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這支搜救隊穿過了樹林,遇到了一個深不見底一望無際的深坑,而深坑內矗立著一個詭異的陵園。


    師父和羅大胡子在我身後輕聲的討論著接下來的行進的方向,無所事事的我盯著深坑內遠處的陵園看了一會,便感覺一陣困意席卷而來,眼皮不由得就有些發沉。心想: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這樣長時間的奔波還是有些勉強。


    我站起身,拍打雙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然後解下腰帶上掛著的水壺,將一大口冰澈沁肺的涼爽灌了下去,瞬間驅趕走了瞌睡蟲。我回頭見師父和羅大胡子表情嚴肅還在進行著商討。現在選擇行進的路線的確是頭等重要的議題,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離真正的地上唐陵的位置應該不是很遠了,而且,明擺著就是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繞過麵前的深坑,二是從深坑中穿行過去。麵前的土坑目測不著邊際,繞路無疑浪費時間,對於營救不利,而要是在這詭異的深坑內穿行,也並不見得就是十分保險的辦法,路線的選擇成為了左右為難的大問題。


    我個人的的想法是偏於繞行,這深不見底又異常詭異莫測的深坑,給我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尤其現在的天色已經黑的快伸手不見五指了,下去能見度很低的深坑內,無疑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但是,我一想到我們現在離陵墓越來越近,即使是繞路穿行於樹林內,恐怕也不是十分穩妥的路徑,難不保樹林內會有鬼臉猴之類的異獸出現,危險程度不低於機關陷阱。我一但遇到這樣左右則選的問題,猶豫不決的性格就很難拿定主意,胖子經常說我這是“選擇性困難症”,性格太過於小心謹慎,像個娘們。所以,一般出現選擇兩難的情況,我幾乎都在不知不覺中聽從了胖子的建議,而就是因為這樣,通常的結果都會與我所期望的背道而行,實在是因為胖子做事完全是靠感覺決定一切,而他的感覺向來都是十分的不靈驗,沒少害我倆做錯決定遭罪受難。


    師父他倆的的探討好像無休止一樣,我站在一旁也插不上話,閑極無聊,就決定去搜救隊那裏看看。我拎起地上的背包,緩緩走向探射燈架設的地方,此時的老外搜救隊已經不再忙碌的奔走,而是全部都圍在中間的一盞探射燈近前。我衝著人群走過去,見他們都俯身伸長脖子朝腳下的深坑內張望。於是,我好奇的靠近女翻譯官,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問她說:“看什麽哪?”


    女翻譯轉過頭,發現是我,便微笑著對我說:“斯文,你來了。”


    聽到老外女翻譯官有些親昵叫著我的名字,我聽在耳朵裏麵有些毛毛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我禮貌性的笑著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對她問一次說:“你們在做什麽,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


    老外女翻譯轉過身,麵對著我,回答說:“我們有兩個隊友下去深坑下麵查探,結果過了很長時間都還沒有上來,我們正打算再派兩個人下去看看。”


    聞聽此言,我這才發現,下方的深坑邊緣,懸著兩根登山繩索,而地麵上圍觀的就隻剩下了五個人。我不由得心說:敵我不明就敢輕舉妄動,這不是瞎胡鬧嘛!於是,我趕緊製止他們繼續貿然的行動,問女翻譯官說:“那兩個人下去多久了?”


    老外搜救隊的成員,見我臉色凝重,語氣緊張,都是滿臉的疑惑不解,女翻譯官不明就裏對我說:“他們倆在中間這盞探射燈架設好以後,就下去深坑裏麵了。不過,他倆隻是下去探路,不會走很遠,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聽完此番話,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架設探射燈到現在,那就是半個時辰之前了,也就是說倆人下入到深坑已經超過一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出問題了。想到這裏,我急忙轉過身,大聲的喊叫正在談話的師父二人。


    師父聽見我喊他,以為我們這裏出了狀況,急忙和羅大胡子奔跑過來,焦急的問我說:“出什麽事了?”


    我將老外搜救隊擅自行動的事情說了一遍,當他倆聽我說下到深坑內的人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回來,不由得麵色發青,表情凝重。對他倆說明完情況,我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他姥姥的這下好了,師父他倆白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得下去到深坑內。氣歸氣,現在找人要緊,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我焦急的對師父說:“不用多想了,那倆人肯定是出事了,看來我們必須得下去一趟了。”


    師父聽我說完,便對女翻譯官說:“你告知他們,把能帶的東西全部帶上,搜救隊的所有人員全部下到深坑裏麵去。不過,下麵可能存在有危險,叫大家時刻保持警覺。”


    老外搜救隊的成員,這時才知道事情不妙,下去的那兩個人可能發生了糟糕的事情,自從見到那隻驚悚的地龍,他們這幫死忠的唯物主義份子,心中堅毅不搖的大山,多少都有些撼動。於是,他們紛紛將繩索穿過皮帶上的安全鎖扣,開始在兩條繩索上依次的向深坑內下降。


