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開火!”


    “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劇烈的轟鳴。一枚枚重磅炮彈飛出了厚實而又粗短的c型150mm自行步兵炮的身管,向著預定目標——一棟位於梁讚大街上的四層大樓飛了過去。很快就在大樓東麵的外牆上形成一朵朵火紅而又眩目的禮花。這是這種國防軍裝甲部隊裏麵最常見的自行火炮第一次用來轟擊普通的樓房。也是第一次被用於巷戰。所有的炮手都表現得格外賣力,因為這棟位於梁讚大街上的樓房裏麵盤踞著最少一個營的紅軍,如果不把這棟房子轟塌,就不知道要用多少步兵的生命去奪取那裏了。所有的人都憋了一股氣,絕不能讓更多的步兵兄弟倒在通往勝利的最後一段道路上麵了。炮彈如同長了眼睛一樣飛了過去,全都撞擊在了大樓外牆上。


    而華軍第2裝甲集團軍所屬的第6裝甲軍副軍長胡璉中將此時,就站在距離這幾門c型自行步兵炮不遠的一輛裝甲指揮車上,通過手中的望遠鏡把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一邊看還一邊微微點了點頭:“還不錯,打得很準,不愧是打過幾年世界大戰的老兵了。”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第12裝甲擲彈兵師師長謝晉元:“再調幾門150自行步兵炮來轟,一定要把那棟大樓轟塌掉!”


    短短十五分鍾後,首先挨炮炸的那棟大樓轟隆一聲就塌了一半,不過另外一半樓房仍然頑強挺立著不肯倒下。顯然蘇聯gcd對於建築工程的質量還是非常在意的。看到這個塌了半拉子的大樓,胡璉下令停止炮擊,讓擲彈兵發起一波攻勢。同時,他又指了指位於梁讚大街另一側的一棟大樓:“所有的大炮都轟擊這一棟。”


    於是,擺在梁讚大街上的十幾門150自行火炮都調轉炮口開始轟擊另一棟樓房。接著一輛輛黑色的追獵者坦克殲擊車開始啟動起來。它們如同一隻隻憤怒的犀牛一樣開始吼叫著往前爬去。鋼鐵製成的履帶壓在堅硬的柏油路麵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而大隊大隊貓著腰端著31式自動步槍的擲彈兵,則謹慎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生怕會有雨點一樣的機關槍子彈打到他們身上。不過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有馬上發生,他們一開始沒有遇到機槍,甚至連步槍都沒有打響。


    顯然蘇聯紅軍被他們這種動用大口徑自行火炮直瞄轟擊大樓的打法給嚇呆了。至少堅守在這棟大樓裏的蘇軍已經被大炮轟得沒有多少鬥誌了。現在看到十幾輛追獵者掩護著好幾百名步兵向他們撲來,一時竟然忘記了抵抗。但是這種震驚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當他們發現下樓的樓梯已經被華軍的炮彈轟斷的時候。大部分的蘇軍官兵隻得硬著頭皮進行了抵抗。但是他們手裏卻沒有多少反坦克武器,因為他們這支部隊是從城外的防線上撤下來的,已經把重武器丟了個幹淨,現在隻能用幾支西蒙諾夫反坦克槍來攻擊華軍坦克殲擊車。不過這種口徑為14.5mm的反坦克槍的穿甲能力不足。在100的距離內隻能擊穿40mm的裝甲。根本對付不了追獵者60mm的正麵裝甲。


    隨著幾聲“咣當!咣當!”的脆響,所有的華軍戰車都停止了前進,追獵者的75mm大炮都昂起炮口對著剛才開火的地方就是一陣猛轟。與此同時,華軍的擲彈兵也紛紛開始衝鋒,他們一邊往前衝,一邊用31式自動步槍掃射壓製蘇軍的火力,還有幾名使用狙擊步槍的狙擊手在稍遠一些的地方舉槍射擊。而蘇聯人也知道自己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所以他們開始用手中所有的火力對著衝鋒的華軍步兵開火。希望能遲滯他們的攻擊。一時間,梁讚大街上麵硝煙彌漫。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而在梁讚大街北麵的托洛茨基大街,同樣上演著激烈的巷戰。這裏是莫斯科東部的主幹道,非常開闊,兩旁的建築物距離道路較遠,無法用機槍火力封鎖道路。所以蘇軍將用幾輛有軌電車拖到大街上麵推倒用於堵塞交通,還用沙土碎石填滿了車廂,形成了一道堅固的“胸牆”,又拖來了七八門76.2mm反坦克炮架在“胸牆”後麵。還有整整一個團的蘇軍步兵和幾千赤衛隊員依托這道“胸牆”,以及兩側人行道上的街壘進行堅守。


