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風得知嘉獎下來以後也不敢在市區停留了,馬上趕回青藍區布置一番,必須搶在領導們前麵收拾一番嘛,雖然有作秀的嫌疑,但這都是題中應有之義,萬一搞出點什麽亂子那不是把好事兒辦成壞事兒了嗎?。


    到了局裏把幾個局黨委委員召集起來在全局上下來了一次大掃除,另外給交警大隊和治安大隊都下了死命令,誰捅了簍子誰負責,務必要保證接下來幾天的大環境不出問題。


    可是沒想到江風正帶著全局幹警幹的點火朝天的時候突然接到市局通知說這次頒獎大會要在市委這邊舉行,讓江風明天帶著獲獎的同誌們準時趕到市區。


    江風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心裏還是不住的腹誹,這不是耍人嗎?你當老子是猴子呢?不過江局長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讓這些獎勵落袋為安,所以有點小鬱悶也就忍了。


    江風知道為什麽耍在市區舉行,無非還是政績的問題罷了,當初慶功宴設在江水是段老板決定的,新城政法口敢怒不敢言,隻能責怪江風不會辦事兒,可江風也滿肚子的怨氣,那是段老虎決定的,老子說了不算啊找我撤什麽氣啊?。所以這一次新城政法口可算是扳回一城,江風也隻能遵命。


    既然領導們不來那就不用擺huā架子了,江風把辦公室主任許建叫過來說說大練兵結束的一係列安排,第一個問題就是是獎勵名次的評定,再就是當初承諾的獎勵的兌現,這都是要錢的,幸好區長大人開恩特批了一百萬估計錢的問題就解決了。


    獎勵名次完全是按照成績走的,誰都做不了手腳處理起來問題不大,關鍵是大練兵結束以後要分流一批,同時也要清退一批,這就要了老命了,砸人家的飯碗的事兒還能不得罪人嗎?。


    不過這個事兒必須辦理,在不砸了這些屍位素餐的家夥的飯碗,他們就敢亂用權力砸了老百姓的飯碗,這是江風堅決不願意看見的,一直手握執法權的隊伍都爛了的話,情況是極其嚴重的。


    如果這些屍位素餐的人不哭就有那就有全區二十萬老百姓哭,這期間的取舍先賢早已給出〖答〗案,江風雖然換大千世界朗朗乾坤的實力可也知道範仲淹先生早在數百年以前給出的〖答〗案“一家哭強如一路百姓哭?”。


    雲山蒼蒼碧水鼻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許建微微勾著身子表情有些擔憂的拿著名單走進來了,話說這一陣子許主任可是風光了,就這一個辦公室主任在局裏說話比常務副局長高泰說話都管用,江風這個局長整天到處跑,有急事兒了要麽直接下命令給許建,要麽讓許建轉達,所以許主任的權柄驟然增加乃至爆紅局裏的日常事務許主任雖然完全可以一言而決,不過許建還挺懂事兒,江風不在的時候小事兒他自己就決定了,稍微大一點的事兒就去請示常務副局長高泰,但是高泰知道這全局上下真正能決定所有人命運的唯有局長大人,而許建卻是局長的代言人,所以還要征求許建的意見這樣許建就掌握了實權。


    但是今天要辦砸人飯碗的事兒還是有難度,他是替江風擔心。


    看見許建進了屋,江風也沒有起身,一指沙發示意他坐下,接著就把煙掏出來扔到了茶幾上這倒不是江風端架子,而是有些時候上司越對下屬隨意,越說明沒拿這個下屬當外人要是完全的程式化下屬才要擔心呢,許建適時的端著打火機過來給江風點上自己也點上一顆,接著把材料遞過來笑道:“局長這是咱們這次大練兵的成績匯總,請您過目”。


