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柳東升道。


    張毅城把葫蘆在鷂子跟前晃了晃,鷂子似乎沒什麽特別反應,“叔叔你能不能查查這個葫蘆是從哪買的?”


    個容易!”柳東升瞪著眼睛,非常認真的聽著。


    “我跟你一起去…”張毅城琢磨了一下,抬頭看著柳蒙蒙的姥姥“奶奶,您不用著急,我們一定會把孫爺爺帶回來的!”


    聽到這話,柳蒙蒙的姥姥先是一愣,而後用手摸了摸張毅城的頭,我信你們!”自從自己老頭子被抓走之後,老太太還是第一次露出微笑,雖柳東升並沒介紹,但此刻的她,似乎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娃娃,就是外孫女嘴裏那個勇敢的男孩子。


    “毅城,你的意思是,這個葫蘆,有問題?”柳東升邊開車邊問張毅城。


    “不好,這個葫蘆好像沒什麽問題,很可能是買葫蘆的地方有什麽問題,我覺得最好能查出來是在哪買的,然後再看看情況…”張毅城也搞不明白,按老劉頭教的,木器上邊附怨藏靈的可能性不大,石材玉器上倒是很有可能,如果是沈陽道的話,玉器石器整條街都是,誰知道究竟是哪出的問題…


    一處公用電話旁邊,柳東升下車打了一個電話,等車開到沈陽道之後,三個便衣已經在路口等著了,“看好了,就是這個,”柳東升舉著葫蘆,“給我挨家挨戶問,二嘎,李,你倆那邊開始,我和朱從這邊,問問哪個店1中午或下午賣過這個!毅城,你在車裏等著,找到地方,我們回來接你…”


    大概過了兩三個時的時間,張毅城躺在車裏正睡的香,忽然被人推醒。


    “毅城,找著了!”柳東升滿臉興奮。


    睜開睡眼,張毅城迷迷糊糊的看著窗外,一把抓過鷂子跟柳東升下了車(本來這鷂子屬於猛禽,一般大人玩,都心翼翼的,但落到張毅城手裏可算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一律捏來拿去,跟擺弄老家賊一樣,這鷂子開始還反抗反抗,象征性的啄幾下,後來幹脆就放棄抵抗了…)。


    沈陽道,是天津的古貨一條街,非公休日的話,出攤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柳東升依仗著刑警的身份,很快便確定了一家玉器店,據這家店隔壁店的老板透露,這個葫蘆就是從他這裏賣出去的,而這個店的老板自己卻含糊其辭不知所雲。


    “毅城,你仔細看看,這家店我覺得有古怪…”邊走,柳東升邊跟張毅城耳語,“那個老板好像有什麽瞞著我們…”


    進到店裏,張毅城滿不在乎的四處轉悠,老板也是一愣,心這幾個警察神神秘秘了半天,還以為有什麽秘密武器,怎麽忽然帶來個孩啊?


    張毅城四處亂轉的同時,柳東升則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問來問去,“這個葫蘆,哪來的?你話呢!”


    個是好幾年以前收的,究竟是跟誰收的就記不清了,本來惦記自己留著玩的,結果一個老爺子非要買…”老板一臉的堆笑。


    “剛才還不記得,現在怎麽記得這麽清了!?”憑柳東升多年的刑偵經驗,從這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神態,就能看出這其中準有貓膩,老板肯定隱瞞了什麽東西。“我告訴你!現在客客氣氣的問你,你要不實話,那咱就換個地兒!”罷,柳東升啪的一聲把一幅手銬子拍在了桌子上。


    “哎喲!警察同誌,我真沒瞎話啊…!你看看我這屋裏擺的!都是玉器,我不賣那物件啊!那玩意確實是幾年前收的啊!”老板一看柳東升要動真格的,一下子就軟了,“警察同誌,我要是騙你,我不得好死啊!”


    正在這時,隻見張毅城胳膊上的鷂子一聲尖叫,對著一個玉白菜豎起了所有羽毛,不斷呼扇著翅膀。


    這一下叫的張毅城也一愣,剛想伸手摸那玉白菜,那個店老板下意識得作出了一個想要阻攔的姿勢,但很快又收回去了。這個動作並沒逃過柳東升的眼睛,棵白菜哪來的話!!”


    個…這個…”老板支支吾吾,“從一個朋友那收的…”


    “從哪收的東升橫眉立目,啪的一拍桌子,連張毅城都嚇的一激靈,沒想到剛才還和藹可親的柳叔叔這會怎麽這麽厲害啊。


    “一個朋友…”老板支支吾吾,“經朋友介紹的…我也不熟…”


    “叫什麽名字!?”


    “好像叫傑…”老板嚇的一腦門子汗,“警察同誌就是收了個物…物件,不犯法吧…?”