    華軍的坦克和步兵突擊到寬闊的托洛茨基大街後,立即對蘇軍的防線發起了衝擊。而守在這裏的蘇軍都是精銳,殘酷的戰鬥很快上演,反坦克炮、反坦克榴彈發射器、集束手榴彈、炸藥包還有燃燒瓶,一切能夠派上用場的武器都被蘇軍士兵投入到對華軍裝甲集群的阻擊戰中去了。然而雙方實力懸殊,在蘇軍官兵不惜一切犧牲的情況下,他們還是無法阻止華軍的獵豹坦克殲擊車用88mm大炮轟開那道用有軌電車和沙石壘成的“胸牆”,也無法阻擋潮水般湧來的華軍步兵。眼見防線不保,許多蘇軍士兵幹脆舉起上了刺刀的步槍,喊著“烏拉!”的口號打起了反衝鋒,想用血肉之軀拚力抵擋華軍的攻擊。


    看到這一幕,一條胳膊還用紗布吊在脖子上的衛立煌忍不住就罵起來了:“他媽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幫老毛子還這樣頑固!這個莫斯科要打到什麽時候啊!”


    他身邊指揮裝甲兵的張鍾麟嗤地一笑:“衛長官,眼前的這些老毛子已經算不得頑固了,想當初我在打苦盞要塞的時候遇到的毛子才是真頑固,要塞都被轟成平地而且腹背受敵了,他們都死戰不降!哪裏像現在這樣,莫斯科才打了不到半個多月,抓到的俘虜已經有幾十萬,甚至還有整師的部隊投誠!我看這個莫斯科頂多挨到9月份。”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前方的白刃戰已經臨近尾聲,雖然還有幾個舉著莫辛.納甘步槍的俄國人還在奮勇搏殺,但是已經無法挽回大局了。當一麵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在那道崩塌的“胸牆”上豎起來的時候,戰場上發出了一片“萬歲”的歡呼聲。大隊大隊的蘇軍戰俘很快被押了下來,一個個都是神情沮喪,無精打采。


    不過衛立煌和張鍾麟並沒有高興太久,因為他們很快發現,另一道同樣用有軌電車和沙土碎石壘成的“胸牆”又擋住了通往紅場的去路。顯然整條托洛茨基大道上麵還有許多相同的“胸牆”,不過這些“胸牆”又能抵擋多久呢?


    這一天,也就是1936年8月19日天黑的時候。托洛茨基走出了他位於克裏姆林宮地下的堡壘,這是他自從莫斯科保衛戰開始第一次走出地堡,也是最後一次離開他的老巢。這位昔日的偉人已經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了,麵色蒼白浮腫,兩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目光麻木沒有絲毫神采,就好象一具行屍走肉。被核炸彈炸塌的克裏姆林宮就在他的身旁,不過他卻一眼都沒有去瞧,隻是望著一架停在紅場上麵的sb-2快速轟炸機——他隻要上了這架飛機,就能離開莫斯科這個鬼地方了!


    可是離開以後呢?


    托洛茨基不敢往下想了,他知道自己快要從神壇上麵跌下來了,一旦從他這個位子上麵跌落下去,唯一的後果就是粉身碎骨!如果趁著自己的神格沒有完全喪失就死在莫斯科,未來的革命者或許還會把自己當成先烈,如果離開莫斯科後讓人把自己從神壇上麵揪下來後再死,恐怕就什麽都不是了!


    想到這裏他收回目光,同麵前的瓦采季斯和巴甫洛夫握了下手,低聲道:“北方和烏拉爾地區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盡可能抵抗下去,實在不行就撤到gc主義堡去吧。”


    瓦采季斯和巴甫洛夫互相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該和托洛茨基說什麽,隻能啪的一個立正,恭恭敬敬給托洛茨基行了最後一個軍禮,然後轉身上了飛機。在目送飛機起飛並且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後,這位gc主義的偉大領袖歎了一聲,就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的地堡裏麵,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那裏。


    一個星期之後,也就是1936年8月26日,蘇聯國家通訊社塔斯社用最沉痛的語氣向全世界無產者發表聲明,宣布蘇聯和全世界無產者的偉大領袖、偉大導師、偉大旗手,列夫.達維多維奇.托洛茨基已經於當天中午,在保衛蘇聯首都莫斯科的戰鬥中壯烈犧牲!


    三天以後,蘇聯紅軍在莫斯科市的最後一個據點,克裏姆林宮地堡被中德兩隊攻陷。不過攻入地堡的兩人並沒有發現托洛茨基的遺骸,唯一能證明這位gc主義首領已經死亡的證據,就是幾位托洛茨基身邊工作人員的交代。據他們說,托洛茨基是在8月26日上午,獲悉德隊已經突擊到克裏姆林宮地堡3公裏內的時候,決定立即自殺的,他吞服了氰化物然後用手槍射擊自己的太陽穴,當場死亡。隨後他的遺體被立即火化,以避免落入中德兩軍之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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