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査五爺還有胖子守在査老的臨時靈堂內,送走了一撥又一撥的吊孝人群,最後走進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兩個人我並不認識,但我曾經見過其中的一個人,而且印象深刻。


    其中一個小個子的猥瑣男人,貌似對村姑模樣的天雨感興趣,所以我印象深刻。站在他身邊是個細高挑的男人,他倆站一起,就好像油條配湯圓,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鍋裏出來的產物。


    而我聽說,他倆竟然是親兄弟,著實讓人感歎萬能的女媧娘娘,造人的基準也相差太大了!


    他們二人並不在京城外八的排名之內,估計此番奮不顧身的跟隨進昆侖山,就是想一戰成名,在京城內續寫篇章,成為倒鬥手藝人的第九門。


    看著他們重複之前祭拜人群的相同舉動,說著同樣寬慰人心的話,我隻聽到他倆自稱是胡氏兄弟,接下來所說的話,便完全是充耳不聞。


    靈堂內煙霧繚繞,弄得我有些分神,完全沒注意到他倆何時走到了我的麵前。站在我身旁的胖子,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這對高矮兄弟,正詫異的看著我。


    我急忙恢複客套的笑容,扯著嘴角笑著說:“失敬,失敬。”


    我看到旁邊的胖子一拍腦袋,一副你搞什麽的表情看著我,而麵前的二位,臉色也是不太好看,我便知道自己失言了,應該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於是急忙對麵前的二人說:“我由於悲傷過度,現在的腦子有些不清醒。我先去外麵透透氣,稍後再聊。”說完,便留下一群詫異的眼神,頭也不回的步出帳篷。


    我說的話並不是說謊推脫之詞,確實是因為査老爺子的去世。而傷心倍受打擊,腦子有些不清醒。最主要的是我實在是擔心天雨,祭拜的人來來往往,走了一撥又一撥,怎麽還是沒有看見天雨的身影,難道說:她去大本營那裏出事了?越想越是擔心。便開始在這個臨時的營地內,尋找天雨的身影。


    當我走到車輛防護牆的左側,也就是最外端的時候,看到天雨正在指揮一些人,從車上搬運各種物資下來。手上拿著筆和本子,不時的核對統計。


    看到她完好無損的樣子,我這才終於放下了心,衝著不遠處的她喊道:“天雨。”


    天雨聽到了我的喊叫,扭頭看向我,我滿懷期待的以為,天雨會哭著飛撲進我的懷裏,上演一場催人淚下。劫後重逢的精彩場麵。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隻見她怒目圓睜。一語不發,然後靜靜的直視著我,讓我感覺有千萬支冰錐,射進看眼鼻口,心肝脾胃腎,然後穿過我的四肢八骸。刺穿骨骼,令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心說:這丫頭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我又是哪裏惹她不高興了?


    我湊到天雨近前。笑著對天雨說:“師妹,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了?”說完,便扯起她的胳膊,圍著她上下打量一番。


    天雨這時的眼神,才緩和了很多,語氣不太高興的對我說:“你還知道有我這麽個師妹啊!我以為你把我給給忘了。”


    我急忙說道:“這話從何說起?你在我和胖子心中,可是最為重要的師妹,怎麽會忘記了?你都不知道,我倆有多擔心你。”


    天雨看了我一眼,繼續核對手中的貨物單,然後好似漫不經心,卻意有所指的說:“你的記憶和金魚一樣隻有七秒鍾,不記得也是正常。”


    聽天雨說完,我心說:我怎麽就成金魚了,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怎麽到了她這裏,就成了好似腦子健忘的老太太一樣。


    我雖然不明所以,但依舊笑嘻嘻的跟天雨打趣說:“我就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天雨師妹你啊!”


