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慘烈的戰鬥,隊伍終於逃脫了布滿白色蟒蛇線蟲的樹林,來到了一處一望無際的泥炭沼澤地中。


    我跌坐癱軟在泥炭沼澤中,渾身是泥的抬頭仰望天空。雖然上方隻有濃濃的霧氣,灰蒙蒙的一片,但是透過霧氣可以看到強烈的光亮,讓我得知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我一夜未眠,又不停歇緊繃著神經一直戰鬥,之後又在艱苦難行的泥潭中奮力的前行了半天的時間,現在是渾身無力,虛脫得想躺在淤泥中睡上一覺。


    我困乏得眼皮實在是無法睜不開了,不知是誰來到我的身旁,將水壺遞給我,便頭也不抬,滿手是泥的接了過來。結果水都沒能喝上一口,就垂著頭,沉沉的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竟然有不少的隊友,都呈現大字型,肆無忌憚的躺在肮髒的泥潭中睡覺。


    我睜著睡眼惺忪的雙眼,有氣無力的問坐在我身旁的査靈兒說:“我睡了多久?”


    査靈兒將一塊餅幹塞進我的嘴裏,然後回答說:“一個時辰。”


    我在心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現在應該是下午兩點半左右,離黃昏的時候不遠了,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這片泥炭沼澤才行。要不無比困乏的眾人,今晚就將要在泥潭中睡上一晚,明天起來的時候,還不都得變成石像了。


    疲憊不堪的眾人,不得不起身。一個個已經看不清五官的泥人。在一片濃厚的霧氣中,艱難的繼續同泥潭戰鬥。


    天色轉眼便暗了,我發現霧氣盡然還沒有散去。便擔心的向尤向導谘詢,霧氣為何還不散去?


    尤向導一臉的疲倦,對我的問題,隻回答了倆個字,便是,“沒事”。


    我仍舊十分的擔心,覺得這始終不散去的霧氣。有些異常的古怪。但現如今,除了擔心。其他的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


    疲憊不堪的隊伍,在泥炭沼澤中行至夜深,還是沒有看到泥潭的盡頭,隊伍不得不再一次。在肮髒的泥潭中休整。


    我這一天算是滴水未進,發現胖子竟然能用滿是泥巴的雙手拿著東西吃,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腸胃,真的是連石頭都能消化得了。我也發現自己的體力漸長,雖然困頓,但要是現在萬一要是有危險出現,自己絕對能仍舊精神充沛的進行戰鬥。


    眾人在淤泥中歇息了一會兒,便都圍在我的近前,詢問是否繼續前進。我的想法當然是繼續前行。迷霧籠罩的泥炭沼澤,處處透著危險的信息,隊伍絕對不能在這空曠的泥潭中過夜。大家雖然十分的不情願。但是不得不再次的起身,繼續的同泥潭進行拔河。


    眼見天色轉黑,隊員卻仍舊好似永無休止的和難纏的泥潭爭鬥。


    我雙手提鞋,在泥潭中停下了腳步,並示意隊伍也停止前進。


    胖子氣喘籲籲的走到我的身,問我說:“老鄭。是準備要休息了嗎?”


    我搖搖頭,將尤向導叫到近前。指著前方變得濃稠甚至灰黑發黃的霧氣說:“阿哥,你看前麵的霧氣,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尤向導來到我的近前,站定以後,便望向前方顏色頗為古怪的霧氣。他看了片刻以後,便閉上了眼睛,鼻子抽動著,開始嗅著周圍的空氣。


    便是*物的泥濘沼澤地中,時而會有氣泡冒出,便是“沼氣”。沼氣易燃有毒,具有臭雞蛋的味道,和我當初在昆侖山溶洞內,聞到的硫磺味道差不多。我看到尤向導提鼻子聞味道的樣子,心中估計前方應該是有沼氣的爛物沼澤地。


    但是一陣微風吹過,我聞到了刺鼻的腥穢之氣,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異香,並非是沼氣的臭雞蛋味道。


    霧氣的顏色變得甚是怪異,空氣也有些汙穢不堪,我立刻警覺的通知大家原地待命,不要貿然的前進。


    胖子看到我驚慌的神情,立刻問我說:“怎麽了?”


    我看著前方灰黃色的霧氣說:“前方有古怪,我們要繞路前行了。”


    大家都有些憂心的朝著我走來,胖子擔心的說:“繞路是向北還是向南?”


