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珂


    °°


    我渴望一場戀愛,即使它如海浪般洶湧而來,我不會逃,而是如此心甘情願被吞沒。


    °°


    ***


    今天是我成為他女朋友的第一天,女朋友,這個名稱真好,對我來說真的隻是一個名稱而已。


    早上,麥葉希說的那幾句話還在我耳邊回旋,我永遠記得他說話時的下巴微微傾斜,有很好看的陰影。


    他說:“你喜歡我嗎?”


    我嚇死了,他一句話又把我整活了:“我做你男朋友怎麽樣?”


    然後,在我連氣都還沒喘過來時,他又說:“掛名的,你願意嗎?”


    我真是半死不活了。


    我答應他了,我喜歡他,我答應他了。


    我是麥葉希的女朋友,即使這是掛名的,我還是不敢相信。


    真不敢相信。


    天呐。


    °°


    ***


    上課鈴響的時候,我跟在他後頭走進教室,他在坐下的同時很自然地幫我抽開椅子,或許在他看來隻是自然順手,但在其他人看來,那簡直詭異透了,他自然得不自然。


    你能懂嗎?


    下課後,他跟維吉出去了,我被飛兒和饅頭包圍了。


    “喂小珂,”飛兒叫我,“他也太順手了吧。”


    “不過他剛才幫女生抽椅子的動作真的好讓人心動哦。”饅頭雙手合一,滿臉憧憬。


    “我告訴你們一件事……”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靠過來。


    她們轟地一聲就把耳朵遞到了我嘴邊,異口同聲地說:“說!”


    “你們聽了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啊……”我謹慎地提醒她們。


    “嗯嗯!”


    “我現在,好像是麥葉希的女朋友……”


    “女朋友?!”“麥葉希?!”


    她們倆挺直了身板大叫,全班的目光“唰”地一聲朝我射來!


    ……


    上課了,班裏的興奮度還沒下來,我恨恨地瞪著飛兒和饅頭,她們扭過頭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損友!過不久,維吉走進了教室,他進教室也就意味著麥葉希就在後麵,我明顯地感覺到有很多道視線緊盯在我和那扇門之間,頭皮夠麻的……


    沒想到,他的身後沒人,而且一進來就把教室的門關上了。


    同學們都訝異極了,有人提醒他:“我們班人沒到齊呢。”


    “不許開門。”他麵無表情地回應。


    這太奇怪了,教室裏小聲地討論起來,而維吉一直靠在門上,看著地麵,心事重重的樣子。


    “請問……”我終於站了起來,全班驟然安靜,將視線投在我身上,維吉也向我看過來。


    “麥葉希還沒進來,他在哪裏?”我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問。


    他盯著我打量了很久,反問我:“阿麥的女朋友就是你?”


    我根本不要他說這件事的!


    完了……全班的人都認定了,“轟”一聲高度討論後,他們用極其不相信的神情將我從上至下地打量。


    我的背脊有些僵硬了,動都不敢動。


    ……


    “喂開門!開一下門……”突然,門口傳來緊急的敲門聲,班裏的視線又立馬轉移到了擋在門口的維吉。


    “喂叫你們班維吉出來!快點開門呀!”敲門的是個男生,聲音聽上去真的很急。


    維吉仍舊一動不動地靠在門板上,沒有任何動作。


    “快點開門!”男生不放棄地大叫,“快點,羅奇跟麥葉希都快打起來了!”


    怦怦鏘鏘——班裏人一下子激動起來,有人對維吉吼道:“你兄弟在打架哎!”


    我顧不了那麽多,跑到了門口使勁地想推開維吉,怎麽,打架,還沒人管了嗎!


    “路珂!”他把我拉開,正視著我,“別管他們,早晚的事。”


    ……


    十分鍾後,維吉終於把門打開了,我們班的人一窩蜂湧了出去,我被擠在了最後,後來還是飛兒拽住我往前衝的呢。在人群擁堵之中,我看見了背靠在陽台扶手邊的麥葉希與站在他對麵靠著牆壁的羅奇。


    幸好,他們看上去都好好的!


    “麥葉希我沒看錯你。”羅奇說完這句話,緩緩上前,伸拳在他肩上不重不輕地錘了一下。


    我記得的,他們倆已經兩個月沒講過話了,自從學校盛傳的那件事後……


    現在是和好嗎?


    “我會去幫你解釋的,”羅奇又說,“她誤會的所有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解釋清楚。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這麽認真。”


    我當然聽得出來,她是指誰。


    °°


    她的名字已經成了這個學校的禁忌,校方居然還出了一條荒謬的新規令:“在校園內閑人自語者,如被發現,記過一次。”


    當然,她的名字成了那條規令上的頭號黑名單。


    沒人敢提兩個月前那件事了,咖啡廳裏的血跡在第二天就被清理幹淨,那是誰的血呢,很多人心裏都有不同種答案的。


    °°


    她失蹤了兩個月,聽說警察局和她家裏翻天覆地地找,但是,她真的好像蒸發了,對了,連同她一起蒸發的還有樸俊錫。


    我想起了葉蕾,她消瘦好多好多,也是,其他的那些女生失去的是一個朋友,她失去的,是戀人和朋友,而且或許可能……她還會失去更多。


    曾經在那條規令還未頒布的時候,我在女洗手間看見她,而裏側的洗手間正進行著幾個女生的對話,我聽到的是這一句:


    ——“他隻是沒人玩而已,說漂亮她是挺漂亮呀,但她跟紫堂櫻好比嗎,本來嘛紫堂櫻是原夜勳的女人,他兄弟,所以他不碰。後來紫堂櫻變成麥葉希女人了,後台老**的,你說樸俊錫他敢玩啊!現在紫堂櫻跟麥葉希一分手,樸俊錫就不鳥葉蕾,醜事都擺那兒了好不好!更何況初中的時候要不是紫堂櫻有空跟她玩玩,說不定她現在在哪家超市當推銷員呢!”


    後來那些女生的對話以謝詩迦的闖入作為結束。


    說實話,我真有點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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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點三十分左右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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