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回到錦繡園就吩咐人給尚世卿送藥去,又讓王周氏二日去幫著裁衣,進得屋子已是累得腰酸背痛,躺在椅子直歎氣。


    歐青謹仰麵躺在軟榻上,正抱著達兒在他肚子上踩,父子倆笑得嘎嘎嘎的,聽見夏瑞熙歎氣,忙將孩子遞給廖氏,自己起身給夏瑞熙遞了熱茶,拿了美人捶,玩笑道:“管家夫人,待為夫給您鬆鬆筋骨可好?


    良兒給其他人遞了個眼色,眾人俱都退了下去。


    達兒見夏瑞熙不曾與自己打招呼,自己就要被抱出去,不依地大哭起來,夏瑞熙隻得起身去接他:“過來,娘親親。”


    達兒到了她懷裏,又是老一套,揪著衣領把臉往她臉上貼。歐青謹輕捏了達兒的鼻子一下:“這麽小的人兒,就會爭了,也不知道像誰。”


    夏瑞熙斜著眼睛看他:“我聽說你打小就不許人和你搶娘,就是三哥往娘懷裏靠靠,你也是不依的,又哭又鬧,是不是?”


    歐青謹有些尷尬:“是誰胡說八道,哪有這回事。”又見瑞熙的眼睛兒斜睨著他,嘴唇紅豔豔的,說不出的誘人,當下有些蠢蠢欲動,忍不住湊過去摟住她脖子親了一個嘴,達兒又哭起來,歐青謹惱了:“臭小子,太過分了!”


    夏瑞熙大笑,她心裏愛極了這一對父子。


    良兒在門口瞧著,害羞地紅了臉,卻不得不出聲道:“四爺,夏家四少爺和木公子來了,還帶來一位婦人,要請您和四夫人出去呢。”


    歐青謹一躍而起:“在哪裏呢?我們這就去。”又問夏瑞熙:“前幾日我就讓你收拾的東廂房,可收拾出來了?”


    夏瑞熙歎了口氣,把達兒遞給聞聲進來的廖氏,捶了捶腰:“早收拾好了,今兒是什麽好日子,客人都湊堆的來了。”


    歐青謹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自己給夏瑞熙披了披風,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她抱起來橫在胸前:“累了是不是?我抱著你出去。”


    夏瑞熙隻覺得身子一晃,就被他抱在了懷裏,忍不住紅了臉掙紮著要下來:“裏裏外外都是人,你非要鬧得我明日見不了人麽?我還要怎麽管家?”


    歐青謹低頭在她耳邊道:“怕什麽?現下院子裏都是咱們自己人,沒人會出去亂說。我們不帶人跟著去,就我們倆。外麵院子空蕩蕩的更是沒人,我背著你走,等看見有人,就放你下來!”


    夏瑞熙偷眼看去,果見屋子裏其他人包括良兒在內早都閃了個幹幹淨淨,也就把手抱緊他的脖子,由得他去。


    出了院子,改抱為背。空蕩蕩的院子裏黑乎乎的,一個人影兒也無,隻有歐青謹的腳步聲和夏瑞熙忍不住的傻笑聲。


    夏瑞熙伏在歐青謹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湊在他頸窩裏嗬氣,歐青謹打了個寒顫:“癢死了,再吹我就把你扔出去!”


    夏瑞熙淘氣地舔他的耳垂:“我偏就要弄得你癢癢,你能把我怎麽著?扔我啊?你扔我啊?”


    “那時候和你還不熟,我就舍不得扔了,何論是嚐到了好處的今天?”歐青謹曖昧地說:“你就引我吧,回去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我才不管你累不累呢。”


    夏瑞熙“撲哧”一聲笑起來:“說起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那個時候背著我逃命,是什麽感覺?有沒有嫌我重,是個累贅啊?”其實她更想問,他有沒有聞到她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從而有些意亂情迷之類的自戀的話。


    歐青謹低頭悶笑:“有點兒。說實話,好幾次背不動了,我就想,這丫頭怎麽這樣重,也不知一頓要知幾碗飯才夠。又是個凶神惡煞的母老虎,丫頭也凶得很,將來誰娶了她,夠倒黴的。”


    夏瑞熙使勁掐著他的脖子:“現在你怎麽不嫌重了?你敢嫌我?你敢嫌我?”


    歐青謹直喘氣:“啊呀,快鬆手,我要被你掐死了。”


    夏瑞熙鬆了手,卻揪著他的耳朵不放:“你當時是不是還嫌我身上傳來陣陣汗臭啊?熏了你啦?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真倒黴,攤上那種破事?”


    歐青謹忍著笑:“沒有,我聞到你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弄得小的心猿意馬,心生不軌之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倒黴,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說不定背你這一趟就可以娶你這個大財主的女兒了,財色雙收。”


    夏瑞熙冷哼一聲,鬆了手:“我倒是被你身上的汗臭味熏得暈。隻是沒法子而已。”


    歐青謹不依:“哎,你這話可不地道啊?我為了你險些命都丟了。哦,我知道了,你口是心非呢。你當時肯定是被我的男子漢味道迷得當時就想非我不嫁了吧?要不然怎麽會巴巴地跳下水潭裏去救我,再次與我有了肌膚之親?”


    “臭美吧你!”夏瑞熙一記栗子爆在他腦門子上,歐青謹怪叫一聲:“你謀殺親夫啊!”


