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大哥!你不是,實話就不用去分局了嗎…?”警車裏,武斌都快尿了,心裏一個勁的罵這個馬陽,她娘的到底犯了什麽案子了讓我背黑鍋啊?本來還以為沒什麽事,大不了給警察麵子,少收房租便是,但沒想到自己一提到認識馬陽,眼前這位刑警大叔立即從派出所要了輛警車,銬起自己直奔分局。


    “老實!沒直接送你上刑場就不錯了!”柳東升就坐在武斌旁邊。


    “我求求您放了我吧?那房子我免費租給他還不行麽?”房租的事,開始這個武斌還挺硬氣,現在一看這柳東升要動真格的,也軟了。


    “跟房租沒關係!我告訴你,你現在麻煩大了!我這是幫你!”柳東升有不耐煩。


    “哎喲,警察大爺,求您給提示成麽?我到底怎麽啦?我就是認識馬陽啊,他幹過什麽我可一都不知道!認識他不犯法吧?”一聽這句話,武斌的汗珠子立即就下來了,自己也不是沒進去過,警察都是“幫你”,幫來幫去就幫的號兒裏去了。


    “我告訴你,馬陽給你買房的錢是贓款,你現在已經涉嫌窩贓了,你要是再多放一個屁,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跟馬濤做伴?”柳東升心裏還在為是否調查張國忠而犯難,壓根沒心思聽這個武斌喊冤。


    這麽一還真管用,一路上武斌一聲都沒再吭過。二嘎盯完了無線電的事,蹬車子剛到家便接到了柳東升的電話,無奈罵罵咧咧的又折回來了,等柳東升的車開到,審訊室已經準備好了。


    “姓名!”二嘎看著對麵這個獐頭鼠目的大高個一個勁的運氣,心要不是這個王八蛋大半夜的興風作浪,自己就陪對象去吃燒烤了,這個兔崽子,看今天晚上老子怎麽折騰你的…


    “警察大哥,我冤啊!”武斌一臉的哭喪。


    “你日本人啊,這麽長名字!?”二嘎沒好氣道,“懂規矩嗎?不懂我教你!”


    “我懂!我懂!我!”武斌一看喊冤是沒用了,想瞞過去是沒戲的,遍開始一五一十的把馬陽如何給自己買房的經過了一遍。


    原來這個馬陽本來也是個混混,但這個人跟一般的混混可不一樣,並非那種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類型,相反的,馬陽除了身體素質出眾以外,多少還會功夫,並且還幹得一手好木匠活,俗話,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憑借著以一敵二的身子骨,馬陽在混混中向來威望頗高,這群混混不論年齡大一律尊稱其為“馬哥”。


    起初,這個馬陽沒什麽錢,就仗著自己沒事做木匠活給人家修修家具補補漆糊口,後來一段時間忽然失蹤了,足有快一年沒看見人,他弟弟馬濤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入獄的。


    大概一年後,馬陽“重現江湖”,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不但渾身上下西裝革履,出手更是闊綽,請朋友吃飯跳舞三百五百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據其自己是在一個大老板手下做事,專門和老外做藝術品生意。


    現自己弟弟入獄以後,馬陽當然是怒不可遏,本來是想打聽打聽是哪個警察辦的案子,想報複警察,但後來打聽了半天也沒打聽出來,便開始琢磨著報複被馬濤偷過的錢家。


    為這事,馬陽曾經三番五次找過武斌,但這個武斌骨子裏挺怕警察的,心那個錢家可是得罪不起,偷錢還判了十五年呢,要真把他家人打了,非槍斃不可啊…


    後來,馬陽想出來一個既能報複錢家,又能鑽法律空子讓警察也束手無策的缺德辦法,就是把錢家開飯館的房子買下來,然後把錢家人轟走,誓要把那孤兒寡母逼到走投無路為止。後來武斌一聽也覺得不錯,便答應了,平白無故得套房子,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那他怎麽不用自己名字買房啊?看你長的好啊?”二嘎一斜眼,一臉的不順氣。


    “他總不在天津啊…”武斌道,“那次回來之後,呆了兩個月就又走了,一走就又是大半年,所以他才托付我辦這個事,去年回來過一次,把現在這處房子又買了…多少錢買的我都不知道,都是馬陽一手辦理的,就給了我個產權證而已啊,關於那個王百福死不死的,我壓根就不知道啊!”


