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之所以敢毫不猶疑地拍板,不為別的,因為他知曉後世,激光噴碼,確是後世防偽的主要法門之一。。23us。


    蜀香王的有獎銷售最後一道難關,就此攻破。


    解決了難題,薛老食欲大開,也不管賈生在側,端起碗來,便猛地發動起來,他剛吃了兩口。


    一邊的賈生回過味兒來,猛地搶過桌上打開的蜀香王,捏著瓶便朝薛向的飯碗倒去。。


    “老賈,你瘋了!”戴裕彬嗬斥一聲,便要來搶。


    蜀香王他戴秘書自也嚐過,的確味道鮮美,烹炒煎炸,佐之高湯,都是好的調味,可調味終究是調味,哪裏能當菜下。


    這會兒,姓賈的往長碗中傾倒作料,這不是生生要毀掉長的一餐午飯嗎?


    戴大秘正心疼薛向操勞,如何會讓賈生如此胡為,哪裏知曉,他方撲到桌邊,便愣住了,原來從那葫蘆瓶裏傾注出的不是意想中的紫色粉末,而是一團橙色的黏狀物,似外國進口來的番茄沙司。


    賈生衝戴裕彬抖抖眉毛,笑道:“早說了,我們就是專門研究味道的,戴處長,少見多怪了吧。”


    說著,他又連連抬手,催著薛向快些用餐。


    薛老喜出望外,也不耽擱,將那橙色沙司往米飯中迅速一攪,叉起一大塊送進口來,混了沙司的米飯方和舌頭接觸,一股濃烈的爽滑便從舌尖傳來。咀嚼幾口,微辣帶著酸麻,隱隱又透著油脂芳香,方嚼了兩下,舌尖傳導而出的興奮已嚴重刺激了腸胃,大腦迅速做出了指示,一大口米飯就這樣被迫不及待咽進肚來。


    薛老又連連扒了幾口,頃刻,大半碗米飯便送進肚來,他勉強擱了筷。一抹嘴道:“好你個老賈。跟我藏著這手呢,有了新產,連老這個廠長都不知道,這不是要翻天嗎!”


    薛老嘴上在罵。心中卻是高興到了點。這種高興。甚至比這幾日,全國各地的出版商對紅樓夢全稿版權代理的熱烈回應更來得強烈。


    因為在薛老看來,紅樓夢全篇出版。不過是一錘買賣,掌握底稿的先發優勢耗盡,這買賣也必然做不成了。


    反之,這蜀香王卻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且沉凝了他多的心血,就像是自己的孩,看著它茁壯成長,薛老心中的成就感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


    對蜀香王的未來,他自然有過考量,奈何他並不是一個全能的企業家,雖有著超出一般人的見識,卻並非樣樣精通的奇才,無法對蜀香王的未來做出完整的規劃。


    直到此刻,賈生弄出了蜀香王的新產,薛老一直以來的擔憂,才盡數消退。


    因為他深知像調味這種企業,要想發展壯大,不能一根繩上吊死,歸根到底,要走產多樣化發展的道,譬如後世的調味霸主老幹媽亦是在靠風味豆豉打出名氣後,進行了產多元化,走發展創新的,才有了一枝獨秀的燦爛未來。


    顯然,賈生領導蜀香王,走得也是這條!


    實事求是地說,那沙司模樣的新產,味道佳,絲毫不遜於粉末版蜀香王。


    如此以來,蜀香王就有了新的成員,且兩種產一者配菜,一者佐飯,簡直相得益彰,完全實現了優勢互補。


    薛老又擠出依托橙色沙司,小心地挑起一點,用舌頭嚐了,嘴角溢出笑來。


    薛老的這餐飯吃得香,卻也慢,每扒兩塊飯菜入口,薛老總要停歇許久,和賈生展開劇烈的討論,一餐飯竟吃得破了紀錄,整整耗了半個鍾頭。


    擱下筷,薛老燃起一支煙,快慰地道:“老賈,蜀香王交到你小手裏,我算是真放了心,你走的很對,其實咱們中華的民間本身就藏匿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美味,這些美味或藏於深山,或伏於村落,平素不為人知。殊不知,這些美味本身就具有大的經濟價值,就拿咱們的蜀香王來說,不也是來自民間嗎?當時誰能想到一瓶小小的作料,走了一趟車間,便聚成一座金山,所以呀,你方才提的,是正確的,並要堅持不移地走下去。”


