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隻走了一個多時的路,張毅城就差不多被累尿血了,但句實在的,這一個多鍾頭的路應該算是整段行程中最好走的路,在董老板的帶領下,路線由水平漸漸變為上坡,路況也由平坦逐漸變成了崎嶇,接下來的兩三個鍾頭,張毅城雖仍舊是一聲沒吭,但行進速度卻是越來越慢,眼瞅著已經快看不見周韻然的背影了。


    “他媽的這幫b,埋個破王冠,至於找這麽偏僻的地兒嗎?在城裏隨便刨個坑埋了,能死了是怎麽著?”張毅城邊走邊罵,拄著賴以生存的登山杖舉步維艱,剛才走平路的時候還一個勁的罵路不好走,此時走上坡卻又開始懷念剛才的平路了。


    “咱們在這吃中午飯吧,順便讓你男朋友歇歇腳!”董老板找了塊大石頭落座,摘下太陽帽當扇子一邊扇風一邊假模假式教育周韻然,“我妹子啊,你這個女朋友當的也太不合格了,以後有閑錢給他買登山鞋,不如多買人參鹿茸給他補一補,年紀輕輕,這身子骨就糠成這樣,這要是以後結了婚,你不得守活寡?”


    “董爺,腰不錯啊!”放下身上的大包,張毅城流裏流氣的晃悠到了董老板跟前。


    “腰不錯?什麽意思?”董老板一愣。


    “你這站著話,怎麽也不腰疼呢?”張毅城雙手叉腰,一臉的不服,“有本事你背我的包,我背你的包,咱倆換換!”


    “唉……我張。我可沒逼你背那麽多東西,臨走我還提醒你。高海拔缺氧,東西盡量少帶。結果你非來山裏捉妖,傻了吧?”


    “你當我扛麻包有癮啊?”張毅城一臉的不服,“董爺,我這些話你還真別當耳旁風,要光是咱們倆,我才懶得帶那堆東西呢,我主要是為了保護她!”張毅城指了指周韻然,“別看我現在走得慢,我這叫韜光養晦厚積薄發。真要碰上什麽歪的邪的,那時候你還比我跑得快,那算你有真本事……”


    “又-來-啦……嘿嘿……”董老板滿不在乎假裝沒聽見,幹脆眼望別處開始唱太平歌詞,“天親,天也不算親,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帶走世上多少人……”


    “哎呀你們別啦……”周韻然的臉早就紅得跟柿子一樣。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麵包和香腸送到張毅城和董老板跟前,“先吃東西吧……”


    “現在的海拔是,850米……咱們的進度太慢了!”董老板從隨身的腰包裏掏出了一個秒表一樣的儀器,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我估計,以現在的速度,咱們在天黑前勉強能到目的地。但前提是保持現在的速度!下午的路程海拔可能還要升高,可能會穿雪線。沒準會超過00米,張。我建議你那一堆法寶,把放一部分在這,等咱們返回的時候再帶回去!”話間,董老板麵色鄭重,似乎不像是開玩笑,“山裏一到晚上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咱們走的路也不是野營路線,就憑咱們身上那兩把手電,天黑趕路會非常危險,所以如果咱們在天黑前沒到,不管周圍是什麽環境都要就地紮營,這樣很劃不來!”


    “哎!我沒問題!”張毅城把胸脯子拍的啪啪響,“下午不厚積了,適當薄發一下!”


    “我張,我不跟你開玩笑,這是個現實問題,咱們是來找你爸,可不是找我爸……”董老板語重心長道,“我倒不在乎在哪紮營,但如果不在目的地紮營,恐怕就得跟你爸他們擦肩而過啊!你可想好了,咱是為什麽來的……”


    “這……”聽董老板這麽一,張毅城也是一陣鬱悶,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超級大包,似乎很難抉擇,“要不這樣吧,把我的睡袋先扔這!那破玩意又沉又占地方的!但這些東西必須要帶!”


    “難道……你們倆要用一個睡袋?”董老板看了看張毅城又看了看快被羞死的周韻然,“你們也太不背人了吧?”


    “哎呀不是,我覺著這天挺暖和的,用不著這麽厚的睡袋吧?鋪條床單湊合湊合就行吧?”張毅城也發現自己又給董老板留話把了,趕緊解釋。


    “呸!我告訴你,別看現在是夏天,晚上山裏溫度照樣會降到零度左右,不用睡袋天亮就是一具死屍!床單都給你凍硬了,就手就是一副擔架!”董老板眉頭緊皺,“對了,我一直沒問你,你這麽跋山涉水的找你爸,到底是為什麽啊?難道這堆捉妖用品是給他送的?”


    “這事兒來話長,而且跟你你肯定不信……”張毅城道,“有神仙讓我去找我爸,具體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神仙?”董老板都快哭了,“你子果然料事如神,我還真就不信!”


