不定他會有同樣的想法,可是,自己的命還掌握在別人手中,又談何報複?


    現在他能做的,僅是限製住這混蛋,別再去招惹天落王府的人,不然恐怕下次,便是王家滅門之日,那個女子,絕對做的出來這種狠事。


    美婦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急忙推了推王霸,說道:“霸兒,快走,別再惹你爹生氣。”


    似乎是被王然的怒火嚇住了,王霸趕忙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王然的視線中,那極快的速度,讓不知道的人見到,還以為背後有惡鬼追逐。


    與化為廢墟的王家相比,天落王府內,倒是極為清幽安寧。


    夜若離靜靜的坐在木椅之上,眸光投向下首之處的老者,淡淡的語氣中,透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你便是店鋪的管事?”


    “稟報王妃,老奴林某,正是丹藥鋪的管事。”老者抱了抱拳,麵露恭敬,他可不會忘記,這個女子喚出一頭金紋虎,便把王家都給砸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會提供一些丹藥,你拿去賣吧,要盡快提升起天落王府的名聲。”


    僅有天落王府的聲明擴大,才能招攬更多人的加入,所以說她這行為等於一場冒險,不過王府內有兩個神皇,不出意外是不會有事。


    “老奴遵命,隻是不知,那些丹藥有何功效。”


    “如今暫時隻需出售兩種丹藥,複血丹,神王以下的玄者,可以瞬間恢複傷勢,複玄丹,神王以下玄者,瞬間恢複玄氣,神王則需要兩顆,到了神皇就沒有效果了。”


    夜若離淡然的聲音讓林管事不禁傻眼。


    複血丹,複玄丹這種丹藥,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別說還能瞬間恢複,他剛才不會是出現幻聽了吧?


    “林管事,你還有問題嗎?”挑了挑眉,夜若離淡淡的問道。


    “沒,沒有,”林管事急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那麽王妃,這兩種丹藥,我何時來拿?”


    “三天後,三天後你來找我,我把丹藥給你。”


    話落,夜若離緩緩站起,轉身去往內室,她需要利用這三天時間煉製丹藥,以她如今的實力,三天的時間,足矣。


    於是這三天內,夜若離便在煉丹中度過,沒有停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宮無衣雖然心疼,卻無法幫她什麽。


    三天時間彈指而過,當林管事如約來到天落王府,望見夜若離麵前堆滿著的瓶瓶罐罐,他的眼裏劃過明顯的震驚。


    隻是瞥到夜若離疲憊的神態,震驚之色更甚,難道這些丹藥,是由王妃煉製,她還是名神品煉丹師?


    王妃的年齡才多大?二十多歲的神品煉丹師,她還敢不敢再變態一點?


    就在這時,王然拿著地契前來,夜若離掃了一眼便丟給林管事,林管事接住地契,手掌顫抖不已,顯然今天的事情讓他受到了十足的驚嚇。


    直至他離開王府,都未曾震驚中緩過神來……


    地契在手,王府原本的商鋪自然通道了東街,而東山的礦脈,夜若離也讓紅洛天派人去接收,這些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給紅洛天處理,她不需再過問。


    可是商鋪之內,鄭天然所留下的丹藥賣的火熱,相反,複血丹之類則無人過問。


    其一是這種丹藥眾人都未曾聽說過,當然無法放心購買,其二是價格十足昂貴,別說那些底層的平民們,即便是中小勢力,都沒有人會去買複血丹與複玄丹。


    為此林管事十分著急,然而,無論是夜若離,亦或是宮無衣,哪怕是天落王府的那些屬下們,依舊如同往常,仿佛不曾看到複血丹麵臨著無人問津的危機。


    曾林管事向夜若離征求意見,是否暫時降下丹藥的價格?卻被夜若離明言拒絕,她在等,等著一個恰當的時機……


    午後,溫暖的陽光籠罩著整片天落城。


    東街商鋪內,林管事看著那些在挑選凡品丹藥之人,再望向沒有賣出去一顆的複血丹與複玄丹,再一次歎了口氣。


    便在此際,門外傳來一陣吵鬧之聲:“讓開,統統讓開,我們武陵大師來了。”


    武陵大師?聽到這名號,所有之人齊齊散開,讓開一條直通向櫃台的大號,旋即恭敬的目光望向來人。


    這武陵大師,是武家的一名煉丹大師,多年前就已突破至神品,在天落城有著很大的威望,而武家,亦不是王家那種小家族可以相比。


    林管事眉頭一皺,疑惑的瞥了眼武陵,顯然不明白他來這裏做什麽。


    雖然心中不解,林管事還是滿臉笑容的上前:“武陵大師,不知你來此有何事?”


    武陵掃了眼林管事,神色間帶有高傲,似乎認為憑林管事的身份沒資格和自己說話。


    見武陵沒有說話的打算,他身旁的護衛立即走到前方,不屑的打量了眼林管事:“我們武陵大師聽說你們店鋪有什麽複血丹,為了保證天落城居民的安全,故此來驗證真假,還不把那什麽複血丹拿出來!”


    店鋪內聚集著許多人,他們聽到武陵的話,當即麵露欣喜,有武陵大師的認證,他們便能確定丹藥的真假。


    “嗬嗬,武陵大師請稍等,我這便給你拿丹藥。”


    林管事幹笑了兩聲,轉身走到櫃台前,拿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交到武陵的麵前。


    漫不經心的接過丹藥,武陵嗅了嗅氣味,眉頭輕微的一皺,許是無法察覺什麽,他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頓時間眼裏劃過驚奇。


    眸光閃了閃,武陵幹咳兩聲,說道:“經我驗證,這枚丹藥是假的,哼,不知道你們天落王府的背後是哪個煉丹師,煉製出這種垃圾丹藥,簡直是煉丹師中的敗類,故意毀壞天下煉丹師的聲明,若有人服下這枚丹藥,必會暴亡,真不知道天落王府安的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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