    不說這話還好,說完我立刻發現天雨的臉色,一下子便得冷若冰霜,臉色慢慢由白轉青,看著我的心,都快要凍住了,舌頭好像也凍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天雨仍舊低著頭目視貨物單,似有若無的說道:“記住你今天多說的話。”


    我此刻感覺,自己好似千裏尋親的孤兒,千辛萬苦的尋到親人以後,卻被悲慘的拒之門外,完全是拿熱臉貼了冷屁股,心裏千百般不是滋味。憤憤不平的心說:早晚有一天,要讓你這個忽冷忽熱的臭婆娘,乖乖的屈服在大爺的魔爪之下。


    天雨統計好貨物,我倆便一同前去靈堂。


    一路上,我在不停的思考,天雨對我的態度,並不像對胖子那樣熱情和善,好似一家人一樣。她對我的態度是時冷時熱,其實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不溫不火,讓人有種難以親近的感受。我覺得,這大概和我之前對她心存懷疑有關,她大概對此耿耿於懷。


    這也難怪。換成是我,我大概也會有地製定情緒。


    雖然,我現在還是不能像信任胖子一樣,全心全意的信任她。


    但內心深處卻已經不再把她當成外人,也不會對她再心存提防,而且對她的態度也明顯的緩和很多,她怎麽反倒對我的態度冷淡了許多?有時間得好好的和她談談,畢竟現在的旅程十分的異常凶險,自己人之間不應該再心存芥蒂,留有被人趁虛而入的縫隙。


    在我不斷思索,該如何處理應對天雨善變的性格之時,我們已經來到了臨時搭建的靈堂,帳篷外已經沒有等著祭拜的人群了,門簾也放了下來。


    我伸手挑起門簾,對天雨做了個請的手勢,天雨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大步流星的步入帳篷,我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也步入了帳篷。


    進了帳篷以後,我才發現靈堂內坐著一些人,好像是在開會。


    為首坐著的査五爺見我進來了,急忙招呼我說:“小文回來的剛好,大家正準備找你來開會,快快入座,我們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問題。”


    我看到有人再往茶壺內添水,明顯是已經開始喝第二壺的茶了,應該是一直在等我回來開會,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耽誤了開會的時間。”


    査五爺擺擺手說:“不礙事,這才剛開始。”然後他對我身旁的天雨說:“天雨,你把剩餘的物資統計,先報告給大家聽一下。”


    天雨站起身,麵無表情的開始詳細繁冗的報告物資的情況。


    我聽到一長串的數字報告,不由得走神了,發現那個衣著奇異的古裝男子,就坐在臨近査五爺發位置上,而坤八竟然坐在他的下手,難道古裝男子的地位,比坤八還要高一些?


    長衣大褂的古裝男子,正襟危坐,表情嚴肅,聽到天雨的報告,不時的緊鎖眉頭,而他身旁的坤八,竟然有些謙卑的輕聲在他耳邊報告著什麽,一副馬首是瞻的態度,令我心生疑竇,不禁滿腦子的疑問,這個奇裝異服的小白臉,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我上下打量身穿白衣長褂男子的時候,他冷不丁扭頭,朝我看了過來,我無可避免的與他四目相對,就見他十分友善的朝我微笑點頭,而我尷尬的不知所措,心虛的回避了他的目光。


    結果,我閃避的目光,剛好和報告完畢準備坐下的天雨相對,我看到她的眼中,好像射出了兩道冷冽的激光,嚇得我手一抖,茶水灑了一褲子。於是慌忙的站起身,用手彈掉褲子上麵的茶水。


    我突兀的站起身,使得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的身上,當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立刻有人發出了不小的嘲笑聲,其中由數胖子的笑聲最大,最刺耳。


    査五爺見我的褲子濕了,就對我說:“小文,你去換條褲子,別著涼了,我們等你回來再開會。”


    做在我對麵的胖子,不停的哈哈大笑著,都快要笑岔氣了,如有所指的暗中譏笑我說:“老鄭,你這下可真是成了“落湯雞”了,天冷,小心凍壞它。”


    聞聽胖子的譏諷,我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心裏大罵道:死胖子,嘴上無德。


    為了結束尷尬的氣氛,我從新坐在了椅子上,努力強裝鎮定的說:“我沒事,褲子就等開完會再換,大家繼續,不用理睬我。”


    査五爺聽我說完,大概是想把眾人聚集的焦點,從尷尬不知所措的我身上移走,便對他身邊的奇裝異服的男子說道:“聽了天雨的報告,七爺你怎麽看?”


    我不小心做賊心虛的潑了自己一身茶水,結果被眾人譏笑了一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査五爺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我才知道,原來坐在査五爺身邊這個奇裝異服的人叫“七爺”。


    而從他們接下來討論談話中,我得知,這個七爺就是坤八的妹妹,也就是我無意間偷窺到的那個女人。


    接下來還有令我更為我震驚的事情,這個在我印象中,身材姣好的女子,竟然是個巾幗不讓須眉,文武雙全的女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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