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石壁上麵的題詩,深深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讀罷心中頓感微妙的蒼涼。


    胖子和猴子對於石壁上麵的題詩完全不感興趣,兩雙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敞開的棺木。


    忽然,胖子將背上的煙男放在地上,然後對我說:“老鄭,你看棺材內的東西是不是琥珀?而且裏麵好像還有東西,似乎和我們先前在仙人洞府密室內看到的囚禁妖獸的琥珀一模一樣。”


    我聞聽此言,不再看石壁上麵的題詩,立刻轉身邁步走到棺材的近前。


    沒有棺蓋大敞四開的棺槨內,果真裝有一個橙黃色的琥珀,透明度非常高,可以看到裏麵封有體積不小的東西。果真同胖子說的一樣,是和小興安嶺中仙人洞府下麵墓室裏麵,封有妖怪的琥珀一模一樣,不知這裏的琥珀裏麵封著什麽,為什麽要費事的裝進棺材裏麵?


    我彎腰俯身,將上半身探進棺內,然後將手電筒直接貼在了琥珀上麵,結果裏麵的東西令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琥珀裏麵封印的並非是醜陋猙獰的妖怪,而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眼含秋水,唇似塗朱,一身潔白的絲裙,更加增添了女子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魅力。


    我看著好似睡著一樣的美麗女子半晌,覺得十分的熟悉,是乎與之有過很深的一段緣分一樣。


    但是,我的這一生丈。就隻鍾情過一人,便是天雨。但為何對此女子卻有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胖子見我看著琥珀中的女子竟然呆住了,不由得調侃我說:“怎麽回事?老鄭你還有對其他女子動心的時候?”


    我立刻喝斥他不要胡說。話音剛落,忽感頭痛萬分,立刻雙手抱頭,十分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腦子嗡嗡作響,似有無數的蠅蟲在我的腦中亂鑽,並不時的啃咬我的腦髓,十分的脹痛難耐。


    我蹲在地上。隱隱約約聽到身旁有人問我說:“怎麽了?”


    可是我根本無法回答,口水從口中不由自主的流淌出來。忽然。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一位青衣道士站在崖邊正在吹蕭,草地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深情款款的望著青衣的道士。


    我看不清背對著我的道士長什麽樣子。但是能看到在草地上端坐的白衣女子,便是被琥珀封印,裝在棺材中的那位白衣貌美女子。


    腦袋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我看到站在懸崖邊上的青衣道士,忽然停止了吹簫,開始慢慢的轉過身。而我,卻突然在頭痛欲裂中昏倒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跌坐在地上,雙手扶在棺材板上麵。而胖子和猴子,就蹲在我的身旁,以極其古怪的表情看著我。好似我臉上長花了一樣。


    我腦袋還是昏昏沉沉,從冰冷的地上站起身,先是看了一眼煙男,發現他還沒有醒來,然後便再次看向棺內。


    胖子見我起身,立刻關切的詢問道:“老鄭。你沒事吧?”


    我回答說:“沒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睡了多久?”


    胖子聽到我的問話,表情稍微有些錯愕,並沒有說話。


    站在胖子身旁的猴子,則是一臉不解的對我說:“文爺,你沒睡覺啊!你剛才一直都在盯著棺內猛看,我還以為你中邪了。”


    聽到猴子的話,我吃驚的看向胖子,胖子立刻笑著對我說:“你睡了一刻鍾。因為你趴在棺材板上麵睡著了,所以猴子以為你在看棺內。”


    猴子聽到胖子的話,立刻反駁說:“文爺明明睜著眼睛......”


    結果猴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胖子瞪了一眼,他立刻收聲,不再言語。


    我覺得事有蹊蹺,便問胖子說:“怎麽回事?”


    胖子笑著對我說:“你剛才睜著眼睛睡覺,猴子以為你一直在看棺內,其實你是睡著了。”


    我懷疑的看向猴子,猴子立刻點頭,我見他倆說話語氣誠懇,不像是在說謊,便覺得自己是多心了。興許是這琥珀女屍有些怪異,而我一時受到迷惑,腦子不清,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麽傻事,而胖子二人怕我丟人,不願說破而已。既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我便對他倆說:“這間墓室內沒有什麽好看的了,我們走。”


    胖子點點頭,便背起仍舊昏迷的煙男,跟著我往石室外麵走去。


    石室的外麵又是一條長廊,隻有高大的石柱點綴其間,沒有任何的紋飾。這個長廊內的石柱上麵,並沒有題詩,也沒有先前看到的對聯,十分的光滑如鏡,大氣簡樸,透著非常濃重的古老氣息。


    我走在前麵探路,隱約聽到身後的胖子和猴子在悄聲的低語交談,待我回過頭時,他倆又立刻噤聲不語,樣子十分的可疑。


    我便對他倆再三的追問,結果卻還是無果,便隻好作罷,心想:既然他倆有心要瞞我,繼續追問下去也是無用,不如接下來在暗中悄悄的留心,看他倆到底在搗什麽鬼?


