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憔悴的西征隊眾人,沒能迎來久違的地麵,隻是來到了一處透亮的天井之中。


    天井的另外一側,還是漆黑的地穴通道,我十分厭惡的不想多看一眼,實在是受夠了還要繼續的待在陰暗潮濕的地下。


    西征隊的眾人,都垂頭喪氣的癱坐在地上。我也很想就地休息,心想著不如就直接癱睡在這裏,曬曬月光也是不錯的一時享受。一直待在潮濕的地底,感覺骨頭都快要生鏽了,現在可以趁機讓體內的黴氣消散一下。


    但是,饑餓,體內的餘毒,身後緊追不舍的鬼嬰,這些事情都迫使我們不得不繼續前進,直到我們找到可以棲身的安全地方為止。


    詭秘異常的昆侖山境內,哪裏會有安全的地方?沒有妖魔鬼怪的安全地方,有可能真的在詭秘的昆侖山境內存在嗎?這個想法不禁令我有些喪氣,十分不情願站起身。


    西征隊剩下的七個人,彼此慘扶著起身,然後互相加油打氣,離開了明亮的天井,又開始在昏暗潮濕的洞穴內繼續前行。


    我的心中鬱悶到了極點,內心深處不斷的問自己說,這樣的黑暗會有沒有盡頭嗎?失望在一點點腐蝕我堅定的信念和意誌,一點失望透頂,就會轉變成絕望,到時候,我不敢確定還能帶著眾人走出這昏暗的地底。


    眾人在漆黑一片中,沒有迎來期盼中通往天堂一樣的地麵通道。卻遭遇了來自地獄的妖魔。


    青麵裂嘴的巨嬰,竟然神出鬼沒的堵在了通道前麵,攔住了眾人的去路。誰也不知道鬼嬰是如何能在地底穿梭自如。興許他知曉其他的地下通道,所以抄近路攔住了我們;也許鬼嬰有乾坤大挪移的能力,在瞬間移動到了這裏。反正不知為何,它是再一次十分詭異的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攔住了唯一的去路。


    我按亮了一直節約不舍得用的手電筒,赫然的發現,眾人腳下的地麵上。已經冒出許多的骷髏怪手,就快要抓住大家的褲腿了。我見勢立刻招呼眾人轉身向後往回跑。很快我們便在鬼嬰鍥而不舍的追擊下,再次來到了透亮的天井處。


    月光照在巨型鬼嬰的身上,這是西征隊的眾人,頭一次有機會如此清晰的看到鬼嬰的具體麵貌。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驚得百骸震蕩毛骨悚然。至今為止,鬼嬰是我見過最為驚悚恐怖,醜陋至極的怪物,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它震撼人心的恐怖駭人模樣。


    黑暗伴隨著絕望,西征隊隻能拚命驅使已經快要邁不動步的雙腿,不斷的向前奔跑。


    結果,我們再次回到了那個遍布劍陣深坑的岩洞內。前方無路,我們隻好朝著右邊的洞穴內跑去。


    黑暗中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許久,身後緊追不舍的骷髏怪手。已經攀上了我的小腿。原本就沒有了力氣的雙腿,現在又被骷髏鬼手緊緊抓住,很多人便雙腿發軟。不敵拉扯,摔倒在了地麵上,相互攙扶營救,才幾次三番的從骷髏怪手中掙脫出來。但情況十分的不妙,這樣下去,說不定什麽時候。眾人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用牛角彎刀不停的打砸抓住腳踝的骷髏怪手,偶爾回頭看一下青麵鬼嬰的狀態。它爬的並不快。隻是驅使骷髏怪手進行掠奪攻擊。隻要我們加快奔跑的速度,便能將其輕易的擺脫。但是,如今的隊員們是饑餓交迫,疲憊不堪,逃命都已經是勉為其難,哪還有力氣加快奔跑的腳步。照這樣下去,眾人很快便會耗盡體力,最終被骷髏怪手拖走,淪為青麵鬼嬰的盤中餐。


    結果,很快,殘忍的老天爺,便將西征隊最後一點的生存希望都給剝奪了。洞穴通道麵方的路,到了盡頭。冰冷潮濕的泥土牆壁,擋在了我們的麵前,阻擋了生的希望。眾人隻好轉過身,脊背貼在冰冷的土壁上麵,不得不直視麵對,不斷朝著我們爬來的青麵鬼嬰。


    眾人雖然不停歇的打砸地麵上冒出的骷髏鬼手,但是心中都已經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青麵鬼嬰在地麵上爬行的巨型身體,將洞穴通道塞得滿滿的,沒有一點空隙。鬼嬰開裂到耳根處的滿是尖牙大嘴,一直不斷的有粘稠唾液流出來,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們吞下肚了。


    這是我第一次正麵與青麵鬼嬰對敵,眾人都手忙腳亂的打砸拽著雙腿不放的骷髏怪手,然後還要地方緩緩爬過來的青麵鬼嬰。


    忽然,我身旁的天雨冷不防跌倒在地,身體一下子便被眾多的骷髏怪手抓住,瞬間便將她向外運出去了十幾步遠。


    我嚇得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身體在眨眼間便有所行動,一下子躥跳到了前方,牛角彎刀不停地砍砸抓著天雨的骷髏怪手。