    江風沒有接材料,而是懶洋洋的靠在大班椅上,隨意的道:“不用看了,你嘮嘮這些事兒就得了”。


    許建微微一愣,心口一熱,話說江局長來了半年了,還沒有對誰表示出這般的器重,連材料都不看了直接聽匯報。當然了全局上下最得江局長信任的還是他小舅子封衝,不過小舅子可是外戚啊,沒有可比性,除了這個外戚咱老許就算頭號心腹了啊,看來這半年跑前跑後的沒有白操心,局長總算認可咱了。


    許建眼睛裏閃過一絲感動,接著點頭道:“那我就給您說說,咱們這次大練兵前十名的成績隨時浮動公布,接受監督,所以誰能獲獎大家心裏都有數,這麽長時間沒有人反應這幾位同誌有舞弊情況,但是也不排除意外情況出現,所以我就先按照目前的名單給您匯報一下。


    咱們這次練兵設立優秀獎五名,當初承諾設立個人優秀獎五名,級別待遇上調半級,另外獎勵兩萬塊錢,現在經武警同誌監督匯總,市局專家團認可確定,報到局黨委大練兵評委組的五人分別是,張曉華,李元,趙小山,趙義武,陳海濤,經局紀委認定這五名同誌入職期間內並沒有違紀行為,其中張曉華是刑警大隊的ps名中隊長,科班出身的,陽城刑警畢亞的,其餘四人都是退伍兵,趙小山是特警大隊的一名輔警,其餘三人全都來自各派一出所的輔警,按照大練兵獎勵細則中承諾的,輔警獲得獎勵名次的同時會轉成正式jc,所以這個獎項我們需要解決這四名輔警的編製問題,並且發放獎金十萬元”。


    江風本來靠在椅背上悠閑著呢,但是聽到陽城刑警的時候完全來了精神了,臉上非常不高興的道:“怎麽大部分都是輔警呢?在編的這些大老爺們是不是把咱們局當養老爺子的地方了?一幫廢物,簡直是豈有此理,丟臉,幸好還有一個張曉華給扳回點麵子,要不然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這小子的確有真本事,無論是個人身手和破案技能都不錯,在刑警隊外號張瘋子,說的就是他嫉惡如仇,工作起來不要命”許建完全明白局長大人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倒不是局長不想給輔警解決編製了,也不是真覺得在編警員丟人了,而是局長大人在暗示張曉華真的不錯。


    至於說為什麽單單看中這個張曉華,一個是他給在編警員掙了臉麵了,另外一個就是在他的出身上,許建是知道江風的師門的,這個張曉華和局長大人是校友啊。就是知道這層關係,許建才特意點出張曉華的出身,投局長大人所好,局長大人果然在意這個,看來張曉華要紅啊,一會兒要暗示這小子一番,千萬要在局長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江風點點頭道:“把他的情況介紹一下”。


    “這個張曉華現年二十七歲,是咱們城關鎮人,六年黨齡,九二年陽城刑警本科畢業分配到咱們局,是咱們局有數的幾個本科生高材生,現在是刑警大隊二中隊中隊長,子級警司,立過一次三等功,兩次獲得局先進個人,基本情況就是這些”。


    江風皺著眉頭道:“本科畢業五年,黨齡六年,這是學生黨員啊,還立過一次三等功,也受過嘉獎,怎麽到現在才是三級警司的中隊長啊?這小子有什麽違紀記錄?”。


    九二年的本科生十分金貴,尤其是政治素質過硬的,還是刑警類的專業技術人才,青雲直上的幾個要件完全具備啊,這麽沒有混出頭呢?。


    江風有問題許建自然是知無不言的,馬上苦笑著道:“違紀有過一次說是違規使用警械,這個張曉華脾氣有點倔,原來在城關所的一名警員,特別的嫉惡如仇,以敢說話著稱,由於在工作中和當時的所裏指導員有些意見不合,故此就被耽擱下來,後來刑警隊董隊長愛才,這、


