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老,你可能誤會了什麽,陸某不是抱怨,而是真心期待,能和各國天才強者交手的機會十年才一次,陸某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煮熟的鴨子要飛,陸北急忙狡辯起來。


    “陸宗主,老朽從不懷疑他們是天才,也深信假以時日,他們必將大放光彩,在人族的曆史上留下濃重一筆,可……他們還小,你會嚇著他們的。”


    秦子尤說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誠然,給恃才傲物的天才們一次打擊,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一次不錯的曆練,可以更好地激發鬥誌。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打擊太慘,跌倒低穀爬不上來,於人族整體而言絕對是一個重大損失。


    四個大妖,三個屍骨無存,還有一個死不瞑目,看凶殘的手段,陸北顯然不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修士,以防孩子們被打擊到一蹶不振,他還是不參賽更好。


    而且,陸北那張破嘴什麽德行,秦子尤從步子師處打聽到了不少傳聞。


    即便手下留情,嘴上也不會積德。


    畫麵可想而知。


    擂台上,二十出頭的陸北站樁般一動不動,百無聊賴打著哈欠。


    百歲少年/女全力以赴刮痧,一邊陷入人生的絕望,一邊被居高臨下的鼻孔嘲笑回家喝奶。淚灑會場,道心破碎,從此淪為混吃等死的紈絝二世祖,再也不想努力了。


    “不不不,不存在驚嚇,其實陸某是本著以武會友的精神來參賽的,點到為止,不會有人受傷。”


    陸北重新組織語言,嚴肅臉狡辯道:“各國天之驕子都是萬裏挑一的精英,陸某因為資質出眾,同齡人中少有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修行至今都是閉門造車,自個兒瞎練一氣。聖地大典於陸某而言,不隻是開闊眼界的機會,也是拓寬人脈的機會。”


    “這……”


    “秦長老放心,陸某並非貪圖優勝獎勵,遇到合格的對手,會將榮譽讓給對方,畢竟勝負第一,友誼第……咳,陸某的意思是友誼第二,勝負第一。”


    “……”x2


    陸北:(?_?)


    這該死的勝負欲,竟如此桀驁不馴,可恨,他就是太老實了,連謊話都不會編。


    秦子尤:(?灬?)


    雖然沒聽懂,但大致明白了什麽。


    他捋了捋胡子,深吸一口氣:“陸宗主的意思,老朽明白了,之前是老朽考慮不周,將你排除在外,看似是對所有人公平,但對你不公平,有失考量。”


    “秦長老你明白就好。”


    陸北麵露澹笑,緩緩鬆了口氣,可算給他圓回來了。


    “尤其是優勝者的獎勵,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老朽不該攔著你的機緣。”


    秦子尤沉吟片刻,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樣好了,陸宗主可以不用參賽,聖地會內定頭名,直接將獎勵發給你。”


    陸北:“……”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黑幕,實在太公平了。作為受益人,他鄙視的同時,又忍不住點個讚。


    還有,如果在內定的情況下參加大賽,奪冠後獎勵能翻倍嗎?


    “陸宗主,如果你沒有異議的話,內定頭名的事就這麽定……”


    “有異議。”


    “陸宗主還有要求?”


    “能把內定頭名,但不用參賽的事公布出去嗎?”


    陸北咧嘴一笑,裝了五分鍾好孩子,實在演不下去了:“告訴那些天才,他們努力爬上這個舞台,付出了無數心血和汗水,奈何人生隻會踐踏夢想和努力,殘酷、冷漠、無情且無理取鬧,今年他們隻配爭奪第二名。”


    秦子尤眼皮直抽,有沒有一種可能,天劍宗其實是魔修山門,劍修隻是個幌子。


    “秦長老?”


    “不,不太合規矩,陸宗主會被人說閑話,而且……”


    “無妨,不服的話,讓他們當麵和我說。”


    陸北壓住上揚的嘴角,此行人族聖地,目標隻有經驗,他說什麽都不可能放棄。


    既然無法參加比賽,就讓經驗主動上門,他就不信了,如此赤果果地羞辱,被無名小卒騎在頭上拉屎拉尿,那些天才能忍得住。


    笑死,年輕人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


    “……”


    秦子尤遲疑片刻,一時半會兒不好回複,陸北不要臉,聖地還要呢,準備抵達人族聖地後和負責大會的另外兩位內門長老商議,屆時再給陸北一個準確答複。


    “對了,秦長老,有可能的話,陸某擊殺四位大妖的事暫時不要傳出去。功勞以及兩位考官的失職,秦長老酌情處理就好了,我無所謂的。”


    陸北爽朗一笑,就很陽光:“畢竟陸某何德何能,區區合體期小輩而已,秦長老擊殺四妖,將功補過救下兩位考官更具說服力。”