    原來,在方才的交談之中,薛老已然得知了賈生所使用的橙色沙司,正是來源於雲錦本土的一位民間大廚,也就是那給農村紅白喜事掌勺的師傅,祖傳的配料。


    而賈生便根據這配料,經過一定程的研發,開發出了這新產。


    並且,賈生還向薛向諫言,想在廠原有的架構下,開辟一個專門的開發部門,撥出專門的財政預算,供這個部門趕赴全國各地,集那不為人知的人間美味,以此來擴充蜀香王的調味家族。


    薛向是後世來人,如何不知道賈生這條走得對,弄不好一個調味帝國,便因為這個創意,宣告誕生。


    因為時下,遠不似後世那般,經濟高速發展,信息病毒傳播,這個年月,許多沉寂的中華名吃美味還不曾顯露頭角。


    哪裏像後世,一碗熱幹麵便讓蔡林記火遍中國,其餘,蘭州拉麵,紹興臭豆腐,更是“憑此一招鮮,竟然吃遍天。”


    賈生若順著這條思走下去,占據了先發優勢的蜀香王,注定要在調味界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兩人談定正事,賈生便道告辭,他知曉如今的薛向有多麽地繁忙,不僅有一堆政務要處理,還要應對政爭。


    想到政爭,已然行到門邊的賈生,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折步行了回來:“長,有這麽個情況,方才我忘了跟你匯報,前天,邱書記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不陰不陽地談了一陣,便問起我蜀香王的財務狀況,說什麽蜀香王是雲錦影城的控股股東,而雲錦影城又投資巨億,他很擔心蜀香王的資金


    鏈會出現問題,所以讓我跟雲錦新區管委會,也就是他邱書記,匯報蜀香王的財務狀況,他是領導,又占著正理,我推脫不得,便將基本情況跟他說了,您說,我這樣做,不會犯了什麽錯吧。”


    賈生不是老官僚,或者說,原本就不屬於幹部隊伍,他原本不過是個工廠搞技術的,於官場一根本四六不沾。


    若是換個任何有政治**性的人,處在他這個位置上,邱躍進便是搬出再多的大道理,也定能被頂了回去,哪裏會想他這般老老實實將蜀香王的基本情況跟邱躍進兜底。


    話說回來,賈生雖然沒什麽官場手段,但到底知曉自己是誰混的,也隱隱聽說了現如今的邱書記和薛市長不對付,也正因此,他才會去而複返,向薛向匯報了這個他隱隱覺得不好的消息。


    薛老擺擺手,笑道:“邱書記是雲錦的一號長,蜀香王又是雲錦管委會轄下的產業,你這個蜀香王的實際當家人向邱書記匯報工作很正常,沒什麽,別往歪裏想,我不是一致強調咱們的蜀香王要財政透明嗎,不管誰來問,你都可以向來人坦白,心底無私天地寬,除非你小賬目不清,怕人窺察。”


    薛老一個玩笑,卻引得賈生跳了腳,好似受了大的侮辱,轉瞬,老臉便掙得通紅。


    眼見著賈生便要暴走,薛老衝戴裕彬使個眼色,後者領命,二話不說,便拖著滿腹委屈的賈大廠長行出門去。


    啪的一下,戴裕彬關死了辦公室大門,急步行了回來,滿臉鄭重:“長,聽見沒,那位邱書記又不安分啦,他這是想幹什麽!”


    作為薛向的鐵杆心腹,戴裕彬自然對邱躍進半點好感也欠奉。


    “幹什麽?這還用問?幫我點家底兒了,人家這是按捺不住了,想接受我的政治遺產了,嘿嘿,看來那位邱躍進是做慣了強盜,手熟得緊。”


    薛老冷冷一笑,他和邱躍進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邱躍進的任何行動,薛老都能輕鬆,解讀出其背後的深刻意義。


    的確,蜀香王不管放處何地,都是一個無比惹人眼饞的金礦,邱躍進能忍到現在才對蜀香王兜底,薛老也不得不讚歎這家夥的定力。


    不過話說回來,邱躍進選擇此刻向蜀香王兜底,也就證明了這家夥終於按捺不住,要發動最後一擊了。


    然,薛老也的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邱衙內按捺不住,對他而言,卻是個好的消息。


    戴裕彬不明白薛向的心思,但他同樣解讀出了,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他必須提醒自家長保持警惕,“長,我看那邊又要出幺蛾了,咱們可得當心。另外,黃市長那邊這兩天也不平靜,剛收到消息,黃市長正在組織隸屬班,寫一個關於影城規劃的件,具體是什麽,我還沒打聽清楚,總之,您弄出的這兩處金雞,都被人盯著呢。”


    自從見識了江方平是如何充當薛向左右手的,戴裕彬有樣樣,進步是明顯。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就是薛向的蓋世保,在薛向無心他顧的當口,戴裕彬便肩負起了刺探消息,關注陰私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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