    才把他要到刑警隊的”。


    許建的意思很明白了,這小子本事倒是有,隻不過“哦,你說的指導員是誰?”。


    許建看了江風一眼,低聲道:“於鼻,。


    江風點點頭,揮揮手道:“回頭讓他聯係勝駿,有時間讓他過來一趟”。趙勝俊是專門服務江風的內勤,就是秘書一類的角色。


    許建馬上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筆記本記下來了,接著把小筆記本放在茶幾的一角準備下次記錄。江風心說這個老許啊,還耍點小聰明呢。


    話說他這麽做無非就是要讓江風知道在,局長說得話咱老許是萬分重視的。


    許建記錄完以後道:“咱優秀獎之外,還有特別獎三名,分別是刑警大隊大隊長董岩,董隊長是這次大練兵中所有隊所長指導員這些中層領導同誌中唯一一個在個人格鬥技能和專業技能比拚中獲獎的領導同誌,另外一名是開發區〖派〗出所警員況衛國,今年二十六歲,陽城軍區轉業兵,在部隊上立過一次三等功,多次榮獲優秀班長,他是咱們本地人。


    另外一個叫楊甲,二十三歲,鬆江高警畢業的科班生,畢業不足一整年,現在是刑警隊的一名外勤,按照練兵獎勵辦法,這三位同誌要在優秀獎的基礎上再上調半級的待遇,還要獎勵房子一套,不要房子的要獎勵兩萬塊錢和一個子女或者家屬的編製。這三人中董隊長私下提出過不要房子,他要兩萬塊捐給刑警隊用作辦公經費,另外咱們刑警隊去年犧牲了一位同誌,董隊長問問能不能用他的那個名額把這位同誌的遺孀安排一下,咱們當時規定的是子女和家屬才有這個機會,所以董隊長跟我打聽了能不能特事特辦,還請局長定奪。另外況衛國要房子,咱們區民政局開具的結婚證我調查過了〖真〗實有效。至於楊甲這小


    子就特殊了,他是既不要房子也不要編製,他想問問能不能把些東西全都折算成錢捐給刑警隊作辦公經費”。


    “況衛國是個實在人啊,如果他沒有違紀作假的情況出現,那麽他的房子批了,按照他現在的級別上調一級挑房子”江風單單說了況衛國是實在人,其餘兩人明顯是不實在了嘛。


    許建馬上把這事兒記下來了。


    “咱們刑警隊有人才啊,不僅能把三個特等獎占據兩個,這兩個還是大公無私高風亮節的人,董隊長管理有方啊,刑警隊辦公經費真的這麽緊張嗎?缺經費不會申請嗎?。老許你要交代下去,這些獎勵都是給獲獎同誌個人的是對他們付出的努力的一種回報和激勵,堅決杜絕有人以組織的名義強迫隊員上交,發現這樣的情況以貪汙論處,另外你統計一下咱們局犧牲幹警的名單,把他們家庭現在的情況調查清楚報到我這裏來”。


    江風這麽說就是對刑警大隊長董岩有點不滿了你小子是在收買人心啊,即便是你愛兵如子也不成,刑警隊出外勤缺錢你可以申請嘛,局裏搞不來錢那是我這個局長的責任,用得著你這麽補貼嗎?。笑話!。


    許建馬上又一次記錄,接著抬頭看了看江風,欲言又止。


    江風一揮手道:“有話就說”。


    許建苦笑道:“局長,這裏還有一個特殊情況這個楊甲是咱們區人武部楊部長的獨子,他肯定不缺房子也不缺編製,他歲數也不大,沒啥用錢的地方所以這小子提出捐給隊裏也情有可原”。


    許建是在委婉的提醒江風,他怕江風不知道楊甲的特殊情況,隨隨便便的找楊甲的麻煩會平白無故得罪人的。


    江風倒是非常驚奇,這麽說來這小子也是青藍區的一枚官二代了,這小子有這樣的身份還能下苦功夫獲得這樣的好成績很了不起啊,比起那些隻知道huā天酒地欺男霸女兼坑爹的少爺們強了不少啊。