    “……”


    秦子尤默默看著陸北,默默轉身離去。


    收回之前的話,這孩子整顆心都是黑的,不僅是個合格的修士,還嚴重超標了。


    目送秦子尤離去,陸北長長歎了口氣:“又是昧著良心的一天,難怪人家說修行不易,本宗主可算明白了,為了撈點資質,我容易嗎我……”


    生活不易,小白臉歎氣.jpg


    無奈,隻能去找富婆貼貼,將就著維持生活這樣子了。


    庭院外,朱修石見陸北走出結界,快步湊了上去,看其眼中閃爍的光芒,就知道她對談話的內容十分在意。


    “不是你。”


    “什麽?”


    “沒什麽,我去找表姐玩貼貼,可能還有些快活事情,這位前輩能到場指點一下懵懂無知的後輩嗎?”


    呸,不要臉,懵懂無知和你有什麽關係!


    朱修石翻翻白眼,一把勾住陸北的肩膀:“你和聖地的人都談了些什麽,方便的話,跟姐姐也說說唄。”


    “我內定頭名,不用參賽,直接奪冠。”


    陸北嚐試著掙紮,奈何封印過於強大,立意‘上善若水,以柔克剛’,他道行不足,幾次發力都沒能突破封印,隻得作罷。


    “還有呢?”


    朱修石雙目微眯,陸北是否內定,她並不關心,實力擺在這了,沒有內定也能奪冠。


    相較之下,武周好不容易才出了一個絕世天驕,又好不容易才進了朱家的飯碗,可能不讓聖地摘了果子。


    “還有一些不能說,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說說唄,這又沒外人!”朱修石抱住陸北的胳膊,搖來搖去。


    “這話說的,好像這裏有內人一樣。”


    陸北撇撇嘴,用力掙開封印,快步朝靜室方向走去:“利益牽扯太大,咱們武周的王八池太淺了,經不住大風大浪,你還是別問比較好。”


    待其身影消失,朱修石眉頭緊皺,無往不利的封印術失敗,隻能說明茲事體大,武周沒有資格參與。


    越想越頭疼,真怕碗裏的肥肉被聖地夾走了。


    不過……


    ‘咱們武周’的說法讓她倍感欣慰,封印術沒白練,孬好封住了一些東西。


    “不對,功勞不在我,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朱修石定睛看向靜室方向,準確來說,應該是陸北身邊的紅顏知己。


    想到這,她閉目駕馭法寶,神念穿過靜室隔閡,連線了擺好膝枕的朱齊瀾。


    搞快點,再不把人質弄到手,別說湯底,隔夜的泔水都輪不到你了。


    ……


    靜室。


    陸北一臉虛弱來到坐榻,給朱齊瀾投去一個相安無事的眼神,閉目倚靠膝枕,從個人麵板進入官網論壇,查看置頂的賽事情報。


    預選賽結束,玩家職業賽進入第二階段的分區常規賽,即將角逐出六十四強,小鳳仙差不多該分到一些鏡頭了。


    朱齊瀾坐立不安,陡然接到朱修石的傳音,隻覺對方近在遲尺,不,就站在旁邊看著,長公主的威嚴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再一聽耳熟的催婚言論,整個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噩夢重演,彷佛又回到了曾經。


    皇帝不急太監急,她這個當事人都不慌,局外人有什麽好慌的。


    最起碼等過年見了家長,否則,失身之事被母後看出來,豈不丟死人了。


    想到這,果斷掐斷傳音。


    朱修石:(?益?)


    現在的公主太矯情了,活該人家吃肉喝湯,頓頓都是熱乎的,朱齊瀾連一口殘羹剩飯都撈不到。


    ……


    再說陸北這邊,挨個點擊房間,很快便找到了小鳳仙的個人賽擂台。


    說是擂台,實則一處隨機抽取的荒漠場地,小鳳仙按個人數據,官方排名兩千開外,連續輕鬆擊敗排名靠前的選手,受到了不少關注。


    但比起他的實力,圍觀群眾更好奇他在遊戲中遭遇了什麽變故,為什麽資料上寫著男號,結果出場卻是女號。


    是修煉了陰陽失調的功法,還是自我了斷重獲了新生?


    荒漠,風卷黃沙。


    小鳳仙望著前方魔門女修,視線定格險惡之處,麵露憤憤,咬牙咯吱咯吱。


    不公平,現實也好,遊戲也好,憑什麽她的人生平平無奇,別人的就有起有伏!


    越想越氣,比賽開始的一瞬間,豎拳而起,拳鋒纏繞長衝劍意,兌了些先天一炁,直奔魔女險惡要害而去。


    “咦,這徒弟……”


    “隨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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