    這時胖子也迅速的躥跳到了我的近前,我倆順利的將天雨從骷髏怪手中解救出來,當我拉著天雨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忽然有大量的水珠,砸在了我的頭頂處,我不由得驚奇的抬起頭,結果看到青麵鬼嬰正低下頭,張著滿是細尖牙的大嘴,離我的腦袋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嚇得我是渾身僵硬,呆若木雞。


    被我拉到懷中的天雨,反應十分的機敏迅速,她大力的推了一下還在發愣的我,使得我的身體朝著右側一歪,及時的躲過了青麵鬼嬰的尖牙。然而鬼嬰見一擊撲空,便又立刻扭頭朝著我再次咬來。我這次沒給鬼嬰任何的機會,立刻將手中的牛角彎刀一揚,便將鬼嬰的額頭處給劃破了。吃痛的鬼嬰立刻捂著額頭跌坐在地上,我趁機拉起坐在地上的天雨,跑回了眾人的近前,然後開始打砸通道盡頭處的土壁。


    西征隊的眾人都在急於迎戰骷髏怪手,我卻好像發瘋了一樣用牛角彎刀打砸牆壁,見沒有太大效果以後,便將再査五爺手中被當做武器的洛陽鏟搶了過來,然後輪開雙臂,開始奮力的挖掘麵前的牆壁。


    估計現在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被逼瘋了,病急亂投醫的幻想能有時間挖通盜洞。


    通道盡頭處的土壁,怎麽可能會在一時半刻便能挖通。肯定還沒等我及時挖通,眾人便都已經都成為了鬼嬰腹中之物。但我並不是瘋了,隻有我自己知道,剛才明顯感覺到泥土牆壁有涼氣透過來,所以在土壁的後麵,一定連接著寒風刺骨的外麵。而且土壁肯定不太厚,所以寒氣才會透過來。


    但現在沒有時間解釋這些,滿手是血的鬼嬰,已經不再捂著額頭啼哭,而是揮動著雙手,想要親自抓住西征隊的成員,用來打牙祭,好一解心頭之恨。


    我輪圓的雙臂,很快便要舉不起來了,但卻還沒有挖通土壁,我都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推斷,是否真的是對的?挖掘的動作,隨著我的疑惑不安,變得越來越緩慢,我的雙臂,漸漸的舉不起來了。


    這時,胖子跳到我的身邊,將鏟子搶了過去,並快速的對我說:“老鄭我相信你,這裏就交給我了,你去給我爭取時間。”


    身強體健的胖子,無疑是最好的力工,他搶過鏟子以後,便快速的揮舞著剛勁的雙臂,奮力的挖掘起來。


    泥土四散飛揚,我立刻看到了希望,身體也有了力氣,立刻轉身將毫無防備的胖子護在身後,揮舞著牛角彎刀,開始不斷的砍砸地麵上麵的骷髏怪手,還不時的用刀格擋鬼嬰伸過來的肥胖雙手。


    西征隊的眾人體力在一點點的耗盡,而青麵鬼嬰和骷髏怪手,卻是毫不留情的發起越來越猛烈的攻擊,眼看我們隻能勉強招架,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了。而身後胖子的進展,還如同原地打轉一般,看不出有太大的成果。


    忽然,花公子手中的粗木棍被鬼嬰拍斷,沒有了抵擋武器的他,差一點就被鬼嬰給抓住,還好站在他身旁的陳隊長反應迅速,用短刀砍傷了鬼嬰的手臂,使得鬼嬰又開始啼哭不止,從而也使鬼嬰停止了攻擊,眾人這才多少感到輕鬆了一些,終於可以喘口氣。


    鬼嬰身上遍布猙獰的黑色傷口,而西征隊眾人現在的樣子,也完全好不到哪裏去,每個人的雙腿,都好似血葫蘆一樣。我看到陳東的褲襠上麵,還掛著半隻骷髏怪手,他都沒有時間可以清理一下。


    胖子的挖掘工作幹得熱火朝天,揮汗如雨。我則是滿頭的冷汗,疑惑的心說:怎麽回事?這麽半天還沒有挖通土壁,難道真是自己的推測有誤?那麽西征隊的七人,豈不是真的隻有死路一條。等到鬼嬰恢複神智再次發起攻擊時,我們可就真的是成為了砧上肉,盤中餐了。


    忽然間,在大家閃神的一瞬間,陳東的左手,就被青麵鬼嬰肥嘟嘟的胖手給抓住了。


    眾人均是大驚失色的迅速抓住了陳東的右手臂,開始同巨型青麵鬼嬰拉扯起來。陳東的身體被兩邊拉扯得就快要被劈成兩半了,不由得痛苦的呻v吟出聲。


    而這時已經精疲力盡的胖子,停止了挖掘的動作,也加入了拉扯行徑中,並十分抱歉的對我說:“老鄭,我低估了牆壁的厚度。不過,我現在嚴重的懷疑,你的推斷是否準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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