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出自鄱陽湖底的水撈瓷君山接過這塊年畫雕版,仔細審視了半天,然後指著說道:“這塊雕版從這上麵沉積的墨色來看,它的刻製時間相當久遠。”


    接著他按照綿繡年畫的製作方法,先是雕版上薄薄的刷上一層墨汁,然後再將一張宣紙蓋在上麵,用毛巾均勻地在宣紙上轉圈按壓,稍後輕輕揭開,一張製作精美的綿竹年畫就這樣新鮮出爐了。


    “嗯,線條流暢細膩,人物刻畫生動,典型的清代門神年畫風格。”


    沈君山非常中肯地說道,“這塊木刻雕版多錢淘來的?”“不貴,才花了五千塊。”


    季凡淡淡地說道。


    “還不貴,這種清代的年畫雕版也就值二三千塊,你居然還說不貴,我可真有點搞不懂了。”


    沈君山白了他一眼說道,“花這麽高的價格淘寶,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小子這次不會是看走眼了吧!”“就算是吧。”


    對於幫助老農這件事,季凡懶得跟他解釋,省得人家說他沽名釣譽,捧起那塊雕版向沈君山說了聲回見,然後離開了古玩店。


    這天,季凡正在大廳裏忙碌時,來了一位小夥子,張口就問這裏能不能鑒定瓷器。


    “當然了,我們典當行不但可以為你典當物品,還提供鑒定物品、保管物品等多項服務。”


    季凡微笑著答道。


    “本來這件東西到古玩店就可以做鑒定。


    但說名實話,那些個人開地店鋪我還真有點信不著他們,因此特地大老遠上你們這來了,你給看這件瓷器是哪個年代出產的?”小夥子從兜裏掏出一件瓷盤放在櫃台上,這是一件青花瓷盤,畫工精美,楔入式的圈足、醬口、鋸齒紋,都是乾隆時期青花瓷器的典型特征,隻是十分令人惋惜的是它的麵表層已被破壞,致使它如同脫去一層皮。


    並似乎有一層膠狀物質遮住了光,釉麵暗淡無光,呈幹燥狀。


    “你這件瓷器是清代的乾隆豆青青花大盤,可是令人惋惜的是品相實在是太差了,這東西似乎是在水裏長時間浸泡過。”


    季凡說著把手中的放大鏡遞給小夥子指著盤上麵的層說道,“你用放大鏡能清晰地看到上麵地氣泡破狀。”


    “你真讓我佩服得五腹投地,實不相瞞這件瓷器的確是我從水裏打撈出來的,為了得到它還差點搭上我哥哥的性命。”


    小夥子動情地說道。


    我國是陶瓷的發明生產製造大國,自漢代開始已有少量的向海外輸出陶瓷器,在曆史上。


    中國著名的瓷器就是經由“海上絲綢之路”銷往各國,所以這條線路也被稱為“陶瓷之路”或“香瓷之路”。


    可是海上波濤洶湧和連綿海戰,吞沒了無數商船。


    也造就了今天的“海撈瓷”。


    我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外貿活動,從漢代開始至清代,每個時期的“海撈器物”都有,證明從未間斷。


    近年來大宗沉船“海撈瓷”例如“南海一號”沉船、福建“碗礁一號”藏家們的追捧古代國內貿易也有很多是通過水上交通進行的,古代地內河船同樣怕台風、戰爭和意外,都存在發生沉船的風險。


    隻是這些沉於內河的瓷器一直以來還未被發現。


    難道說這件瓷盤就是從內河裏打撈出的“江撈瓷”、“河撈瓷”、或者是湖撈瓷”嗎?季凡聽到他提到這瓷器是從水裏撈出來時精神不由為之一振,“先生你貴姓?”“我免貴姓紀,大名叫長虹。”


    “紀先生,你能給我仔細介紹下這件瓷器的來曆嗎?”趁著此時大廳裏工作不太忙,季凡於是開口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還要從我家鄉鄱陽湖發生的怪事說起。


    紀長虹神情肅穆地說道,“我們家住在長江下遊南岸,這裏有一片浩浩蕩蕩,一望無際的水域。


    這就是鄱陽湖,我家住在湖邊世世代代以打漁為生。


    每當漁訊到來時。


    家家戶戶地漁船都會因豐厚的收獲忙個不停。


    而沿湖的市場,也是一派繁忙喜悅的豐收景象。


    然而。


    就在這平靜安詳的鄱陽湖中,因為它的東岸有座老爺廟,我們那一帶的人就叫它爺廟水域”。


    都有些毛骨聳然。


    “那是為什麽呀?”左思思聽到他講起自已的經曆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是這是一個陰森恐怖地死亡地帶,它是一片神奇的水域,現在看來它十分寧靜,但是船老大都知道,這裏時時刻刻都暗藏著殺機。


