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鬼魅的樹林深處,忽的冒出了一群小鬼,將我迷住,誘我上當,並將眾人引到了他們的近前。


    察覺到我們靠近的恐怖小鬼們,忽然一下子全部將頭轉向我們藏身的地方,並邁著詭異的腳步,緩緩的朝著我們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你們要去哪兒?叔叔,你們要去哪兒?陪我玩,陪我玩。”


    一個個瘦小嶙峋的大頭身影,從樹後陰森詭異的探頭探腦看向我們,嘴角邪魅的笑容,伴隨著嘴邊不斷滴落下來的鮮血,令人遠遠的望上一眼,便覺得沒辦呼吸,天地都因為缺少氧氣,而在不停的在旋轉。毫無感情的呼喚聲,叫得眾人耳根子好似觸電一般,一直麻到頭頂,渾身上下又似被冷水潑了一樣,從頭頂到腳底板都涼透了。


    猴子發出“媽呀”一聲的尖叫,然後便大聲的吵嚷著“有鬼”,一下子從地上躥起有半丈多高,撒丫子便朝遠處玩命的飛奔。我擔心他因為慌不擇路,而迷失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急忙追了過去。


    其他隊友也緊跟著追趕了過來,而那幫鬼孩子也一蹦一跳的緊隨在後,口中不停傳出機械一般的呼喊聲,“陪我玩,陪我玩。”


    今天晚上,眾人的腦瓜皮已經不知炸開了多少回,頭頂似乎都飄出了燒焦的味道。我因為對鬼孩子本身就多少有些異樣的心情,所以奔跑速度全開,比平時奔跑的速度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但是長著一雙雙小短腿的鬼孩子,竟然不緊不慢的就跟隨在眾人的身後,好似黏著性非常強的狗皮膏藥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一蹦一跳遊刃有餘的樣子。好似在同我們戲耍一般。


    偷偷的瞄一眼身後,發現追趕在後的鬼孩子,全部變得麵色鐵青。雙眼黑黝黝的十分嚇人,嘴角邪魅的微微上揚。看樣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慌忙逃竄的眾人,被追趕得好似一群遇到狼群的小羊羔一般,渾身顫抖,上氣不接下氣。感覺自己就好似喪家之犬一般,不由得越想越氣,忽的猛然想起,我們當中有一半算是略懂皮毛的半個道士。沒想到闖過大風大浪的這樣一群人,竟然被幾個小鬼們追著抱頭亂竄,說出去未免太過丟人,急忙衝著査七爺大喊一聲,“符咒。”


    之前猴子後背長出“人麵瘡”的時候,從中飄散出許多黑色的魍魎怨靈,我們就是用“天師攝鬼符”將其消滅。現今遇到這些邪魅小鬼,估計隨便幾張符咒,就能將其一網打盡。


    査七爺聽到我的呼喊以後,立刻伸手入懷。掏出一把符咒,看都沒看,便朝著身後緊追不舍的鬼孩子扔去。結果符咒飄飄揚揚的散落一地。數十個小鬼娃,就好似沒看到一般,繼續歡快的追趕在後。


    我大吃一驚,心說這幫小鬼難道不畏懼符咒的力量?


    査七爺在扔出符咒以後見不奏效,也是吃驚非小。我迅速的掃了一眼飄落在地,那些不見效的符咒,猛然發現,査七爺在慌亂中,竟然錯將“鎮屍咒”的符咒扔了出去。急忙出聲提醒他。


    査七爺這才發現有誤,鎮屍咒是用來克製僵屍。自然不能對付活蹦亂跳的小鬼。他急忙再次將手伸進懷內,猛然想起。天師攝鬼符的符咒被放在背包內,便急忙從肩頭處將背包扯到胸前。


    原本刻意同我們保持距離的小鬼,在漫天黃符飛落以後,忽的一下,便全部飄到了我們的身後,從眾人兩側的樹木身後,反複的探出身體,不停發出淒厲尖銳的聲音說道:“上哪兒去?陪我玩,陪我玩。”


    青麵獠牙,唇色血紅,眼珠黑幽的小鬼們,將原本就鬼氣森森的樹林,變成了恐怖的人間煉獄。如同招魂一般的邪魅呼喚聲音,伴著淒冷的寒風,飄蕩在樹林之間。令人脊背發涼的同時,腿腳發軟。


    小鬼們幽暗漆黑的眼睛,邪氣十足,陰氣逼人,陣陣寒意不由自主的便從心底滲出。


    奶奶的,心中暗罵,見慣了大風大浪,竟然還會對小鬼感到恐懼,看來這個毛病是一時很難克服了。心猿意馬的我,此時很難在顧及隊友們的狀況,對付小鬼的工作,也直接的交到了査七爺的手上。


    不是我不想負責任,而是我完全打不起精神來,隻要不能克服對小鬼們的心理障礙,很難與其交手。即使勉強交手,也會錯誤百出,指導無方,不如交給值得信任的隊友們來全權處理。


    査七爺並不知道我的心理障礙,他將“天師攝鬼符”從背包掏出以後,剛好有個鬼孩子張著布滿獠牙的大嘴向他撲去,他抬手便直接將一張黃符拍在了小鬼的額頭上麵,淒厲的尖銳鬼叫聲響徹森林,被貼了黃符的小鬼,立刻從額頭上麵冒出一股黑煙,然後忽的一下燃燒起來的黃符,將小鬼燒成了焦炭,接著黑炭小鬼便化作一團黑灰,飛散在寒風中。


    我衝眾人大喊道:“捂住鼻子。”小鬼化成的黑灰帶有煞氣,人若吸入,輕則氣運散,倒黴十年;重則魂魄散,變得癡傻,同僵屍的屍臭氣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隊友們見符咒奏效,立刻從査七爺的手中接過黃符,但當大家回頭時,發現剛才緊追在身後的鬼孩子們,已經一哄而散,全部在幽暗的樹林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緊握著黃符,扶著大樹,不停的喘息。本來空空如也的肚子,經過拚命的奔跑逃命,現在鬧得更厲害了,腸子都好似絞在了一起一樣。


    猴子眼淚婆娑的對我說:“師哥,我餓。”


    我也餓,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割下自己的肉給他吃。地上的白雪隻能解渴,不能止饑,吃多少也沒有用。真的是逼得我都想把白白給宰了,但是心知它不過是一張黃紙而已,宰了以後就會變回原形,根本隻能畫餅充饑,無濟於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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