    “劉傑!?”柳東升心裏可算有眉目了,“麻煩您得跟我們走一趟!對了,李,把那棵白菜拿上!”……


    第二天早上…


    柳東升一大早便來砸張國忠家的門,李二丫一開門,現又是前兩天那個警察。


    “毅城,起床了嗎…?”柳東升蠻客氣的。


    呢…我這就給您叫去…”麵對警察,李二丫也犯怵。


    “柳叔叔,怎麽這麽早啊…”張毅城打著哈欠從屋裏出來。


    “毅城,結果出來了!那塊玉,是國家二級文物!還有,我們還審出來這麽個事…”柳東升在張毅城耳根子底下嘀咕了幾句,張毅城聽的兩隻眼睛瞪的跟燈泡一樣。


    “柳叔叔!那就沒錯了!孫爺爺什麽時候做精神病鑒定?”張毅城瞪大眼睛問到。


    “就明天上午!”柳東升的眼睛裏滿是紅絲,顯然一夜沒睡。


    “我現在得跟孫爺爺見一麵,還有,那個玉白菜一定得帶上!柳叔叔您能安排一下嗎?”


    “這個…”柳東升一皺眉,我馬上回去安排!”罷,柳東升轉頭直奔警車。站在一旁的李二丫聽了個滿頭霧水,心可真是什麽爹生什麽兒子,這張毅城怎麽跟他爹一個德行啊…


    下午,分局審訊室內。


    孫偉被提了出來,坐在了椅子上,經過這幾天的折騰,老人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兩隻眼睛就像假的一樣,黯然無光。


    “孫老,您甭擔心,柳隊正想辦法呢…”刑警李拿出玉白菜放在桌子上,正在這時候,張毅城偷偷摸摸的推門進來了。


    “孫爺爺,這個你認識麽?”張毅城指著桌子上的玉白菜。


    “認得!認得!”孫偉抬起頭,思索了片刻道,“我當時就看著好,一問價,老板要開口要十五萬,我也就摸了兩下…”


    等一下…”張毅城從兜裏掏出一把銅錢,圍著孫偉的椅子擺了一圈,然後把玉白菜塞給孫偉,“這個您拿好了,千萬別鬆手…”罷從兜裏掏出一個玻璃瓶,嘩的一下把瓶裏的東西潑了孫偉一臉。


    孫偉毫無思想準備,隻覺得這娃娃潑的東西又腥又騷,好像是血,聞味道又不像,一聲,隻感覺兩眼一黑,瞬間又恢複了意識。


    “好了!快叫柳叔叔來…”張毅城鬼鬼祟祟的,把瓶子揣在兜裏,收了銅錢,悄悄的出了門。坐在一旁的孫偉滿頭霧水,“這是幹嗎啊,這孩子潑我的這是什麽東西啊…”


    “孫老,您放心,我們都相信您是清白的…”刑警李把孫偉手裏的玉白菜又拿了回來,“法律是不會冤枉您的!”象征性了幾句套詞兒,李到了屋門口一擺手,兩個警察又把孫偉帶走了。


    第二天,精神病鑒定現場。


    後呢?”一位專家問到。


    “然後我就…買了錢…”孫偉滿臉委屈。


    “沒有精神病…”幾位專家互相對了一下眼色,意見達成一致,問話的專家填起了單子,“犯人一切正常!”


    此時,在座的警官個個手裏也都捏著一把汗,雖是人贓俱獲吧,但一來,孫偉是隊長的嶽父,二來,經過這好幾天的審訊,大家現這個孫偉其實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退休工人,性格隨和,為人誠實,不大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所有人包括局長,都認為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隻是沒查出來而已,但此時專家的結論,算是給這位可憐巴巴的老爺子判了死刑。


    就在這時候,忽然窗戶外麵砍進來一個東西,啪嗒一下正砍在孫偉身上。


    “誰呀!”民警李起身來到窗口看了看,外麵好像沒什麽人,飽了撐的…”


    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李現這是一個占著一紅漬的玉塊,從玉的品相看,就是那種地攤上三毛錢一大把的破玩意。“真是吃多了撐的…”


    嘟囔著半截,李忽然聽見一聲,緊接著對麵審訊席上便傳來一陣桌椅響動。李趕忙抬頭,隻見對麵審訊席上,連專家帶同事,都驚恐的看著自己。


    麽了?”李剛參加工作時間不長,沒經過什麽大風大浪,此時同事這種看怪物般的眼神,還真是把自己盯的有毛。


    “幹嗎啊,我又不是電影明星,都看我幹嗎…?”


    一位專家抬起手,哆哩哆嗦的指著李身後。


    “怎麽了!?”李也察覺背後動靜不對,回頭一看,渾身汗毛孔立即收縮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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