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世邦發現自己已經被江風逼到牆腳無路可退了”堵就是輸不賭就是慫,沒有第三條路走了,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大哥區長連成友。


    連成友看著賈世邦那可憐巴巴的小樣兒,心說這要是個女娃的話那就是我見猶憐嘛,賈世邦永遠都能〖勃〗發的衝鋒的勇氣和不知死的精神令連成友很滿意,並且非常忠心,就這一點來說可比政法委〖書〗記齊光貴強得多了,如果真的能把他扶上ga局長的位子絕對是一隻聽話的瘋狗,並且腦子間歇性的抽筋兒,將來萬一有了什麽麻煩還可以推到他身上,這麽完美的黑鍋人選上哪裏去找啊?簡直是上天降下來的璞玉嘛,所以這樣的人必須要保下來,不能讓他栽了,至少現在不能栽了。


    連成友頓了一下茶杯,冷冷的看著兩人道:“胡鬧台,簡直是胡鬧,你們都是黨的幹部,身上的職位都是黨組織經過嚴格的組織程序選拔任命的,讓你們坐上這個位子是讓你們為老百姓服務的,不是讓你們拿這些東西做賭注的,你們把組織任命當成什麽了?賭桌上的籌碼?簡直豈有此理?要是真不願意幹了的話也不用賭了,現在直接辭職算了,現在我們首要的任務是抓住罪犯,不是搞分歧鬧意見,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簡直是幼稚,幼稚!”。


    連成友一口一個“你們”看似是把江風和賈世邦一塊兒罵了,其實大家都聽出來了,他主要就是在罵江風,因為對賭是江風提出來了,賈世邦還沒有回應呢,大家都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反正小江局長倒黴是同誌們都喜聞樂見的嘛。


    大家都琢磨著賈世邦有事兒找大哥”可小江局長也不是孤狼啊,都是有組織的嘛”作為為江風保駕護航的大哥區委〖書〗記肖琛會是怎麽個表示呢?這個肖〖書〗記啊,什麽都好,就是秘書幹的年頭多了,凡事總是瞻前顧後,缺少點一往無前的霸氣”麵對連成友的時候總是有點氣短,有點娘,也不知道今天肖〖書〗記會怎麽辦,是假裝聽不出來呢,還是說針鋒相對呢。


    肖〖書〗記今天注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肖琛自己心裏清楚,青藍區的方方麵麵前被連成友率領幫眾把持著,局麵遲遲打不開”現在有了小江局長這把快刀,簡直是神兵利器在手平添了三成武功,所以肖琛早已經做好了決定,在小江局長跟連成友一派對著幹的時候,隻要小江局長的觀點和做法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或者是在政治路線上有錯誤的話,那就一律支持,堅決的支持,至於說有些出格的事兒那也容易分辨”反正官字兩張口怎麽說都不錯,實在不行的話咱們還可以說摸著石頭過河嘛,誰一生下來就會跑啊?都不會,都是一點一點學會的,既然讓同誌們學跑步那就避免不了的要摔跤嘛,都是可以諒解的嘛,所以這次肖琛肯定是要支持江風了。


    肖琛微笑著拍了拍手做鼓掌的架勢”笑著道:“小江同誌不錯,幹工作就是要有三分虎勁兒,必須要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和魄力,年輕幹部要是沒有這兩下子還算是年輕人嗎?雖然在工作中肯定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和一些無事生非的人的一些非議,但是那都是細枝末節,難道聽著酬酬蛄叫咱們就不種麥子了嗎?那工作誰來幹?這樣的話老百姓的生活和安危怎麽辦?簡直是無事生嘛”。


    肖琛的話沒有一點殺氣,甚至說語氣也是帶著三分笑的,但是說完之後整個會場的氣氛陡然一變”大家都不是傻子,肖琛的講話和連成友的表態完全是背道而馳爭鋒相對的”並且不拐彎抹角,完全是連最基本的表麵上的團結都不要了,直接撕破臉直接赤膊上陣了,肖〖書〗記今天是吃了什麽補藥了竟然這麽爺們兒了?莫非是小江局長進貢額的十全大補丸,吃了以後不僅上五樓不費勁兒就連硬憾連成友的底氣都有了?。


    連成友的臉比鍋底子還黑,氣的鼻孔都冒粗氣兒了,但是肖琛是區委〖書〗記站著大義的名分,並且人家說的也是冠冕堂皇的套話,是鼓勵年輕幹部放手幹工作,這完全沒有錯嘛,但是就這麽咽下這口氣根本不是他的風格啊,便把眼神瞄向了一眾小弟,希望有一個小弟站出來替大哥扛鼎,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小弟們全都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小弟們也有顧慮啊,小江局長實在太霸道了,動不動就拿官位和人對賭,誰要是表態的話,小江局長和你對賭怎麽辦?讓你承擔瞎指揮的責任怎麽辦?。大夥兒都是辛辛苦苦十幾二十幾年才爬上這個位子的,都不容易啊,誰像小江局長那樣上頭有硬茬照應兩年就升到這個位子啊?人家贏了那是敢於堅持真理,不盲從不媚上愛領導更愛真理,輸了大不了道個歉認個錯,肖琛再以組織的名義留人,這一套操作下來就屁事兒沒有了,反正人家是下級又是年輕幹部,認個錯道個歉完全可以嘛。可是在座的領導們就不好辦了,贏了的話那是沒風度沒有容人之量,輸了就更慘了,不說別的至少威信是掃地了。誰傻啊,幹這個贏了沒好處輸了倒大黴的買賣啊。