    江風笑道:“看來咱們的頒獎大會要要求楊部長出席觀禮了,不過他要求折算錢款捐辦公經費的事情還是不能批準,告訴他這是我說的,誰也不能開這個特例,另外這個同誌的成績一定要調查清楚,如果〖真〗實有效則罷如果存在弄虛作假的現象必須拿下來了,誰的麵子也不用考慮,這也是為他好,以防有人拿他說事兒給楊部長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另外刑警隊的費用問題你讓董隊長和裝財科的同誌一塊兒找時間當麵向我匯報”。


    許建點了點頭江風這麽說、處理楊甲的問題他是一點不奇怪,如果這小子成績有不實之處江局長絕對不會看在他老子的麵上包庇他的,江局長一貫強勢連財政局的財神爺田義良都敢陰上一道的江局長還會顧忌空桶子的人武部長嗎?雖然人武部楊部長也是區委常委,但是政法委〖書〗記齊光貴還是更有實權的區委常委呢不還是差點被江局長按在車引擎蓋子上暴揍嗎?。


    接著許建開始說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個人獎項了,那就是隻有一個名額的狀元獎的歸屬了,許建清清嗓子道:“最重要的狀元獎獲得者是石婪鎮輔警那日鬆,輔警年限兩年,二十五歲,蒙族人,也不是咱們本地人,軍人出身,蜀中軍區尖子獵鷹部隊服役過,上尉軍銜,立功一次一等功,兩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多次榮獲全軍大比武前三名,他是跟著女朋友來咱們否的,女朋友屍籍在石堡鎮”。


    江風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道:“這樣的好兵,還正是二十五歲精力旺盛的好年紀,還是赫赫有名的獵鷹部隊服役過的尖兵,更有這麽多榮譽加身,部隊怎麽就放人了呢?就算來了咱們局那也得是拳頭幹警啊,怎麽才是個輔警呢?即便是輔警但這樣的人物幹了兩年輔警了早也能轉正了啊,每個〖派〗出所每年最差也會有一個輔警轉正名額,郝天龍腦子幹什麽吃的,這樣的能人不安排編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許建苦笑著道:“他來的時候沒有專業安置資格,他的檔案上有重傷致人死命的記錄,屬於強製退伍,隻不過是石堡鎮郝天龍所長臨時招募進來的,咱們當時又規定說輔警也可以參與考核,他就來了,至於說他為什麽沒有轉正我就不知道了,郝所長倒是打過幾次報告,不過都未能獲得通過,至於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估計郝所長能更熟悉具體情況”。


    江風點點頭,這個責任肯定不在郝天龍身上,郝天龍既然能把這個那日鬆招進來肯定就是欣賞他的能力,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排出了郝天龍嫉賢妒能的可能,無疑問肯定是有人故意壓製那日鬆。估計和他致人死命有關。看來他的部隊對他也不薄了,致人死命都能把他保下來,隻是一個強製退伍就了事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這小子行凶致人死命估計也是有原因的,要不然獵鷹不可能這麽下力氣保他,當然了凡事都要調查清楚了再做決斷。


    對於這個事兒江風的想法很簡單,唯才是舉。隻要這小子幹的不是罪大惡極的事兒,那就完全按照練兵獎勵辦法定的規矩走,甚至說這樣的能人還要加以重用。


    至於說會不會因為他得罪什麽人,那不在江風的考慮範圍內,愛誰誰,老子找人是人才,找來人才是保一方平安用的,隻要對保境安民有益處的事兒老子就要幹。至於說用了他會不會得背後壓製他的人,對不起了,這事兒老子管不著,老子沒有義務替誰家清除仇家。


    江風吸了口氣,語氣深沉的道:“讓郝天龍領著那日鬆過來,現在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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