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粗脖子警察唬了一跳,驚呼道,“真是假槍啊!”


    胖校長卻是喜笑顏開,笑道,“李同誌,既然是假槍,那這個案子的性質就變了,有地痞流氓光明正大在校園門口,圍堵學生,希望人民衛士加以嚴懲,還校園這座象牙塔以聖潔。”


    槍案雖免,但終有多名學生被社會成員重傷,家長遲早鬧到學校,歸而總之,校方有責,趁著警方來人,胖校長自是希望快快將亂子平掉。


    “這個事兒嘛,我們肯定管,孰是孰非,還需要調查,我可不敢拍胸脯保證,你們五中的學生出挑,那是出了名的,一個女學生都敢拿這麽把槍,可想而知,五中的校風緊張到了什麽地步!行了,我回去問案了,希望你們積極配合!”


    說罷,粗脖子警察邁著八字步,得得瑟瑟去了。


    “這,這,這算怎麽回事兒?”


    胖校長瞧不明白了,分明是社會份子來校園搗亂,這麽清楚的案子,還問個屁啊!什麽時候人民衛士不護衛人民,反倒要替不法分子伸張了?


    薛向卻是看清楚了,今次和小家夥撞上的渣滓,必然有些根腳,的確,能在這一帶縱橫的,怎麽可能沒官麵上的關係,想當年,他俊宋江縱橫東城時,背後還不是抵著個李天明。


    不過,薛向不打算深究,他今番過來,就是看看小家夥有沒有受到傷害,旁的不問。


    幫小家夥免了槍案後,他自也不打算在此長呆,便道告辭。


    “走,就這麽走了?哪有這麽容易,你們家孩子也太不像話了。整個兒一混混,你這家長是怎麽當的,再說這案子還沒結呢,你急什麽。”


    教導主任惡聲惡氣道,瞧著滿地的黑印,他心中的怒火就蹭蹭直躥。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猛地衝進屋來,直直奔到辦公桌邊,逮著桌子就是劈裏啪啦一頓猛拍,“你們學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是培養學生啊,還是培養打手,整個兒一混蛋,王八蛋,看看把我兒子打的。誰幹的,我跟你們沒完。”


    正打著機關槍的卻是個麵目富態的中年婦人,衣著尋常,一塊全鋼鑲金女表,顯示著此人身份不同尋常。


    就在女人發飆的當口,又走進來個青年男人,三十來歲,眉目陰騭。怒氣衝衝,捶打著大門喊道。“是誰打的我侄子,給老子站出來,反了天啦,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誰,你們學校還想不想辦了!”


    一堆奇葩,進門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喊鬧起來。場麵立時熱鬧起來。


    薛向猜到這兩人準是那群社會渣滓中某人的親屬,預料到一場亂子將來。


    他可沒心思往裏頭攙和,低眉順眼道,“諸位諸位,我工作很忙。既然沒槍案了,別的什麽罪過,領導們看著處理吧,我都接受。”說罷,一把扯著小家夥,便自出門去。


    兩人出得門來,那貴婦才悠地轉醒,瞪著眼道,“莫不是那女娃就是打人帶壞學生,好哇!你們身為校領導竟然如此包庇壞分子,是不是在校領導位上呆膩歪啦,要下去溜溜!”


    “大姐,我看就是,你看著辦公桌上的木槍,不就和小說的一樣,麻痹的,走,沒跑遠,追上去幹丫挺的!”


    陰騭青年拉著貴婦,便要奔出去。


    那貴婦重重一擺手,打開他,恨聲道,“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有的是時間炮製那小**!”


    “這位同誌,你怎麽說話的,你到底是誰,一上來就哼哼唧唧,罵罵咧咧,到底代表哪家單位……”


    胖校長終於受不了了,這會兒他也聽出來了,這婦人肯定是哪位社會渣滓的親屬,對教育出人渣的家長,他自不會有好感,更不提這人動輒就開口惡罵,罵的還是學生,真是沒品到了極點。


    這位胖校長是新從農村調來的,不似原來的那位圓滑世故,正義感甚是豐滿,見不得誰欺淩自己學生。


    貴婦平素被人捧慣了,罵誰誰都得受著,方才看似罵了許久,卻因為小家夥被薛向突然扯走,她一腔火氣根本沒發出來,這會兒,胖校長再一頂撞,立時就戳破了鼓鼓氣球,轟的一下,貴婦炸了。


    立時,辦公室開始了驚天動地的爭吵。


    薛向和小家夥卻是聽不見了,他們的腳步不快卻也不慢,這會兒功夫,已然行到校門外了。


    一路上薛向一言不發,小家夥芳心惴惴,悶了十多分鍾,卻是忍不住了,跺腳道,“我先聲明啊,不是我惹別人,是別人惹我,那混蛋調戲我們班女同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可是你大小就教育我的,總不能事到臨頭,就又變了行為準則吧。”


    薛向轉身瞪了她一眼,繼續推車前行,說道,“你做得很好啊,自打進門到現在,我批評過你沒?”


    小家夥啞然,在她想來,薛向對她調皮搗蛋,一貫是反對的,尤其是反對她在薛向炫耀,顯優越感,為此,還將她轉學到了五中。


    如今,她在學校打架鬥毆,和社會渣滓廝鬥,按道理說,這是比在育英讀書時,犯得更嚴重的錯誤,薛向必然怒火衝天。


    奇怪的是,薛向沒有發火,此刻也很平靜,且據小家夥半晌觀察,大家夥是真沒什麽火氣,這豈非奇哉怪也!


    “那你是怎麽想的,我不是把人打傷了麽,你怎麽不訓我,這不像你嘛!”


    小家夥歪著頭道,微風拂動短發,搖碎豔陽。


    薛向道,“你這丫頭真


    奇怪,怕我訓你,講出路見不平的道理,我不訓你,你又覺奇怪,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訓你不行嘍?”


    小家夥蹙眉,衝他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薛向自顧自道,“你幹的事兒,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從戰略上看,沒什麽錯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若是挨了打也不還手,那未免太丟人。但從戰術上講,你就太嫩了,明明知道宋虎要對自己不利,卻還傻乎乎的幹等人家打上門來,你若是先發製人,哪裏還會鬧成現在這樣。你以為你救了自家同學,伸張了正義,很威風!殊不知,你的那位同學卻是因為你這兒缺根弦子,而白白遭了罪。”說著薛向戳了戳她腦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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