    訌風嘴角微微上翹,看來肖琛還是有點爺們兒的霸氣的嘛,這才是區委〖書〗記應有的膽氣,看來肖〖書〗記這麽力挺老子,老子肯定是要給他來點小節目了。


    便沉穩的道:“報告肖〖書〗記,省廳段廳長明令我局的主要任務既是封鎖架子山的幾條入山道路,把犯罪分子擋在原始森林外麵,所以我局計劃集中全部力量做這項工作,現在同誌們都應在樓下列隊準備出發了,請肖〖書〗記給同誌們講兩句話鼓鼓勁兒吧”。


    肖琛一愣,沒想到江風還留了一手,搬出來段廳長作掩護,那可是省委常委級別的大人物啊,這是給了連成友一係人馬的一個大悶棍,原來小江局長的方略部署是得到段〖書〗記授意和指示的,而賈世邦還大喇刻的反對這不是反對省委段〖書〗記嗎?他媽的大晚上從暖和的被窩裏爬出來開會,誰也不是為了抓犯罪團夥兒來的就算是犯罪團夥兒再牛幣的話還能跑到縣委大院去行凶嗎?所以大家都是非常安全的,所以他們能不能抓住沒誰關心,大家最關心的還是能不能看見領導,可是現在好了,領導還沒見到呢卻反對領導的觀點,這他媽不是自己找病嗎?。連成友一派的人都在心裏大罵,你個小王八犢子,既然有段廳長的指示怎麽不早說出來呢?這不是故意的嗎?。


    肖琛手下的嫡係小弟心裏都樂開了huā了,組織部長班浩側過臉微笑著看了區委辦主任司徒飛一眼,兩人頗為意會的對視了,心下都在偷笑,誰說小江局長唬啊看來ga局這個地方還真是有一種職業特色,那就是此中間有一大批粗中有細的人物,外表上看著非常粗獷,大大咧咧的非常粗魯,其實心下明鏡著呢,比他媽狐狸都狡猾,完全是打著粗人的幌子迷糊大家,小江局長分明就是這種人。其實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左右之間定人生死的職業中肯定會有一批極其厚黑的人物嘛。


    肖琛也非常高興,有一個機會彰顯區委〖書〗記的影響力自然是好的,便站起來興致勃勃的笑道:“嗯,那咱們就去看望一下同誌們,他們為了維護我們的治安環境保證老百姓的安居樂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江風率先拉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肖琛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書記走了其他人呆著這裏還有什麽意思啊哪怕是不同派係的呢,也必須裝樣子跟在領導後麵,誰讓人家是〖書〗記呢!。


    江風引著一種領導出門,正好看見迎麵走過來的許建,許建給各位領導敬了一個警禮大聲道:“報告肖〖書〗記江局長並各位領導,全局幹警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他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齊齊色變尤其是連成友一派的人物互相對視著,臉色全都鐵青著話說許建這句話可真是犯了大忌了,主要就是他把各人的排名先後搞錯了,在肖〖書〗記後邊本來應該是連區長和各位領導,最後才是江局長,但是在許建的嘴裏卻不一樣了,肖〖書〗記後麵馬上就是江局長,然後才是各位領導,這本是非常嚴重的錯誤。


    要知道官場之上是很注重排名先後的,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各種機關文件上所有領導的排名先後都是一點都不能錯的,就算大家都是平級的副市長那誰在前誰在後都是嚴格的,這裏邊有一個權力的大小的問題,這是地位和實力的體現。


    弄錯了會傳遞出非常嚴重的錯誤的信號,更會令當事人非常的不快,本來是前邊的領導被弄到後邊去了,前邊的領導會覺得這是非常嚴重的輕視,是沒把老子放在眼裏,是對自己權威的挑戰。本來排名後邊的領導被錯誤的弄到前邊去了更會非常不安,他會覺得這是有人在陷害他,這是把他當槍使了。


    江風也沒想到許建會這麽說,心裏琢磨著許建也是老同誌了,又不是愣頭青,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呢?這是他無意之間犯的錯誤還是故意要這麽說的呢?看著他臉色和他平日裏的作為他沒有必要陷害我啊,並且自己在局內也是非常信任他的,他沒有必要這麽幹啊,這下可是得罪人了,不過話也說回來了,這些人早就得罪了,現在有了這出戲無非是把成見加深了罷了。


    當然了官場如戰場,人心叵測波詭雲譎,誰也說不準他是不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蓄謀已久的,這事兒以後再觀察觀察吧。


