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聯合抵製日本人先祖在景德鎮禦窯廠督陶時間長達30餘載,不但親自精美絕倫的瓷器精品,而且他結合自己多年潛心鑽研陶務之心得,先後編寫出《陶務敘略》、《陶冶圖說》、《陶成紀事》等著作,至今仍被景德鎮德鎮瓷業人士奉為聖典。”


    唐俊眉飛色舞地炫耀道。


    “傳聞您先祖當年曾經專門編撰了本集瓷器窯務之大成的《榷陶窯務手劄》,可否取來讓我們一飽眼福啊?”問道。


    《榷陶窯務手劄》可是先祖當年嘔心瀝血之作,裏麵記載著唐英終其畢生精力,歸納總結出燒製各種瓷器的工藝工序要旨,一直是唐家不傳之密,他們又是出何而知的呢?這部《榷陶窯務手劄》確實在自己手上,因為知道它太過珍貴,即使自己現在已經淪落到這副樣子也沒舍得拿出來賣掉它。


    看樣子這兩人是有備而來,對此是誌在必得,絕不能讓他們得手。


    想到這裏,唐俊裝做一副很沮喪的樣子,“唉,別提了,你說的那本書由於是先祖傳下來的遺物,一直被我們家裏人奉為至寶,隻是非常可惜的是十年動亂‘破四舊、立四新時’被紅衛兵從家中搜出焚毀了。”


    “這倒確實可惜,既然如此,多有打擾,我們告辭了。”


    周穎和小林太郎起身離開了唐俊家。


    “老唐,這周小姐開出的價格這麽誘人,你怎麽一點不為所動啊?”季凡從臥室裏走出來問道。


    “老弟。


    在別人的眼裏我可能是個整天吃喝嫖賭,隻知道安逸享受。


    我這個人雖然一無是處,但做為一個中國人,我不說什麽愛國,最起碼地民族氣節還是有的。


    說句實話,我最痛恨小日本了。


    當年他們侵略中國,燒殺**掠,壞事幹盡,時至今日都拒不向中國人道歉。


    你說我怎麽會為這種卑鄙無恥之徒服務呢!”唐俊慷慨激昂地說道。


    “行啊,真沒看出來呀,你還挺有骨氣呀!”季凡使勁拍了下他的肩膀興奮地說道。


    這幾天在季凡親臨現場的監督下,唐俊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件瓶子的修複工作中,餓了幹脆叫份外賣。


    困了倒**眯一覺。


    經過連續三天的激擊奮戰,終於將這件瓶子徹底搞定了。


    這件鬥彩瓶修複得非常完美,和原來地瓷器幾乎一模一樣,拿在手裏,如果不借助放大鏡,光憑肉眼很難發現,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境地。


    季凡對唐俊精湛的修複功力甚為滿意,“老唐,這兩天辛苦你了,走,收拾一下。


    我請你吃飯,順便把錢劃給你。”


    “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咱們先到樂平吃狗肉,然後我再到龍缸弄大戰三百回合。


    “寒冬至,狗肉肥。”


    時下正是吃狗肉的黃金季節,香噴噴的狗肉鮮味四溢,會讓您垂涎三尺!這家樂平狗肉館位於景德鎮市廣場北路梨樹園小區右斜對麵,據唐俊講它是景市第一家以經營樂平狗肉為特色的酒店。


    一座古樸別致的新鋪麵紅杏出牆。


    分外惹人注目:隻見那綠色的瓦簷下懸掛著一塊鎏金大匾。


    那青蓮底色地牌匾上楷書著‘樂平狗肉館‘五個大字。


    這家狗肉館環境古典優雅,獨具特色。


    一排十幾間清雅幽靜的暖閣被陳設得藏而不露,雅而不俗,小圓桌潔白的台布上擺放著景德鎮餐具;牆壁上恰到好處地懸掛著一些唐詩宋詞,間或點綴著幾幅淡墨山水,縷縷陽光透過淺綠色的塑料纖維頂棚,給室內塗上了一層柔和的色彩,陣陣悅耳的立體聲電子音樂輕輕扣動著人的心扉;偶爾,不知從什麽地方竟然還飄來了淡淡地幽香,細心察看,原來是台幾上的塑料盆景被灑上了香水,店家真稱得上是別具匠心了季凡兩人打車來到這裏時,已是中午時分,飯店的生意特火,各型包間已全部滿員,兩人隻好在外麵的大廳裏打了個空位坐下。


    “狗肉可是好東西啊,尤其是在冬季,它更是溫補的佳品,你沒聽說“肥羊抵不上瘦狗”一說嗎?”唐俊拿著菜譜一邊點菜,一邊向季凡賣弄學問道,“這東西有補腎、益精、溫補、壯陽等功用,對我們男人來說可以說是絕佳地補品,老弟,一會兒你多吃點,晚上回家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唐俊毫無顧忌的向季凡傳授著自己的心得體會,他這一番話不但令季凡頗不自然,而且把站在旁邊記菜單的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也弄了個大紅臉。