    在我思索之間,長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盡頭。盡頭處仍舊是一間墓室,裏麵仍舊有一個具沒有棺材蓋板的棺材,牆壁上麵仍然提著同一首詩句。


    我們三人驚愕之餘,立刻跑到棺材近前,向內觀看,發現,棺內仍舊擱放著一個琥珀,其內有一人,天藍色的衣裙,麵若桃花,眉似青黛,與剛才所見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是同一人。


    胖子見此,開口道:“此處墓室內所葬之人,莫不是雙生子?”


    我盯著棺內琥珀中的女子看了半晌,此女子與之前那名女子長得一模一樣,年齡也相差無幾,似乎應是雙生子。


    但是為何均在同一年齡作伴去世,莫不是真就應了那句話,“同生共死”不成?


    我盯著棺內女子觀看,越看越覺得眼熟,但腦子卻越來越不清,似有頭疼之意,便急忙移開視線。結果,正要轉身之際,忽然被胖子猛地按住了後背,使我不由得被迫彎下了腰。就在我被胖子強行按住彎下腰之際,猛地感覺一陣勁風,從脊背上穿過,慌忙抬頭觀望。


    隻見,先前在化錢爐上麵看到的石獸像,竟然已經脫離了化錢爐,變成了一隻灰白色的猛獸,在偷襲不成後,身體緩緩的融進了石壁之中,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習武的胖子手疾眼快,及時出手,救了我和猴子一命。


    猴子直起腰杆,心有餘悸的問道:“怎麽回事?”


    我對他說:“是化錢爐上麵的石獸。”


    先前猴子也曾見識過化錢爐身雕刻的石獸像驟變的樣子,忽聞石獸像竟然追到此地,不免十分的擔憂。


    我想那化錢爐上的石獸像,定已幻化成妖。其本便是吞噬金錢之物,必定貪婪凶狠,勢要將萬物吞於腹內,我們這下可有危險了。但是,幻化成形的石獸像,似乎法力不夠,亦或是因為某種原因有所受製,它並不能長時間的停留在空間內,隻能在石壁之上遊走,偶爾衝出石壁,進行偷襲。


    本以為此處地下墓室內,青石雅靜,沒想到仍是平白橫生了眾多的事端。我現今完全沒有心思再觀察石棺內的琥珀女屍,招呼胖子二人盡快離開此處。


    接下來又是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處又是一間同先前一模一樣的墓室。隻是,這間墓室內葬的琥珀女屍,年齡明顯比先前的二位年長許多,身體也比較豐滿圓潤。身穿藍色襦裙,典型的唐朝服飾,於先前所見的兩個琥珀女屍,絕非是在同一時代。


    由此可想,先前所見的琥珀女屍,並非是雙生,難不成是前世今生不成?


    這個想法太奇特,又聳人聽聞,世間哪會有這番奇說!


    胖子看著棺內的琥珀女屍咂嘴道:“修建此處的主人,定是個變態。”


    我聞聽此言,立刻問說:“何以見得?”


    胖子指著棺中的琥珀女屍說:“若不是變態,誰會收集這麽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葬在這裏。”


    我看向石壁上麵的題詩,猛然領悟其中含義,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我看未必,興許修建此處陵墓的人,應是個至情至深之人。”


    胖子聽到我這麽說,立刻學我說話的樣子道:“何以見得?”


    我剛要張嘴回答,站在一旁的猴子忽然開口道:“不管修建此處的人是誰,因何目的,為何墓室內卻不放陪葬品?”


    墓室內沒有陪葬品,卻是有怪異之處,興許有陪葬品,但是被放在了其他的石室內,並未與棺槨擺放在一起。


    猴子聽到的我猜測,立刻說:“這樣更好,取的時候方便了。”


    我見猴子咧嘴傻笑的樣子,不由得想要戲弄他一下,便又道:“興許修建此處的墓主,覺得生來兩手空空,死後也要兩手空空,所以不曾陪葬任何的陪葬品也說不定。”


    猴子聞聽此言,立刻苦著臉,嘴上嘟囔著,“和尚坐化以後還會有幾粒舍利子。此處的墓主可千萬不要來去空空。”


    我聽到猴子的念叨,笑而不語。


    忽然,站在我身旁的胖子,猛地拍了我一下,我立刻警覺的朝他望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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