    “他讓你收兩倍房租?”柳東升道。


    “沒有…這個我自己定的…”武斌嬉皮笑臉道,“你看我也沒工作,眼下就指著那房租呢…我是這麽想的,他要租就租,正好我掙錢,等馬哥回來再轟也不晚,他要不租也無所謂…”


    “你沒工作,就好意思黑人家老太太的錢啊!?”柳東升冷不丁一聲吼,嚇得武斌渾身一激靈,“我告訴你,限你三天之內把這個馬陽給我找出來,否則房子沒收!以前收的房租都給我吐出來!”


    “大哥啊找不著他啊…”武斌都快哭了,“他一走就半年半年的走,你讓我怎麽找啊!”


    “***,還跟我裝蒜…”二嘎上前挽起袖子砰的一下直接把武斌從凳子上蒿起來了,“信不信我把你從二樓扔出去?”


    “大哥我錯了,那房子你們收回去吧…”武斌嚇的都帶哭腔了,“我真不知道啊…”


    “行了行了…”柳東升一擺手,“先關號裏…等我回來再處理…對了,問問他馬陽家住哪…對了!還有!”柳東升恍然大悟,“明天你去房管局,把全市所有交易金額不正常的房屋產權交易記錄都給我找出來!四郊五縣的也要!”


    嘎氣呼呼的把武斌往椅子上一扔,“走!”


    哪?”武斌戰戰兢兢問道。


    “別他媽跟我裝純情!你去哪?”二嘎道。


    “我知道…去號兒裏,號兒裏…”武斌站起身,被二嘎壓出了屋。


    第二天早晨,柳東升剛一到局裏,朱便一瘸一拐的湊合上來了,“柳哥,你沒休假啊?”


    “休個屁!”柳東升樂嗬嗬一抬頭,“我還惦記組織人給你募捐呢,看來你還沒慘到受捐助的份上哈,還能上班…”


    “柳哥,你別損我了…那天晚上我差就捐軀了,還得謝謝你跟那個張同學啊!”朱的表情極其詭異,“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那個人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東升一捂朱的最,將其拽到了一邊,“聽著,那天晚上的事,局裏就你陳知道,誰都不許!回頭我給你解釋!”


    朱也是心有餘悸,心這種事可能逮誰跟誰嗎?“對了柳隊,我光榮負傷這兩天,我聽你把露臉的事都給二嘎了,我跟你出生入死的,你這麽做不對啊…”


    “你那也叫負傷…?”柳東升斜眼瞪了朱一眼,“等會開案情討論會,王局也參加,這個案子來頭大了…”柳東升道,“到時候自然有重要任務安排你幹…”


    案情討論會由柳東升主持,會議決定將劉傑案、亮子案、王俊生案與大文物走私盜竊案並案處理。俗話薑是老的辣,聽完柳東升的案情匯報以後,王局長第一反應就是銀行的帳號,如果涉案金額真的像柳東升形容的那麽誇張,況且又是跨境交易,犯罪分子很有可能通過跨境匯款的形式分期分批獲取贓款,這一倒是和柳東升想到一塊去了,聽完局長意見後,柳東升衝著朱一笑,“朱同誌,你在公關方麵比較有經驗,調查銀行賬戶的工作就交給你負責啦,三個月內全市範圍內有過單比過十萬元流水的私人賬戶,都調出來,尤其是有境外匯款的…這件事比較麻煩,工作量比較大,希望你能和各大銀行的同誌們好好溝通溝通,請他們幫幫忙…”看著柳東升陰險的笑容,朱的表情就跟個雕像沒兩樣…


    “柳哥…我跟你出生入死…你就等著眼把兄弟往火坑裏推…”會後,朱一肚子怨氣。


    “一危險沒有啊,這是美差…你還想幹嘛?”柳東升兩隻手一叉腰,皺眉道。


    “我柳隊…怎麽…也得讓我去抓次人啊…”朱嬉皮笑臉道。


    “抓人?就你這個德行?”柳東升打量了朱一眼,瘸的,“我現在給你找一身工商局的衣服,你去勸業場,擺地攤的你能抓住一個,今後咱們局的人都歸你抓…”


    檢查了一下電台,音質還真不錯,柳東升給河北那邊的同誌打過電話後準備上路,“二嘎走時,柳東升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你再提一次武斌,問問他能不能編個什麽借口,從那個馬陽的弟弟那把馬陽的下落套出來,如果實在沒戲,就摸一下他弟弟的老底!”


    嘎樂壞了,自己就愛幹這種安排臥底的事。


    “還有,千萬別打草驚蛇!辦砸了你就給我搬著鋪蓋直接找他弟弟當號兒友去…”交待完後,柳東升一腳油門,驅車直奔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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