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疤臉女屍忽然現身,令我猛的想起,以前在去香港替何老板抓鬼的時候,曾經同降頭師交過手,遇到了傳聞中的“蛆人”。難道說:青疤臉女屍,也被製成了蛆人不成?


    蛆人的皮膚確實會變得比牛皮還要堅韌,但是從刀疤臉女子死亡的時間到現在,實在是過於短暫,不可能在荒郊野外,這麽快就被製成了蛆人。


    心中起疑,便想找個機會,砍擊一下青疤臉女屍的後頸,看看其是否真的是蛆人?


    但還沒等我將想法付諸行動,意外便突然發生。在樹林內一邊奔跑,一邊回頭的査靈兒,不小心撞到了一顆大樹上麵,仰麵朝天的摔到在地。青疤臉女屍立刻衝向倒地的査靈兒,而我也快速的將一張爆破符纏在金剛橛上麵,橫向飛奔過去。


    爆破符在三人之間炸開,青疤臉女屍的一隻手臂被炸飛,而撲到査靈兒近前的我,後背上麵的背包,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氣浪,將我變成好似霸王硬上弓的流氓一般,直接撲到了査靈兒身上,雙雙躺在了草地上。


    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樹根上麵,感覺脊椎好似斷了一般,但強忍住,立刻將査靈兒從地麵上拉起,迅速的閃躲到一顆樹後。站在樹後,我的雙腿頓感好似被抽掉了力氣一樣,差點便腿軟的跌坐在地上,急忙將身體倚靠在大樹上。


    將査靈兒拉入懷中。現在已經沒有時間顧及男女授受不親了,低聲的問她:“你沒事吧?”


    査靈兒害羞的搖頭說:“我沒事。”


    見她沒有受傷,這才安心的扭頭。將頭悄悄的伸出樹後,搜尋青疤臉女屍。


    但是,四周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看到青疤臉女屍的蹤跡,隻有樹葉,飄飄散散,飛舞在樹林中。


    忽然。我聽到有人高呼一聲“小心”,便聽到頭頂的樹上好似有動靜。緊接著便有一條毛毛蟲,掉到了我的頭頂,急忙抬頭向上觀望。


    隻見青疤臉女屍,好似壁虎一樣。倒懸在樹上,猙獰的臉離我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驚得我立刻將懷中的査靈兒推出,讓她遠離危險。再想要舉起手上的金剛橛,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我背後的大樹後,竄出一人,一把便將我推倒在地,然後我便被帶著在草地上麵滾了三滾。躲出了青疤臉女屍的攻擊範圍。


    從樹後麵衝出來救我的人是胖子,他就躲在旁邊的樹後,見我躲閃不掉刀疤臉女屍的攻擊。便立刻衝了出來。


    我從草地上爬起以後,忽然感覺頭頂一痛,好似被蟲子咬了一下,急忙伸手在頭頂上摸了一把,抓到了一隻肥嘟嘟的小蟲子。攤開手心一看,竟然是一隻超級肥大的蛆蟲。驚得立刻揚手,將手中的蛆蟲。甩飛了出去。


    青疤臉女屍確實是被製成了蛆人,但是因為時間有限,她體內注入的並非是蠱蟲,而是經由血肉催化*而形成的蛆蟲。所以青疤臉女屍行動的敏捷力和力量,都照之前遇到的陳秘書蛆人,相差甚遠,但這也足以令我驚駭到腳趾頭都涼透了。心說: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有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一具屍體,做到將其催化*,令其生蛆的效果,並製成了行動自如,攻擊力不菲的蛆人。看來黑貓的主人,確實就是劫走青疤臉女屍的那個神秘白影,一個擁有高強法力,懂得奇門邪術的妖道。


    青疤臉女屍,黑發無風飛舞,好似一條條蟒蛇纏在頭頂。布滿青色疤痕的臉上麵,五官都被隱藏在猙獰的青色疤痕後麵,隻能看到毫無朝氣,猶如死潭一般的眼睛,卻莫名邪氣逼人。斷了一臂,木訥的站在幽暗的樹林間,好似厲鬼夜叉一般,說不出的恐怖,道不盡的猙獰,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壽命好像會縮短幾年一般,由心底湧上非同凡響的惡寒。


    青疤臉女屍的斷臂處,不斷掉落出手指般大小,肥胖圓滾的蛆蟲,墜落在地麵上,形成了一條泛著青芒的小溪,然後密密麻麻朝著眾人湧來。


    査七爺迅速的抓出一把米粒灑在地麵上,頓時化作一群白蟻,無數的白蟻飛速的爬到了蛆蟲的身上,好似裹滿了芝麻的江米條一般,但是完全不會令人食指大動,隻會感到極端厭惡到令人作嘔的地步。