    “誰在那裏?”院子深處響起一個戰兢兢的聲音,一盞燈籠猶豫不決地飄過來。


    給人看見可不得了,夏瑞熙心咚咚亂跳,忙從歐青謹背上溜下來,歐青謹也嚇得不輕,握了她的手:“別怕。”


    二人一本正經地站好,歐青謹輕咳了一聲:“是我和四夫人,你是何人?”


    燈籠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來人低頭屈膝行禮:“奴婢紫緞見過四爺、四夫人。”


    夏瑞熙拿出架道:“紫緞,天色已晚,你不在房裏呆著,這是要去哪裏?”


    紫緞道:“奴婢是聽王媽媽的吩咐,去綠蔭院送宵夜的。說是老夫人擔心, 幾位表少爺、小姐正在吃長飯的時候,怕他們晚飯拘束沒吃飽。”


    夏瑞熙見她腳邊果然放著一個四層高的食盒,點了點頭:“我和四爺還要去會客,你先忙著去吧,去晚了可不好。”


    紫緞應了,要把燈籠留給二人:“天黑,燈籠留給主子們用吧?”


    歐青謹麵無表情地搖頭:“不用了,這院子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我和四夫人這樣可以。


    紫緞看了看二人,應了一聲,自去了。


    待她走遠,二人嘻嘻哈哈又重親開始老公背老婆的遊戲,隻是上次被驚擾了,這次小心多了,東張西望的,看見有燈光過來夏瑞熙就趕緊地下來,一本正經地走幾步,沒危險了又繼續。


    這種感覺既興奮又刺激,還很甜蜜,歐青謹低聲說:“咱們倆像不像偷情的?難怪人家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想必說的就是這種刺激的感覺了吧?”


    夏瑞熙翻了個白眼:“我可沒偷過情,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當然,如果歐四爺您偷過,不妨說一下心得給體會和我分享分享。切!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呢?大爺您想娶誰做妾,再偷誰呢?嫌我這個糟糠沒意思了是不是?”


    歐青謹一陣小跑,把夏瑞熙放在假山後,作勢要去嗬她:“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抓住話裏的一個漏洞就不饒了是不是?我不是就打個比喻嗎?這麽不依不饒的。我比喻錯了行不行?”


    他的手從夏瑞熙的胸前劃過,擠進了她的腋窩,還沒嗬上癢癢呢,就停了下來,傻了吧唧地看著夏瑞熙,神色古怪之極,聲音沙啞,帶著顫音:“熙熙……”


    就是在黑暗裏,夏瑞熙也感覺得到他熾熱的目光,她的心裏有幾分雀躍之情和期待,又有幾分緊張,咽了一口口水,頭也敢抬:“怎樣?”


    歐青謹的手從她的腋窩往前滑,就停在了她胸前的渾圓上,先是輕輕的,然後重重地揉捏了幾下,酥麻觸電一樣的感覺從櫻桃處傳到了夏瑞熙的全身,讓她腦子暈乎乎的,情不自禁就靠在了他的胸前,齒間溢出一聲輕輕的“嗯……”


    黑暗中歐青謹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灼熱地呼在夏瑞熙的脖子裏,相比她的柔軟無力,他全身變得堅硬如鐵。他把她緊緊按在身前,和他緊貼在一起,連風也刮不進去,夏瑞熙顫抖著伸手握住了他,“熙熙……”歐青謹輕歎了一聲,手順著她的衣縫滑了進去,夏瑞熙**地扭了扭身子附在他耳邊:“濕了。”


    歐青謹全身一緊,粗嘎了嗓子,狠命地捏了她兩下:“妖精!我忍不住了。今夜,我怎麽都要……”


    一條黑影帶了一股冷風從他們身旁快閃過,夏瑞熙嚇得冷汗涔涔,一把揪緊了他的手臂:“是什麽?”歐青謹也嚇得不輕,下意識地就將夏瑞熙護在懷裏,回頭去看去--


    “喵嗚……”琉璃蹲在假山上,好奇地看著二人。


    夏瑞熙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全身都火燒火燎,低聲罵道:“這混蛋賊貓!嚇死我了。”


    隻要不是人就好,歐青謹笑起來:“快!它說不定是來提醒咱們廳堂裏還有客人等著咱們的呢。想必木斐那家夥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夏瑞熙才想起這件事,忙著整理衣服,小心地摸摸頭,嗔怪他:“都是怨你,好不好的要……”要騷,她偷偷把末尾那個“騷”字咽在了肚裏。


    歐青謹嬉皮笑臉地湊上去:“你不是問我那個時候背著你是什麽感覺嗎?我告訴你得了,我很痛苦,很痛苦。”


    “你痛苦什麽?”夏瑞熙腳下不停,忙忙地往前趕。


    “我想,要是你胸前沒有這個,想必我走起路來不會這麽吃力……最少腦子不會犯迷糊……”


    “啊!”夏瑞熙忍不住尖叫起來:“你這個色鬼!虧我還把你當做正人君子看待!”


    歐青謹緊緊揪住她揮舞的手:“正人君子也是男人好不好?除非他不是個正常男人。”多虧那個時候沒讓木斐背她。


    二人緊趕慢趕地趕到前院會客的地方,木斐已經等得不耐煩:“我還以為你二人是在千裏之外呢!”


    歐青謹不理他,先就拉了夏瑞熙諂媚地向坐在木斐上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行禮:“小可歐青謹攜內子夏氏拜見師姑。”


    那婦人淡淡地“嗯”了一聲,架子端得十足。


    剩女不淑 四卷: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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