    我剛想回答,忽然前方刮起了一陣大風,直接將前麵不遠處的灰黃色濃霧,吹到了我們的近前。


    濃重的霧氣一下子便漫過了隊伍的四周,我的身前身後,全部籠罩在灰黃色的迷霧之中,使得眾人一下子都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我本來張大嘴,正準備回答胖子的問題,結果被汙穢的霧氣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且越咳越烈,不禁彎著腰,鼻涕眼淚的流了一大把,等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以後。發現周圍變得寂靜一片,霧氣濃得伸手不見五指,立刻趕到不安了起來,十分擔心隊友的安危。心說:大家切不要慌亂,千萬不要忘了身處在危險重重的沼澤地中。


    我記得査靈兒就站在我的左邊,擔心她會驚慌亂跑,急忙朝著左邊橫跨幾步,沒想到真的就看到査靈兒站在原地,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正不知如何是好。


    我急忙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近前,她立刻歡喜的喊了一聲:“斯文哥哥”,便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上。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其他隊友的影子,隻好大聲的呼喊,“胖子,煙男,尤向導,聽到的回個話,我在這裏,大家都朝這裏靠攏。”


    結果我和査靈兒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既沒有聽到回話,也沒有人朝我們這裏走來。我雖然不死心的反複高喊眾人的名字,但是四周除了濃厚汙穢的迷霧,什麽都沒有。而我喊過幾次之後,便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査靈兒擔心的不讓我再呼喊。當我看到手心上咳出的血絲以後,頓時明白一件事情,就是霧氣有毒。準確的說:眼前灰黑發黃,濃得好似粘痰一般的汙穢霧氣,其實是“毒瘴氣”。


    瘴氣是由悶熱樹林內的*動植物屍體,因炎熱潮濕所產生的有毒氣體。根據季節性質,蛇蟲禽鳥,植物花卉,分為不同的種類。


    陰厚的毒瘴氣彌漫四周,我雖不知此瘴氣是何種類,但十分清楚無形的瘴氣如腥風四射,帶有異香,雖不立即致人命亡,但也深受毒害,輕則傷肺,重則毒瘡遍身。如今無形的毒瘴,已經變成了有形,好似彩霞的迷霧,就圍繞在我的身邊,接下來用不了一時半刻兒,我就有可能會毒發身亡。


    我懂得克製毒瘴的方法,立刻從懷中摸出一個羊皮細卷,放在手中打開,拿出一根銀針,便讓査靈兒閉眼。


    査靈兒看到尖細的銀針,小臉皺成了一團問我說:“斯文哥哥,你要幹什麽?”


    我用手指捏著銀針對査靈兒解釋說:“我們中了瘴毒,必須立刻醫治才行。現在趁中毒比較輕,紮兩下便能保住性命,要是等到毒根深重,我就完全是束手無策了。”


    査靈兒聽完,立刻順從的閉上眼睛,我快速的用銀針刺向査靈兒的上下唇,但見査靈兒痛得不禁皺起了眉毛。


    自從在昆侖山見到天雨用銀針解毒,我便上心了,等到回了京城以後,便立刻苦讀醫術,學習銀針解毒的各種方法。因為銀針攜帶方便,又具有各種各樣實用的用途,如能好好的加以利用,便可成為倒鬥中必不可少的工具。當初自己的一片苦心專研,如今真的就派上了用場。


    我自行醫治以後,便將銀針收好,放入懷內以後,又從背包被掏出兩個白色的簡易口罩,戴在了我和査靈兒的口上。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將一件棉線內衣,撕成了兩半,分別圍在了我和査靈兒臉上,這才頓感安心不少。


    毒瘴遍布的濃霧中,我思考了一下,便拉著査靈兒,橫向朝著西南的方向行進。因為之前尤向導執意向南前行,接下來他也應該會向西南方向移動。而其他的隊友,應該不會落單,有可能都像我和査靈兒一樣,結伴而行。這樣就可以推斷,大部分的人都會朝著西南方向行進。隻要離開這片毒瘴沼澤泥潭,大家無論選擇哪個方向,最終都會齊聚在一條向西的路線上,因為通往終點的路途隻有一條。


    泥濘的沼澤泥潭,仍舊萬分的艱辛難行。我和査靈兒渾身是汗,才走了不到半裏地,我就看到査靈兒額頭上麵盡是汗水,氣喘籲籲的好似抬不動腳了,便停下了腳步,讓她休息一下,再繼續的前進。


    我看到査靈兒的臉上,不僅有疲憊之色,還有滿滿的擔憂。她是在擔心她叔叔和其他隊員的安危,我此時也是滿心的擔憂,不知其他人是否覺察到毒瘴氣的存在。


    休息已畢,我攙扶著査靈兒,繼續在及膝的泥潭中,朝著西南的方向前行,前方仍舊是灰黃色的重重濃霧,好似沒有盡頭。


    忽然,我聽到前方偏左邊的方向傳來了響動,於是立刻機警的停止了腳步,仔細的聆聽。似乎是有人在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好像是在喊:“這邊,這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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