    搜救隊的成員剛開始下降的時侯,還能看清彼此相鄰的隊員,隨著下降的高度逐漸變低,漸漸的看不見繩索上彼此相鄰的人了。而且,深坑內的下方好像有霧氣在不斷的升起,雲霧繚繞更加彰顯深坑的猙獰鬼祟。


    我懸掛在繩索上,不斷的按動腰間的安全鎖扣,緩緩的在深坑內下降,身體四周被霧氣籠罩,即使有彈射燈的強光照射進深坑內,但卻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狀況,好似自己孤身一人,無奈的滑落在這片虛無的迷霧之中。


    猛地,一陣冷風習過,寒氣攀著我的雙腿爬過頭頂,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心想:這深坑怎麽這麽深,都滑降了這麽久,還沒有到底。搜救隊的成員為了節省資源,一根繩索上的四個人,隻有打頭和斷尾的兩個人,打開了手電筒,這種軍用探照手電筒,即防潮又防暴,照射距離遠又集中,但就是由於光線的射線太過於集中,使得手電筒光線的圓徑射程範圍就縮小不少。


    我雖然看不到周邊的隊員,但是,看到身下的光點在一上一下的晃動,就心安了不少。


    寂靜,在漆黑的夜晚,詭異的地方,真是要命的詞語,它無聲無息的消磨著人的意誌。


    我掛在繩索上,深吸了一口深坑內的空氣,潮濕的泥土味,還混雜著朽木枯葉的腐敗味道,瞬間便鑽進了脾肺,刺激了胃酸的翻攪,我忍不住難受的咳嗽起來。就在我低頭咳嗽的時候,猛然看到腳下方的光亮在直線下墜,然後變成了一個小光點,接著就消失不見了。原本咳嗽不止的我,瞬息間停止了咳嗽,胸口一下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樣,傻了一般愣住了幾秒鍾。然後,立刻,彎腰俯身仔細辨尋下方的光亮,發現下麵的手電筒確實是滅掉了。


    回憶起手電筒光亮滅掉有些蹊蹺,它並不是一下子滅掉,而是向下逐漸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這說明,我腳下的人可能一下子鬆開了安全鎖扣,快速的向深坑內滑落下去。老外搜救隊的成員,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不可能臨時起意,作出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這太不合乎邏輯情理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湧上了一絲不安,慌忙的向腳下大叫了兩聲。結果,沒有聽到任何的回答,於是,我又朝下麵大喊了兩聲,可是,下方仍然沒有回答。而就在這時,我身旁不遠處的空中,卻亮起了光亮。


    漆黑的詭異的深坑,半空中突然亮起的光亮,我立刻驚愕的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另外一條繩索上的羅叔,下降到了自己的附近,,聽到了我的叫喊,擔心我出了什麽事情,便打開了手電筒,他焦急的問我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衝著羅大胡子大聲的回答說:“我下麵的人手電筒滅了。喊他,他也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羅大胡子停在繩子上麵對我說:“應該是下麵的人手電筒沒電了,為了防止繩索上的人不小心滑落傷到人,所以我們上下間隔的距離都很遠,也許下麵的人沒有聽到你的喊話,你不用擔心,繼續保持平穩的速度小心下降。”


    聽羅大胡子說完,我覺得有道理,便大聲的答道了一聲“好”。結果,我話音剛落,就察覺有個東西,爬到了我的腿上,然後迅速的從我的腿上一直向上爬上來,很快的躍過我背後的背包,緊接著爬上頭頂,順著頭上的繩索爬了上去。我憑著感覺猜測是隻老鼠從我身上順著繩索爬了上去,心中不由得驚歎,這裏的老鼠膽子可真夠大的了,也不懼怕人類。


    我錯愕這深坑內竟然有老鼠,而且不畏懼人類,便想打開手中的手電筒,看看還有沒有老鼠順著繩索爬上來。而就在這時,我猛地察覺我手中的繩索一鬆,而在我麵前羅大胡子手電發出的光亮,正從我的頭頂上方逐漸的遠去,腳下兀的竄起陣陣的冷風,向上用力的揪著我的頭發,我竟然毫無預警的向著深坑的下方墜落。


    我無法控製自己向下墜落的身體,心中驚覺:不知道為什麽頭頂上方的繩索斷了,而身體正受著地心引力的影響,在不斷的向下方跌落。


    驚覺之後心說:完了,這腳下的深坑不知道有多深,像我這樣掉下去,估計肯定會摔得粉身碎骨,麵目全非。而幫我收屍的人,一定沒法認出來我原來的樣子。


    心中不由得感歎:這種高空墜落的死法,自己英俊的外貌絕對是難以保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士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木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木米並收藏異士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