    轉眼之間,狂風會突然而至,假若不能及時靠岸,便在劫難逃。


    巨浪拍打著船身,水從四麵八方灌入船裏,即使再,也無計可施。


    隻要十幾分鍾,它就會葬身水底,蹤,然後,這片水域又會立即恢複平靜。


    據老一輩人講,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船隻在這裏被湖水無情地吞噬,然而更為離奇地是,重達上千噸地貨船居然也會在這片隻有18米深的湖水裏神秘地消失,何尋找,也沒有發現它們地蹤跡。


    這說起來就是前幾年發生的事,安徽有條運沙船裝滿了沙子,正準備離開老爺廟水域,災難卻突然降臨了。


    的都可以觀天氣,有大風暴應該要靠船,那個風暴好突然。


    眨眼間,狂風大作,濁浪翻滾,當時我也在湖上,我們這些離岸邊不遠的漁船看勢頭一對,紛紛靠了岸,惟有這艘運沙船正在湖的中央,我們眼睜睜看著它在不遠處的湖水裏打轉,卻無計可施。


    此時,這艘運沙船離岸邊僅有幾裏遠,十多分鍾的時候沉下去了。


    風暴就像突然襲來一樣,在十幾分鍾後又迅速地消失了,湖麵上風平浪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船上當時有四、五個人一個也沒逃出來,就這麽活生生地被湖水給吞噬了。”


    紀長虹神色黯然地說道。


    “那明知道這條水路十分危險,他們為什麽還要堅持走這條路啊!”季凡不解地問道。


    “由於老爺廟水域是鄱陽湖通往長江的惟一水上通道,雖然危險,但這些靠水吃飯的人們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前來闖關,多少年來,過往船隻上的船員經過這裏時無不提心吊膽。


    聽我爺爺講過,在這個地方沉了三條大船,其中有一條是用來裝瓷器的,小碗,盤子,茶壺啊等,沉在我家門口上麵一點點。


    我和哥哥都是在水麵上長大的,都會遊泳,尤其是我哥哥他水性特別好,對我爺爺講的這個故事非常感興趣,有一天夏天午後的一天,他偷偷拉著我,劃著我們家的那條小船,來到了那幾條大船沉沒的水麵,對我說你在上麵照應點,我下湖去看看能不能撈幾件好東西。


    說完他撲通一聲跳下了湖,不一會兒功夫他浮出了水麵,手裏舉著這件盤子衝著我高興喊著。


    正當他準備下湖再去撈幾件瓷器時,父親從家裏趕來,把我們倆攆回家,我們剛剛上岸不久,湖麵突然之間起了風暴,嚇得哥哥臉色鐵青,從此再也不敢私自下湖去撈東西了。”


    “那後來呢?”左思思追問道。


    “老爺廟水域神秘沉船的現象成了不解之迷,我們當地流傳著種種傳說,有的說這湖底有個巨大的海底金字塔,能產生吸力驚人的旋渦;還有的說這湖裏有一條巨龍,是它把船吸進了湖底。


    沉船這件事引來了很多的科學家的關注,在他們眼裏,各種各樣的傳說當然是不可信的,隻有用科學的方法找出沉船的真正原因,才能解開人們心中這個古老的謎團,才能幫助人們遠離這些災難。


    然而,擺在科研人員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三十多年以來,到老爺廟水域考察的科研小組來了一批又一批,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他們都沒有為這一水域的沉船事件找到一個確切而又合理的解釋。


    再後來就是一些城裏人聽說有人從湖裏撈出了東西,於是一些城裏來的潛水員先後來到了這片水域,那個潛水員下水呢,他穿的服裝不同,我們看著好奇怪一樣的,聽大人們講,他是潛水員,下水去摸沉船上的東西,結果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那些潛水員居然什麽也沒有找到。”


    “你這件東西雖然現在瞧起來有些乍眼,但如果你保養得當的話,恢複如初也未嚐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程漢章審視以後說道。


    “這件瓷器自從撈上來以後,我時常拿出來清洗,可這上麵的顏色始終沒什麽變化,還請你給予指點。”


    紀長虹說道。


    “你這件瓷器由於保養不好,致使麵暗淡無光,因為的表層被破壞,水中的**,主要是含膠質的成份以及貝殼沾在上麵,即使出水後,已把器物衝洗幹淨,但沾在層破氣泡裏的膠質物質還在,無法徹底洗幹淨,因此表還會附著一層膠物質遮住光。


    要使這種水撈瓷表麵光潔,必須用含1%的草酸水浸泡一天,再用洗衣粉水浸泡一天用淡水洗幹淨後,沒事的時候常用手摩擦器物表,把沾在麵上的汙垢擦掉,日久天長自然會使光逐漸回複的。”


    程漢章說道。


    “真是太感謝了。”


    紀長虹付過鑒定費,高興地離開了典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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