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小樹的哭聲中,薑慕錦驚慌道,“六妹妹,你的手流血了。”


    “六妹妹!”江熹辰把薑小樹塞給奶娘,慌忙上前查看薑留的傷勢。


    薑留低頭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背,竟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弟弟出生的第二日,薑留與哥哥去五通觀尋於淵子道長為弟弟算八字起乳名,當時於淵子曾說讓她小心這個月有血光之災。為了這件事,哥哥還把廖元冬和三郎弄去了太康。薑留自己也小心翼翼地避著,平平安安度過了正月,她本以為已經過了這個坎,誰知二月初一時還是見血了。


    尼瑪,早知道就這麽點小傷,她提防個鬼啊!薑留用帕子按住不斷往外躥血珠子的手背,抬頭見亭裏亭外的人都變了臉色,便道,“一點兒小傷罷了,不要驚動祖母和母親。這裏風涼,五姐姐抱著小樹回去,莫讓他被風吹傷了臉。”


    薑慕錦揪心著妹妹的傷勢,“你的手得趕快上藥。”


    薑留轉頭見江熹辰都要急哭了,跑過來的鄭呈新也嚇壞了,便道,“熹辰哥哥,你們過來時有帶刀傷藥嗎?我聽哥哥說瀛州的刀傷藥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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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的!”江熹辰立刻點頭,轉身撒丫子就跑。


    薑留示意奶娘留下來善後,與五姐姐說了一聲,便捂著手穿過角門,帶著丫鬟快步經假山後的角門,去了新院,見江熹辰拿著藥膏奔了過來,薑留便帶著他去了書房。


    鄭家人來了後,薑慕燕和薑慕箏便搬回滴翠堂讀書了,此時書房空蕩蕩的。芹青取來溫水幫姑娘淨手上藥,薑留見站在旁邊的江熹辰眼圈都是紅的,想著這孩子真不禁嚇,便笑道,“熹辰哥哥,你剛才拿的那個貝殼好漂亮,能給我看看嗎?”


    江熹辰紅著眼圈道,“六妹妹別笑了,疼你就哭吧,也可以打我。”


    “真不算疼。”被貝殼劃了劃了兩道口子,若說一定也不疼是騙人的。但隻要對比她剛穿過來不能動時紮針疏通筋脈的疼,薑留就覺得這點疼簡直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貝殼被他扔在薑家園子裏了,江熹辰抽抽鼻子,“我去找回來。”


    “江少爺,奴婢把箱子裏的東西都撿回來了,您看是不是這個?”趙奶娘托著小箱子走進來,遞給江熹辰,然後疾步到姑娘身邊查看她的傷勢。見到姑娘手背上兩條橫貫手背的劃傷,趙奶娘心疼得直跺腳,“都怪奴婢沒照看好姑娘……”


    “奶娘,我沒事兒,很快就好了。”薑留說著便要讓芹青把她的手包紮上,趙奶娘卻不肯,“就算不請郎中,也要請裘叔給姑娘看一看,芹白,你快去請裘叔過來。”


    裘叔還沒到,鄭夫人便到了。進屋看到薑留白嫩小手上被開了兩道口子,鄭夫人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怎麽傷得這麽重?快讓姨母看看!”


    薑留把手伸過去,“姨母,就是劃了兩下,已經不疼了,過幾天就能好。”


    沒想到薑家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比自家女兒還皮實,傷成這樣都不哭。鄭夫人托著她的小手吹了吹,轉頭厲聲問站在一旁的兒子和侄子,“怎麽傷到留兒的,說!”


    趙奶娘忙將亭子裏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然後道,“多虧熹辰少爺機警,才能護住五少爺,沒讓他被砸著。”


    鄭夫人點頭,問道,“留兒的手是被什麽劃傷的?”


    江熹辰跪在地上,“是萵苣骨螺,都怪侄兒,侄兒不該把這樣的螺帶過去,請姑母責罰。”


    鄭夫人的臉往下一沉,“確實該罰!先給你六妹妹道歉,再去習武場領罰!”


    薑留站起身,“姨母,是留兒自己疏忽,才被劃傷,請您別懲罰熹辰哥哥,否則留兒便跟熹辰哥哥一起領罰。”


    鄭夫人不為所動,頗有將領風範地道,“留兒坐下,熹辰是男兒,是兄長,必須罰。”


    “是。”江熹辰起身先給薑留道歉,然後轉身去習武場領罰。


    還不待薑留開口,鄭夫人又道,“呈新!”


    “兒不該搶哥哥的貝殼,兒也去領罰。”不待母親開口,鄭呈新便乖乖轉身,跟著表哥去領罰了。


    得了消息的閆氏匆匆趕來時,見裘叔已經把侄女胖乎乎的小手包成了粽子。她與鄭夫人打過招呼,心疼得捧著薑留的小手吹了吹,“三嬸都聽說了,都怪三嬸沒教好小樹,他沒輕沒重地亂抓東西,害得留兒你傷成這樣。”


    薑慕錦看到六妹妹的小手,也心疼得不行,“當時我站在六妹妹身後,六妹妹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這下,閆氏更自責了。薑留連忙安慰三嬸,誰知三嬸還沒安慰好,姐姐又如一陣風般衝了進來。


    見到妹妹的小手被包成這樣,薑慕燕忍著心疼,勸著鄭夫人和三嬸道,“兄弟姐妹間打打鬧鬧是難免的,妹妹的傷幾日就能好,姨母、三嬸,不要因此責備小樹和熹辰表弟。上個月,於道長便算出留兒有血光之災,今日多虧熹辰表弟和小樹幫她破了這個災,若他們因此受責備,燕兒和妹妹都會因此愧疚難安的。”


    薑留立刻點頭,“就是,我這點兒小傷兩天就能好。多虧熹辰表哥護著,才沒傷著小樹,否則我就要心疼死了。”


    鄭夫人一手握著閆氏,一手握著薑慕燕,感動道,“好,好,誰也不說了,再說就真見外了。”


    閆氏問道,“燕兒說的可是靈寶觀的於淵子道長?”


    “正是。”薑慕燕便與三嬸和鄭夫人講起於淵子道長所言之事,兩人聽後相約待靈寶觀開觀之日去上香,留兒受傷的事才算被揭了過去。


    安撫好眾人,薑慕燕拉著妹妹回到自己房中,忍不住掉下眼淚,抱著妹妹道,“妹妹疼吧?再過幾日書稿校對完,姐姐也帶你去燒香祈福。”


    雅正聽聞小閨女受傷了,也叫進去一頓安撫。薑二爺回來看著閨女包得比饅頭還高的手背,心疼得隻抽涼氣,轉身喝道,“芹青、芹白身為武婢,不能護姑娘周全,每人責十杖,罰一月月錢!”


    芹青芹白去領罰,薑二爺才把閨女攬在懷裏,憂心忡忡道,“怎麽腫這麽高,莫不是那螺有毒吧?讓裘叔給你紮幾針,疏血驅驅毒。”


    紮針?她不要!薑留立刻搖頭,“爹爹,裘叔已經給女兒看過了,沒中毒!”


    回到任府的江淩聽姑姑說妹妹受傷了,扔下書本就往薑府跑,裘叔怕他莽撞,也急急跟了出去。鄭夫人轉頭見侄兒失火落魄的模樣,安撫道,“沒事兒了,等你表哥回來,就知道留兒是不是好些了。”


    誰知江淩過去沒多大一會兒,薑二爺便派人來請鄭夫人和三個孩子過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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