    眾人在樹林內緩緩倒退,然後掉轉頭,便開始瘋狂的在樹林內逃跑。


    斷了一臂的青疤臉女屍,卻站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從她手臂的斷口處,不斷湧出大量的蛆蟲,瞬間便有數百隻突破白蟻的防線,朝著眾人追趕過來。隨著蛆蟲的不斷湧出,青疤臉女屍開始迅速的幹癟,最後變成了一張好似蛇蛻一樣近乎透明的白色皮革,如同紙片一般,晃晃悠悠的癱倒在草地上。


    從青疤臉女屍身體內湧出大量泛著青芒的蛆蟲,如同漲潮的海水一般,瘋狂的朝著眾人湧來。査七爺一把把的米粒灑出,不斷幻化出白色的螞蟻。但是他的臉色是越來越白,腳步也變得踉踉蹌蹌,明顯體力精氣消耗過量,最後我讓胖子背著已經近乎快要昏迷的査七爺,繼續逃命。


    査七爺消耗了太多的精氣靈力,撒豆成兵的任務就交到了我的手中。但是,我的道術隻是一瓶不滿半瓶晃悠的地步,經常在危機時刻,才會被激發出來。所以慌亂中撒出去的米粒,幾乎是三把中有兩把不中,有一把雖然成功的化作白蟻,但卻也是隻有零星的幾個。蛆蟲與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趟南下之旅,著實好好的鍛煉了我的道術,之前同査七爺在京城,最開始隻是紙上談兵,雖然不少道術也曾經練習過很多次,但是大多都沒能成功,偶然僥幸成功的幾次,也都是不盡人意。


    現如今在經曆了一場場的實戰以後,經驗和能力真的就是如同彗星一般,飛速的突飛猛進。就在一片青瑩瑩的蛆蟲群追到腳後根的時候,手中接連幾次撒出去的米粒,竟然個個都成功的變成了白蟻。而且白蟻的身形都很強壯,竟然能以一敵三,三下五除二,蛆蟲就在眨眼間被消滅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也難逃白蟻群的口中。眾人都沒有想到,情況突然會發生重大的逆轉,紛紛停下了腳步,看著逐漸被消滅的蛆蟲,臉上都快要樂開花了。


    胖子將査七爺放到地上,拍著我的肩膀,大加讚賞到,“行啊,老鄭。越來越有道士的架勢了。”


    對於自己與日俱增的精氣靈力,感到十分的堂皇,心底湧上了些許的不安,感覺現今好似並不了解自己的身體了一樣,怎麽會有這種一日千裏的變化?之前那種覺得身體內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的奇妙感覺,再次湧現,難道說:先前所出現的異常,並非是因為天雨的失蹤而壓力過大,所導致的精神分裂。而是自己的身體內,確實被其它具有靈力的東西侵占了。


    沉浸在驚訝中一時無法言語,眼睛忽的瞄到査靈兒懷中的白兔時,聯想到白兔幻化成妖王的樣子,更加相信自己的確是有些異常,似乎現今的自己,並不是原來的自己。最起碼,不是完全先前所熟知的那個自己,身上有些地方,變得陌生了起來。


    忽然,想起天雨在被吸盡黑洞之時,曾說過:“你不是你,而你中有你。”


    現今思忖起來,那句話,絕對指的就是我。當時不明白天雨為何在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句這麽莫名其妙的話語。現下再仔細想過之後,便知她之所留下那句話,是因為和我有關,對於天雨來說,比什麽都重要,因此才在最後對我表明。但是,在神秘莫測的昆侖山時,並沒有感覺自己有哪裏不一樣,要說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北上以後。可是那時天雨已經不在了,難道是她提前有預知的能力不成?


    顛來複去的思來想去許久,腦子好似一團亂麻攪在了一起一樣,隻覺得胸口疼痛難耐,卻完全也沒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蛆蟲雖然被消滅了,但是真正的黑貓主人,就緊隨在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再出奇招,現今並不是糾結在自身問題的時候。


    査七爺並沒有大礙,隻是體力精氣消耗過度,需要好好的休息調養。査靈兒給他喂了一顆査七爺自製的補氣養血丹藥以後,臉色開始逐漸回轉,變得紅潤。我們現下必須得找到一處藏身場所才行,然後想個辦法,設計捕獲真正的黑貓主人,這樣就能查出査五爺到底被困在了何方?


    遮風避雨的山洞並沒有找著,我們在密不透風,墨翠一片的樹林內,行至到了天光大白。眾人是累的氣喘籲籲邁不動步,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響個不停,這才停下腳步,坐在樹林內的蔭影處休息。


    査七爺的體力恢複了不少,但是嘴唇還是有些泛白,當他看到我經過一場無休止的撒豆成兵,竟然隻是因為長途跋涉而喘息不止,並未出現精氣消耗的樣子,感到了十分錯愕和驚訝,疑惑二字寫滿了整張臉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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