    “董大哥,其實……我……相信他!”周韻然默默的湊到了張毅城的旁邊,“要不這樣吧……你分一些東西給我,我幫你背……”


    “得……打住吧……”董老板也無奈了,刷拉一下拉開了自己的登山包,“往這裏放!他娘的真是上輩子欠你子的……”


    ……


    要董老板不愧是董老板,畢竟是老驢出身,不光隻有魯智深的身材,體力上跟魯智深也有得一拚,別看從張毅城那分來了近乎一半的負重,爬起山來照樣健步如飛,而張毅城雖然上午被累得不輕,但負重一下子減少了一半,在餘下的路程中雖海拔有所升高,卻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因為整體行進速度得到了提升,三人在下午的形成中不但沒耽誤進度,反而把上午延誤的路程追回了不少。


    日薄西山,夜幕眼看便要降臨,天上的星鬥已經清晰可見了。就在這時,董老板站在一處山峰上掏出了指南針。之後又把藏寶圖掏了出來,對了不遠處的山峰比了又比。“應該就是這裏!”董老板指著前方不遠的一片碎石,“估計就在那堆石頭底下!”。


    “這裏!?”張毅城四下看了看,兩邊是算不上陡的山坡,前方是黑咕隆冬的山穀,似乎跟童國虎描述的不大一樣啊,“不對啊董老板,童大哥他找到的地方,入口在懸崖啊……”


    “懸崖?”董老板四外看了看,“這……這怎麽可能有懸崖啊?”


    “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張毅城道。


    “也行……但是……”董老板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千方的一片碎石上。“你不覺得這片石頭有怪嗎?”


    “呃,也是哈……”實話,張毅城也覺得在這個四處野草的地方忽然冒出一片寸草不生的碎石,確實有些蹊蹺。


    “咱們先別趕路了,再往前走,就不是藏寶圖的範圍了!馬上就天黑了,走丟了反而麻煩……”董老板道,“要不咱們先看看那堆石頭底下是幹嘛的?”


    “也行!”二人放下背包掏出折疊鏟挽起袖子幹就幹,沒過二十分鍾。碎石便被清了個一幹二淨,見下麵是平地,董老板自然不死心,掄起鏟子沒挖兩鏟便碰到了硬茬。感覺像是木頭一類的質地。


    “你看……我得沒錯吧……”董老板嘿嘿一笑,幹的更起勁了,又挖了約麽半個鍾頭。一扇巨大的木質蓋板被挖了出來,四外有縫隙。中間還鑲了個鐵環,但並沒拴鏈子。似乎是個地道入口。“我靠原來不是箱子……”看來董老板本以為下麵會埋著木箱子一類的東西。


    “看這意思,是條地道啊……”董老板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兩邊山峰,“他娘的這幫人真是精力旺盛啊,在這種地方挖哪門子地道呢?”


    “拉開看看!”張毅城幹脆從董老板的包裏掏出了登山繩,在木板中間的鐵壞上繞了好幾扣,之後後退了幾步便擺起了纖夫的姿勢,任由張毅城如何較勁,蓋板卻始終紋絲不動,見張毅城拉不動,董老板幹脆也加入了戰鬥,倆人把吃奶的勁都快用上了,可算是把蓋板拉開了一條縫,從蓋板側麵看,木頭的厚度至少有一紮厚。


    “哎呀去他娘的……”董老板幹脆鬆開了繩子,似乎已經沒多餘的力氣再跟這個木板較勁了,“明天再吧,今天實在是不行了……”


    “別呀!”張毅城倒是蠻有信心的,“剛才都拉開了,就差這麽一了,來然然,幫幫忙!”


    “哎喲我張,你這人怎麽風就是雨呢?”董老板雙手叉腰一臉的鬱悶,“眼看天就快黑了,你還準備下去是怎麽的?”


    “下去就下去無所謂啊,下這種暗道,晚上下跟白天下能有啥區別啊?再了,你不是裏頭有鬼嗎?大半夜的那不是鬼們行動的時間嗎?”


    “哎……也是……”聽董老板這麽一,張毅城也是恍然大悟,按童國虎的描述寶藏裏是有東西的,雖他找到的寶藏,入口在懸崖上,跟這個木板似乎不是一個地方,但穩妥起見晚上還是不要行動的好,幹脆鬆開了繩子也放棄了。


    “我……你……”董老板萬萬沒想到,隨口甩出這麽個不著調的理由還真能把張毅城唬住,頓時傻在了當場……


    ——————


    注解:


    1太平歌詞:一種從屬於相聲藝術的曲藝形式,約形成於清代初葉,其曲調是從蓮花落演變成的,流行於北京城區、郊區,被視為衡量相聲表演之基本功水平的重要標準。文中董老板唱的太平歌詞出自傳統唱段《大實話》。


    驢:在戶外還好者的圈子裏,通常將“旅友”稱之為“驢友”,老資格的戶外愛好者通常被稱為“老驢”。


    一紮:民間度量單位,長度大概為成年人伸直拇指與中指後,兩手指之間之間的長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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