    連成友臉色鐵青,背在身後的手掌捏的緊緊的,心裏極度的克製將要爆發的怒火,這個ga局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簡直是目中無人至極了,這樣的小團體竟然眼裏隻有局長沒有其他人,這是政府的一個部門,竟然沒有把區長放在眼裏,真是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看來要把這個小江局長的問題重視起來,再也不能把他當做一個囂張跋扈仗著上頭有人胡作非為的紈絝來看待了,要知道儀儀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把個人權威塑造成如此地步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二世祖呢?傻子能帶起這樣一支隊伍嗎?。這小子流氓粗獷的外表和作風下邊掩蓋的是一顆篡權的心啊。這樣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的地方必須打散了,要不然早晚形成山頭脫離控製。


    許建看著眼前的眾位領導幾度變換的表情就知道壞菜了,馬上快速的回憶一下自己說的這句話思考一番馬上發現問題所在了,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啊,這可怎麽辦啊?如果是犯了一般的錯誤有局長在上邊保著也出不了大事兒,但是今天這事兒還真是解釋不清了,局長會不會懷疑我是故意陷害他啊,這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這可如何是好啊。不會十幾年的努力就壞在這一句話上吧?。


    平心而論,許建還真沒有害江風的意思,隻不過是江風太過強勢了,一直以來都在致力於推行自己的個人一言堂,能虛心接受意見但是堅決鏟除反對派和對著幹的人。而許建又是辦公室主任他已經習慣了局長的威信,所以順嘴就說出來,隻能說是習慣性的動作。


    這裏邊最高興的莫過於肖琛了,他是多少年的老秘書了治理地方和跟鄉下土幹部硬憾都不是他的長項,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一流,他也發現眾人的表情和細微之處的氣氛孌換了,他很高興,第一就是雖然小江在局內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但大家還是尊重肖〖書〗記的,還是把肖〖書〗記放在前頭的,而連成友這個區長就沒有單獨列出來而是直接被歸納到,“各位領導”這個詞兒裏去了,這讓一直和連成友的爭鬥中落於下風的肖琛心裏極度暗爽,並且這樣一來江風和連成友一派就結下了死仇了,往後必定是水火不容的,這樣才好嘛,小江局長這把尖刀完全的為我所用,大殺四方。


    看來小江的能力不一般啊如果再多兩個這樣的同誌何愁連成友不除啊,肖琛心下不住的感歎,麵上卻像不知道這事兒一樣,笑眯眯的看著江風道:“既然是準備妥當了,小江同誌就帶著我們去看看你磨練出來的精兵強將要知道咱們區的老百姓的安危都靠著你們呢,你們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啊”。


    江風也知道許建無意中把諸位領導弄沒麵子的事兒雖然效果很惡劣,但是這事兒不能放在台麵上說所以也沒有解釋什麽的,隻是笑著對許建揮揮手笑道:“老許,快去樓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同誌們,就說肖〖書〗記和區委領導們來看望大家了”。


    江風也不分辨了,就將錯就錯按照許建的說話方式來了。許建就等著這句話結結尾呢,馬上點頭跟大家歉意的點點頭,笑道:“各位領導,那我就先去把這個喜訊告訴同誌們了,同誌們肯定備受鼓舞”。


    一幫子領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的到了樓下,大院裏燈火通明,大院四周的高倍燈把大院照的亮如白晝。


    樓前的台階下麵,全副武裝的將近一百名幹警挺胸抬頭氣勢飽滿高漲,眼神堅定凜冽手握鋼槍的站著整齊到隊列。經過一個多月的玩命訓練,這幫人比較以前來說已經有了翻天覆地脫胎換骨的變化。並且站成方隊氣勢自然就顯示出來了,更別說還有鋼槍這種威擂性的東西做伴了。


    江風當初吩咐許建給一線幹警包括輔警全都配槍,這裏邊的一線幹警不是說普通的在第一線執行任務的同誌,而是根據大練兵的成績分成的三批人中的第一批,江風把現有的警員分成三個檔次,第一檔是準備保留下來提升重用的,第二檔是能力稍差但尚可使用的,這批人要分流到下邊的三產單位,剩下的第三檔次的就是必須辭退騰出編製的。


    江風把這次突發的事件當做大練兵考核的一項想檢驗一下幹警們的〖真〗實水準,同時也為了保證任務的完成並且減少傷亡,便隻選擇了能力最強的第一批人參與這次抓捕。


    這批人中真正在編的幹警並不多,連三分之一都沒有,主要是由各派一出所招募的輔警和協警組成的隊伍,江風曾經承諾說不論什麽身份,隻要是有能力就可以轉正,所以這幫人全都玩了命的訓練考核。


    這些人主要是由農村的退伍軍人,戰鬥力很強悍,在各項訓練中很突出,頗有點異軍突起的架勢,這是江風樂於看見卻始料不及的好事兒。


    在他們身後是五輛全新的大巴和二十餘輛白色的噴著jc標誌的全新的吉普車,打頭的牧馬人高大的車體旁邊,封衝和趙勝俊手裏握著在小縣城難得一見的85式狙擊步槍,更是閃著駭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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