    采用傳統古法精心烹製的陽乳狗風味獨特地道、色澤鮮亮、汁濃味鮮、醇香撲鼻、肉質韌而不挺、爛而不膩、倒是讓季凡一飽狗肉之口福。


    濃香味醇、香脆可口的香毛尖基圍蝦亦讓季凡為之食指大動,配著當地名酒樟樹四特曲,倒也是令人無比痛。


    兩人正吃得開心之際,鄰桌來了幾位客人,顯然和唐俊甚為稔熟,不約而同地和他打著招呼。


    其中一個身材有些高大魁梧的紅臉大漢更是直接來到了唐俊身邊。


    經唐俊介紹季凡方知原來此人名叫薜金良,是景德鎮上一家小有實力地瓷器作坊老板,“薜哥,咱哥倆可有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天難得碰到一起,陪兄弟我喝點。”


    唐俊給他倒上一杯酒興奮地說道。


    “沒問題,今天哥哥我高興,陪你好好喝個痛快。”


    薜金良非常豪爽地說道。


    “看薜哥你們幾個滿臉喜氣地樣子,莫非是碰到了大主顧,做成了一筆大生意。”


    “這件事比做生意賺錢還要令人感到痛快。”


    鄰座與薜金良同來地一位小夥子插話道。


    “小四說的沒錯,這地確是件令大家為之一振值得開懷暢飲的喜事。”


    薜金良說道。


    “薜哥你就別在這裏賣關子了,快說到底是什麽喜事讓你們這麽開心?”唐俊急切地問道。


    “小日本要在我們景德鎮開公司建瓷廠這件事你總該聽說過吧?”“唉,我多少聽著點風聲。”


    唐俊心想小日本都找到我家裏來了,我能不知道嗎?“小日本這些年在瓷器製造業上發展很快,生產的高精瓷非常搶手,在當今的國際市場上已經占據了一塊不小的市場份額。


    可現在日本人不滿足於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是虎視眈眈盯上了中國這塊廣闊的市場空間,這次日本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準備將景德鎮做為占據中國瓷器市場的立足點,進一步蠶食中國的市場空間,其用心可謂險惡習。”


    薜金良不無擔憂地說道,“這個消息傳出後,我們瓷業協會連夜召開了全體會員大會,並在一起緊急商討了對策,采取了聯名到管委會上訴的方式,來抵製日本人進駐我們景德鎮。


    經過我們這幾天堅持不懈地上訪活動,管委會方麵終於鬆口,決定對準備用來招商那塊地采取的拍賣,進行公開競拍,你想隻要有人出資高於日本人,小日本的這個陰謀不是就徹底泡湯了嗎?你說這難道不值得慶祝嗎?”“薜哥,你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


    唐俊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已威風。


    日本人這次是有備而來,肯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們資金實力雄厚;反過來我們景德鎮這些年發展速度緩慢,很多瓷器企業勉強維持生計,有實力與日本人相抗衡不說沒有,也是屈指可數。


    況且即便有人具備雄厚的資金實力,又有誰心甘情願花這麽大一筆錢去與日本人奪取這一塊閑置的土地呀?”“你的話不無道理,實在不行,我們瓷業協會的同仁擰成一股繩,大家就是湊份子集錢也要和小日本一爭高下。”


    季凡聽了這話心裏不免有些激動不起,看來在對抗日本人入侵中國市場這件事上,大家的情緒都十分高漲,令人欽佩啊!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麽呢?他不禁暗自思索道。


    “你們大家用心良苦,可是這幾年景德鎮都快成了地攤貨,根本賣不上價,大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吧!就拿你薜哥來說,就是讓你砸鍋賣鍋又能拿出多少啊!”唐俊非常理解地說道。


    “難道真是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小日本占領我們的瓷器市場嗎?”薜金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小日本之所以要在景德鎮建廠,我看絕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這麽簡單,依我看是想從我們這裏竊取代代相傳的製瓷工藝。”


    唐俊聯想起周穎曾帶著日本人來家中求購的情形,不禁臉色凝重地說道。


    “是啊,我想吸引他們的不光是這些絕對嚴謹、流暢、與時間共舞的幾近失傳的神奇技藝,還有那些古老傳統的製瓷設施。


    你比如說古老的柴窯。”


    薜金良說道。


    “薜哥此話在理,雖然今天科技技術已經達到相當的水準高度,但是這些技術依然無法解釋和還原瓷器在柴窯爐火窯變時的那種天然偶成之謎。


    柴窯燒製出的瓷器在窯變中呈現出的的溫潤如玉和色彩斑斕的意境,藝術效果幾乎達到了天然賜予的境界,這不僅集中體現了中國文化中天人合一的核心精神,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甚至抗拒一種全部人為藝術和創作,這可能是最令奉行瓷道的日本人為之著迷癡狂的地方。”


    唐俊精辟地論述道。


    “我想你們兩位可能還忽略了一個精神層麵上的因素。”


    一直默不作聲的季凡突然開口說道。


    “什麽還有精神層麵的?”唐俊疑惑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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